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秦瑤沒有回答，季庭安權當她默許了，又在她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秦瑤的卧室不大，小小的房間里很快就裝滿了溫熱的曖昧。
季庭安俯身壓在秦瑤的身上，想如同前幾次一般輕啄著她的肌膚，秦瑤卻輕輕推開了她。
「怎麼了？」季庭安被秦瑤的拒絕感到很不愉快，懲罰似的含住了她的手指。
秦瑤從嗓子里壓抑著瀉出一點輕聲，艱難的解釋道：「別弄上，我還要排練。」
「那你說怎麼辦？」季庭安放開了秦瑤的手，貼著她的耳垂，故意問道。
秦瑤不明白季庭安的意思，像是不經人事般，一雙鹿眼無辜的看著季庭安。
季庭安看著秦瑤這番反應，唇角沒有克制住的勾了起來。她扶住秦瑤的腰，輕易地將兩人的上下位置交換。
秦瑤被迫折著一雙長腿摺疊著跨坐在季庭安的身上，她披著從窗帘里瀉進來的月光，純真又聖潔，美麗且尊貴。她濃密細長的睫毛低垂，蒙著層晶瑩的眼睛里只有季庭安一人。
季庭安從心裡顫抻著，跟秦瑤十指交扣，在她耳邊輕聲講道：
「我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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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的鬧鐘剛起前奏，秦瑤就伸手關上了它，儘管她覺得自己昨晚休息的很好，手指的疼痛還是讓她臉頰浮上一層淺粉。
秦瑤緩了緩神，餘光里是還在熟睡的季庭安，忍不住偏頭多打量了她幾眼。
季庭安的睡相很乖，雙臂微曲側卧著躺在床上。完全鬆懈下來的季庭安看起來五官也沒有平日里那麼鋒利，微微上挑的眼角也變得柔和起來。
季庭安感受到臉前投下的陰影，睡眼朦朧的去尋秦瑤的手。
「你可以再睡一會兒。」秦瑤輕聲講道。
季庭安摸到了手機看了一眼，只看到六這個數字就蹙起了眉頭，「你一直都是這個點起床嗎？」
「嗯。」秦瑤回答著就走下床推開了卧室里通往廁所的門。
「十點半睡覺，六點半起床，你這是過得什麼老人生活。」季庭安跟在秦瑤身後，懶洋洋的將下巴放在了秦瑤肩頭。
「一般沒有工作我就是這個作息。」秦瑤說著輕輕的抬起了季庭安放在自己肩頭的下巴將自己的頭髮簡單的綁了起來，悶青色的長發高束在頭頂，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隱隱可以看得見季庭安前幾天留在那裡的紅印。
「那你起這麼早幹什麼？」
「晨跑。」
「你有沒有想著適當改變一下現在一成不變的生活軌跡？」季庭安問道，「比如嘗試著多睡一會兒懶覺，在不想起床的日子裡多賴一會兒床。」
秦瑤是有些動心，可她內心深處的桎梏卻告訴她不可以，「我已經適應了現在的生活規律，幾點睡，幾點起，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這樣會讓我安心。」
「會有一天你就算沒有了這樣的時間表，你也會安心的。」
「maybe」秦瑤聳了下肩膀，語氣並不算輕鬆。
季庭安也沒有糾纏，她著眼前的女孩滿身的鐐銬，解開這些並不容易，也不急於一時。
慢慢來，耗得起。
可能是因為這個話題不愉快的結束，直到將季庭安送到地下車庫，秦瑤都格外沉默。
「那我走了。」季庭安抄著口袋靠在車門上，看著怏怏不樂的秦瑤，想討個笑臉。
「嗯。」秦瑤依舊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過來。」
季庭安不滿的拉過了秦瑤，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近，靠在了一起。
清晨的地下車庫的車比昨天晚上要少好多，整個D區只有季庭安一輛車，安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不準生氣。」季庭安捧著秦瑤的臉，講道。
「沒有。」秦瑤否定道。
「說謊的孩子是要受懲罰的。」季庭安說著捏著她的下巴湊了到嘴前，吻了一下，又懲罰性的輕咬了一口。
有了昨天的生死時速，秦瑤害怕的推開季庭安，季庭安卻伸過手去摟住了秦瑤的腰，任憑她怎麼掙脫都沒有用。
「會有人看見的。」掙扎了兩下，秦瑤服軟了。
「那還生氣嗎？」季庭安抵著秦瑤的額頭，氣息曖昧的熏人。
「我真的沒有生氣。」秦瑤講道。
「我只是在想你說的話，可能我也是時候將這些一成不變的生活打破了。」
「我不想一直呆在自己的舒適圈了。」
秦瑤的聲音很輕，眼神卻堅毅篤定。
「好，有什麼需要隨時找我。」季庭安又親了一下秦瑤的額頭，才坐進了自己的車裡。
秦瑤送走了季庭安，決定今天就去極光工作室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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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的隕石藝術創意園區比晚上安靜了許多，按照名片上的地址秦瑤來到了一座牆上塗著黑色卡通畫的樓前，乾淨的鐵藝橫拉大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的倉庫。
秦瑤扣了扣門栓，裡面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來了——這麼一大早的，這麼折騰人！」
那人聽起來很不耐煩，開門剛想對秦瑤大發雷霆，一看是個大美女，瞬間就閉嘴了。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開門的是一個小胖墩，穿著一身熊貓睡衣，頭上戴著一個熊貓眼罩，看起來有點蠢萌。
「您好，我是Thg-7的成員……」
「……艾寧！」
還沒等秦瑤說完，小胖墩就不可思議的喊道。
「秦瑤。」秦瑤也沒有生氣，摘下墨鏡，露出正臉，更正道。
小胖墩像是卡了一樣，眼睛眨了幾下，看著面前這個盤靚條順的美女，又爆發了一聲驚呼：「秦瑤！」
秦瑤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對小胖墩微微點頭微笑。
「您請進，請進……」小胖墩結結巴巴的將秦瑤請了進來，偷偷的摘到了頭上戴著的熊貓眼罩。
秦瑤雖然根據艾寧的形容已經做了些心理建設了，可是今天來到這裡，親眼見過了，秦瑤才明白什麼叫做天馬行空。
哪裡有大廳里會裝三個滑梯當樓梯的公司？
正當秦瑤好奇這個滑梯能不能滑的時候，從滑梯里就鑽出了一個小人兒。
那個小人一抬頭就看到了秦瑤，實屬驚艷了一把。她匆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向秦瑤伸出手，「你好，我是陳樂樂，秦小姐可以叫我樂樂。」
這是小胖墩趁秦瑤參觀的時候，拉來的救兵。
「你好。」秦瑤友好的跟她打了個招呼。
「秦小姐是有意簽約我們工作室嗎？」陳樂樂畢恭畢敬的問道。
「我們先交流一下吧，我對貴公司不是很了解。」秦瑤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她對這個工作室的第一觀感還是不錯的。
「那，咱們邊走邊聊？」陳樂樂邀請道。
秦瑤禮貌的點了點頭。
陳樂樂雖然衣著打扮不是很正經，但是辦起業務來還是有條有理的。一樓的辦公區，二樓的錄音棚，三樓的練習室，她都介紹的很詳細。無論是工作室現在談到的資源，還是老闆對公司未來的規劃，她都講的很清楚。
陳樂樂閃著一雙大眼睛，期待的問道：「秦小姐覺得怎麼樣？」
極光音樂也是剛起步，像秦瑤這種頂流能出現在這裡，陳樂樂真的是做夢也沒想到，她早暗下決心，說什麼也要把秦瑤留住。
秦瑤思考著，也不是說這個工作室不好，她就是有點擔心這樣忽然的跳脫，自己是否能接受。
走著走著，面前一扇巨大彩色玻璃落地窗進入了兩人的視線。
緊跟著的還有那綺麗的窗玻璃下的一台鋼琴。
秦瑤恍惚的了一下，覺得這琴眼熟：「請問，這架鋼琴……」
「是我們老闆今天早上運來的，特意叮囑我們不讓我們——」
陳樂樂說著，秦瑤就走上前跨過了圍在鋼琴前的黑色隔離帶，走近了它。
秦瑤坐到琴凳上，摸著這架鋼琴的琴身，在鋼琴下方摸到了一個熟悉的凸起，這就是昨天愛麗絲琴行告訴自己即將被賣掉的那台kawai。
「碰。」
陳樂樂聲音落下，隨著還有秦瑤按下的一個音節。
琴身被修繕過了，琴音也被調過了。
看來它的新主人很愛惜它。
「我想現在就見你們老闆。」秦瑤撫摸著鋼琴，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給她披上了一層光環。
陳樂樂獃獃的點了點頭，帶著秦瑤朝老闆的辦公室走去。
您是女神，你說什麼我都聽您的。
老闆辦公室里沒有人，陳樂樂暫且把秦瑤安排在了辦公室里稍等，趕忙端了杯咖啡來。
進到辦公室的時候，秦瑤正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筆挺著身子絲毫沒有懈怠。接過了陳樂樂給自己倒的咖啡，還微笑著說了句謝謝。
就這麼一個友好到沒有架子的眼神，陳樂樂被秦瑤殺到了，瞬間淪為了秦瑤的顏狗。
「秦小姐稍等，我們老闆一會兒就到。」
陳樂樂也學著秦瑤微笑著，臨走前還在門縫裡多看了秦瑤幾眼。
這諾大的辦公室只有秦瑤一個人，很是安靜。
秦瑤抿了一口咖啡，就把它放到了茶几上，抬眼打量起了這個辦公室。
雖然乾淨整潔，但跟現在公司老闆的辦公室比的確小了不少。辦公桌後面的陳列櫃里放了不少獎盃和證書，看起來這個老闆應該很有能力的樣子。
秦瑤坐著的沙發對面有一扇巨大的窗戶，窗台上放著幾盆有些蔫了的綠植，秦瑤想起自己家陽台上生機盎然的花花草草，覺得這兩盆盆栽有些可惜。
餘光里，秦瑤察覺到有一個很眼熟的建築。
秦瑤抬起頭仔細的朝窗外看去，季庭安的別墅就在窗戶的正前方，矮矮方方的一座，像一幅畫一樣被框在窗框里。
秦瑤靠著玻璃窗前的欄杆，望著季庭安的別墅，別墅四周不是荒地就是是矮小的工作室，顯得它孤獨又巨大。
就像季庭安一樣。
怎麼會聯想到她。
秦瑤微微蹙了一下眉，還在俯瞰窗外的景色，身後的門就被推開了。緊接著秦瑤就被那人從背後摟住了，這種熟悉的感覺，想讓秦瑤猜不到都難。
「你怎麼在這裡？」秦瑤驚訝的轉身，輕輕的推了季庭安一把。
季庭安沒有放開秦瑤，反而緊了兩下胳膊，把她箍在了懷裡，「我就是這裡的老大啊。」
「老大？」秦瑤愣住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巧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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