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堂 哥

好像在看什麼一樣。

李福兒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樣看她，正要問。

「你是？」

對方驚詫了，往後退了兩步：「你是福姐兒？」

「是。」李福兒聽出對方只是沒有認出來她，她笑了一下，至於對方後退，這很正常。

「哦，你，你，差點沒有認出你來，你。」

對方鬆了口氣，沒有再往後退，站定著：「你這樣子有點和平時不同，看著一樣，可仔細再看比平時看著好了一點。」

「好了一點？」

李福兒聞言，知道自己再是抹黑抹臟自己，對方還是看出來了，昨晚她回去家裡人不也看出來了？她沒有再說什麼，只又喚了聲。

「嬸子。」說她回去。

「唉。」

這位趙嬸子唉了聲。

不再說，覺得福姐兒也是可憐，從小出生就不被家裡待見，從小就被使喚著做牛做馬，明明李家過得不錯，可福姐兒？

村子里比她可憐過得不好沒有一個，再差也不像她。

但也是她命不好，誰讓她一出生就剋死了自己的娘。

李家老二聽說現在不讀書，丟開書本成了這樣子也是被她克的。

看看李家老二都成什麼樣了。

李老二原先年輕時在村子里也是風光過的，身為難得的讀書人，不說李家三個讀書人，哪怕附近鄉鎮上的讀書人能比得過他也沒幾個，要不娶了福姐兒的娘，要不是生下這個女兒——

她還記得當年李家老二考過鄉試的情形，差點就是秀才公了，最後呢？

她也不好和福姐兒親近。

村子里的人對福姐兒一直以來亦是一邊可憐一邊不多走近。

想完。

「對了，還沒有問福姐兒你這是去了哪裡？看你走過來的樣子似從村頭回來，你去村子外面做什麼？你這樣子。」她問著說著，忽然想起來什麼，小聲的。

「福姐兒啊，你不知道吧，你家裡人在找你，一大早就找你，到處的找，弄得不少人都聽說了，後來問了你家的人說你昨日不知道和誰一起一直不回家，等到半夜才回，今日一大早又不見，你家裡人說你不知和誰鬼混去了，可我看你這樣子怎麼也不像鬼混回來？你不會真和誰鬼混吧？」

她說著很好奇的。

「趙嬸子。」

李福兒不知道家裡怎麼說的，但大概能猜到，她早就知道家裡會這樣，她也知道自己需要說清楚，不能讓人亂想，所以她對著趙嬸子很認真很鄭重的：「我沒有，我一直一個人，至於為什麼不回家，我躲起來了，回家會被打。」

她一臉你知道的，傷心痛苦的低下頭。

這位趙嬸子是村子里的人對她最好的幾人之一。

小臉白起來。

「哦，是這樣，原來你沒有嗎？我明白了。」趙嬸子一幅她知曉了，對不起的樣子。

「還有就像趙嬸子你說的，以我這樣子，誰都看得出來。」李福兒接著抬頭自嘲的：「一看七八歲的模樣，和誰鬼混？」

「對對對，我就知道，這樣問是怕你有事！」

趙嬸子一連點頭，就福姐兒這樣子確實沒有人和她一起的，跟著不好意思尷尬的笑笑。

「希望嬸子幫我說一下。」

「好。」

「還有什麼事嗎，趙嬸子？」李福兒禮貌的再次問了聲。

「沒有了，沒有了，福姐兒啊，就這些，你回來了看著要回家，你自己要小心，不知道你家裡怎麼那樣想，如今村子里人都在說，幸好你回來遇到我，先知道了，還有。」

趙嬸子說完一時停下。

「怎麼嬸子？」

李福兒問道。

「這裡沒人，沒人看到你回來，只有我一個人，不過再耽擱一會可能會有人來，你快點回去！」她不願看到大家指指點點福姐兒，算是難得的良心。

別的她幫不了。

趙嬸子她此時是要去地里剛好碰到福姐兒的，她家住在村頭，離這不遠。

「好。」

李福兒頷首，知道趙嬸子的想法，村子里的人對她一慣如此，她還是很感謝，走前說了聲謝謝嬸子。

「不用，不用，不用這樣說的。」

趙嬸子認為自己並沒有幫福姐兒多少，她笑得有點不好意思的趕緊的揮手，勞苦的臉上帶著笑容。

李福兒走了。

她走得極快，非常的快，怕有人看到她，一邊走一邊注意四周，外放著精神，可能時間問題加上遠遠看到有人，她早一步避開了，她沒再遇到村子里的人。

離開趙嬸子夠遠后，她往小路上走去。

不想回去了。

不想現在回家了。

她往山上去，山上再危險也比回家好，回去她想象得到會遇到什麼，反正離天黑應該還有幾個時辰，此時應該下午四五點。

太陽都沒有落下。

等太陽落下，天黑再回去好點。

而且她餓了。

跑了這一趟，累且餓，去前她並沒有用太多東西。

到了自己藏石片的老地方，她瞄了下周圍，拿起東西，往山裡去，進了山後她沒有再往裡而是繞著山繞到另一邊找了離水近的地方。

用買的刀先整出一個坑，點燃火，她弄起吃的，仍是烤的野雞蛋，隨後她把空間里的鍋拿出來，鍋子縣城買的。

走到水邊洗乾淨，弄了水在裡面，把野果弄出來一點，洗了洗放到鍋里。

之後把那隻撞死的兔子剝皮弄乾凈，用水把血沖走，切了三分之一放到鍋中，餘下的放空間中，，回去的路上摘了些野生菌，下過雨的山裡，不少。

去縣城前她也摘了點，沒有賣放在空間里，打算自己吃。

剛才她本來準備拿出來，不想看到一邊地上有，便直接摘了。

洗好放進去。

把自己買的鹽等調料一起放上，蓋上鍋蓋，放到火上煮起來

聽著火和水的響聲，她把昨晚爹給她的雜糧饅頭拿出來，放到鍋上烤起來，同時清點起空間里買的東西來。

空間里各種各樣東西堆在一塊，把買的東西一樣一樣歸置的放在一角。

她把買來的種子規劃了一番后，栽上。

她買的種不多，就是菜種子，幾樣便宜的菜。

目光一掃，野果樹一堆。

野菜栽在一邊，離靈泉水遠些。

野參同樣栽上，隔著靈泉和果樹們對著，沒有賣的新鮮沒有脫泥的藥草挨著野參，這是專門留下的，栽好后，空間又綠了不少，整潔不少，好看不少。

幾隻兔子什麼的跑動著。

空間有了動靜，比昨夜微弱。

應該是少了功德的原因，她不久前還在想怎麼栽了東西，種了種子下去沒動靜。

睥了下野參，她隱隱有猜測。

空間很快停止動蕩。

看菜和兔子沒煮好，她又把注意力放空間中，落在靈泉上，靈泉好像——

她整個人進了空間。

走近靈泉看了下。

靈泉冒得快了點。

掬起一點洗了下臉，她出了空間，在鍋里各種香味瀰漫出來后吃起了烤蛋和雜糧饅頭兔子肉。

因有了調料，每樣都好吃。

用家裡的那隻碗喝了點湯，整個人熱乎起來，她呼出一口氣覺得有九分飽，埋掉自己弄出的痕迹她離開。

到了山下，太陽落下了，她在河邊洗了洗，天氣有點熱，靜悄悄一個人走回家。

她不能在天黑了回。

快到家時碰到了人。

李福兒看過去。

「這是福姐兒，你回來了？你去哪裡混了？知道回來了？你堂哥回來了！」這是住在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