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手

是高手

忘憂聽他提起冷血的傷,輕輕的哼了一聲,對冷血不讓再治的態度表示不滿。隨後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色道:「我覺得你是好人,就跟你說。我覺得我應該是人,但是之前受了很重的傷,然後忘掉了一些事情,睡了很久也是因為內力運轉療傷。」腰背挺直,自有一股傲氣:「我的內功名為萬物生,生生不絕生生不息。治病療傷均可,區別只在於治外傷快些,內傷病弱慢些。」

諸葛先生簡直兩眼放光,忘憂下巴微微抬起,像只驕傲的孔雀,繼續道:「萬物生逆用,便是無堅不摧的效果。用小狼的話說,我,是高手。」得意洋洋,四個字幾乎寫在臉上。

諸葛先生看看冷血:「忘憂姑娘的武功到什麼程度?」

冷血回想一下:「小時候說的,現在……」

忘憂眨眨眼睛:「我不是說了嗎,無堅不摧啊。」又想了一下「武功嘛……你出手打一打我好了,打過之後就知道了。」

即使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曾經教過冷血劍法,還是相當玄妙強大的劍法,武功應該不弱。但身為武林泰斗,對一個滿口孩子話的小女孩,哪裡出的了手。

而忘憂已經站起身活動手腕了。見諸葛先生不動,轉頭看向冷血:「我說的不清楚嗎?」

冷血暗想,這不諳世事的怪不得能跟小時候的自己玩在一起。「很清楚了,但是世叔不好跟你動手,我來吧。」

忘憂倒是無所謂:「行啊,你還是那麼喜歡劍嗎?」

冷血一柄無鞘劍從不離身:「一直喜歡。」

忘憂點點頭:「那也給我一把劍,放心,我不會傷到你的。」

怎麼看都有些搞笑。

最後,諸葛先生讓人拿了兩把木劍來,附帶一把小刀,他打定主意,一會就割個口子出來,親眼看看忘憂的治療術。

忘憂拿著木劍挽了個劍花,面上笑嘻嘻的:「要是打不過我,你還得叫我姐姐哦。」冷血沒想到她說出這麼句話來,楞了一下,平平一劍刺向忘憂右臂。忘憂往左邊錯了一點「是要一點點試嗎,你這下連那隻綠毛的野鴨子都刺不住。」

對忘憂而言,冷血幾天前還是住在樹林里的小狼。

對冷血,卻是十年時光。現在的冷血已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高大英俊,在武林中威名赫赫。十七八歲的冷血無論在任何時候見到女孩子,都恨不得把逾重的頭提著來行走,追命就曾謔笑過他,冷血見到女孩子,要是朋友,冷血就找不到話說,要是敵人,冷血就不能拚命。就像大象見著了老鼠,遇到了命里的剋星。

諸葛先生現在有點可惜追命不在,不然真該讓他來看看,冷血對著忘憂笑,笑容簡直讓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忘憂閃過第一劍后,冷血改刺為橫掃,劍勢比之前凌厲了足有幾倍:「綠毛鴨子好吃嗎?」

「都沒烤熟!如果按我說的裹上泥烤肯定就好吃了。」

一問一答間,忘憂身形往後退了四步,躲了冷血十一劍。每一劍都離忘憂的衣服一寸距離。

冷血停下,臉上的笑容暖的簡直不像冷血。「朱雀門外有家店做的燒鴨子很好吃,一會帶你去。」

忘憂一直笑嘻嘻的:「好啊。」

等她答應,冷血就不笑了,手中的木劍盯上了忘憂的喉嚨。辛辣狠決,快似閃電,這才是冷血的劍。心房、檀中、咽喉、眉心,劍刺的都是致命的地方,一劍刺出,不管是左躲右閃還是上躍下蹲,都躲不過,這把劍變化之快,如同搏命的靈蛇,不咬中目標決不罷休。劍快,忘憂更快,冷血頭回覺得,自己盯住的目標如鏡中月水中花,明明近在眼前,卻無論怎麼努力都觸碰不到。

急攻之下,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冷血停下喘氣,眼睛亮的簡直像兩顆微微發綠的星星。

忘憂還是笑嘻嘻的:「還能更快嗎?」

冷血呼吸不穩:「拚命的話估計還能。」

忘憂搖搖頭,手裡的木劍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本來是想帶一帶你的,但是你的劍沒有劍術,你這是殺人的劍,必要的時候用傷來換對手的命。你這種打法,你師父都不管的嗎?」

本來坐著喝茶的諸葛先生在他們正式交手的時候就已經站起來了,聽忘憂問,沉吟片刻:「那是他的劍,也是他的道。」忘憂問的有些莫名,但諸葛先生卻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我神侯府有很多上好的傷葯。」

忘憂咧嘴吸氣,撫了撫自己的手臂感嘆:「多疼啊。」

……

一盞茶時間之後,忘憂拎著那把木劍在神侯府的演武場無聊的戳地。就她一個人。諸葛先生看過她和冷血對戰,慎重的表示要與他一戰。於是,神侯府中諸人不可靠近演武場半步。諸葛先生去取他的武器了,冷血去舊樓叫他唯一在京師的二師兄鐵手一起過來。

無聊的時間並不長,諸葛先生取了一桿長/槍,冷血也帶了個氣質溫和的男子過來。鐵手向忘憂見禮,神色恭敬。顯然是冷血跟他說了什麼。忘憂看著面前的三個人,突然有點不高興,還禮之後稍微退後了一點,離這幾個大個子遠點。

遠點也不高興,於是去撩撥冷血:「小狼,打不過我吧,叫姐姐。」

冷血扭頭:「你自己說的,我又沒答應。」又笑起來「答應的是按個子,我現在可超過你好多了。」上前一步,手從忘憂頭頂移到自己胸口「還不改口叫大哥。」

忘憂身形一閃,下一刻便出現在演武場的兵器架旁:「諸葛先生用槍是吧,我用什麼好呢。」

冷血正大光明的笑,諸葛先生忍笑,鐵手以手掩口咳嗽。忘憂拿了把刀挽出一個又一個刀花。

打還是要打的,諸葛先生在演武場中站定之後,大宗師的氣場漸漸展開。忘憂也站定,靜靜的感受氣場。這時候,沒人在乎忘憂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了。氣勢越來越強,強到鐵手握緊了拳,冷血握住了劍。

身處場中的諸葛先生氣勢攀至頂峰,長/槍發出一聲長鳴,不用試探,出手便是雷霆萬鈞。不同於和冷血的比試,忘憂不躲不閃,手中的刀直直迎上,竟是以刀尖頂住了諸葛先生的槍尖。一朵艷紅的槍花自相撞處炸開,美的驚心動魄。充沛的內力隨之瀰漫,只要沾到一星半點都會造成可怕的傷害。槍花炸開,忘憂的刀上竄過一條綠色的閃電,直撞入槍花最中心。演武場鋪地的青磚寸寸碎裂,槍花刀光都消失了才停止碎裂範圍。

諸葛先生和忘憂同時撤回兵器,兩人都興奮起來。

接下來,漫天的槍影刀光四閃,是真的四處亮起,以鐵手和冷血的目力竟然也看不清場中人身影。只覺得滿天滿地的槍和刀,一片一片紅色的槍花炸開,一條一條的綠色閃電亮起,槍花閃電好似無處不在。後來,鐵手和冷血都閉上了眼睛,直到再聽不到交戰聲才睜開。

諸葛先生支著長/槍大口喘氣,忘憂手裡的刀只剩下一半,袖子也只剩下一半,卻是站的筆直。

鐵手和冷血趕緊上前。

諸葛先生手拄長/槍,即使面色蒼白還在大口的喘氣也能看出他很高興,看向忘憂的眼神就像看到了稀世珍寶。

忘憂把手裡半截的刀扔下,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查看,剛才握刀的右手通紅,止不住的顫抖。右手的袖子也只剩下一半,露出一節雪白的手臂來。她面色微微發紅,像擦了胭脂一樣,就是女孩子稍微運動之後的紅,比諸葛先生蒼白的面色要好得多了。

等諸葛先生喘勻了氣,忘憂的手也已經退去了紅腫,顫抖卻一時半刻停不下來。

諸葛先生笑道:「忘憂姑娘沒說錯。」

「當然,我就是高手。」忘憂也笑,這回,再沒人覺得她說的是孩子話了。

「小狼小的時候一直說你是最厲害的人,我想知道我是什麼水平,還有現在有沒有比你還厲害的人。」

諸葛先生看向有些不好意思的冷血,打趣一句:「他那會才見過幾個人。」然後認真的回答:「單論武功,姑娘不會輸給我知道的任何一個人,目前天下高手不少,但姑娘的武力似乎可以傲視群雄了。」

忘憂得意了一會,開始關心諸葛先生的狀態:「除了內力耗干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傷?」

鐵手和冷血對視一眼,都默契的沒說話。

諸葛先生感受了一下:「沒什麼,只是有些靠內力壓制的舊傷隱隱有要複發的趨勢。」

若是對著別人,諸葛先生提都不會提,但對著忘憂,見識了高超的武功,他現在瘋狂的想看忘憂的治療術。稀世珍寶?不不不,這分明是個裝滿了稀世珍寶的萬寶箱。諸葛先生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二十歲毛頭小子的心態,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發掘看看這萬寶箱究竟還能帶來多少驚喜。話說那把小刀扔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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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長/槍都變成口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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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我家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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