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罪孽

「我沒參與，都是他們乾的。」孫亮急忙撇清關係，緊要關頭，還是小命要緊。

說完話，孫亮內心說道，『爸媽，別怪孩子不孝，等你們進去了，我會經常去探監的。』孫亮突然有點感動，被自己的孝心感動了。

「你父母都幹了些什麼，具體講一講。」

余華說著，看了眼手機，發現錄音正常。

孫亮想了下，說道：「我媽前幾年喝酒開車撞死了個小姑娘，那道上正好沒監控，我媽就把那小姑娘裝後備箱拉回家了，然後被我們一家給埋了。」

「就埋在院子里那棵枇杷樹下面，這別墅就是那年買的。」孫亮用右手指了指院子。

余華走到窗邊，揭開窗帘的一角，確實看到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枇杷樹，長得很壯實，一看平時就有人悉心照料。

余華目光下移，看著枇杷樹的根部，心裡突然堵得慌，悲傷湧上心頭，他深吸了口氣，放下了窗帘走了回去。

見余華回來，孫亮識趣的繼續說道：「那棵枇杷樹是第二天栽種上去的，沒敢僱人幫忙，就我們一家三口，還別說，都不用施肥，長得比施了肥的還好，前年就開始長果子了，很甜。」

「別廢話，繼續說正事。」余華聲音冰冷，語氣不善。

孫亮一哆嗦，說：「兩年前我媽還撞死了個小販，她那天晚上打麻將輸了心情很不好，就把一個路邊小販故意撞死了，我媽開車跑了。」

「不過當時路邊還有行人，所以這事兒有點麻煩，還好我爸托關係私下解決了，賠了那家三十萬，後來就不了了之了。」孫亮偷偷看了一眼余華，「但是，那賠償款只給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一直沒給呢，當然，我爸媽也不打算給了。」

對於這點，余華還不意外，他冷冷的看了孫亮一眼，問道：「有那家人的聯繫方式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孫亮搖頭。

余華沉默了幾秒，說道：「繼續說。」

「還有就是你母親......」孫亮越說聲音越小。

余華打斷道：「這事兒不用說，說別的。」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別的沒有了，我媽犯得命案，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說你爸的。」

余華看了眼手機錄音。

「我爸——」孫亮整理了下思路，說道：「我爸喜歡處女，特別是幼女，去年八月份的時候，我給他下藥迷了一個初中生，不過那藥效不咋地，我爸玩兒到一半的時候那個小姑娘醒了，她性子犟得很，拚命地反抗，打她她也不服，我爸一氣之下就給她掐死了。」

「掐死之後——」孫亮想了一下，說：「我爸又玩了一個小時，後來......」

孫亮話說一半，被余華打斷：「你呢？」

「我？」看著余華冰冷的眼神，孫亮很想說沒有，但是他不敢，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只玩兒了一會兒，主要都是我爸在玩，他......」

「行了，我知道了，接著往下講，後來怎麼處理的？」余華冷聲問道。

孫亮說道：「後來我和我爸就偷偷將那小姑娘扔河裡了，去年八月份正好發洪水，扔進去就沒影了，半個月後才被人發現的，被衝出去了好幾百里。」

說完，孫亮小心的看著余華，生怕對方暴怒。

「不用看我，這都是你爸造的孽，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余華看出了孫亮的害怕，

為了讓其繼續講下去，笑著開口安慰道，語氣盡量溫柔：「繼續講。」

他現在心裡已經氣的要冒煙兒了，還要笑著安撫孫亮的情緒，那笑容別提有多難看了。

孫亮額頭滲出了汗珠，說道：「前年，前年我爸領回來個大學生，長得很漂亮，像明星，皮膚如絲般潤滑......」

「我他媽讓你說這個了？」余華抬手就給了孫亮一嘴巴子，他實在裝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孫亮還有用處，他真想給來幾刀，「講重點。」

「那，那，那個大學生父母出車禍死了，親戚也不管她，我爸瞧准機會趁虛而入，一直資助她上了大學，為的就是博得她的好感，後來我爸見時機成熟，提出讓她當情人，她不肯。」孫亮小心翼翼的講道。

「之後，我們就一邊恐嚇她威脅她，一邊用糖衣炮彈和錢砸她，好不容易把她拿下了。」

「拿下之後就帶回來包養了，不料被我媽發現了，我媽因此跟我爸大吵了一架，我爸還挺尊重我媽的，就在那大學生的飲料里下了毒，給毒死了。」

你管這個叫尊重？余華眼皮跳了一下，問：「為什麼要帶回來，在外麵包養不是一樣的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孫亮小聲答道。

余華擺了下手，示意孫亮繼續說。

孫亮繼續說道：「給毒死後，我爸將其偽裝成為情所困服毒自殺，這件事兒就不了了之了，反正她無父無母，也沒人追究這事兒。」

孫亮說完，舔了舔嘴唇，開口要說下一件事兒，他現在已經四五個小時沒喝水了，口渴得很，但是他又不敢跟余華要水喝。

不但如此，他現在也被尿憋的夠嗆，昨晚喝了那麼多的酒，被綁起來后還沒上過廁所呢。

再加上手指的傷勢和一旁虎視眈眈的余華，他此刻處於極度煎熬之中。

「等等，」余華伸手打斷了孫亮的話，他用食指關節敲了敲頭，問道：「她上學為何需要你爸資助？撞死她父母的肇事者沒給她賠償嗎？難道肇事逃逸了？沒抓到？」

余華髮現了其中的疑點。

「肇事者抓到了，不過是個窮逼，自己還欠了一屁股債呢，車都是偷得，根本沒錢賠償，最後被判了。」孫亮解釋道。

余華嘆了口氣：「你繼續。」

「還有就是，有一次我爸喝醉了，跟我說的一件大事兒，他說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撞死了一對夫婦，後來找了個頂包的窮鬼給完美的化解了。」孫亮說道此處，吐槽了一句：「我爸一喝醉就口無遮攔的。」

「你爸那個畜生撞死的不會就是那個大學生的父母吧？」余華皺眉問道。

「啊？」，孫亮瞪大了眼睛，隨即恍然道：「還真有可能，那個窮逼肇事者就是偷得我爸的車，然後撞得人，我當時還說我爸倒霉呢。」

「嘶，」，余華真是倒吸一口涼氣，怒道：「一家三口，都被你爸害死了，真是造孽。」

孫亮在一旁嚇得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