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叛逃

卻說丁斬帶著玲瓏一路遊山玩水，看遍了江南的山山水水，兩人又都是隨性的人，走到哪裡是哪裡，餓了就打幾隻山雞野兔來吃，或者山果野菜也能果腹。天黑趕不上村鎮就找破廟、荒宅，再不濟，找個粗壯的樹杈也都能對付一晚。

鳳凰山，地處湖南境內，山並不陡峭、險峻，卻十分秀麗，林木繁茂，山花開滿其間，極具南方山峰特點。其主峰遠看如神鳥鳳凰棲于山林之間，所以取名鳳凰山，遠近聞名。

鳳凰山的頂部難道有一小片開闊地，豎立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石頭。這邊山崖正對東方，且山崖下就是深不見底的峽谷。晴天可觀日升日落，陰雨天也可看谷中煙雲翻滾，端得是個觀景的好地方。

丁斬和玲瓏此時正在這鳳凰山頂上，趁著今日天氣不錯，特意趕上來看落日和晚霞。兩人輕功都不弱，不需片刻就等得頂來，看著遠處天際一色，心情也說不出的清爽。看天離日落似乎還有一會，於是坐在崖邊一塊巨石上閑聊。

玲瓏看著遠處平靜的天際線，悠悠的說：「要是這世界上沒有爾虞我詐，打打殺殺的該多好！」

丁斬看了她一眼道：「這可難了，別說人，你看老虎也會爭地盤，花草樹木也深知向陽花木早逢春的道理，都拼了命的往上生長。」

「這就是命運，往大了說這就是天道，世間萬物都必須遵循的道理！」丁斬總結了一下！

玲瓏也不是不懂得這些，只是感嘆下世間的複雜，嘆道：「看來只能逃離了！」

「逃離？」丁斬道：「在一定程度上來，逃離比面對更艱難，更需要勇氣和決心！」

「哦？」玲瓏看著丁斬。

丁斬繼續說道：「你想想看，如果面對這一切，你只需要順勢而為，盡量去做就成。如果你逃避，那麼你需要忍受自己的軟弱、孤獨，以及來自世人的嘲笑等等。興許還會遭受別人的欺凌，而且自己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而如果你想反抗了，那你等於還是遵循這個命運法則！」

玲瓏也懶得去跟丁斬探求這些大道理了，知道這人看著五大三粗，其實心裡可精細著呢。所以，隨手丟過去一個小石頭打趣道：「可以啊，你這麼多破廟沒有白睡，講起道理還一套一套的。」

丁斬屈指一彈，玲瓏丟過來的小石頭如離弦之箭般飛往遠處。

丁斬看著玲瓏問道：「你就那麼喜歡塞外？除了沙就是風，有什麼好！」

玲瓏道：「我家本就是甘肅那邊，從小看慣了黃土、沙石，吹的也是凜冽的山風，哪像這江南的風，吹著柔柔的，一點風的感覺都沒！」

「再說，塞外哪裡只沙和風，再往北就是連片的大草原，一眼望不到盡頭，牛羊成群。就算在沙漠和隔壁，也有成片的胡楊林和水草豐美的綠洲。」

丁斬笑道：「知道啦，我又不是沒見過，不記得我們那一次在草原追一群偷羊的野狼嗎？追了兩天，腿差點跑廢了！」

玲瓏也笑道：「那是你傻，明明有馬可以騎，偏偏說要跟狼比比誰的腳力好！」

看著眼前的丁斬，玲瓏眼裡泛起一許溫柔，慢慢往丁斬身邊移了移。沒成想，丁斬不解風情的也往一旁移了移，剛好保持與之前兩人相同的距離。

玲瓏皺了皺眉，又往丁斬方向移了移，沒想到丁斬同樣還是往一旁移了一段距離。

玲瓏咬了咬牙，再次往丁斬身邊靠了過去，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丁斬剛想再次往一邊移動，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玲瓏手中多了一把峨眉分水刺，而這把分水刺就頂在丁斬咽喉之上。

只見玲瓏一臉殺氣，殺氣中還帶莫名笑容的看著丁斬道：「你再給我動下試試看？」

丁斬只得尷尬的舉起手表示投降，笑道：「這個過分了吧？」

玲瓏這才心滿意足的挨在丁斬身邊，收起峨眉分水刺，順勢把頭也靠在丁斬肩膀上，悠悠的說道：「你這傢伙，怎麼對你都不過分！」

「你喜歡我不？」

丁斬被玲瓏這突然一問，心裡一下空了，腦袋頓時不知道想什麼好了，感覺什麼想不起來。

這個時候，玲瓏牽著丁斬的手臂，環住她的腰。

就這一下，丁斬感覺所有的思維和感覺又回到了自己身體好腦海中，不自覺的摟緊了玲瓏！

「你喜歡我不？」玲瓏繼續追問。

丁斬柔聲道：「明知故問，等青風堂的事情結束，我跟你道塞外木馬放羊。。。。。」

「你喜歡我不？」玲瓏抬起頭看著丁斬，不等他說完，再次認真的問道。

丁斬愣了一下，低頭看著玲瓏一雙幽潭似的雙眼，定了定神，認真的說道：「我喜歡你，玲瓏！」

「君山，我跟你一起去！」玲瓏像下定決心似的說道。

「不行，這事本來跟你也沒是關係，你就在這裡等我回來！」丁斬同樣說道斬釘截鐵。

玲瓏噗嗤一聲笑了，繼續靠在他懷裡說道：「行，聽你的！」

「到時候真的捨得離開中原跟我流浪塞外？」

丁斬哈哈笑道：「何止塞外，天下那麼大，哪裡去不得！」

「聽說玉門關再往西，有高山破天而出，流雲浮於山腳，立於平地伸手即可摘的星辰，你帶我去好嗎？」玲瓏憧憬道。

「那有什麼問題，到時我們再生幾個娃，男孩我教他刀法，女娃你教她暗器！」

玲瓏聽得丁斬突然就說生孩子的事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啐道：「沒個正形，誰給你生幾個？」

丁斬發現玲瓏害羞，好似找到扳回一局的機會，嘻笑道：「兩口子哪有不生孩子的，不然我這刀法傳給誰？」

「你還想著讓孩子學武闖江湖？不行，孩子不能學武，只教他好好讀書！」玲瓏瞪眼道。

「那怎麼行，我這絕世刀法。。。。。」

「我叫你刀法！」說完，玲瓏一掌推開丁斬，撿起一顆石頭朝丁斬打過去。

丁斬側身閃過，剛要說話，看到玲瓏又是一記飛石打來，急忙低頭躲過。

「我叫你絕世！」這次玲瓏三石齊發，下手一點不客氣。

丁斬大叫著跳到一塊巨石後頭躲起來，道：「男孩子就得練武嘛！」，看到玲瓏的飛石，如雨點般不停打在巨石之上，丁斬改口道：「有商量，有商量，生男孩練刀，生女孩學文，可好？」

「我呸，男孩女孩都不許練武，只能讀書！」玲瓏笑道，一邊說，一邊轉圈向丁斬打石頭。

丁斬也只能圍著巨石轉圈，躲避玲瓏的飛石！

兩人正在嬉鬧，丁斬突然立住，眼睛往向遠處山腰。玲瓏不想丁斬突然不動，最後一手飛石來不及收回，仍是打了出去。

這時丁斬盯著遠處，頭也不會，兩根手指伸出，輕鬆夾住直奔面門而來的石子。玲瓏哼道：「早知道，我就大點勁了！」

「看什麼呢？」玲瓏也探頭過來查看。

丁斬示意玲瓏小聲，指著遠處道輕聲道：「那邊山腰有人！」

丁斬他們在山崖頂端，視野開闊，而且又是從高往下看，所以當遠處山腰有動靜時，馬上就被視覺敏銳的丁斬發現了。

「要不要過去看看？」玲瓏輕聲問道。

丁斬點點頭，於是兩人展開輕身功夫往那邊趕去。

未及近前，丁斬就聽到前面樹林中有兵器相交的打鬥聲，示意玲瓏噤聲。兩人悄悄前行，待看到前方人影，兩人飛身來到一顆巨大樹冠之中，居高臨下，觀察情況。

只見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在纏鬥，旁邊還站著三四個人正在觀戰。仔細看時，那男的手中一把大刀，剛猛無比，每刀劈出，刀氣蓬勃而出。女子手中一把長劍也是不承多讓，劍意連綿不絕、靈活多變，於妙至巔毫處化解凌厲刀勢。

待丁斬看清男子神情樣貌后大吃一驚，這人竟然是青風堂霸刀袁飛。當即準備出手幫助那女子，被旁邊的玲瓏拉住。

看著玲瓏帶詢問的眼神，丁斬輕聲道：「那邊用刀的是青風堂副堂主霸刀袁飛，就是他帶人在蘇州春申湖上截殺大哥一家！」

玲瓏也驚訝的看過去，並示意丁斬不要著急，先看看形勢再說。

那邊袁飛邊打邊說：「紫暮姑娘，你說你打打跑跑的，也忒不痛快了，今天就在這把事情解決了如何？」

那邊女子一劍盪開袁飛長刀，跳到一邊去說道：「你待如何？」

袁飛看對方可以商量，也收刀立於一邊道：「這你追我趕的打著也不痛快，不如就在這決個勝負，打得過，打不過都好跟你母親那邊交差啊！」

叫紫暮的聽到袁飛提到自己母親，當下怒道：「別想我會跟你回去！」

袁飛也不著急，以刀拄地，單手按著刀柄不解的說道：「袁某真不明白，母女兩個嘛，吵個嘴也叫事？再說，你母親貴為咱們護教三聖之一，武功猶在堂主之上，你這又是何必？」

原來這女子是青風堂四大副堂主之一的紫暮，不同於其他幾個副堂主，她的母親還是玄明教護教三聖之一的，古麗婭，地位超然。

前年，紫暮奉母親之命來中原協助青風堂，並命她做青風堂的副堂主。可是紫暮來到青風堂后才知道，這個所謂的青風堂做的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殺人搶劫，綁票、暗殺，無惡不做。

紫暮感覺非常厭惡，所有青風堂所有事物她一概不參與，最後實在受不了，直接走人，就在中原大地到處遊歷。

因為她母親的身份，即使她反出青風堂，誰也不敢去追究她什麼罪責，更何況紫暮武功即高，誰想輕易拿她也是非常困難的。

前段時間，不知為什麼紫暮的母親突然從西域來到青風堂總部，得到消息的紫暮想跟母親說清楚她不想待在青風堂做事的種種原因，於是返回青風堂拜見母親。

沒想到的是一見面，她母親對她就是一頓教訓，說她目無尊長，頑劣無知，並且命她必須留在青風堂，盡職儘力！

紫暮當然不聽，於是把她知道的有關清風所做惡事都一件件說與她母親聽，誰知道她母親根本不在乎。

紫暮還清楚的記得她母親只是淡淡的說：「這又如何？」

「如何？」紫暮怒道：「想問鼎中原，為何不堂堂正正的來，搞這些下九流的把戲做什麼？」

古麗婭說道：「漢人多狡詐，不先弄些手段鎮住他們，很難成事！」

紫暮反駁道：「娘，您有空跟我在中原這遊歷一下就知道了，這裡山川秀美，人物風流，這裡的人都有博大的胸懷，知書達理，不是您想的那樣！」

所謂知女莫若母，古麗婭從一開始就看出紫暮臉色有異，盯著紫暮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誰了？」

紫暮本能的臉色一紅，辯道：「哪有！」

「還敢騙我？」古麗婭大喝一聲，突然出手，扣住紫暮手腕，紫暮雖然武功不弱，但在她母親古麗婭面前還是無力反抗，掙扎不開。

只見古麗婭翻手拉過紫暮小臂查看，果然看到紫暮手臂上的守宮砂依然不見。當即氣道：「好啊，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娘親？」

紫暮心想既然已經挑明，那也直說好了，於是硬氣的回道：「娘，我打算離開青風堂，也不回西域了，您就當我退出江湖好了！」

古麗婭怒極反笑，盯著紫暮道：「就為了一個漢人？」

這句話無疑同樣惹怒了紫暮，只見她反盯著母親的眼睛道：「漢人怎麼了？我爹難道不是漢人？」

這句話戳中古麗婭的痛楚，只見她厲聲道：「我不許！」

「不許又怎麼樣，我爹為什麼離開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別提你那個沒良心的爹！」古麗婭怒道。

「那我就去找我爹，看他怎麼說！」紫暮趁古麗婭愣神的機會，抽出手臂，轉身就走了。

古麗婭一驚，想追但礙於面子還是原地站著沒動，心想過一會那丫頭能回來，到時自己再說幾句軟話哄哄她就是了。

誰知道等了兩天，也不見紫暮回來，知道她是真的又走了，氣得她一掌拍爛身邊長桌，並把袁飛叫進來說：「我還有要事需返回塞外，不能在此耽擱，這就要出發，袁飛你去把紫暮給我帶回來交給你們堂主好生看管！」

袁飛猶豫道：「這個，紫暮姑娘的脾氣您老也知道，好言相勸她不一定聽的進去，而紫暮姑娘武功亦不在袁某之下，動起手來，恐怕有失啊！」

古麗婭氣道：「你只管把她給我帶回來，死活不論！」

袁飛這才點頭出門而去。

看到袁飛出去，古麗婭又有點後悔，深怕袁飛真的失手傷了自己的孩子，一時竟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想到這些事，紫暮心裡老大不痛快，看著眼前的袁飛說：「我不像你，為一己私慾，什麼事都肯做！」

「哈哈！」袁飛大笑道：「大丈夫在世，當快意恩仇，無拘無束才痛快！」

紫暮嘲諷道：「凈做一些世人所不恥的下三濫勾當，還妄稱大丈夫？早晚會有報應的！」

「報應？」袁飛不以為然道：「袁某頭在這裡，誰有本事，只管來取，不過要先問問我手中的刀！」

紫暮笑道：「說的硬氣，別忘了，你的頭也只是堂主暫時寄放在你身上的！」

袁飛道：「我與堂主決鬥，輸給了他，以幫他做三年事為條件不殺我，待得過了九月初九，也剛好三年期滿，我袁飛屆時留走自如！」

「就只怕你活不過九月初九！」紫暮挑釁的看著袁飛說道。

袁飛也生氣，緩緩道：「那是以後的事，如見先把眼下的事解決了吧！」

紫暮也不示弱，長劍一橫說道：「想怎麼樣，你划個道吧！」

袁飛長笑一聲，提起長刀說道：「跟你打也打幾天了，鬥來鬥去沒個意思，今天就來點乾脆的！」

袁飛揚起手中長刀，指著紫暮道：「你接我三刀，如三刀后仍能站著，我袁飛再不管這事，你看如何？」

紫暮想也不想，脫口道：「就按你說的，我接你三刀！」

藏於樹上的丁斬這時小聲說道：「袁飛狡猾，那女子上當了！」

一旁的玲瓏不解道：「我看那叫紫暮的武功不弱於袁飛，接他三刀沒問題！」

丁斬道：「袁飛號稱霸刀，刀法幾乎全重進攻，如今讓紫暮不能還手，無意就是等於被動挨打，而且關鍵在於，即便紫暮接下三刀，她還有再戰的能力嗎，倒是袁飛再帶走他不是易如反掌？」

玲瓏道：「那袁飛如此卑鄙？」

丁斬道：「剛他就說了，大丈夫快意恩仇，哪會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再者，他即便不動手，你沒看旁邊還有幾個人嗎？看來功夫也不差，由他們出手，那紫暮同樣沒有機會了！」

袁飛這邊聽紫暮這麼爽快的答應了，暗自高興，笑道：「紫暮姑娘有膽氣，你準備好！」

紫暮知道袁飛的刀凌厲霸氣，非同小可，但她心想拼全力接上三刀還是可以的。於是運足全身氣力，凝聚於長劍之上，擺了個橫橋的守式。

袁飛看到紫暮守中站好，也不運氣，小碎步慢慢走過去，待到離紫暮一丈來遠的時候，只見袁飛一個上步就來到紫暮面前，同時揮刀，從上至下直劈而來。

紫暮抬劍格擋，刀劍相擊，聲勢如雷。紫暮只覺得劍身一沉，巨大的壓力隨著手臂傳到全身，逼得紫暮後退半步，這才卸去袁飛凌厲的刀氣。

袁飛看著紫暮點了點頭，慢慢道：「這一刀，五成功力！」

紫暮也知道袁飛這一刀並沒有使全力，只是試探，算是讓了自己一刀。同樣點了點頭道：「還有兩刀！」

袁飛見狀沉肩墜肘，腰身一轉，以腰帶身，以身帶手，以手帶刀，袁飛全身功力集於刀身，長刀破空而來，發出嗤嗤聲響。

紫暮見勢，手中長劍也是震顫不已，刀未至，刀氣已經激的紫暮秀髮飛舞。刀劍再次相擊，這次竟然沒有聲音，刀中蘊含的全部勁力都順著劍身湧入身體。

紫暮體內長春真氣，瞬間布滿全身，與袁飛霸道的內力相抗。但長春真氣講的是生生不息，短時聚起的真氣無法完全抗住袁飛的強勁內力，紫暮不得已連退三步，這才穩住身形。

這一刀，袁飛足使用了八成以上的功力，震的紫暮雙臂發麻，雙手不停的顫抖。好一會，紫暮憑藉身體長春內功，慢慢化解了袁飛沖入自己體內的霸道刀氣，這才穩了穩雙手，看著袁飛咬牙道：「還有一刀！」

袁飛本已轉身，忽的回過頭來，笑著對紫暮說：「忘了告訴你了，你母親讓我帶你回來，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死活不論！」

紫暮聽到這句話時呆了一呆，她母親怒目訓示自己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道刀光衝天而起，在紫暮胸前炸裂開來。紫暮警覺時已經晚了，暗道不好，霎時出劍格擋。

原來袁飛再轉身回頭跟紫暮說話的時候，已借轉身之機，全身刀氣已形成，話說完，凝聚全身功力的第三刀已揮出。

這一刀，紫暮完全沒有想到，雖然出劍格擋住了袁飛的長刀，但夾著袁飛剛猛內力的刀氣無可阻擋的瞬間侵入紫暮四肢百骸。

紫暮只覺得身體被這一刀斬飛出去，在空中身體就像散架一樣，完全不聽使喚，手中長劍也隨之斬飛出去。

幸好紫暮從小修鍊的長春功神妙無比，瞬間自行啟動，護住紫暮心脈，同時將侵入身體的內力分而化掉。

丁斬和玲瓏看到袁飛突然劈出的第三刀，就知道情況不妙，立馬施展輕功，飛掠過去。

所以，當紫暮摔落地上時，丁斬和玲瓏已經來到她的身邊。玲瓏趕緊把紫暮慢慢扶起來。

袁飛不成想還有人躲在一邊，退開幾步，盯著丁斬兩人道：「你們是什麼人？」，同時一旁觀戰的幾個青風堂弟子也分方位站了出來，意圖把丁斬幾個圍住。

丁斬看了下紫暮，對袁飛說：「想不到堂堂霸刀袁飛，也會使用這種卑鄙伎倆！」，繼而轉過頭對紫暮說：「這位姑娘，既然不樂意待在青風堂那種骯髒地方，不如跟我走好了。」

一旁的玲瓏看到丁斬上來就要叫人家姑娘跟他走，瞪了他一眼，同時伸手在丁斬身上擰了一把，把丁斬疼的一呲牙，還不解的看著玲瓏。

袁飛沒想到對方還認識自己，對丁斬道：「你認識袁某？」

丁斬笑道：「不是還過了幾招嗎？這麼快就忘了？」

袁飛看著丁斬手裡的刀，想起來之前密林中那個用刀高手，說道：「哦，是你啊！想切磋刀法，我可以奉陪，不過今天是我們青風堂內部的事，與二等無關，不要插手的好！」

「無關？」丁斬引刀長嘯一聲，大喝道：「我大哥馬行空一家被你襲殺殆盡，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這時袁飛已經知道來人底細了，不削道：「有本事九月初九儘管來取袁某向上人頭！」，言下之意是今天這時不要多管閑事！

紫暮被玲瓏扶起來的時候，就忍不住吐了兩口血，這正是她體內長春功把還沒化完的勁力逼於一處，接吐血排出體外。也正因於此，紫暮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內傷，只是現在內息還比較亂，一時半刻是無法跟人動手的。

當她聽到來人說出大哥馬行空時，就知道此人是丁斬了，不由得仔細看了兩眼。

袁飛看到紫暮望向丁斬，以為她被丁斬說動，要借他二人逃離這裡，於是對紫暮說道：「紫暮姑娘，你喜不喜歡待在青風堂，這都不重要，憑藉你母親的身份，也沒人去管你，可是你現在要是與青風堂的敵人為伍，那就是另一個性質了，我想即使是你母親，她的面子上也不好過！」

「不如先跟我走，到時你若執意要走，我也不留你，說好三刀之後，去留自便！」袁飛繼續遊說。

丁斬在一旁不樂意道：「她走不走要你多舌，人家自己有腳。你要是閑的身上痒痒，那來來來，也不用等九月初九，今天我們就分個高低！」

袁飛怒道：「想找死，爺爺今天就成全你！」說完就擺開了架勢。

眼看袁飛和丁斬要打起來，紫暮知道附近還有青風堂的人，如果都趕了過來，這二人勢難生離此地。於是她謝過玲瓏，緩步走了出來，站在袁飛旁邊對丁斬二人道：「多謝二位仗義執言，不過這確屬我們之間的私事，二位自去吧。」

說完紫暮轉身就走，袁飛看到紫暮轉身離開，也吩咐手下撿回紫暮掉落的長劍，跟紫暮一同離去，袁飛走前還不忘回頭瞪了丁斬一眼，丁斬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看著青風堂一夥和紫暮走遠之後，丁斬尷尬的撓撓頭，也搞不清楚為什麼紫暮突然又跟袁飛站在一邊了，明明剛才還打生打死的。

玲瓏嘆了口氣說道：「倒是個好姑娘！」

丁斬剛想點頭，想到玲瓏剛才擰的那一把，只得生硬的說道：「管她呢，這裡離青風堂君山老巢看來不遠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於是丁斬跟玲瓏二人轉頭直奔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