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清與世界間的金銀匯率

第十四章大清與世界間的金銀匯率

周傳德見我合上賬冊，又讓曹壽在一邊聽說，便知道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他輕咳一聲說道：「少東家，上個季度我們酒廠總收入是四萬兩銀子。去掉成本八千兩銀子，純利是三萬二千兩。用料各種糧食四十八萬斤，出酒三十三萬六千斤，按照市價，一兩銀子，二十斤酒。用你的方法我們往俄羅斯買了二十萬斤酒，不光比國內的價格高，而且俄國人是以黃金支付，現在俄國正在實行酒類專賣和提高關稅。所以我們買去的酒，都是在邊境直接交易。

我又用得來的黃金在日本正金銀行按金一銀二十三，兌換成銀子后，比我們直接用銀子支付還多了一成的收益。」

劉元昊點點頭，他來到清朝這麼久，曾今為花錢很是發愁了一段時日，後來總算弄清楚古人是怎麼花錢的了。得到的結論基本上自己是被前世的影視劇給騙了。這個時代老百姓日常生活大多是用銅錢，一個銅子，叫一文錢，一串銅子叫一吊錢，約有一千文。

只有在收稅的時候才收銀子。官府收上來的散碎銀子，要重新鑄造，這樣的話就要向老百姓加收火耗銀子。這樣一來就造成了，銀貴金銅賤的局面。

明清時，海外貿易一直是順差，白銀大量流入，白銀兌銅錢的比價，道光初年是一兩銀子兌換一千文錢。鴉片戰爭以後，白銀大量外流，銀金價猛漲，一兩銀子能況換到兩千文錢。十兩銀子兌換成一兩金子。

而國外剛好相反，清朝白流大量向國際上流出，金銀比價猛漲，加上歐洲強國都在實行金本位制，大量外拋白銀。而清朝賠款的貸款又都是以金子支付。以致國際上的金銀比，從1890年前的金一銀十九，猛降到1897年了金一銀二十四。而大清國內的金銀比仍是在金一銀十的基礎上小幅變動。

其實這個事情劉元昊早就發現了，只是一時沒有想好怎麼做，如今聽周傳德這麼一提起此事，便活了心思，這中間可是十倍的利潤啊，其實這事他不做外國人辦的銀行也在坐，這可是用金融手斷，無形中掠奪中國老百姓的血汗錢。狠著呢！

現說聽周傳德的意思，現在和俄國人做的交易，就是走私。俄國人實行酒類管制，來聚斂國家財富，那麼這裡面很有操作發財的思路。

劉元昊轉明白心思，對周傳德笑道：「大掌柜的，俄國人現在什麼態度？」

「少東家，俄國人現在做生意的態度比以前好很多，而且這次要貨的數量比上次還多了一半。」

「大掌柜的，咱們送貨的夥計都可靠吧！下次和俄國人交易時，把酒中的水在多加上兩成，而且交易款必須用黃金支付。

還有中藥五石散你知道不，酒裡面加上點那玩意，那東西和大煙差不多，用久了會上癮，而且服用後身體發熱，老毛子那邊冰天雪地的，一定喜歡這玩意。這種酒也就別兌水了，往那邊買的數量一次也不要太大。但售價要比正常酒高出三十倍。」

聽了劉元昊的一翻話，周傳德心裡一聲哀嘆，自己攤上這麼一個東家，想不發財都難。點點頭正色道：「老周記下了，少東家還有什麼事情吩咐。」

「大掌柜，你可千萬別和我這麼客氣，我也就這張嘴能說，生意上的事還得你來掌舵。咱們以後和老毛子交易來的黃金，盡量存起來。除了賣原料在兌換成銀子，這兩年你也應該發現，國際上銀價越來越低。而金價越來越高，我估摸著，這金價還要往上漲一些。

可惜咱們開不了銀行，不然的話，咱們只要從國內收上黃金，拿到國外兌換成白銀，在運回國內。再用銀子換成黃金，如此往複，所得利率，必然豐富。」

周傳德聽完劉元昊這一翻話，徹底無語了。苦笑了一下恭手道：「少東家，老周做生意向來不服人。但自從跟了你，老周現在是心服口服。」

「大掌柜，你要這麼說，真是讓元昊難以做答。其實這種做法，是很不道德地。因為這中間產生的利潤，都是從大清百姓身上榨取出來地。這種事情我本不想做，可是如果我不做的話，外國人也會這麼做。我做的話，這些錢至少還能留在大清！

如果大掌柜的有興趣，到是可以幫我來做成這件事情。我們只要找一個外國人，以他的名義在美國或者是英國註冊一家銀行。然後利用這家銀行，進入大清便可以做成這樁生意。」

周傳德想了想「少東家，外國人怕是不易被我們控制啊！」

「呵呵，大掌柜，這你就多慮了，西方人是重視合約地。在說我們用的手段也不能太直接，比如我們先找一個美國人，成立一家投資公司，在用這家美國銀行，在英國所屬的殖民地註冊一家分行，在以英國分行的名義進入大清。英國在大清的許多地方是有特權地，這樣的話，即使被發現，涉及兩個國家的金融制度，外國人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幹瞪眼。。」

周傳德想了想：「少東家，如此一來，咱們這家銀行，實際上這就是一家外國銀行，而美國的銀行只是一家空殼。只是咱們沒有熟悉外國經濟的人。老周我在國內還行，俄語也懂得一些。」

「大掌柜說的是，這事還得找一個有外國經歷的人來配合你，我相信大掌柜的能力，所以這事你決定便是。另外釀酒原料供給，如果沒問題的話，咱們酒廠還要擴大經營啊。老毛子那邊，實行酒水專賣，其酒價必然升高，也會出現供給不足的現象。我們現在不跟他們坐地起價，俄國人就燒高香了。大掌柜，你說我們把酒價打個九五折如何。」

「打折！」站在劉元昊身後的曹管家驚訝地發出聲音。

周傳德聽后反到是一臉沉思的樣子。過了一會才抬頭說道：「少東家如此安排，相信還有後手。老周在這請教了！」

「呵呵，大掌柜一定也猜到些了，其實沒多複雜，就是加上一些條件，比如要先付貨款，交納一定數量的進貨保證金等等。具體的內容就請大掌柜自己琢磨吧！」

最後劉元昊送走了，被他忽悠得有些發獃的周傳德。曹壽跟在他身後，腰變得更彎了，媚笑道：「少爺，真是讓老奴怎麼誇你才好。聽你和周大掌柜一席話，老奴覺得自己真是朝聞道，夕死可矣！錢原來可以這樣賺，要是學了你的辦法，那些讀書人估計都不想做官了！」

劉元昊停下腳步，轉回身上下打量曹壽一翻，把這個老傢伙看得心裡直發毛才慢言道：「老曹，看不出你很有拍馬屁的功夫，知道自己像什麼人嗎？」

曹壽笑著搖搖頭，「老奴不知。」然後一幅喜耳恭聽的樣子，等待劉元昊的解答。

「像紫禁城裡的太監！」

「少爺，老奴要是像紫禁城裡的太監，你不就成了紫禁城裡的皇上了嗎？

「你這是拍本少爺馬屁，還是變著法的想陷害你家少爺欺君犯上呢。」劉元昊輕哼一聲！

劉元昊這半真半假的發怒，可把曹壽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少爺，老奴不是有意的啊，一時高興口不擇言，口不擇言。」

「算了，我也犯不上跟你一般見識，以後說話小心些，亂說話可容易掉腦袋，今晚的事情別出去亂嚼舌根子。」

劉元昊見他一翻話，把曹壽震攝的差不多了。再變了副嘴臉，和善的把跪在地上的曹壽拉起來，語氣誠肯地說道：「老曹，你是我劉元昊最信得過的家人，這話你記在心裡。平時多些誠腹，以後你還要跟著本少爺做好多大事。

曹壽今天才真正領教這位少爺的厲害，恩威並施，自己想不服都難，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位爺連老虎都能收拾得了，怕是今後更難伺候。

「老曹，別琢磨了，明天你陪我去將軍府，看下老師。然後我有事讓你來辦。」

當劉元昊和曹壽走後，卻沒發現，他們剛才的話，一句不漏地，被剛從劉宏裕書房出來的兩個人，唐琨、孫寅二人聽到。

孫寅看了下唐琨道：「唐老弟，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城府，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唐琨用手捋了下頜下短須笑道：「孫先生識人眼光一向很准，唐某佩服的很。以晚生猜測將來你我二人必將為其麾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