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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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雲山霧是這樣認識的。我每天中午放學都去奶奶家吃飯，一路上都能看見他，於是我們就一起走。路過火車站小學門口，他總要在小攤兒上請我吃「小碗兒加醬」，我上初中以後就不吃那東西了，可他卻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他爸在新馬路上的河北大街派出所上班，他天天中午到那去吃飯。從那再往前走一點，左右各有很多條衚衕，其中一條叫福昌巷，福昌巷六號就是我奶奶家。有一段時間，雲山霧經常吃完午飯就去我奶奶家找我，呆上一會兒，我們就一起去上學了。

初一的時候，他騎一輛又小又破的自行車，看上去與他的身形極不相稱，像是駱駝騎猴。他頭髮很短，戴著一副大黑框眼鏡，長得挺黑的，以後好像不那麼黑了，但當時確實很黑。所以我老姑叫他「大老黑」，當然不是當著他面叫，往往是午飯過後他還沒來的時候，老姑就問：「大老黑今天怎麼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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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雲山霧是這樣認識的。我每天中午放學都去奶奶家吃飯，一路上都能看見他，於是我們就一起走。路過火車站小學門口，他總要在小攤兒上請我吃「小碗兒加醬」，我上初中以後就不吃那東西了，可他卻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他爸在新馬路上的河北大街派出所上班，他天天中午到那去吃飯。從那再往前走一點，左右各有很多條衚衕，其中一條叫福昌巷，福昌巷六號就是我奶奶家。有一段時間，雲山霧經常吃完午飯就去我奶奶家找我，呆上一會兒，我們就一起去上學了。

初一的時候，他騎一輛又小又破的自行車，看上去與他的身形極不相稱，像是駱駝騎猴。他頭髮很短，戴著一副大黑框眼鏡，長得挺黑的，以後好像不那麼黑了，但當時確實很黑。所以我老姑叫他「大老黑」，當然不是當著他面叫，往往是午飯過後他還沒來的時候，老姑就問：「大老黑今天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