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葯谷拜師
「停下停下，花花好像是好了。」白先生欣喜萬分地高聲喊出聲。幾個人放下手裡地活迅速圍過來。
燦雪也聽見了聲音，側著身子往屋裡探了探，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那幾個人中間。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她並不怎麼受歡迎。
這個院子周圍用籬笆圍起來的地方約有十來畝田地這麼大。全都分成一小畦一小畦。
有的地方蓋上了一層粗布遮陰，而有的地方則故意堆成一塊小山包的樣子讓正南面種喜陽藥草，而正北面則是喜陰藥草。沒有一味普通藥材，全是名貴植株。
令燦雪意想不到的是，這裡居然有十來棵人蔘，看那植株個頭，應該不下十年，而走到溪流邊的一塊巨型岩壁邊的幾棵朽木樁旁邊還長著碗口大的野生赤靈芝。
再回頭看，才知道這裡的選址簡直是精妙絕倫了。憑藉這裡得天獨厚的環境，這裡簡直是一個無價之寶的葯庫
燦雪內心極受震撼，羽飛哥的病有指望了。
「陸姑娘，白先生有請。」可能是沉浸在這葯谷地巨大震撼中，一個身穿棕色粗布袍的中年婦女走到身邊燦雪都沒有發現，突然這麼一出聲，燦雪嚇了一跳。
「好的。」燦雪跟在婦人身後往院子方向走。
「這裡收拾的真好。」燦雪由衷感嘆，「不會都是白先生一個人在打理吧。」
「哦，是的，這裡的一草一木白先生碰都不讓我們碰的。」婦人抱怨地說道，「擔心我給碰壞了。」
燦雪笑了笑，許氏將這人說的神乎其神，還說是什麼活神仙，遞給自己的那包葯很可能是為了考驗自己。
走進院子裡面的屋子裡頭，族長依舊慵懶地躺在靠背椅子上眯著眼睛品茶，而白先生則抱著那隻狸花貓親昵的摸著貓背上的毛，一遍又一遍，貓則眯著眼打瞌睡。
「聽老曹說你字寫的不錯，剛好我這邊要編纂一本書，需要謄抄編輯的人，所以，想請你過來試一下。」白先生神態和緩，一副你的好機會來了，要抓住哦，錯過了就沒有了。
「為什麼是我，會寫字的人多的是，我何德何能蒙您的垂青？」燦雪對白先生態度的轉變表示懷疑，甚至是不理解。
「老夫可不可以給你把個脈？」面對燦雪的不信任，白先生並沒有放在心上，依舊笑容滿面地問道。
燦雪走到白先生的桌子邊坐下來，抬起手腕，壓在桌子上已經準備好的脈枕上。
白先生將一塊薄絲帕放在燦雪手腕處，然後指尖隔著絲帕給她診脈。
「你與我有緣。」白先生輕輕將手挪開，平視著燦雪的眼睛以絕對誠懇的口吻說道。
燦雪笑了，「您是閑的慌拿我逗悶子了吧。」白先生的表情有多誠懇燦雪就能感受到自己有多受嘲弄，「您如果覺得我腦子笨不好使那您就找錯人了。」
白先生向族長投去求救的目光。
族長咳了咳，想要用咳嗽聲壓住燦雪的爆笑，一邊側房窗口紗帳後面一直注視這前廳動向的臉上也莫名浮起笑容。
燦雪會意的止住笑，看向族長抱怨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呢？這個會功夫都夠我挖幾分塘泥了。」
「小雪啊，不管你信不信，這白先生從來不蒙人，你仔細想想，村裡哪個人提起白先生不是肅然起敬，讚賞有加？你對他還不了解。」族長目光在燦雪和白先生之間遊走。
這平淡無奇的勸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白先生的風評是很不錯，從許氏提起來就老神仙老神仙的叫她就知道了，只是她對這個謄抄文書的事情實在不感興趣，如果說是過來幫忙打理那些藥草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族長，我明白您的意思，是這樣的。我給您把個脈吧，您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說著燦雪對著白先生欠了欠身，拿著脈枕走到族長面前，右手攤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族長吸了一口氣，將手腕放上去，燦雪將手指搭上脈搏。
「您體內有瘀血，血脈不通，如果這段時間沒有感到不適那應該就是常年的老毛病。」燦雪神色自若的說出來，「然後，」她加重了語氣，「從脈象上看，我和白先生無緣！」
話剛說出來，燦雪自己又是一通爆笑，族長緊抿雙唇忍俊不禁。
白先生卻依舊面不改色，「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提條件。」
「既然您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燦雪心知族長和白先生絕非一個族長和一個游醫這麼簡單。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如果由我謄抄文書，可以用這谷裡頭的藥材做酬金嗎？」
族長一愣，立刻緊盯著白先生，白先生泰然一笑，「你能把出老曹的瘀血已經讓我震驚了，這谷里的藥材是專人專用的，如果你要藥材做酬金就需得拜我為師。」
族長一口茶從嘴裡噴出來。側房裡的那張臉眉頭微蹙。
白先生從未收過徒弟，為何會對這個僅見過兩面的女子這般信任，還不惜自降身價，真是聞所未聞，他一直自視甚高，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般放低姿態讓族長和葉明景都大感意外。
「那徒弟就拜見師傅，給師傅請安了。」燦雪沒有猶豫，立刻收起笑臉，向著白先生走兩步恭恭敬敬行大禮，那在一旁看熱鬧的婦人見此情景立刻端了一杯茶給燦雪。
「請師傅喝茶！」燦雪眼睛熱切明亮，能種出這麼多的藥材這白先生已經在她心中封神了，趁他還沒改變主意的時候趕緊完成拜師儀式。
白先生對燦雪的舉動表示很滿意，他看重的也是這點，這股機靈勁是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都不曾遇見過的。實在不可多得。唯一覺得可惜的就是面前這人不是個男子，如果是男子會方便得多。
白先生接過茶杯，請啜了一口又輕輕將茶杯放下，「好了，以後咱們就以師徒相稱了，那麼你說，咱們這樣算是有緣嗎？」
燦雪心裡一動，這才恍然大悟，她看了看白先生，只見他眉心出又出現了一個綠色的亮點，而上次看見這個亮點還是在分家的時候族長的眉心處出現過的。
這亮點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吉還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