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營銷小能手程文萱

秦小楓昨晚熬夜複習財務成本管理，沒有休息好，今早頭疼起來了。她吃了一片布洛芬，空空如也的胃又有些隱隱的不舒服。地鐵上挨著個公放看白痴視頻的男人，旁若無人吃吃地笑。車廂里擠得很，想挪遠點都不可能，秦小楓頭更疼了。

她吃了幾塊蘇打餅乾，儘力綏靖要造反的胃。今天上午有例會，二十幾位員工難得地到齊了。周校長還是一貫的惜字如金，只強調了所有教學方案、進度以及對學生的評估都要及時輸入教務系統備查。課任老師們交流了一會兒學生和教務上的雜事，秦小楓沒有力氣參與，只是間或微微點頭刷刷存在感。程文萱倒是滔滔汩汩地介紹了本月的市場推廣計劃，幹勁兒十足。她聯繫好了附近的一個幼兒園，要去上一次示範課；如果孩子們喜歡，幼兒園可以每周採購兩次英語課。「課時費當然不多，大課嘛，賣不出好價錢。」她咂咂嘴，有點兒遺憾。「不過都是住這附近的，起碼是很好的儲備生源啦，最多小學二年級，小豆丁們就得四下找課外培訓學校了。」

幾個家有小豆丁的老師都唉唉地嘆著氣表示同意，周校長讚許地看了她一眼。程文萱越發興緻勃勃：「金老師也跟他們民族大學學工部說好了，元旦假期過後我們去上一節英語寫作的公開課，課後如果有20個人報名，我們就去大學里開課。」

周校長望向金老師。金老師恭敬地站起來回話：「現在學工部的章老師是我大學時的輔導員，他很歡迎我們去開講座，將來如果開班，也可以免費用學工部自己的會議室做教室，希望把省下來的場地成本作為優惠給到學生們。」

周校長示意他坐下，環顧了一圈，指定了關思雨和秦小楓分別負責這兩堂課，外聯則由程文萱和金老師共同負責，然後就站起身來，正要說散會，被李梓萌嬌滴滴地打斷了：「周校長，我想對課時費提點建議哦，」她拉長了聲音說道，歪著頭瞟著周校長。

程文萱惡寒地抖了一下，挨著她的秦小楓碰碰她的胳膊肘警告她。

「周校長，我們幾個教小語種的課時費好象有點低哦，其他機構給我們的都是英語的一倍半的。」李梓萌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忽閃著：「我是無所謂啦，反正就是掙點零花錢；金老師，你到別處去上韓語課，不會只這點錢吧？」

金老師突然被點名，窘迫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子。

「我的課時費還沒有秦老師多呢，」李梓萌嗔怪的口氣，聽得秦小楓也想抖一抖。秦小楓坦然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平靜。

周校長比秦小楓更平靜。「沒錯，同樣深度的課程，小語種是比英語高的；你的課程是法語入門班級，a1/a2，金老師的也是同樣的，所以你倆的課時費比秦老師的高級寫作、雅思托福精讀和一對一的vip要低，但是比英語入門的要高。」

他轉向金老師：「我說明白了嗎？」

金老師馬上站起來：「是的，您說得很明白。」

「你們有意見嗎？」

金老師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意見，從來就沒有意見！」

「李老師聽明白了嗎？」

李梓萌停了一會兒，優雅地聳了一下肩膀。

周校長嘟噥了一聲：「艾克賽冷特。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