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八窟妖堂迷幽途
那男孩單手將曲葉琦纖體吸附在手心中,如提輕物,毫不費力。曲葉琦本待掙扎,卻覺一股股源源不斷的真氣透過他掌心傳入,壓制自己,渾身酸軟麻痹,簡直無法動彈,只能任由擺布。這男孩身法詭奇無比,在城堡中諸多長廊間穿來梭去,偌大城堡西部,空蕩蕩的廊道,僅見一團銀影攜著一女子飄忽不定地快速移動。
那男孩挾著她來到一扇門外,側耳傾聽,知道其內無人,便伸手一推,闖入房間,回身將房門緊閉關住,繼而猛地一扔,將曲葉琦扔到了床上。說來也巧,這正是曲葉琦的房間,男孩陰差陽錯,隨便找的一間地方,卻是碰巧地將她送了回來。
曲葉琦被他大力一扔,摔到床板上,甚是劇痛,又忍不住委屈哭泣,叫道:「你……你這怪物。」男孩道:「怪物,說我呢?」曲葉琦皺眉道:「當然是你。」男孩臉色一變,甚是凄然,道:「是啊。怪物,這般稱呼我,也不為過。」突然背對著曲葉琦,盤膝坐地,不再對其理睬。曲葉琦道:「你這是幹什麼?」男孩道:「別說話,再敢多說一句,小心你這漂亮臉蛋上多了道痕印。」曲葉琦適才見到他殘殺二狼的手段,不住打著寒噤,定是說到做到,想將自己毀容,不過片刻之事,登時嚇得不敢再說。
那男孩如坐定一般,過了很久,終於站起,轉身面對著曲葉琦。曲葉琦身子往後一縮,道:「你又要幹什麼?」卻見這男孩獃獃不動,一直盯著自己臉孔,眼神黯然,到得最後,幾乎已流出眼淚,不由得大奇,問道:「為什麼這種神情看著我?」男孩恍如不聞。曲葉琦道:「喂!問你話呢。」
男孩低聲道:「真像,你真像小公主,太像她了……」曲葉琦疑惑道:「什麼小公主?」男孩不答,緩緩上前,坐在床邊,見曲葉琦整個身子縮在床角,微微一笑,溫言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曲葉琦道:「你說話算數么?」男孩道:「別人不一定,但對你,一定說話算數。」曲葉琦聽他語氣大是奇怪,但好歹意思不會再傷害自己,精神為之一松。
男孩目光望向別處,屈指計算,喃喃地道:「四十二年了,我一向不信六道輪迴之說,但你的一舉一動,言行神情,無一不像她,你簡直就是她的轉世。」曲葉琦心中悚然:「四十二年?聽他這口氣,像在回憶過去的事,四十二年前那都什麼時候?尚未和平,仍處戰爭。你這孩子明明十二三歲,哪來的四十二年前,倒似老鬼纏身一般,胡說八道。」那男孩黯然道:「當年城池淪陷,曹某無能,逞匹夫之勇,以寡敵眾,不但自己身受重傷,還累得整個村鎮大家為了我不肯逃走,皆遭外國軍的刺刀彈雨屠戮。還害得小公主……害得小公主……我沒能保護得了她……」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言至此處,神情慘然之極,伸出銀衫袍袖,擦拭淚水,很是傷心。曲葉琦瞧著他這副樣子,於心不忍,對他剛才的一系列怪異行為不再介意,柔聲道:「好了,曹弟弟,別哭了。」
那男孩轉頭凝視曲葉琦,目光晃動,似已把她當作了某人,緩緩地道:「那麼多人,你很痛苦是不是?曹爺爺沒用,重傷倒在地下,眼睜睜看你受盡折磨,卻拯救不了你……小公主,你能不能再叫我一聲曹爺爺?曹爺爺還想看你穿那件漂亮衣服,還想看你朝我嘻笑……」曲葉琦伸出手指,抹了抹他的眼淚,柔聲道:「你認錯人啦,我不是小公主。」男孩渾身一震,清醒了過來,「嗯」的一聲,道:「不錯,你不是。」曲葉琦受到他哀傷情緒的渲染,莫名一陣同情,柔聲道:「嗯……我不是,你別傷心了。」
二人對視不語良久,最終曲葉琦臉上一紅,目光避了開去。
曲葉琦問道:「你這麼小的年紀,卻這麼高的武功,也是來參加袁丸麒老師傅大典的?」那男孩道:「四十二年前的我,也跟現在的袁丸麒一樣大,哼,他倒是毫無憂慮,開開心心地邀朋開會,怎比得上我當年……不說了,都已過去了……你認為我是不是來參加大典的?」曲葉琦道:「我不知道,所以問你啊。」她聽這男孩言語奇怪,很似老年人纏身,即便不是,也已看出他心智絕非一般孩子,所以言語客氣起來。那男孩道:「莫看這術堂山規模宏大,與我那逐雷山相比,不過彈丸之地。武林群雄偕同弟子而來,每派成員亦只是少數,所以就算整個中國大半武士一同到此,還是不能把這城堡擠滿。如此有趣的場景,我怎能不也來看看?西海毒王這位朋友,同樣有趣得緊,過來瞅瞅又何妨?」
曲葉琦笑道:「逐雷山?原來你的家也是住在山裡的啊。」那男孩嘆了口氣,道:「可憐的孩子,你到底怎麼失憶的?」說著去摸曲葉琦的頭。曲葉琦將他手掌彈開,啐道:「幹嘛?沒大沒小的。」男孩起身,向房門走去,手剛碰到門把,曲葉琦問他道:「你去哪裡?」男孩道:「出去瞧瞧,也不知我教下孩子跟大家聊得怎麼樣了。」曲葉琦低頭道:「你要把我一人留在房裡嗎?」那男孩回頭看去,莞爾一笑,道:「要是不怕危險,你可夠膽隨我一齊去?」曲葉琦道:「算了吧,我還是老老實實留在這的好,等我那兩朋友回來。」
那男孩道:「你想讓他們保護你?不願讓我保護你么?」曲葉琦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沒有介面。那男孩道:「罷了,罷了,你自便。」說完拉開門把,推門而出。
……
且說洪荒戈壁修羅海那邊。楊詣穹、關居鈺在紅石山洞度過三天,一直以麵包、水源充饑止渴,圍繞方圓數里探查線索,欲尋覓亂名丹,好帶回去給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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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琦服食,治好失憶。偏偏這三天來遍地找過,沙坳、土丘復翻再躍,就差沒挖土鏟沙,把整域修羅海翻過來,仍沒發現半個丹藥的線索。前兩日天氣陰沉,第三日恢晴,勉強有夕陽出現,聽武服愁提過亂名丹和夕陽有一定聯繫,卻不知聯繫何在?
到得晚間,又變得一片漆黑。關居鈺急道:「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不覺已過三日,還有四天就到了大典,在那之前必須找到回去。」楊詣穹道:「淡定,只要還剩時間,便有機會。」
二人此時身處山洞裡。那矩形長石下方,蟻蟲甚多,說話沒一會兒功夫,已然聚集了近百隻。關居鈺笑道:「前兩日天氣陰沉潮濕,倒不足為怪,今天已經放晴,漸漸炎熱乾燥,卻還這麼多螞蟻。」楊詣穹跟著呵呵一笑,隔了半晌,忽然心頭一震,拍腿道:「哎?不對。」關居鈺道:「怎麼?」
楊詣穹快步來到螞蟻聚集處,但見眾蟻越聚越多,片刻間又聚來近百隻,既非覓食,也非遷移,頗為反常,自己與鈺兄這兩日來睡寢長石之上,這些螞蟻也並不爬上騷擾,只自顧自地聚集石下。螞蟻一貫喜歡待在水地之旁,潮濕之境,關居鈺說的對,前兩日天氣陰沉,空氣潮濕,不足為怪,可這第三天明明再度炎熱,蟻群不退,反而更加增多,且增了數倍,卻是何故?
楊詣穹喜道:「我知道了,這裡定有道理。」右腿一掃,將眾蟻盡量掃在一邊,繼而發掌一拍,「嘭」的一聲,擊中該地。他內力精厚,隱隱聽見地下有明顯空洞迴音傳升,更加大喜,回頭對關居鈺道:「過來跟我一起打。」關居鈺依言走近,運起內力,猛發一掌。楊詣穹的掌力隨之而來。「轟隆」一響,土地表面碎裂,土塊紛紛墜落到下方深不見底的洞穴中。只見這洞穴黑幽幽的,垂直延伸,如無底洞,不知下方有何未知事物。
楊詣穹在附近拾了一塊岩石,往下一投,隔了很久,落地之聲才傳將上來,且微不可聞,可見這洞穴確是極深,少說也有三十多米高。
關居鈺沉吟道:「好傢夥,以這深度,我倆貿然下躍,必然摔個沒命。」楊詣穹道:「嗯,是得想辦法。」修羅海附近,一片荒漠,無半棵綠樹,欲要剝樹皮搓製成繩也是不能。兩人正自茫然,楊詣穹哈哈一笑,道:「有法子了。我們下去看看如何?」關居鈺道:「周邊都沒繩索相助,就算有,也難製作得那麼長,綳直最長限度,未必能安全抵達洞底。」楊詣穹道:「小事。來,給我一根木枝,粗長的。」附近方圓數里雖無樹無林,但來到修羅海前,曾在外折了許多枯木枝,作為備用火把,紅石山洞中度過三夜,木枝所剩不多,幾乎已剩下七八枝,關居鈺不知他有何打算,卻也依言而做,撿了一根枯木棍,遞給了他。
楊詣穹道:「你拿一枝,下面暗得一塌糊塗,於裡頭探索,還需火光不是嗎?」關居鈺便又持了一枝粗長枯木,攥在手中。楊詣穹點頭道:「抓緊我,走起。」二人相擁而躍,直向黑洞跳了下去。
這黑洞果然極深,二人下躍途中,耳旁風聲呼呼,下墜數秒,仍未落地。他倆越降越快,關居鈺驚道:「你魯莽了!這麼深,為何貿然就跳?」楊詣穹鎮定自若,道:「別分神,看到有地面出現,往下發掌,減輕下墜之力。」說到這裡,翻個筋斗,在半空中頭下腳上,雙手彎曲成爪,大喝一聲,將內勁運於掌心,他手中那根木枝受到傳導,「呼」的一聲,燃燒起來,登時一片大亮。由於疾速下墜,風力波及影響,是以燃得更快更亮。
關居鈺恍然:「原來如此。」藉助火亮,眼光俯看,隱隱瞧到石地,叫道:「噫,快到地面了。」楊詣穹道:「好,我倆一起發掌。」二人把握時機,隔空掌力同時朝下發出,「噗」的一聲迴音巨響。他倆身周全是潮濕臟泥的石壁,空間窄小,這一聲迴音當真勢如轟雷。反作用力一起,兩人身子微微上彈,繼而墮將下去,摔到了下方地面,好不疼痛。可如果沒有自身這兩道掌力救命,比跌個粉身碎骨,卻要好得多了。
楊詣穹笑道:「刺激不?覺得好玩,再來一次?」關居鈺捶了捶腰,抬頭仰望,淡淡一笑,道:「你也真敢玩,想玩以後再玩。咱倆想回上去卻又難了。」楊詣穹緩緩搖頭,道:「既來之,則安之。」拿過關居鈺手裡木枝,五指一合,手掌一揮,燃起了火把,「走吧。」關居鈺道:「嗯。」
落入洞穴底部,是一片暗不見光的天地,臭氣惡味四處散發,每踏一步,總覺踩入些許泥濘,為防足滑,走路也是小心翼翼。借憑火把光亮,這地下深洞中勉強能看清周邊景物,髒水臟泥縱橫交錯,好在左右靠邊石壁下方並無泥濘,於是楊、關以其道魚貫而行,不必再受適才的踏泥之苦。
越往深走,臭味越加濃重,關居鈺皺眉道:「好重的味道,到底是什麼?」楊詣穹早已捂住口鼻,道:「確實有些邪門。」為探究竟,加步深入,穿過前方不遠一道分拐,定睛一看,不禁讓人驚呆了眼睛,這是一座地下大堂,連同入口來路處,總共八個洞窟,上方石壁,刻了許多復古紋畫,若光亮足夠,猶似一座地下的名勝古迹。本來既臭且臟,如千年下水道般的噁心道路,忽現一處富麗堂皇的洞窟穴堂,實讓人難想象得到。
儘管如此,臭味卻是更加凝重,令人窒息,忍不住就要暈倒。由於此處洞窟眾多,來路處的這一窟,與其他七窟絲毫無異,只要眼睛稍微一晃,便認不得自己是從哪一窟進來的了。所以楊、關暫時就倚靠在窟旁,不再挪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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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居鈺火把前伸,探頭道:「到底什麼東西這麼臭?」楊詣穹夜視力不差,前方雖暗,仍能看清一些端倪,驚道:「我道什麼臭水豸屎,難聞成這樣,敢情是屍體。」原來大堂中心,地下躺著十餘具屍體,盡皆見骨,已成骷髏,有的卻是體骨與腐肉連在一起,蛆蟲、黑蟻又爬又飛,這等情景,只消讓人多看一眼,多聞一下,如不欲搔心嘔吐,天下無有此理。這十餘具屍體面目已毀,男女不辨,老幼不分,有幾具只剩禿禿骷髏,磷火隱隱閃爍。都不知已死了多久。
楊詣穹觀察一會,道:「該是中毒而死,皮肉腐蝕,臟腑受害盡有可能,下毒者技藝高超,又死去多時,所以奇臭遍布滿堂。」關居鈺環顧四周,大堂壁紋,空間寬敞,八洞窟儼然,不知其他七窟通入深處,又會是怎樣的場景,道:「想不到修羅海下方,是這樣一副天地。會和袁毒王、鍾瘟妃有關嗎?」楊詣穹道:「袁毒王視修羅海為禁地,那麼他對這些不會不知,應和他關係多一些。」
關居鈺拍了拍窟旁石壁,笑道:「總不能一直耗在這兒不動吧?」楊詣穹略一沉吟,向來路瞧了瞧,道:「說的對,就算回原來地方,那入口處高達數十米深,周邊石壁泥濘不堪,滑溜無比,我倆輕功再高,也是不能上去的,入其他幾口洞窟看看吧,興許和來路一樣,也是為人不知的場景。」關居鈺道:「這麼多洞窟,進哪一個呢?」
楊詣穹見他目光下垂,知他說話心不在焉,微微一笑,道:「你是以出去為重,還是以探索未知事物為重?」關居鈺道:「探索。」楊詣穹笑道:「對啊,好不容易來這地方,若半途而返,那算什麼?何況修羅海外面找了幾天,仍沒找到亂名丹,這地下深洞,說不定還有它存在的可能。」關居鈺道:「對!那走吧。進哪一窟洞?」楊詣穹道:「隨便。」往東北方那窟一指,「就那個吧,怎麼樣?」於是關居鈺手持火把,二人躍過屍體,向其處跑去,一起入了那口洞窟。二人剛走進裡面,另外一口洞窟之中,暗處一雙眼睛正在直愣愣地看著他們……
關、楊離開八窟洞堂,隨便找了一道入口,探險前行,無剛才的屍臭影響,委實舒服放鬆得多。也不知走了多遠,關居鈺忽道:「火把快燒完了,早知道多帶幾根下來。」楊詣穹暗叫:「遭了,沒怎麼關注這事,要是沒光,目不見物,無法探索,可要活生生困死修羅海之下了。」紅光一熄,木枝燃盡,正在二人得而嘗失,覺得陷入絕境時,道路深處呈現過來一片光亮,綠瑩瑩地閃爍著,煞是奇幻。二人大是欣慰,向深處奔去。
來至盡頭,只見此處地方如燈籠一般,石壁呈半圓弧形,上方卻又平坦,那瑩瑩綠光,正是發自上方及石壁表面。楊詣穹道:「像是夜光粉,卻又不是。」不再專註這件瑣事,藉助綠光,但見一隻栩栩如生的神獸雕像立在前頭。楊詣穹讀過《山海經》,認得這神獸叫做「燭龍」,脫口道:「燭龍。」關居鈺也讀過《山海經》,隨口念誦:「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吸為冬,呼為夏……」傳說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神獸人面蛇身,名喚「燭陰」,或「燭龍」,它睜著眼睛即白天,閉著眼睛即夜晚,吸氣是冬天,呼氣是夏天,法力廣大無比。
關居鈺端詳燭龍雕像,道:「詣穹,看它的眼睛。」楊詣穹見燭龍雕像雙眼發光,神似活獸,凜凜生威,往哪邊移動,它便彷彿是跟著看過來,定由特殊寶石砌制而成,好奇心盛,走將過去,伸指點擊燭龍左眼,豈知力氣稍大,竟將它左眼點碎了。
楊詣穹賠笑道:「對不住,燭龍先生,將你眼睛搞壞了。」斜眼一睨,「咦」了一聲,發現它右眼隨著左眼破碎而變得歪斜,心想:「造此雕像者,兩眼內部機關相通?」隨手將燭龍的右眼摳了下來,哪知一摳,順道帶下來一卷薄紙,掉在了地上。關居鈺道:「什麼東西?」將其拾起攤開。薄紙細捲成棍,卻沒想到把它攤開后,整張大的尋常,紙上描繪的內容,道路蜿蜒扭曲,交錯縱橫,似是地圖。
二人只看得一會,便即拍手叫好,原來描繪的就是修羅海底,這地下深處的地圖,根據地圖中心,判斷出此乃適才那八窟洞堂的所在,眼下所處之地,按照地圖上所說,是一個叫做「燭龍小堡」的地方。
楊詣穹道:「不管怎樣,先瞧瞧有出口沒有。」關居鈺道:「有的,你看,這裡應該是。」地圖西北角,有個叫做「帝江小宮」的地方,那裡道路錯綜複雜,迂迴曲折,是片很厲害的迷宮,只需出得「帝江小宮」的一道通口,便是一記藍天白雲的標誌,自是出口之意。若無地圖在手,想要身處那「帝江小宮」中而欲自行走出,卻也難如登天。
關居鈺道:「咱們剛才碰見十餘具屍體的地方,叫做『八窟妖堂』,那是連接這地下所有道路的中心樞紐,來到燭龍小堡,實際上是到了這條路的盡頭。」楊詣穹道:「既有捷徑出口,那麼不用擔憂出不去了,這裡又有瑩光亮粉,臨走時取點,用以照明。地圖上有可能貯藏丹藥的地方嗎?」關居鈺知他指的是亂名丹,想到此物可救曲葉琦,當即凝神看圖,最終搖了搖頭,顯然未找到明顯線索。楊詣穹道:「先回『八窟妖堂』那裡,尋其他幾個窟洞進進看吧。」關居鈺道:「也好。」
楊詣穹道:「地圖給我。」接過薄紙地圖,沾了點「燭龍小堡」石壁上的熒光亮粉,離開了此處。一路上行走,地圖紙張在黑暗中閃閃發光,既能引導路線,且可照明實用,當真又奇幻又方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