那個長公主(二十)

那個長公主(二十)

隔日便開始正式醫治。

季錫一堆一堆藥材往院子里搬,湛江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閑雲野鶴慣了,自身也沒有多少積蓄,雖然給人看診,但是大多是貧苦人家,大多數還是義診,並不收費。

季錫這麼一來,他往日想買的藥材全部都到位了。

湛江就差感天動地抱著謝淳音叫財神爺了。

..

除此之外——季錫也很忙。

朝中那些官員果然開始反對律法改革。

大約是安逸慣了,不願意發生任何改變。

這次改革實在是艱難。

他幾乎每天都要寫不少公文去讓人審核,江南這一帶倒是還好。

對婦人改嫁並沒有什麼偏見。

重點是西北之地。

窮鄉僻壤出刁民並不是說說而已的。

季錫看著寄過來的信上面寫的消息。

西北之地為了這件事情已經鬧了起來。

好多男人家開始大肆打罵妻子,好似下一刻妻子就要和離嫁給別人了。

甚至不少女子也開始反對。

季錫皺眉,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看過去。

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皇帝那邊正在焦頭爛額,不過這件事情,皇后倒是格外關心。

皇后開始頻繁去找皇帝,反而讓帝后關係跟上了一層。

對此,皇帝寄過來的信是這樣寫的——

朕對此甚為欣悅,律法改革一事必定要推行開。

季錫拿著那張紙「嘖嘖」了兩聲,放下后,扭頭去看窗外的謝淳音。

她正在坐在桌子上看書,或許是這裡的生活實在是□□逸了,她都有點樂不思蜀。

湛江前幾日帶回來了一個乞兒打算收做徒弟,她自告奮勇要教乞兒識字。

如今每日比他還要忙,自己去尋她一道吃飯,也會被嫌棄。

.....

不過謝淳音開心就好。

這對於季錫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畢竟在這裡最多再呆半個月,就算是謝淳音在好為人師,也不會帶著學生一起走嘛。

季錫心裡暗戳戳想著。

湛江到底因為這件事情,對謝淳音的態度更上了一層樓。

他湊近謝淳音,跟她討論起之前季錫提起過的事情,「公主,若是這麼喜歡教孩子,不若去開辦一個女子學堂?」

謝淳音歪頭,似乎是有些意外他的提議。

「誒?」

半晌,她點頭認同,「我之前倒是沒想到,確實是個好辦法呢。」

大明崇尚女子無才便是德。

並不是說女子就要目不識丁,而是要女子恭順可愛,不可忤逆丈夫。

之前因為季錫的律法改革,女性覺醒已經開始見到一點光芒了。

想到這裡,謝淳音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顏如花道:「你說的有道理。」

說完,她風風火火地跑向季錫的書房。

兩個人在這裡租了一個院子,付了一年的租金。

對此,湛江十分開心。

季錫和謝淳音在這裡只留一個月的時間,那麼之後的十一個月,院子還不是自己住?

而且還不用自己付租金,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

.

房間里。

「你要開辦女子學堂?」

季錫有些驚訝,眉梢輕佻。

這件事情說可行嗎?

好似也是可行的。

重點是怎麼讓那些女子願意來學堂上學。

要知道,在之前,女子就算是出家門也是要戴著帷帽不能摘下來的。

更別說是去學堂上學了。

太過於拋頭露面的女子,很多夫家都不會願意要的。

謝淳音點點頭,開始正色跟他講道理,「你想啊,我每日在府內也沒有什麼事情,你倒是公務繁忙,我一個人開辦學堂的話,就會很充實。」

「而且啊,這次你提出來的律法改革不就是為了女性覺醒嗎?假如我們從小就給女子灌輸正確的觀念,這樣女性覺醒就會更方便了。」

「現在的很多女性都不支持律法改革,實在是太讓人心痛了。」

「從前母后在我面前哀嘆這世間為難女子的大多是女子,反而有些男子是可以理解女子的,我到現在才開始模模糊糊有些認知,我覺得母后說得對。」

「所以我先開始試行女子學堂,若是日後這變成了女子的常態——那麼很多貧寒家庭的女子也可以用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季錫抿唇,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想讓那些女子,用學堂學到的知識,為自己謀一個好人家?」

謝淳音慎重搖頭,似乎是對於他的曲解很不滿,皺著眉頭說:「當然不是啊,學習只為自己,若是為了謀一個好人家,那麼參加選秀不是最捷徑的一條路嗎?」

「我是說可以設立一些只有女子才可以做的事情。」

頓了頓,她繼續道:「從商也是可以的。」

季錫定定地看著她,見她在等著自己回復,微微一笑,「繼續。」

謝淳音好像被激勵到了一樣,繼續說:「之前湛江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雖是俗語,卻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在裡面的。」

「銀子可以改變的事情很多,雖然大家都把商排在最後一位,可是經歷過的人都知道,重要的還是自己過得好,而不是別人怎麼評價。」

季錫摸了摸她的頭,笑著給她回應,「你既然想,去做就好。」

謝淳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亮著光,煜煜生輝。

.....

.

謝淳音的行動力很強,決定了的事情幾乎是立刻就去做了。

她原本就是並不怕困難的性格,做起這件事情也是雷厲風行的。

季錫看著她雖然每天都很累,但是很快樂的臉蛋,心疼地給她揉肩膀和腿。

自家小妻子比自己還忙,讓季錫突然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治療到了最後五天的時候,宮中突然傳出來消息——

「胡秀敏將白瓊公主殺了」。

剛剛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季錫還愣了一下,就連謝淳音都被這件事情震驚了一瞬。

這可不止是私人恩怨的事情——還關係到兩國番交。

「皇兄那邊怎麼說?」

謝淳音一邊將手上的書本收起來,一邊問道。

季錫嘆了口氣,頭疼得揉了揉眉心,「估計是要再次打起來了。」

只是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不能一時妄動。

謝淳音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難過,但是她現在是事業型女強人了,不能那麼隨隨便便柔弱了,所以很認真地紅了眼眶,「那你不是又要走了?」

季錫皺眉,手裡還捏著那封信,抿了抿唇道:「先回去吧。」

謝淳音點頭,開始收拾行李。

外面的湛江剛好走進來,見她的動作愣了一下,「還沒治療完呢,這麼早收拾幹什麼?」

「京城出事了。」謝淳音解釋道。

湛江抿唇,正色道:「那我和你們一道走吧。」

季錫點頭。

一行人匆匆收拾東西往京城趕。

到了京城才知道——靳忽王子已經到了京城。

於公公一早就等在將軍府,見到季錫回來,立刻上前說道:「誒呦,我的大將軍,這些天皇上可是天天念著您呢。」

季錫停頓了一下,忽而開口:「念著我我也不會進宮選秀。」

於公公:「......」

謝淳音:「......」

湛江:「......」

畫風突變得有些出奇。

季錫抿了抿唇,「說笑。」

於公公原本繃緊的面容鬆了下來。

「將軍還是快收拾東西同我一道進宮罷。」

季錫點頭,「好。」

他轉身對謝淳音說:「在家裡等我回來,也許事情還沒有那麼差。」

謝淳音點點頭,將脖子上的玉佩拿出來,「有這個我們就一直是在一起的。」

季錫微微勾唇,身上的銳利氣質突然鬆懈了些。

「當然,我們一直是在一起的。」

....

.

宮中——

靳忽王子正在大殿上鬧。

堂堂北戎王子拿著一把大刀在殿內亂劈亂砍,偏偏朝中百官紛紛躲避亂成一團。

看起來實在是狼狽至極。

季錫剛剛踏入殿內,一把大刀就向他的臉衝過來。

他兩根手指夾住刀,用力一揮,刀尖刺入房柱。

「靳忽王子,你如今還在我大明的地盤,這般作態怕是不好吧?」

季錫半眯著眸,俊美淡漠的面容帶著涼薄的譏削。

靳忽王子冷哼一聲,「這也是你大明蓄謀害死我北戎公主!」

「哦?靳忽王子這麼肯定使我們蓄意?」

「胡姑娘可是你大明的軍師,難道這還不算是你大明害死的嗎?」

靳忽王子雄壯的身體站在殿中央,目光瞥向高堂上看到季錫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的皇帝,一時面色更加不好看。

季錫嗤笑,「若是這般說法,我倒是知道靳忽王子同胡姑娘交情匪淺,指不定是靳忽王子自家人做的呢!」

「你——」靳忽王子伸手指著他,「季錫!我北戎可沒有你這麼無恥!」

季錫眸光清醒冷漠,直直對上靳忽的眼睛,冷笑道:「靳忽王子實在不必,我大明也做不出這種因為一個女人妄圖挑釁撕毀和談的事情。」

靳忽王子冷呵一聲,「難道我北戎最尊貴的公主只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嗎?!」

「本將軍從來沒有說過是因為白瓊公主,只是說胡姑娘而已。」

他嗓音如同千年寒冰,湛湛地笑著,「當日在闕城,靳忽王子還為了胡姑娘來找本將軍麻煩呢,怎麼如今就認定是我大明做錯了不成?」

靳忽王子臉色忽青忽白,放下原本指著季錫的手,胸膛起伏得厲害。

「好!好一個季將軍!既然如此,我們便戰場上見!」

季錫只覺得好笑,「靳忽王子是北戎虎將,我大明若是同北戎交戰,怎麼會將你平安放回去?」

靳忽王子面色一變,就要硬闖。

季錫同他打鬥起來,朝中百官紛紛挺直了脊背,臉上多少帶著些得意的神色。

不管怎麼說,自家大將軍的實力還是相信的。

何況——靳忽王子雖然力道猛,論技巧卻實在稱不上。

而且在殿內,也不是可以大展身手的地方,靳忽顯而易見已經處於敗勢。

「還是季將軍厲害,靳忽王子未免也太放肆了些。」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居然讓白瓊公主出了意外。」

「是啊,聽說白瓊公主已經懷孕了呢!」

「唉,可惜啊......」

季錫一個用力,靳忽王子敗於掌下,一雙猩紅的眼睛瞪著他。

「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今日你要了我的命——北戎同大明永不可能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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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渣男很多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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