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置宅院
桐廬居,舒意將魏景修安置在自己房中,又怕他不安,道:「你先在這裡委屈幾日,我會讓人尋一處安靜的宅院……」
她還沒說完,魏景修便道:「只要跟著你,沒什麼委屈的。」他說完臉色一紅,有些羞窘,只覺得自己這話像是情話一般。
舒意抬起手撫摸他的臉,「我說過,我不會薄待你的。你累了一天了,早些歇著吧。」
她說完便要出門去,魏景修立刻跟上前,「你去哪兒?難道你說的不讓我委屈只是讓我過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和我在一起嗎?」
舒意不知他經歷過什麼,會這般患得患失,她心中起了憐惜之心,「我只是怕你不習慣,這才想讓人再開一間上房。」
魏景修將她抱住,「從我決定跟你回來的那一刻,我便已經把自己當成是你的人了。」
舒意回擁住他,在他耳邊道:「我也不會讓你再離開。」
可他們住在一個房中,旁的倒還好,但晚間沐浴之時,舒意躺在浴桶中解乏,魏景修便過來服侍她,她還有些不習慣被他近身侍候,魏景修被她拒絕,臉色有些尷尬,舒意握住他的手,「聽話,不要多想。」
入寢時,魏景修慢慢靠了過來,舒意任由他摟住,兩人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次日午間才回了慕府,舒意將管家喚到書房之中,吩咐道:「你幫我找一處宅院,安靜清幽一些,另外再從府外找幾個小廝侍候,要懂分寸的。」
若只有先前那句話,管家還不會多想,可後面那句吩咐,讓她有了些猜測,不過舒意是主,她是仆,既然主子吩咐了,她也只能去做,而不該胡亂打聽。
但舒意既然讓她去辦這件事,便是信任她,「銀錢上不必節省,另外再找幾個會功夫的男子護院,總之,這件事不要透露出去,不管是誰。」
她倒不是怕被別人知道,只是她無法日日守在那裡,唯恐榮桓婕到時候又使出什麼手段來。
管家應承道:「少主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儘快辦好。」
舒意吩咐好這些,便又要出門,正好在書房外碰到聿歌,「你怎麼過來了?」
她本意並沒有排斥,只是疑問而已,可他卻多想了,「你放心,你既然不願意見我,我也不會這般上趕著討人嫌。我的院子已經安置好了,也已經從雲雀樓搬了出去,你不必為了躲著我而再住到外面。」
若是他去那裡,她就能待在慕府之中,即便不能日日相處,至少也在同一個府中。
聿歌說完便走,昨夜他等了她許久,她都沒有回來,她並不知道,到了慕府他才有了這不寐之症,而也只有她在身邊,他才會睡得香甜。而那些不能成眠的夜晚,他總是想起和她相遇的過往,甚至是在這慕府里相敬如賓的日子。他去了新的院子,也可以不用再等待她回來,她又怎麼肯來自己這裡呢。
聿歌不知道舒意一直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她心中有些難受,她可以原諒他做的很多事,但不能和南意有關,她始終無法釋懷,她若是與聿歌消除隔閡,相親相愛,那南意經歷的那些誰又會在意?
聿歌在雲雀樓里住得久了,還是有些不太適應這新的院子,這院子當初建好便一直閑置,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沒有,不像南苑那般被人惦念,聿歌提筆在紙上寫了個顧園。可寫完盯著紙上這字,又笑自己痴傻,如今還等誰回顧呢?
閔書走了過來,有些不滿道:「我方才聽人說,少主讓人將習風調到了慕府外的莊子里做事。那習風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聽府里下人說,昨日還見了習風同少主和榮桓英說話,不知道他又嚼了什麼舌根,這人這般可恨,如今又放任他出去,主子難道就不怕他又興風作浪?」
聿歌如今心思早就不在習風身上,「他既然出去了,便不要再管他了,反正也是不相干的人,眼不見為凈。」
閔書撇撇嘴,「主子倒是大度,可我聽人說他昨日還跟少主告狀來著,說是您讓他在竹簡上刻字,真可笑,也就那麼一次為難,他手上的傷難不成還一直不痊癒,興許他自己傷了他自己,又賴到您的身上,畢竟怎麼說,少主也願意信他。」
聿歌揉了揉眉心,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些累了。」
閔書有些不甘心地出了門,聿歌卻想著他方才說的話,心裡想道:你既然知道了習風的事,卻不來問我,究竟是真的袒護我,還是連問一聲都覺得厭倦呢?
聿歌這裡想不明白,而舒意卻是不願意去想,她交代給管家的事很快便辦妥,不過這院子既是給魏景修住,自然還是要依他的喜好,魏景修見了這宅院中的布置倒也喜歡得很,只是卻非要用自己的銀錢買下,舒意只好騙他,「這裡已經買下了,你若是還有銀子,不如留著,若是哪日我被母親趕出門去,你倒是可以接濟我。」
魏景修被她的話逗笑,「嗯,我定能養活得了你。」
他在這裡住下之後,舒意又讓人添了些東西,只是其他的倒還好,唯獨這院中缺個管事,而魏景修平日里只擅長彈琴作畫,對這管家之事並不精通。
信得過的管事都是女子,而這滿院都是男子,實在不妥當,舒意想了一會兒,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來。
舒意對管家道:「你去把習風找來。」
管家不解問道:「習風?」
舒意慢慢道:「習風之前在南苑時便將那裡打理的井井有條,管一個宅院定也不會出錯。」
既然舒意都這麼說了,管家自然沒有反駁的道理,不過還是囑咐了一句。「習風之前在後宅之中不算踏實本分,主子既然重視魏公子,不得不防他一把啊。」
舒意道:「你說的這些我記得了。」
魏景修並沒有對府中安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倒是對舒意有了些意見,「我白日里無聊,卻也見不到你。你若是忙完了正事,就來陪陪我,若有煩心事,也定不要忘了同我說,我雖無用,但還可以給你彈奏一曲,至少暫排煩悶。」
他們相處這幾日,魏景修越來越大膽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謹,舒意輕聲道:「那我今晚留下來陪你。」
習風只瞧見那魏公子的耳尖頓時紅了一片,他在心底嗤笑一聲。
舒意臨走時交代了習風一些,習風望著那魏公子,對舒意輕聲道:「這魏公子有些像公子,非是相貌神態,骨子裡的感覺尤為相似。」
舒意倒也沒有否認,不過她還記得管家吩咐的話,提點了習風幾句,「我希望景修可以不用操心那些瑣事,有你在我便放心一些。只不過,我不希望你因著什麼私心而為難他,你可明白?」
習風淡淡道:「您放心,我定會將他當成主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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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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