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冰雪少年入凡塵

第三章 冰雪少年入凡塵

白衣瀟洒傾國貌,笑影爛漫少年時,金鱗本非池中物,一入江湖便化龍

少年獨坐於梅林之中,白衣飄渺靈動脫俗,自斟自飲好不愜意,烏黑的髮絲慵懶的垂落在身後,輕風微拂花落如雪,幽幽暗香籠罩在他的周身

執杯於唇間,皓齒輕啟紅唇微動,芳香的美酒緩緩滑入口中,雙眸微合掩去無盡風流,微熏的雙頰更添幾分迷醉

此情此景如畫中美卷

公孫弦就站在那裡,其實他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只是,眼前這絕美風景卻讓他不忍驚擾

看著看著竟不自覺的發現,原來一個男子的美麗竟也會這般驚艷,耳邊不知回蕩著誰說過的那一句混話,古有女子可傾城,今有男子可傾國……

在他看來

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眼前人的絕世風采

年輕公子心下一驚

天哪,他在想什麼

人生二十餘載自問自己一向是個正常的男子,從未有過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今日這是怎麼了,竟會對一個少年生了,心動的錯覺

甩甩頭,似想要揮散心底的怪異,男子朗聲道

「如今梅嶺上下都忙作一團,你一個在這裡喝酒,道真是會享清閑」

少年微微轉身,揚唇一笑

「公孫弦,你好不解風情,想必此刻芍園裡早已是旖旎無限了吧,怎捨得一走了之令佳人傷懷」

梅嶺的琴溪公子清雅俊美風度翩翩,可是難得的好夫婿人選,幾乎每年都有慕他而來的女子,但不知為何這傢伙居然至今仍還是孤身一人,不知是眼見的美人太多,還是所謂的緣分未到

總歸是心繫君兮君不應,心悅君兮君不知,徒惹一園芳心無處依

「還來說我,你不也是跑到這裡來躲清閑嗎」

自古紅顏愛俏郞,每年慕他而來的女子也不在少數

「不過南宮兄呢,往年都是與你一同前來的」

是錯覺嗎,感覺少了南宮絕塵的陪伴,今年的他看起來似乎有點形單影孤

少年咧嘴一笑

「別說你這兒的熱鬧他湊不上了,怕是這一年內那傢伙都無暇在江湖上走動了」

「為什麼」

公孫弦一愣

毒王南宮絕塵可是出了名的風流,怎可能輕易錯過這場品美盛宴,何況依他與這位少年的交情,又豈會扔他一人在江湖上亂跑

「他非要與我打賭,沒想到卻是自己輸了,這不,乖乖回毒王谷去替本少爺製藥啦」

少年笑的好不得意,一想到離開時那傢伙的一張臭臉就足夠讓他樂呵上半年了

年輕公子笑著搖了搖頭

「玉少啊玉少,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你才能讓毒王至尊忍氣吞聲到這種地步了」

雖不知這小子是何種身份,但就憑他可以讓南宮絕塵護其左右便足見其身份絕不簡單

只不過這些在梅嶺皆不重要

因為公孫氏一向不參和外界紛爭,任他是王侯世子還是江湖少卿

相交,只論風月

新雪方過梅林之中一片銀白,清幽的花香陣陣入鼻,四野寂靜,天地間唯有輕風徐徐

「你家這冰梅落瑛露釀得可真是不錯,本少爺喝著都捨不得離開了」

公孫弦在他對面坐下,隔著四方小桌看去

星目明亮,粉面桃花,肌膚勝雪,紅唇微揚,絕美中帶著少年獨有的稚氣

他的心一動,頓時又是一驚

今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怎的一顆心總是無端的因一個少年而悸動

「你這話說的可就太見外了,只要你玉公子喜歡,我這府里的落瑛露還不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回想起第一次見他,到如今已經有三載了吧

那一年也是這個時節,正值府中舉辦賞芍盛會,他與南宮絕塵不請自來,雖然沒有請柬但憑毒王至尊的名號擺在那裡,就算是與世無爭的公孫世家也不可能忽視其存在

一開始還以為這個成日里只管玩鬧嬉戲的孩子是毒王的親隨,但當見到他吵嚷著讓南宮絕塵鋪紙研磨時,所有人真真的都被嚇了一跳

南宮絕塵是出了名的浪蕩不羈慣於風月,沒想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竟也生得風流多情

當時自己還曾笑他小小年紀懂什麼叫女人,那時候他是怎麼回答來著,似在大家的鬨笑中也沒聽得清楚

不過沒想到他竟有一手好畫藝,如神來之筆,美人圖畫的惟妙惟肖,甚至可以展示出連女子自己都不知道的風采,遠超當世畫藝名家丹青妙筆音城

之後的每年,他與毒王都會如期而至

更驚奇的是,每一次他所繪的美人都會榮登紅顏醉的冠首,當然也是江湖風雲錄中紅顏篇的精彩

如今已是三年,再看當年的孩子,已長成風姿綽約的絕美少年

是的,絕美

「喂,在想什麼呢」

少年伸出手,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

「公孫弦,朋友可不是這麼交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會敗家啊」

冰梅落瑛釀乃梅嶺公孫氏獨有的佳釀,每年進貢朝庭也不過兩三壇,此酒不但製作極其複雜,並且原材料也很是珍貴

所謂賞芍大會便是借花喻人

紅顏醉

紅顏自是指美人,而這個醉指得就是落瑛釀

梅嶺公孫氏每年會舉辦一次盛宴,其中參賽的女子不論出身,只要芳齡在十五到二十五之間皆可,當然一般也都只是十七八歲的妙齡,畢竟年歲再長些的若不是美貌出眾便是才藝驚艷,否則都不會主動參賽平添自辱

而紅顏醉最大的特點便是不單隻以美貌論勝負,而是經諸多方面才藝的匯總評定

更有一點,便是可以給予女子自主選擇的權利,可以有一次在天下人面前向心儀之人表白的機會,介時借酒訴衷情共飲落瑛露,不失為一段人間佳話

年輕公子哈哈一笑

「玉少說笑了,這點家當在下還是敗得起的,若玉公子看得起長住我梅嶺,弦必每日奉上落瑛露,如何」

男子斜眼含笑,似真似假的說道

「景美人逍遙,還真是個好地方,只可惜」

少年微微一嘆

「只可惜本少爺初涉江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良辰美景還是留給弦公子你這個有福氣的人好好享受吧」

那一嘆輕若浮雲,少年的眼中似有千般愁緒萬般憂思一閃而逝,只是,他一向以笑臉示人,這一輕嘆掩飾在清悅泠靈的話聲中變得弱不可聞

很快

再看去,眉目飛揚,似還是平日里那個恣意洒脫的絕美少年

年輕的梅嶺公子在心底啞然一笑,剛剛定是自己眼花了

這樣一個輕風霽月般的少年,身邊又有南宮絕塵那樣的好友相伴,定會事事皆如意,怎會有半絲愁緒與煩惱

「你一來就住進這梅林,想必還沒到過前院,應該還不知道今年都來了哪些人吧」

梅林在後院深處與前院相距甚遠,是家人偶有小雅用來雪夜賞梅之所,但是至兩年前他與毒王來了以後,說是喜歡寒梅深處的清靜,從此他便命人將整座梅林空了出來

儘管除了每年的三月,其餘時間他都沒有來過

「公子哥們應該還是往年的那些人吧,你且說說今年的美人都來了誰」

公孫弦笑了

「就知道你定會對這個感興趣」

別人受邀而來,多少還有點交流展示的意味,必竟梅嶺賞芍盛會與江湖風雲錄公子篇的排名息息相關

但是他卻像是只為了美人而來

一不結交,二不爭鋒,甚至都毫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四處招惹事非

比如說,江東谷氏

兩年前谷家大小姐谷飛絮以微末差距落敗於幽淵閣的花語煙,便是因為他的那幅春花笑語圖

春意盎然笑影淺淺,如花容顏如煙輕盈

一幅畫盡顯出花語煙的清麗柔美如水依人,頓將谷飛絮所有優勢盡數壓去

雖然畫者無心,但是,或許敗者卻有意

「可還記得江東谷氏」

「怎麼,他們家又有女兒來參賽了」

谷家一子二女,想必這次來的是二小姐谷飛花了

年輕公子嘆了口氣

他是想說,雖然谷家算不得江湖大派但也關係著整個江東十六郡,若招惹上也是麻煩

他想說,本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可以幫忙從中說和,若他今年沒什麼想要畫的,便替谷二小姐做幅畫像,奪不奪冠的不重要,算是給了谷家一點面子

只是,他想說,但也知道這少年的脾氣,有些話卻又不好開口

他在那裡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但是對方卻似毫不在意

「怎麼,莫不是谷家還記著本少爺當年的那一畫之仇」

若不是自己那幅春花笑語圖,或許,那一年的冠首應該是谷飛絮

「我聽說近日谷家已放出話來,說長女擇婿必技壓於你」

想必是谷大小姐的意思,話說的雖有些賭氣,但是,或許情卻是真的,否則哪個女子會用自己的終身大事許下這種承諾

擇婿必技壓玉少

也許

她想要許配的良人便是,這個少年吧

「技壓於我」

少年笑道

「那她谷飛絮這輩子怕是難嫁出去嘍」

「你當真不知,也許,她是,心儀於你」

「心儀於我」

少年搖了搖頭

「你可知京都青樓妓館中有多少姑娘心儀於我,本少爺一向只管留情卻不守情,可算不上世間女子的良配」

公孫弦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小子還真是招桃花得很

不過他雖多情卻不爛情,一向將尺寸拿捏得很好,只是留了個風流的名聲,卻也從未留下過任何不堪的情債

「江東谷氏雖不是名門望族,但其實力在朝在野皆不可小覷,江左十六郡,再加上那些有意求娶谷飛絮的江湖少卿世家公子,惹上了也是麻煩,要不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必竟人家姑娘也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呢」

「公孫弦,你這是閑著沒事改說媒啦,去去去別給本少爺添亂」

「若連谷大小姐這般人間絕色都打動不了你的心,在下還真是有些好奇,究竟什麼樣的女子方可入了你小爺的眼」

「等時候到了定讓你知曉,接著說,還有誰」

見他似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年輕公子也只得嘆了口氣,繼續道

「江南山莊的大小姐,衛輕愁」

「她怎麼也來了」

少年皺了皺眉,嘟囔著

「生得又沒有多好看,身子還不好,舟車勞頓怕是又要病上一場了」

「你這張嘴啊還真是毒得很,人家衛小姐哪裡不好看了,只是病體嬌弱了些,卻也別有一番楚楚動人」

公孫弦道

「江南山莊如今已近落敗,四處無援,她來參賽大概也是想藉此機會尋得良緣,重振家門吧」

亂世求存本就不易,這些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世家後人,有多少不為外人道的苦楚

少年撇撇嘴

「本少爺可比不上你琴溪公子懂得憐香惜玉,你既有心憐她便好生照看點,那丫頭胎裡帶病身體一向不好受不得寒,曖閣中多備些被褥炭火,最好尋個清靜點的院子也省得吵鬧煩心,再找幾個懂些藥理的醫女過去幫忙伺候」

「你啊,就是嘴不饒人,心卻是極好」

這一件件一樁樁的安排,卻是比他這個主事之人想得都還要細緻周到

少年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你接著說」

「還有就是青江趙氏的青寧小姐,那叫一個活潑伶俐,還有孤幽閣的倚蘭姑娘,聽音居的紅衣,還有……」

年輕公子細碎的說著,白衣少年隨耳聽著,只是偶爾問上幾句,大多時候都是就著梅林風光喝著落瑛釀

「昌密王府的小郡主也來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嬌貴被父兄寵得上天入地的,不過性子還不錯,雖有些任性卻不刁蠻」

「看來你對她的印象還挺好」

「小姑娘飛揚洒脫多有江湖兒女的颯爽之氣,看著挺舒服的,不過王侯貴女排場還真大,帶了一大堆的人將我的東暖閣都給住滿了」

就屬她帶的人最多了

「只是沒想到東海王世子竟也來了」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通常是不會來參與江湖盛會的,所以當初派請柬的時候也就只是走個過場,都沒想過人真的會來

「北辰鈺軒雖貴為世子,但是身上卻無半點奢靡之氣,儒雅端方溫潤如玉真乃謙謙君子也,說來河西王府的七公子也算是有名的翩翩公子,但是比起他來卻還是失了幾分磊落坦蕩之氣,還有就是一向收了請柬從不出席的王家,今年竟然也來人了」

「王家,沂水王家」

一旁賞梅飲酒愜意得一塌糊的少年,總算是回應了句

「對,就是北方的士族之首的那個王家,」

公孫弦道

「沂水王家書香傳世一向規矩極多,今年還真是奇了,竟也讓族中小姐也來了梅嶺,那位小姐叫什麼來著」

新添的賓客多了些,一時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

「王嬋」

放下手中的酒杯,少年低低的念出了一個名子,如今王家能來參賽的怕也只有她一人了

「對對對,就是沂水王嬋,你還真是識盡天下美人,竟連這都知道」

沂水王家名門望族,聲望一向在朝不在野,除了長房三公子偶爾會在江湖上走動其它人皆顯少露面

這小子竟然連王家二房小姐的閨名都知道,簡直也太厲害了

「那是當然,本少爺可是出了名的花中君子」

「君子,我看是浪子還差不多」

少年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你剛說傾城閣選送了一位冰美人,叫什麼輕舞還是重舞的」

他的心思轉得太快,一下子便從沂水王禪扯到了傾城閣傾舞,公孫弦頓感自己都快要跟不上反應了

「呃,是啊,只是那位姑娘美則美,卻是太過孤冷了些」

說起來傾城閣也算是聲色之地,怎麼出來的姑娘竟會如此冷傲,多有凜冽殺伐之氣

她怕是賞芍盛會有史以來最具性格的姑娘了,之前雖也多有江湖兒女,擅武者亦不在少數,但是至少都還是保留了女子的柔美

這位傾舞姑娘卻是,太過剛硬了些

公孫弦搖了搖頭,道

「我想此女就算得玉少你相助,怕是也難以奪得冠首吧」

他說的純粹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想對方竟來了興緻

「竟有這樣的姑娘倒是新鮮有趣得很,你可願與本少爺打賭,今年的紅顏醉冠首非她莫屬」

什麼

年輕的梅嶺少主頓時一個激靈,表情上是十足的不相信,但是嘴上卻急忙道

「你若看上我梅嶺什麼東西只管拿去便是,在下可萬萬不敢與玉公子你打賭」

雖說明明是一件極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與這少年打賭卻是太過冒險

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啊

有膽子打賭的南宮絕塵如今還不知道在哪裡受苦呢

哈哈

少年十分滿意的笑了出來,便又將話題轉開了

「沂水王嬋來參賽,陪她一同前來的都是哪些人」

「是沂水王家長房的嫡三公子王雲嵐」

當然其長房一脈也只有嫡子,王將軍一生情痴,心念正妻,縱然孤身多年也從未填房納妾,所以其膝下三子一女皆為嫡出

「據傳王家大小姐幼時便生得極其美麗,曾得多情公子親自為其作畫,只是後來卻身染重疾輾轉病榻多年未愈,還真是天妒紅顏,花期未至人便已凋零」

公孫弦道

「若此女長成入我梅嶺,還不知會是何種光彩」

「什麼樣的光彩本少爺是不知,不過你應該慶幸她沒來,否則定會將你這公孫府給鬧個雞犬不寧」

「你這張嘴啊,可是半點不饒人」

多年前,王家大小姐是傳出了些古靈精怪的頑皮軼事來,但也不過都是些小女兒家的玩鬧罷了

不過此等隱秘舊事他竟然也知,還真是令他佩服到吃驚

真不愧是識遍天下美人

若這樣

年輕的梅嶺公子心思一動,正色道

「在下深居梅嶺一向顯少在江湖上走動,今有一事想煩請玉少幫忙」

「哦,你有事求我,那可得要好好聽聽了」

少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整了整衣袍,煞有其事的坐好

「弦早年有一位至交好友,多年來一直在尋找一名女子的下落,你既遍識天下美人,他日行走江湖之時可否代為留意一二」

好友

美人

「公孫弦你莫不是在打趣我,世間女子皆以可入紅顏醉為榮,就算是本少爺想要尋人也都得來你這梅嶺之上啊」

「梅嶺雖可期,但天下美人何其多,也未必皆入紅顏醉,我那好友所尋之女子當年乃私自與人離家,輾轉多年已不知是何種際遇,更何況歲月蹉跎芳齡已逝,過了今年恐怕再無緣賞芍盛會了」

於是他便將故友尋人的來龍去脈細細道來

少年聽著聽著,神色漸漸,變了

「你那好友是誰」

「玉少可知素有江湖神捕之稱的鐵面公子」

鐵面人

「就是那個年年都來,卻只住一晚的鐵面怪人」

「正是,他每年都會來此也是為了尋那名女子,可是數載已過卻依舊杳無音訊」

彼時他還沒有整日佩以假面,彼時他還丰神俊朗洒脫英氣,但是,這一切皆因一個女子的出走而變了模樣

記憶里的片斷乍然聯繫在了一起,白衣少年恍然

原來

他竟然,是他

日前自己還曾與那個人漏夜飲酒,當年那般英俊瀟洒的人如今卻已是滿腹惆悵,一身疲憊

多年後他們已是

相見,不相識

還記得兩年前,梅花樹下

你是誰

他看著不遠處的鐵面人脆聲問道

對方只是凝視著他的臉

好一會

方才嘆氣離開了

一年前

喂,你一個人站在那裡有意思嗎

對方依舊沒有開口

日前

我說老朋友,一個人看花不孤單嗎,坐下來喝杯酒如何

還真是個怪人,不聲不語,身上似披了萬年的滄桑與苦澀

當時他本已不抱什麼希望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一撩衣袍坐了下來

那一日,鐵面人的身上充滿了哀傷,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喝酒,可憐壺中的冰梅落瑛釀被他牛飲般喝個精光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他的哀傷是從何而來

原來

竟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絕望

「聽起來你與那鐵面人私交甚篤,可有見過他面具下的真識面目」

「這個」

他與鐵面人相交於年少,自是識得他的真識面目與身份,但是他既戴上面具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即為苦衷,便不好言明

只是,與人請託卻又不據實相告,實非君子坦蕩

一時間公孫弦心下無比掙扎

少年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既有難言之隱我便不問了,回頭你將那女子的畫像給我,他日本少爺在江湖上走動時也好幫你那位朋友多些留意」

年輕公子面目一喜,忙起身深揖

「多謝玉少相幫」

「你莫要急著來謝我,本少爺既應你之託必是會竭盡全力,只是鐵面兄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尋到她的下落,我又能有幾分把握」

其實這些年他也在找尋找一個女子

只是

一個人投入茫茫人海,便如同一滴水匯入整片江湖

時隔那麼久,又豈止一個行蹤難覓可以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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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不休之女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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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冰雪少年入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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