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下瓶山

老熊嶺義莊前的一片樹林里。群盜已部署完畢。幾千號人烏泱泱擠在一起，免不了有些嘈雜。陳玉樓前一晚提前算好了時辰，等吉時一到，他和羅老歪便領著花瑪拐等左膀右臂大步走出義莊。陳淵跟在最後，顯得很是低調。陳玉樓等人走到眾人面前，端起了手中的酒。幾千號人同樣舉杯。嘈雜之聲頓去，林子里為之一靜。「諸位兄弟，我等此去不為別的，只為在這亂世之中求取一點棲身之財，請滿飲此杯！」陳玉樓說完，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把瓷杯摔在泥中。眾人紛紛效仿，一時啜飲與扣碗之聲四起。「開拔。」部隊開始行動，拉出了一條長長的隊伍，陳玉樓他天生五感敏銳，天下無人可及，極擅長聽風、聽雷的「聞山辨龍」之法，可以通過風聲雷聲來尋找古墓。之前立於山崖之上時，他便對喜下面的古墓的構造有了大概的了解。現在則需要進行進一步的勘探。元墓自古以來最是難盜，只因其不隨墓制，崇好深埋大藏，不封不樹，沒有地面建築和石人石碑，但有些夯土封石的細微跡象，還是逃不過卸嶺盜魁的眼睛。陳玉樓邊走邊看，在地形圖標出了幾個位置。「根據我的判斷，墓穴的入口應該就是在這幾個位置當中。」「兄弟們，金銀財寶就在眼前，開盜洞，挖！」一旁早已經有些不耐煩的羅老歪聽到這句話，迫不及待的大喊道：「是！」聽到寶貝，眾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就朝著標記的地點開挖起來。看了一眼最近一處正在挖掘的卸嶺弟兄，知道想要打通洞口恐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陳淵便隨意地找了塊石頭坐下。不過剛坐下沒多久，就見鷓鴣哨走了過來。在知曉陳淵下過瓶山古墓之後，他一直想知道對方有沒有在裡面發現一些關於雮塵珠的信息。只不過之前一直人多眼雜，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趁著陳玉樓、羅老歪都帶著手下去尋找墓穴洞口的時間，主動走了過來，「聽說陳兄弟之前下過這座古墓。」鷓鴣哨說話的語氣顯得非常客氣。一聽到這句話，他就猜到鷓鴣哨想要問什麼了，想了想之後，陳淵點了點頭。「那陳兄弟，有沒有在墓中發現雮塵珠的一些蹤跡。」見陳淵點頭，鷓鴣哨趕緊問道，說完目光直直的盯著他，臉上滿是緊張之色。「雮塵珠？...讓我想想。」陳淵假裝沉思了一會，才開口說道：「可是那被稱為鳳凰之膽的雮塵珠。」鷓鴣哨露出喜色：「對對！就是此物，陳淵兄弟可曾聽聞過這珠子的信息。」聽過，當然聽過。雮塵珠在鬼吹燈佔了極大的篇幅，他不但聽過，還知道雮塵珠就在獻王墓當中，在他看來，這獻王墓就算是在整個鬼吹燈世界當中最危險的墓穴之一了。而瓶山雖然可怕，但與獻王墓就有些相形見絀了。但是他又不能說出來，鷓鴣哨他們一行人就是在尋找雮塵珠，他現在要是說出來裡面沒有，萬一他們直接離開。劇情發先生變化，那他的先知先覺就會消失，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他頓了一下，看著一眼鷓鴣哨渴望的眼神，

壓制住心中想要告訴對方的衝動，道：「我曾在墓穴的最深處看見過此物的圖案，但是否存在我就不清楚了。」陳淵模稜兩可的說道。但即使如此，鷓鴣哨聞言也是大喜。墓穴當中的布置，圖案都是有說法，絕不對平白無故的畫上一個不相關的東西，也就是說，即使裡面沒有雮塵珠，也必然有相關的線索。他們搬山一派歷代都在尋找一顆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雮塵珠，如今即將得知雮塵珠的下落，還是讓人心中一震，只覺得多年的努力有結果了。「陳淵兄弟，多謝你坦言相告，日後若有尋得雮塵珠，我搬山一派必會相報。」陳淵笑了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而且為了獲得雮塵珠的信息，鷓鴣哨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的受到損傷，這次下墓他的安全也就有了保證。然後鷓鴣哨就急匆匆的離開，看起來應該是是去找老洋人和花靈，告知他們這一個好消息了。坐在石頭上的陳淵喝了口水，舒服的吐了口氣，然後就聽見不遠處砰、砰幾聲槍響忽然想起。嗖的一下，就立了起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生什麼事了？」他來到挖掘的地方，只見遍地狼藉，鏟子、鐵鎬丟的到處都是，挖開的土坑裡隨處可見西瓜似的果子。在場的幾千號人分作了兩撥。一撥是百十來號卸嶺道眾和裝備精良的手槍連，正在花瑪拐和副官的帶領下努力的維持秩序。另一撥是亂鬨哄的工兵掘子營的老兵油子，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雖然沒有人趁亂逃跑，場面也一度十分混亂。來到花瑪拐身旁低聲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事了？」花瑪拐看了一眼陳淵，沒有理會，直等到陳玉樓、羅老歪一行人匆匆趕過來，才趕緊解釋道。原來是他們剛剛在半山腰挖出了數不清的西瓜，那些當兵的說瓜裡面都是山裡的孤魂野鬼，咱們打擾了它們的安息，它們就要從裡面出來索命！大夥一聽，都惶恐不安，當時就亂做了一鍋粥，殺了幾十個人也沒有用。「什麼？！」羅老歪一聽，勃然大怒。「曹他奶奶的，這幫狗日的東西，手裡的傢伙式都是吃乾飯的嗎！平日里耍票子，玩女人的時候可沒說怕鬼，老子看他們是誠心找茬！」「弟弟呀，你看咱挖出來的這一個個西瓜，像不像一顆顆帶血的人頭，想必咱們是挖到厲鬼的老巢了，再挖下去，怕是要有厲鬼出來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