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正文完)

夫君(正文完)

結果不用說,兩人順理成章一夜荒唐。

翌日姜淺音先一步醒來,複雜看了眼身旁即便睡著、也美得如謫仙的意中人,忽然害怕不知該怎麼面對,索性穿衣快速離開。

自那夜以後,姜淺音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等候宋欽柔的消息,一邊裝作全然忘卻那一夜的放縱。

容汀韻以為計劃失敗,恨鐵不成鋼說了自家兄長几句,出於愧疚越發依賴姜淺音了。

但再與容家人相處,只會讓本就慌亂的姜淺音更加有心無力。

好在容老夫人的病症基本痊癒,她也不用再讓燁火紅蓮出針,留了方子以後,本打算全意把精力投入清心堂,哪知身子百般不適。

她有了身孕。

容渙玉是她人生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接觸的男子,孩子是誰的自不必說。

身為姜家大小姐,若是傳出未婚先孕的醜聞,別說她父母親會不會經受不住,恐怕整個姜家都會顛覆。

她賭不起。

但讓她把這個唯一與容渙玉有所聯繫的孩子拿掉,姜淺音怎麼也做不到。

左思右想,唯一的出路只能先以出遠門為由,找一個偏僻之地把孩子生下來,等孩子大些抱回姜家,以養母子的關係相處。

……反正她這一生,從誤入大公主府後院、見到於落月霜華中撫琴的容渙玉時,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書信最後,姜淺音還有興緻告訴宋欽柔,讓她淡定不要去找容渙玉的麻煩。

一則出於為宋欽柔著想,眼下她好不容易和顧望瑾修成正果,容渙玉又和顧望瑾成了莫逆之交,姜淺音實在不願因為自己讓宋欽柔為難。

二是考慮到一旦此事透露出去,難免有朝一日會傳到容家、甚至是姜家的耳朵里,兄長又是個易衝動藏不住事,到時候兩敗俱傷的場面,絕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有姜淺音的再三叮嚀,宋欽柔再氣鬱都只能選擇尊重,幫她照看好清心堂,等候姜淺音的歸來。

尊重的同時,難免她忍不住想給容渙玉甩臉子,奈何考慮到顧望瑾,她只能勉強壓住窩火,臉色難免皮笑肉不笑引人注意。

……本來她愛情友情.事業三豐收,結果容渙玉這個死腦筋的不開竅,明明動心了,因為受楚昕蕊囚禁上了自尊心才一直請傲著。

無論她再怎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終究只是局外人,沒有立場插手太多。

在此期間,朝堂也給她找不痛快。

趙段主動辭了官回鄉,向新帝推薦她擔任京兆府府丞一職,或許是先梁帝太陰狠暴虐,那些士大夫覺得容忍她一個小小女子進京兆府也無傷大雅,所以並未興風作浪。

如今梁帝身死,新帝登基,京兆府又和尚寧官僚牽扯頗多,她這個女子還想爬上京兆府府丞的位子,可不就惹了眾怒嗎?

他們引經據典,說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拋頭露面還想做官實在不像樣。

有情緒激昂者,甚至在金鑾殿一陣唾沫橫飛,見新帝不為所動打算以死明志。

宋欽柔冷笑。

很想說一句你們要死死吧,打著維護禮教道義的幌子,敢不敢把自己的私慾表現得再明顯一點?

無非是仗著自己老臣的身份,動不動拿命威脅,諒根基不穩的楚昭珩也不敢真正讓他們血濺金殿。

宋欽柔很清楚這些人的嘴臉。

再者她本身也不願讓顧望瑾為難,於是上書表明自己的立場。

能不能坐這個府丞位子不重要,她眼下唯一懇求是想讓顧望瑾官復原職。

顧望瑾有多想在這個官職替他一生所向的百姓創造一隅安身立命之地,她比誰都清楚。

原本是各黨派一起反對,等她提了讓顧望瑾官復原職后,就只剩外戚黨繼續堅持不懈。

雖然外戚的最大支柱傅皇后已經身死,衛國將軍也遠在邊關和東趙抵死對抗,新帝登基大肆打壓他們,但多年來的實力堆積,讓他們在朝堂說話的分量也不是朝夕可以無視的。

反正兩大權力核心都不在了,新帝本就和他們立場不同,與其夾著尾巴被單方面碾壓,倒不如和他們來個魚死網破。

兩相僵持不下的時候,遊離於朝堂之外、從來不偏不倚的異性王忽然上前一步,朝新帝拱手一禮。

那些外戚黨愣住,隨後喜不自勝。

異性王早年效忠先帝,眼裡最揉不進沙子。

不過一個冒名科考的女子,以為和顧望瑾勾結就能為所欲為、連朝堂都想涉足分一杯羹嗎?

高位上一身龍袍、冕旒闔顏的新帝,靜靜把外戚黨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收入眼底。

真不知道這些蠢貨連察言觀色都不會,到底哪來的底氣在朝堂上躥下跳。

也不看看異性王的表情,哪裡有一絲一毫因冒犯禮教而升起的憤怒?

楚昭珩觀察得沒錯,在兩派各異的目色注視下,緩緩開口:「啟稟陛下,老臣以為連宋可擔任京兆府府丞一職的緣由有三。」

外戚黨嘴角的笑瞬間僵住。

見新帝緩緩頷首,異性王波瀾不驚敘述,「一則連宋曾提出政令不足之處;二則有趙大人舉薦;三則有定寧的指導,微臣以為連宋受之無愧。」

異性王擺出了這明晃晃的三點,丞相黨逮住機會紛紛附和。

外戚黨再想反對,終究有心無力。

甚至此次科考的新科狀元秦衍,也在金鑾殿上力挺宋欽柔。

有一位老臣和一位新貴,以及一眾丞相黨的支持,就算按人數,外戚黨也不佔優勢。

外戚黨再想掙扎,面對新帝決議,再不甘心也只能認命。

再怎麼說,他們也沒膽對人家明著視權勢如雲煙、實則殺伐果斷的異性王各種嘮叨吧?

楚昭珩正好順水推舟,不僅重新啟用顧望瑾為相,順道任命宋欽柔為京兆府府丞。

伴隨著這場有驚無險的波瀾,盛夏也悄然過去。

東趙位於九州北部地段,一入秋陰雨連綿不斷,時常發生天災水患,為了防止後續糧草出現斷絕現象,東趙皇採取朝臣意見,向恆西郡王下了死令。

東趙恆西郡王在小說里屬是從不打敗仗的戰神,加上東趙各項裝備確實強於大梁,但脫了傅皇后掌控的傅易瀾,也不是任其吊打毫無還手之力的。

前朝滅亡后,九州便分為四國,隨著日轉星移,南晉和北燕的存在感越來越弱。

東趙無恥就無恥在,趁先梁帝隱隱有駕崩跡象的時候,忽然發兵一路毫無阻攔便成功直搗北燕皇城。

本就在夾縫中求生存的南晉,看到報團取暖的北燕滅了,戰戰兢兢選擇依附向東趙低頭。

等大梁好不容易換了新任皇帝,在容渙玉和顧望瑾明裡暗裡分幫助下,終於以鐵腕手段把烏煙瘴氣的朝堂清理過後,合併南北兩國的東趙,整體實力瞬間拔高了一個梯度。

理論上如今的東趙,完全有實力亡了相對弱小的大梁。

可惜輸就輸在,大梁不僅有主角光環加持,還有個塑造出這個九州、大致知曉東趙致命缺點的宋欽柔。

所謂自古君王本多疑,哪怕東趙新帝登基以來任人唯賢,頒布了一系列人性化的政令措施,也清楚趙軍能所向披靡,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赫連長羽身上。

道理誰都明白,只是疑心是個很可怕的存在。

戰神之所以被稱為戰神,自然有無比優異於普通人的閃光點,比如赫連長羽,不過弱冠之年,卻已有長達十年的從軍經歷。

加上天賦異稟,屢屢取得戰役成功,讓東趙皇不把他和功高蓋主聯繫在一起都難。

比如老東趙皇,沒能趁機拿下大梁,可不就因為他對赫連長羽的疑心嗎?

眼下的伐梁戰役,明明力量懸殊,赫連長羽卻遲遲拿不下東趙邊境城,東趙新帝和他老子一樣,本就對赫連長羽有意見。

區別在於老皇帝很自信,覺得吧不喜表現出來能震懾赫連長羽交出兵權;新帝則明白簡單粗暴反而會適得其反。

所以他選擇忍耐。

此次伐梁之戰,赫連長羽遲遲沒有勝利消息傳來,加上東趙皇的寵妃母族,和赫連長羽是政敵,耳旁風隨便吹幾句,可不就輕易催發了東趙皇心底不滿的幼苗嗎?

想到赫連長羽在軍中一呼百應的崇高地位,他腦子一抽聽了寵妃的攛掇,急急想把赫連長羽孤身召回京城。

這段只存在於大綱中的設定,宋欽柔的記憶恰好很清晰。

不過這些她不能給顧望瑾和盤托出,只能選擇以委婉方式當做玩笑話和顧望瑾說了。

相信以少年丞相的眼界和魄力,也相信他們這些時日培養的默契,顧望瑾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不出她所料,顧望瑾不僅秒懂,甚至略微思索了一番,和楚昭珩遞了密折后,帶她出了尚寧。

雖未明說,可宋欽柔清楚他想做什麼。

倉促準備離京前,連母還是沒有醒來。

好在顧望瑾這人話少心思多,不僅派了忠僕照料連母,讓備了府醫一日不落去診脈。

有夫如此,宋欽柔由衷覺得,就算拿充滿筆記本iPad的二十一世紀便捷生活和她交換,她也不想再穿回去了。

她很早就認定了一人。

那個人在哪,她就跟去哪,至死不悔。

flag立下了,那麼顧望瑾要出城前往邊境,她自然不會一個人留在尚寧當望夫石。

把手頭活計交給得力助手宋南緒后,宋欽柔乾脆利落打點包袱,二話不說跟著顧望瑾出發。

於理而言,從仲春到初秋,估摸著姜淺音也顯了懷,若是與顧望瑾一道的這一路,能順便打探到好友的消息,自是再好不過。

於情來說,如果顧望瑾獨自前往尚寧把她一人留在京兆府,她怕哪日心情不佳,真剋制不住拿刀砍了容渙玉。

儘管容渙玉後悔了,多番找她打探姜淺音的下落。

甚至頹廢到,與她發問時,原本清朗俊雅的眼尾垂清,如玉白皙的下巴也冒起了鬍渣。

眼神自不必說。

要不是那張沒毀容的臉,宋欽柔差點沒認出來。

對此,她驚詫是驚詫,可沒有替姜淺音諒解。

以為頹廢點就能輕易挽回嗎?想的比長的都美。

往難聽點說,音音在時你做什麼去了?現在後悔了,晚了。

狗男人,不給你來個火葬場,真以為自己大梁第一美男就魅力無極限了?

儘管不僅在心裡把容渙玉從頭到尾問候不下千遍,還想通過實際行動。

考慮種種,她只能放棄,乾脆跟自家夫君出城,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大人,你就這麼相信我說的啊?」考慮到為長久計和她弱不禁風的身子骨,顧望瑾選擇斥巨資打造了一頂平衡性能尚佳的馬車,顛簸趕往邊城的途中,宋欽柔眼眸亮晶晶問。

雙手擔在案几上、拖著下巴凝望顧望瑾的同時,宋欽柔還有精力感慨其他。

回憶一番穿書以來的心境,最初和顧望瑾相顧不順眼的日子的確很無趣,每天煎熬到度日如年;

等搞懂自己的心意,也讓顧望瑾接受她以後,又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果然談了戀愛,人都變得矯情起來了。

「信,」腹誹間,顧望瑾幾乎毫不猶豫的話落在耳畔,宋欽柔心下一喜,美眸瞬間亮晶晶,「大人你幹嘛對我這麼好,我會不好意思的。」

似是嫌說服力不夠,她很給面子垂眸,裝作一副嬌羞的樣子。

顧望瑾:「……」

「哈哈哈開玩笑啦。」宋欽柔看不得顧望瑾這副因被戲弄而別過眼不欲看它的反應,尤其是他微微粉紅的耳根,更像兩隻明晃晃勾她魂兒的妖。

「大人,親親夫君,你看看我嘛~」在一起久了,宋欽柔覺得自己最無師自通的本事是不要臉,「這世上只有你待我最好啦,我可喜歡可喜歡你了。」

解決秦敬澤那樁案子,宋欽柔與好友分別,第一件事是頭也不回找到顧望瑾。

後者似是一早知道她會來,不僅站如青松負手於門口佇立,等她滿懷激動奔赴而來,破天荒揚起唇角。

如同曇花一現,驚艷了絢麗多姿的浩渺九州,成功把周際天色襯托得黯然失色。

不是拒絕,而是以他的方式,緊緊擁她入懷。

那一刻,宋欽柔沒忍住淚水。

終於,她不是單相思,得到了這個世上最如霜似雪、光風霽月的少年。

後來的日子,只要她有機會待在顧望瑾身邊,都會把這句最想告訴他的話,顛來複去嚷嚷著刷存在感。

雖然很多時候都用玩笑話的語氣來說,但宋欽柔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隱藏的真切,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在這風雨飄搖的九州,除了顧望瑾,還有誰值得被她如此心悅呢?

「……嗯,」簡簡單單一個字的回應,顧望瑾那雙漾開了些許暖融的美眸,一瞬不瞬看著她,「……我……」

「亦是」兩個字,他輾轉多遍,像是燙嘴一樣,實在扯不出來。

宋欽柔知道這個臉皮有多薄,憋住笑故意斂眸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哎大人你都不願意和我說一句好聽的話,我委屈。」

顧望瑾:「……」

「虧得我一顆芳心早已暗許,我一個女兒家都不拘束,偏偏大人你不願意……」宋欽柔得寸進尺,「要是——唔!」

控訴的話沒說完,唇瓣便被一道溫涼堵住了。

嘴上功夫比不過,可不代表顧望瑾就真的沒辦法。

主導地位……有時候真的不是靠臉皮決定。

拉著車廂奔騰的馬兒,騰躍四蹄奔往邊境城的同時,攜帶時日一齊流逝。

七日後,兩人緊趕慢趕終於到了目的地。

事實證明,宋欽柔所記的大綱崩了一些細枝末節,但邊境城總體戰況與顧望瑾的猜測分毫不差。

隊友不給力就算了,還一心想當然拖後腿,赫連長羽再厲害,也終究違不了皇命。

也不知道東趙皇怎麼想,連下三道緊急詔書,要麼讓赫連長羽一日內取下傅易瀾首級,要麼即刻提自己的腦袋回京。

如此腹背受敵的境況,赫連長羽心知肚明東趙武將有多凋零,他自己死不足惜,若是他身死致使趙節節敗退,那麼就算到了地獄,也無顏面對恆西郡王府的世代先祖。

所以他摒棄了一向小心謹慎的作戰態度,親筆給傅易瀾下了約戰書,在顧望瑾剛到的那一日約戰傅易瀾。

千軍萬馬當前,橫豎都因赫赫軍功開罪了皇帝,倒不如臨死前孤注一擲,拉了敵將統領陪葬。

或許自小到大習慣了眾星捧月的地位,又在軍中屢屢取得戰功,赫連長羽漸漸也接受了自己軍法奇才的戰神稱號。

可大梁這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傅易瀾,的確讓他刮目相看。

若是任此人成長下去,大梁必定不可同日而語。

赫連長羽的意圖很明顯,宋欽柔不會看不出來,相信傅易瀾也不是傻子。

可幾月未見、染了些許戰火風煙的傅易瀾只是笑著搖搖頭,「無妨,能以在下一命換取東趙戰神的命,在下覺得很值。」

他都這麼說了,宋欽柔只是側眸看了眼顧望瑾,沒在過多開口。

身為將領,或許醫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對手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決鬥,無關生死。

理論上礙於傅皇后的狼子野心,傅易瀾的確曾對她和顧望瑾下手,說是敵對立場也不為過。

感情私心,她明白自傅皇后離去,與其稱傅易瀾為解脫,不如說他一時失去了精神重擔,變得對生活束手無策起來。

此時能和赫連長羽堂堂正正交手,自然不會拒絕。

而她能做的,只有給幫助清理邊境城東趙探子的顧望瑾善後,順道暗暗祈禱希望傅易瀾不會出事。

翌日,天色陰沉沉的,甚至飄了濛濛細雨。

兩人果然赴約,城牆上面色憂沉的宋欽柔,遠遠瞥見一身戎裝、極其俊美的青年持一桿長.槍,坐在高頭大馬上氣度正凜。

卻沒法解了這個必死的局。

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東趙的末世戰神,說不觸動是假的。

如果沒有東趙皇那個豬隊友,想來九州歷史很大可能會被改寫。

換個角度想,如果主角光環落在赫連長羽頭上,那麼備受感懷的,就是大梁這一輩風華絕代的少年了。

傅易瀾同樣一身銀藍輕鎧,手持一彎長刀,靜靜與對手相視。

這也是宋欽柔第一次看到芝蘭玉樹的傅易瀾,用冷肅嗜血來封印自己,踏上生死未知的不歸路。

身後的千軍萬馬,在兩位少年奇將的交手下,完全變成了背景版。

自古戰爭多血流成河,既把給自我定位放在大梁,那麼宋欽柔很清楚自己便不能對東趙心軟。

如果敵人不死,那麼迎接死亡的就是他們。

因一人愛上一地,是她這一生最難以置信、也確實做到的一件事。

永不入悔。

此一戰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

邊境城黃沙散去,除了屍骸成山的兩軍兵卒,只余兩匹倒在血泊中的戰馬。

戰馬邊,是兩具神色各異的屍身。

兩軍將領,雙雙魂歸。

曾經鮮衣怒的少年將軍,哪怕化為一掊黃土,也要至死守護家國。

「走罷。」不知何時來她身旁的顧望瑾,給她披了披風,一如既往的清冷聲線,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

宋欽柔順勢靠在他懷裡,閉眼輕輕應了聲,「好。」

「別怕,」站的久,腿腳都發了麻,宋欽柔咬唇正要裝作若無其事,哪知顧望瑾索性把她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我帶你回去。」

宋欽柔一愣。

隨後,她笑吟吟伸手環住他雪白的脖頸,「那就辛苦夫君啦。」

兩人能笑出來,是他們明白,這場背水一戰終是大梁勝了。

失了戰神,往後很多年,東趙都再無興風作浪的本錢。

而大梁,終會在楚昭珩這位具備千古明君素養的新帝通知下,走向繁榮華茂。

風吹起,襯著兩人潔白的衣袍,把他們垂在身側的髮絲緊緊交纏。

他們的身後,是掙扎過厚重雲層、冉冉升起的朝陽。

九州山河,就像破除重重黑暗的黎明般,將在希望中重塑。

到了最後,他們其實都活成了有情有景小說里的角色。

不過他們的結局,無論艱難險阻,不曾懷疑,不曾離棄。

自始至終,攜手共進。

透過淡淡的金色陽光,宋欽柔細細看著顧望瑾。

忽然想到她踏入網文圈的初衷,是為了塑造一個自帶仙俠BGM風的古典少年。

像不染世俗的九天神祇,救世救人。

眼下啊,她不僅寫出來了,還得到了這個人。

——有顧望瑾,一生足矣。

(正文完)

※※※※※※※※※※※※※※※※※※※※

有太傅打臉、丞相寵妻的超甜番外!

包括宋宋的穿書之謎

跪求爸爸們別著急刪鴨

敲下「正文完」三個字時,我真有點想哭

有很多話想和陪伴我走來的讀者爸爸們說。

我不算天賦型寫手,成功簽JJ前廢過十幾萬字的稿子

貪官是我真真正正寫完的一本

說實話蠻痛苦的。

期間有各種考試,基本很難一直日更

但我特別幸運,遇到了一位神仙編編

透心涼的數據,也能多次上榜單

一開始我想創造一個很大的世界格局,可是中途筆力不夠

導致劇情高開低走,沒留住很多小天使

後續只能儘可能把挖的坑填了

從八月初到十二月初,這一路真的有笑有淚

感謝每一章都有小天使陪伴!

www真的太感謝了!

獻上我的膝蓋!

下一本《夫君靠腦補追我(穿書)》,作為新年賀禮在元旦開~

我會細細琢磨

加強創作技能,改正我不足的地方

用心創作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歡迎爸爸們收藏~

——文案如下——

許意棠穿成了一本古早虐文小說的女主。

——————

此女膽大花痴長得美,可惜傻白甜。

引狼子野心的男主入室,滅了家亡了國,落了個以身自刎殉萬民的下場。

剛接受這個事實,狗男主的求親隊伍就來了。

欲哭無淚的她,「不經意」撞入反派男二懷裡一臉驚艷:「好漂亮的小白臉,本公主要定你了。」

大唐攝政王挾天子以令諸侯,嗜血殘忍,陰晴不定,是個妥妥把篡位謀權寫臉上的瘋子。

尤其是霸佔本來給天子求娶的妻后,引起眾怒,巴不得他早死。

知曉劇情的許意棠也這麼認為,不過不重要。

只要能解決狗男主就好。

詭異的是,她發現一開始只會冷笑嗤笑譏諷笑的攝政王,變得越來越寵笑甜笑蕩漾笑。

甚至在國宴上一腳踹狗男主掉落高台,擁她入懷霸氣宣布。

「誰讓你一時不舒服,本王就讓他一世不舒服。」

許意棠:「……」

這、這這還是那位刻薄無情攝政王嗎?

——————

一開始

攝政王對傳聞中的花瓶美人投懷送抱譏諷笑,「本王這輩子都不可能要你,死心吧。」

許意棠:「……」

我只是聽說你和狗男主水火不容,想找個護身符而已。

後來娶了許意棠

見小嬌妻深夜送羹湯,表情寵溺又得意,「你既要本王,本王給你就是。」

許意棠:「……???」

我只是聽說王爺百毒不侵,想找個吃不死的而已。

許·軟糯聰明可愛偶爾冒傻氣·意棠X傅·殘暴腹黑偏執經常戀愛腦·南璟

沙雕甜文,1v1,sc,he

璟璟子是有著腦補設定的護妻狂魔

私設很多勿當真喲

(2020年12月7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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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貪官的求生日常(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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