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前塵往事
伴隨著林白的往前一踏,周圍的環境已經徹底變了。系統茫然地看著這處劇情中根本沒有描述的地方,這好似是個宮殿,那裡面空空蕩蕩的,除了最中間的水晶棺便什麼都沒有了。水晶棺。林白曾經說這上古遺址其實是他的墓。忽地,系統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它怔怔地看著林白走進了那水晶棺。這是前世林白的棺。系統跟著林白一起看過去,水晶棺中並沒有理應存在的屍體,裡面和外面一樣空無一物。「果然。」林白伸手輕輕撫了下棺身,冰涼的觸感瞬間往上蔓延,他的指尖被棺材上帶著的寒氣一起籠蓋,「這真的是我自己的身體。」系統瞬間就明白了林白的意思。林白現在擁有的身體不是原主的,也不是宗齊為他重新塑造的,而是本該躺在這棺中的已經死去的前世身體。「系統,劇情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林白之前就問過它,它當時給不出答案,現在它依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聽到林白接下來的話,系統覺得自己的腦海在刺痛,好像有什麼塵封已久的東西在試圖突破那層束縛。眉眼好看的少年平靜地繼續道,他說過的話顯得過於理智,「原主和原來的我很像,如果真的按照曾經我的性格,在把我丟到這樣的一個環境中,我應該會做出和原主一樣的選擇,也會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腦海不斷地刺痛,系統覺得有什麼模糊的畫面在閃過。它喃喃地重複著,[原來的你?]系統早就意識到林白可能和原主一樣都是經歷過什麼才變成這副冷冷清清的樣子的,但當這件事要被證實時,它覺得心裡難受極了。「對,曾經的我不是這樣子的,很多人都說過我原來的性格不是很好,希望我能儘快改變。」林白的眉眼平淡極了。腦海中模糊的畫面好像變得越來越清晰了,系統聽到自己有些發顫的聲音,[那是發生了什麼才改變的。]「一個契機,修真界出現的一場幾乎要滅世的浩劫。」林白聲音平淡得好似在講述一個故事,「我所在的修真界沒有妖族和魔族,只有人族,但在平安了近萬年後,修真界忽然降臨一種被稱為天魔的種族。就跟現在的魔族一樣,它們也想要掠奪走修真界,但它們要比魔族強大得多,也完全不想對我們留活口,修真界的修士完全不是它們的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我雖然性格不被其他修士喜歡,但我的資質和天賦卻還可以,所以漸漸地被安排了一些很重要的任務,在修士中的聲望和地位也越來越高。」雖然一直沒來得及問,但系統早就推出傳聞中的那位帶領眾修士抗過浩劫的人就是林白了。「但我曾經的性格可能真的很糟糕吧。」也是在林白這句話說出后,系統聽到了自己腦海里下意識地一句呼喊。『不是的!』系統腦海里的畫面更加清晰了,它感覺看到了另外一個林白。準確地來講,應該是性格沒有發生改變的林白。林白還是那樣好看,但眉眼處卻生動了許多,不是現在這幅仙人般的模樣,這個他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狀態。和曾經意氣風發的原主真的很像。系統還看到一個模糊看不清面容的少年。那少年似乎很擔憂,『你真的要去嗎?那裡很危險,不要去好不好,明明你才剛回來,明明還有好多已經閑了很久的人可以去,不是嗎?』『不要擔心,我很厲害的,我肯定可以順利回來的。』這些話完全不像是林白會說出來的,但確實就是曾經的林白親口說的。『可是你明明也很害怕,不是嗎?』林白好似被戳中了心思,他先前故意戴上的面具被他泄氣地摘了下來,他好像十分落寞,『我也不想害怕的,可這種情緒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果然演技很差,如果你都能看出來的話,他們肯定也都看出來了。』林白有些頹廢地道,『看來我得好好鍛煉一下自己的演技了,你們還好,要是讓其他人也都發現我這樣,他們因為我泄氣了就糟了。』那模糊的少年繼續道,『既然害怕的話,不去好不好?』但林白卻很堅決地搖了搖頭,『害怕是害怕,但去還是要去的。』『為什麼?』那少年似乎很不理解。『如果讓其他人去的話,他們會死的,但是我去的話,我還是有一定幾率能活下來的。怎麼想都是我去更划算,我雖然害怕,但也分得清是非的。』林白朝那少年彎了彎眉眼,『不要為擔心,雖然我控制不了產生害怕的情緒,但我是不會讓這種情緒真的影響到我的,我會努力做成我能做到的所有事情的,不對,我一定會做到的。』明明很害怕,但他還是為了他身後的人修成為了唯一一個踏入那絕境的人。系統怔怔地聽著林白的話,它腦海里的畫面再飛快地掠過。「按理來說,我的性格應該是因為擔上重任而逐漸改變,在磨鍊中變成了現在這幅一樣。」林白繼續道,「但不是這樣的。」伴隨著林白的再次開口,系統看到林白一次次地去執行各種危險的任務,明明每次都快要死了,明明他還是那樣害怕,但當有事情交給他的時候,他都會接受。『林白,不要害怕好不好,唉,你這性格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改。你看看,那麼多比你弱小不知多少的人都不害怕呢。』『真搞不明白天道為什麼把這樣好的天賦給你,讓你成為了最強的人,你這樣的性格根本沒辦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要是給一個不害怕的人就好了。』聽到這話,系統只覺得怒火上涌。他們這樣說就僅僅只是因為林白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一絲擔心和害怕嗎,林白哪一次沒有發揮出全部真正的實力了,他又哪一次因為害怕而推脫過什麼,每一次讓林白做些什麼的時候,林白都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什麼會死的地方倒頭來進去的不就都只有林白一個人嗎,怎麼不見那些不害怕的人進去。明明林白的這些情緒根本什麼都沒有影響到。
他們卻因此抹去了林白所有的努力。『林白,你現在可是我們人修的希望,唉,你這種情緒可不能讓那些倖存者發現了,不然他們會對你失望的。你裝也得裝出來一個救世主該有的模樣。』在這些責怪聲中,林白的演技越來越好,他也真的如他們所願地演出了英勇無畏的救世主該有的樣子。但——演出來的終究只是演出來的。那些人還是覺得是林白的性格拖累了他們,覺得如果不是林白是容易害怕的人,他們怎麼會遲遲打不過天魔。在最後的決戰來臨時,明明人族已經靠著林白的努力勝券在握,但那些個人還擔心林白會不會因為性格而掉鏈子。他們輸不起。所以——系統只覺得心裡揪痛不已。它看著林白再一次走到了那模糊不清的少年面前,他少有地露出了救世主不該擁有的笑容,好看極了,『終於要結束了。』林白有些委屈和苦惱地道,『好累啊,每天都要戴上面具真的好累,等明天結束了,我就不是救世主了,也不能再時時刻刻演戲了。』「我會變成現在這幅性格,是因為他們為了剝奪我害怕的情緒而使用秘法挖走了我的心。」在林白的又一次開口后,系統腦海里的畫面更加清晰了。它看著那些人跟掩不住開心的林白敬下了迷藥的酒,林白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些往日里一直責怪他的人會突然待他這樣好,他的笑容更真誠了。他們把昏迷的林白綁在祭台上,催動了那可以抹去人所有情緒的秘法。林白是在秘法進行的時候清醒過來的。已經無法動彈的他就那樣看著這些人挖走了他的心,然後換上了一件可以充當心臟維持他生機的神器。『林白,不要怪我們,實在是你的性格配不上你的實力,我們也是為你好。』『對,如果不是你經常害怕,我們也不會這樣對你的。』系統就看著林白從最開始的怔愣不敢相信變得情緒越來越平淡,當秘法結束的那一刻,他臉上已經無悲無喜了,就跟現在一樣,像是無情無欲的仙人。他明明還記得一切,但內心已經毫無波動了,就連本該對這些人產生的恨都不會再產生了。系統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滯了。心裡絞痛不已,它怔怔地看著正垂眸看著水晶棺的林白。它終於明白那日在四神獸神殿,那老者為什麼會跟林白道歉,而林白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了。林白是不會原諒他的。不是不想,而是真的已經不會了,他已經不知道原諒的情緒是什麼樣的了。「他們在施展秘法的時候給我下了禁制,因為那禁制,我還是參與了那場決戰,也如他們所願得贏了下來。」林白聲音平淡到不像是在講自己的前世,「在浩劫過去后,他們便殺了我。」「系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明明他們都知道我的情緒已經消失了,是不會有恨的。但他們還是擔心我會因為他們做的事而記恨他們,害怕我對他們出手,所以又想辦法殺了我。」林白垂眸望著這水晶棺,「他們害怕極了,所以下得手很殘忍,我那時應該是魂飛魄散了,就連這棺也是用來鎮壓我的。」系統怔怔地聽著,它腦海里又浮現出了一副畫面。是之前那個看不清面容的少年。他好像很絕望,他在四處尋找復活林白的辦法,但他找不到,因為就如林白所說的那樣他已經魂飛魄散了,世上沒有人能復活他。他跪在大地上,衝天空咆哮,『不是說因果報應嗎,他救了那麼多的人,救了整個修真界,有那樣大的功德,為什麼要讓他落得如此下場。」天道自然是不會回應他的。那少年流下血淚,他似乎嗤笑了下,修士對天道的恭敬都被他踩在腳下了,『天道不公,天道無情。』那少年又走遍了整個修真界,但還是一無所獲。好像有人在悲哀地勸阻他,『放棄吧,沒人能復活得了他的。』但那少年卻不聽。忽地,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被血絲密布的眼睛望向了天空,他喃喃地道,『人不行,但無所不能的天道是不是可以。』『你想幹什麼?』少年卻死死地望著天空,他緩緩地吐出了足以讓整個修真界覺得離譜的話,『我要成功新的天道,天道不公,我便讓它變得公平,天道無情,我便讓它有情。』『你瘋了,你根本不可能做到的。』畫面戛然而止,系統頭痛欲裂,好像還有被塵封的記憶要噴涌而出,但它的意識卻在逐漸清醒。系統試著再去回憶,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更多了。它只能再結合已知的消息推測出林白所在修真界的毀滅應該和這個少年有關。系統再度看向林白,再看到它家宿主這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后,它心裡難受極了。「系統,其實我當時會答應你走劇情,除了原主和前世的我很像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林白伸手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雖然跳動很微弱,但那下面確實有一顆活生生正在跳動著的心臟。林白在醒來后就感受到了久違著的跳動著的心跳。「我在想,是不是我有了新的心,我的情緒也會回來,我有可能再度變回曾經的我。」
不管怎樣,原主的經歷都足以稱得上是悲慘,幾乎是個人都會為他不值。林白在想,當他帶入原主的角色,體驗了原主的所有感情后,哪怕是被原主所帶動,他能不能找回自己的一點情緒。哪怕是他會為原主覺得不甘,哪怕是他想為原主復仇,哪怕這些情緒只有一點點的,都是極好的。林白看著冰棺上倒映出的自己,看著眉心的那處血紅。可終究還是什麼情緒都沒有。就連天道動為之動容了,他還是毫無波動,冷血極了。哪怕有了新的心,他也找不回過去的自己了。「變了果真就是變了。」好看至極地少年平靜地下了一句判語。系統想要說些什麼,它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它最終只是安靜地待在林白的身邊,思索著林白最開始的那個問題。它腦海里的劇情究竟是什麼?原主和曾經的林白很像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系統忽然發現原主在林白過來就直接消失於整個世間了,林白的身體是他前世的,並沒有用原主的,那林白和原主應該是兩個個體才存在,不該有林白出現原主就消失的情況。可偏偏原主就是忽然不見了。系統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原主真的存在嗎?原主並不是劇情中的重要角色,它先前從未見過原主,只是察覺到林白忽然出現后才找了過去,在看到林白沒有發現原主后,它下意識地就認為林白成了原主。所以——系統腦海里一陣刺痛,它又想起了一些。原主根本就不存在。他只是根據曾經的林白創造出來的一個只存在於相關人記憶中的人設。系統好像看到了那個看不清面容的少年。它隱隱記起,這樣做似乎是跟林白的復活有關,是為了不讓這個世界排斥剛復活的林白。系統繼續試圖回憶起一些東西,但它又怎麼都想不起來了。系統看著它家宿主,它心裡有些失落。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失憶了,但它既然能記起那些畫面,便說明它應該也是和林白和那個少年一起生活在曾經修真界的人。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系統卻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它不是那個一直試圖復活林白的模糊少年。系統蔫蔫得,頹然到不行。為什麼它不是那個人呢?可它明明能感覺出來,它應該也想和那少年一樣才對。它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當初的約定,待林白這具身體消散後為他重塑身體,讓這些劇情不再影響到林白。可它總有些不甘。系統情緒不管變化,它看了看林白,咬咬牙,暫時離開了林白,飄到了一處機緣之地。系統一直都知道這裡有可以幫它凝聚人形的物事,它也一直在想要不要來拿。它現在終於下定決心了。系統將那東西拿走,它心情明顯開心雀躍了不少,等它花些時間它就能重塑身體跟在林白身邊保護林白了。到時候它和林白一起遠離劇情,把這些事情全都丟掉,然後過一些平淡的日子。它究竟是誰,劇情會不會崩,崩掉又會怎麼樣和它一點關係都沒有,它只想和它家宿主待在一起。只是內心的喜悅還沒來得及蔓延,在試圖凝聚身體的時候它笑容忽然一僵,系統不知想些什麼地看向天空。***林白在裝有他棺材的宮殿里待了一段時間。他再次出去是感受到張不為出現了危險。也是剛出去,就有一隻肥肥的小白糰子朝林白撲了過來,是魔燁。林白抱住他,它先前只是不想讓對方知曉它的前世,並不是真的一定要丟掉它。小白兔撒嬌似地在林白胸膛里蹭了蹭,林白走到最終考核光門所在的位置,明明光門已經關閉並且消失不見了,在林白輕輕往前一踏后,林白還是走進了這靈塔。而且直接踏進了第八層。林白面前並沒有出現該有的幻境,那鎮塔獸看見他開心地軟綿綿地叫了聲,變成小小一團開心地蹭著他的腿角。魔燁的瞳孔長大了,剛想對其張牙舞爪,卻想到自己先前被丟下的經歷,只得委委屈屈地喵嗚了一聲。林白垂眸看著額間不斷冒汗,面色慘白的張不為。
「張不為。」林白輕輕喚了聲。在發現張不為沒有絲毫反應后,林白用指尖輕輕碰上了他的額間,傳遞過去了一絲足以喚醒他的天道之力。張不為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中還充斥著茫然,他獃獃地看著林白,似乎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你剛剛差點陷進去了。」林白的聲音讓張不為的意識漸漸回籠,他這才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匱乏得嚇人,如果不是林白叫醒他,他現在已經因為沉迷幻境而耗盡精神力驅逐出塔了。張不為環顧了一下周圍,「這是第八層。」他心裡有些后怕,他一直提醒自己裡面的場景都是假的,自己是在攻塔,卻完全沒有料到這幻境也會幻化成塔里的情形。在剛剛的幻境中,他已經成功進入第九層拿到最終傳承,並且在傳承里找到救林白的辦法了。他已經徹底陷進去了。就在張不為這樣想的時候,林白收回了自己落在他額間的指尖。張不為怔怔地看著那越來越遠去的手,恍惚間,現在的林白和他們初見時重合在了一起。那時的林白也是這樣傳了他功法和洗經伐髓的機會。也是下一秒,張不為心裡提了起來,他向前伸手想要抓住什麼,但精神力的缺乏卻讓他不得不陷入昏睡。他只能什麼都做不了地聽著林白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聲音太輕以及他腦袋一片昏沉,這句話竟顯得有些溫柔。「張不為,我以後便幫不了你了,你只能靠自己了。雖然會很辛苦,但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林白說完便離開了這裡,他再一次出現是張不為已經在第九層拿到最終考核時。在最後的傳承者決出,在張不為開始吸收機緣后,上古遺址的出口便開啟了。與之相伴的,除了張不為和林白的所有修士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排斥力,這股力量在把他們驅逐出這裡。就算他們想多留在這裡一秒都不行。白文就是在快要被這股力量趕走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拉住了他。那股力量也跟著瞬間消失,就算那拉向他的手已經收回了,那股排斥的力量也沒有再出現了。白文微怔地看著他面前的林白。白文剛想喚林白,卻忽然意識到他現在是妖,想到人族和妖族的矛盾,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白文。」出乎意料地,林白的聲音還是那般平靜。但也是很快,白文忽然意識到林白應該認不出他才對。林白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或者你希望我叫什麼。」「還是叫我白文吧。」白文在變成妖族后改名換姓,自然起了個新的名字,但在林白面前,他還是希望林白能叫他原來的名字。林白點頭。「你想拿最終傳承是想要覺醒妖皇血脈?」林白在看到白文微怔的目光後繼續道,「除了這最終考核,應該還有一個地方能幫你覺醒。」林白會選擇在走前幫白文倒不是因為什麼別的,只是白文之前拜託那四名妖族幫過他,而如果他沒有幫張不為,拿到最終考核的勝者本該是白文。看著林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林白輕輕拉起他的手帶他踏進了四神獸神殿。林白趕過去,化身小白貓的白虎就湊了過來。「小白,你一會兒把小青,小紅和小灰都叫起來。」林白彎下腰,揉了揉小白虎的腦袋,他指指身邊的白文,「幫這位哥哥提純覺醒一下血脈。」說完后,林白站起身看向白文,「等你想離開的時候,你跟小白說就行,它會送你出上古遺址的。」林白也不準備停留,他說完就直接離開了。白文再又過了一會兒后才回過了神,他喃喃地道,「我現在不會是在做夢吧,難道我現在還在那靈塔的幻境中。」「做什麼夢?」白虎當即冷哼一聲,「跟我來。」白文轉身看他,恍恍惚惚地跟他走向了裡面。等到好一會兒他意識到這真的是現實后,白文怔怔地看向了自己剛剛被林白牽過的右手,他嘴角在微微上揚后又露出了一些苦澀。他明明是想保護林白的,怎麼到頭來還要林白幫他覺醒血脈。白文的眼神中變堅定凝重了不少。他得儘快變強,一定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了。***而那邊,林白離開上古遺址后就看到在等著他的聽雨閣眾人了。其他宗派的人已經都回去了,就剩下他們了。見林白過來后,他們也催動了返回大世界的傳送陣法。也是陣法剛催動,林白便咳出了鮮血。他這具身體的生機快要徹底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