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霧
「放心吧，我沒事。」
聞言，白淮懸著的心才緩緩落下些：「可是為什麼會有泄露？家裡明明離嚴重的區很遠啊？」
「唉，是墓地太貴，有人把去世的親人埋在附近了，結果那一片的草地直接枯死，飛起來的瓢蟲變異成兩個頭才被人發現的……」
白淮一時語塞。
「先不說了，我們準備要出發了，我到了新地方再和你聯繫啊……」
電話被匆匆掛斷。
白淮沉默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後知後覺地抬頭。
……
「蟲子開始生出兩個頭，農作物結成巨大的塊狀，野生動物的屍體不斷被巡山的隊伍發現，孕婦因胎兒畸形而流掉孩子……」
「哎這個作者寫的真不錯。」
身旁有人正讀著什麼。
「白少尉啊，怎麼你也被統計信息了嗎？」
白淮聞言回過神來，才發現牆壁拐角的女生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以她面前快要見底的咖啡來看已經坐在這裡多時了。
「我分享給你，記得看啊……」
白淮頭腦一片麻木地放下手機。
眼前的女生他曾有所耳聞。
前不久官方向社會公布了一樁大型跨境綁架案細節，其中就有軍校學生面對三十餘名悍匪帶著人質全身而退，轉而幫助警方將匪徒窩點一網打盡的表彰。
面前的女生就是那位軍校學生。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人好像是姓賴。
白淮開口問道：「『也』被統計信息？你知道些什麼？」
女生目光絲毫沒有離開面前的屏幕：「我還知道學校只有兩個人被統計了。」
「另一個是你？」
「嗯哼。」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統計信息？」
話一出口，白淮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他們在挑人。
白淮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女生緩緩開口道：「哪裡？」
女生聞言，終於放下手機。
「也不是很笨，但是你既然沒有接到通知，應該是被刷掉了」
「那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女生走上前來輕拍了拍白淮的肩膀：「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你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嗎？」
白淮側目。
「繼續努力吧。」
白淮站在原地，細細推理女生剛才的話。
再抬頭，人已經消失在拐角。
第二天白淮再去找人，卻被告知女生早就辦理了退學手續，現下已經離開了學校，不知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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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來暮去，歲序更新。
2199年，據人類公共衛生組織統計，全球感染惡性腫瘤的病人據上年漲幅達1500%，從2000萬暴增至3億人。
抬頭仍是一片血紅。
這一年，由於超半數海洋、陸地區域受感染嚴重，人類被迫開始建立並移民至安全區，由全球頂尖的精英組成的機構「BRACETAG」全權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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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嗞——」面前厚重的鐵門打開，待白淮走進房間后又自動關上。
這是一間專門為現役軍人而設的準備室，用於每日固定訓練前的準備工作。
室內兩層，全金屬的穹頂正向外張開。
「你說現在根本就沒人打仗，還給咱們每天安排這麼多訓練，有什麼用？」
一層工作台前，幾名現役軍人零零散散坐著。
「都顧著活命，我們都成世界兵了。」
一名隊員有些慵懶地翹起二郎腿。
「那我們打什麼？打外星人嗎？」
「你可別亂說。」
「外邊不是都傳末日要來了嗎？你看這天空，紅的讓人害怕。」
「末日都傳了十來年了，還害怕？膽小鬼哈哈哈哈……」
一片嬉鬧聲中，白淮仰頭透過四開的穹頂向外望去，古怪的紅色的天空在太陽映照下隱隱發黑，散發著強烈不安的氣息。
隊員們彷彿已經對這不同尋常的天空習以為常，毫不在意地整理著身上的作訓裝備。
輕嘆一口氣收回目光，白淮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前拿起作訓服。
窗外不知何時升起一股稀薄的白色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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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天空出現至今已經十年有餘，由最開始的淡紅色逐漸暈染成現在的一片艷紅，到了夜間顏色加深，更是看著像魔鬼的洞穴一般。
天空的異象雖然由那所謂的由頂尖精英組成的「BRACETAG」全權負責研究，但十年來，除了建立安全區、控制住早期的輻射傳播外，那些研究人員對這怪異現象依然是束手無策。
「哎，白淮。」
一道聲音突如其來打斷了白淮的思考。
女人走上前邊戴著防護手套邊說道。
「BRACETAG的最新研究結果出來了，說天空變成紅色，是什麼地心光層反射的緣故。」
女人邊說著邊用側邊肩膀頂了頂白淮，放低音量說道：「你知道什麼內幕嗎？」
白淮手中收拾著裝備，頭也不抬的應道：「內幕？」
「對啊，隊長上周還去高層會議了。」女人撇撇嘴。
「回來就閉口不言，什麼都問不出來，真死板。」
白淮輕笑。
霧氣漸濃，眾人開始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還未來得及查驗，房間內從未響過的警報突然毫無徵兆的響起，刺耳的聲音瞬間環繞整片區域。
正低頭收拾的裝備的眾人被警報嚇得心裡一驚，更有甚者直接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椅子向後翻倒在地「咣」的一聲也顧不得管，慌忙穩住身形兩眼緊盯著房間里安裝的警報燈。
只見金屬穹頂自動關閉，室內警報燈一閃一閃的紅色光映照在眾人臉上。
白淮也被突如其來的警報聲嚇了一跳，微型耳機傳入隊長的聲音。
「全體隊員注意，緊急通知。」
「接到B區請求支援的信號，室外的白霧來源不明且有致幻作用，B區隊員多人產生不良反應。」
「怎麼把BRACETAG叫B區，好難聽……」
不知是哪名隊員低聲吐槽。
「白霧範圍目前只覆蓋B區，全體更換作戰裝備，拿武器和霧化抗體前往B區支援。」
室內原本有些慵懶的氣氛頃刻間如同拉滿的弓箭緊張起來。
白淮餘光快速掃視一眼，幾乎都是一副嚴肅緊張的表情。
呲哇亂叫的警報下只剩下一片「唰唰」的動作聲。
「只覆蓋B區？」白淮手上不停。
研究不當導致氣體泄漏了嗎？
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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