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怒而不懼死

狂躁的能力被平息，眼見著極方川控制區域內的視野逐漸恢復，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極方川的成功，欣喜萬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而在放鬆的人群之中，唯獨疑惑不解的星繁蕊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哪怕周遭的隊員仍抱有戒備，終不至於星繁蕊這般嚴肅。不難理解其中緣由，曾經的尋常人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以命相搏？一次性未能如願的狀態下，再想要鼓起去死的勇氣有多艱難她可以想象。不是有情花提醒給她這一種可能，她同樣不會選擇去相信吧。此時試著去感知那混沌能力之後的精神狀態，哪怕模糊也能感知到一二。其嚴謹，振奮的基礎尤在，尚未放棄，再次做出犧牲便也不無可能了。

在環境中格格不入總會顯得奇怪，絕不會缺少注意到的人，湊近在身邊，異樣感縱然不用眼睛去看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不自覺的投以視線在星繁蕊身上，眼見著她不曾鬆懈總歸是不能忽視的。作為大陸之子其身上的奇特絕不會少，至於是好是壞，是對是錯，她們是不可避免的。「小星？對方可有異樣？見你依舊嚴肅，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

「對方的精神狀態不符合常理啊，嚴謹振奮依舊，不像是戰敗該有的情感……或許川姐應該再警惕些，說不定對方會再一次添油加醋，自爆數人以再度恢復那狂躁能力。借現在的機會將密閉空間內的能力釋放一些，縱然對方將能力作為燃料，也不至於更強於方才啊。」這是根據有情花所反饋的信息所推導出的最有可能的事態，通告一下玉垂金總是沒錯。多方做準備才能夠最大限度的應對衝擊，她有自己的應對方案卻無法作為主要手段防備。實力的限制過於巨大，星繁蕊有心無力，那份不甘心，是不可避免的。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不敢怠慢試著傳音給極方川試圖去提醒一二，玉垂金的急切導致她的精神在傳到時令極方川措手不及，乃至於被認為是何處的未知頻段而耽誤了時間。追本溯源才發現時玉垂金所為，猶豫再三才決定接收這時機微妙的傳音，為防止有突髮狀況，她總要聽聽玉垂金的說法。「可是有什麼意外發生？處理這狂躁能力后，我恐怕也需要些時間緩和，對突發事態無能為力。倘若是徵求我的意見，以你，小紅和小星綜合意見后執行就好，我沒有異議。」由於不清楚玉垂金所為何事，極方川先行舉出了數種可能的結果。總得超不出眼下戰鬥的範圍，縱然不在選項內，她也相信玉垂金的眼光。

一五一十的轉述星繁蕊所說，她自己的觀點則不做表示。星繁蕊一人察覺到異樣要比帶著她的看法更為可信，此時此刻，讓極方川有所準備才是當務之急。作為大陸之子的發言沒人能夠質疑，她能力的特殊性便擁有了足夠的說服力。

趁著玉垂金交代的功夫，詩情暖與樂章泠帶著雲翩彩和翠柳微返回到紅綃數身邊。由於極方川的干預，原先向四處擴散的能力風暴被平息，逐漸對她們所在的方向恢復平和，又聯想到此處唯一的出路便是這被封禁的洞口，為強化防備為回防到薄弱環節，是為明智之決定。

與此刻的紅綃數頗為相似，兩人的精神狀態也算不上好。畢竟在保全自身的同時還要確保後輩無礙，哪怕是側面應對能力的衝擊，兩人也盡了全力。睏乏的精神難以再獨當一面，或許這也是兩人說不出口的丟臉緣由吧。

標誌性微笑相迎，可紅綃數那蒼白的面色令樂章泠兩人明白，她們的這位副隊長的消耗有多麼巨大。

她們再怎樣勞累也不過是走路輕些，行動慢些，總不至於紅綃數這般虛弱。在她們眼中，此時的紅綃數甚至連行動都困難，需要極強大的毅力保持才能忍著不昏過去。她們也知道紅綃數那平盡全力的招式，多次嘗試卻始終不得運用，在運用時的痛苦已是她們所難以忍受，其後作為短期後遺症的虛弱更是令兩人難耐。為此這方法她們兩人哪怕知道也不會去運用，整個恆空，也就紅綃數可以完整的運用了。

「看著小彩和小翠無礙，便知道你們兩人算是儘力，坐到這邊來歇息歇息吧。哪怕在我們的視角中大局已定，還是要留有必要的警惕性以防剩餘的賊寇發難。小彩，小翠，你們去陪陪小星吧，相信在方才的那一次交手，她同樣有不小的消耗。若不是她，恐怕我此時點狀態會更糟，要替我感謝她啊。」過度的精神疲勞讓紅綃數顯得蒼老了許多，說話時的語氣竟多了幾分慈祥。長時間同紅綃數打交道的詩情暖兩人還好，作為新人的雲翩彩兩人甚至難以相信紅綃數會有這相對脆弱的一面。

「紅姐，你先休息吧，此處有我和小詩，哪怕川姐那邊出什麼意外，也有我們應對。精力充沛，反應迅速的紅綃數才是恆空最好點副隊，我們在這裡守著，你放心休息吧。」樂章泠不忍紅綃數再抗著，她再怎樣堅持，都不可能永久的撐下去。而她越是強撐著越容易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為她考慮，為恆空考量，這都是不被允許的。

雲翩彩和翠柳微也想要有所表示，可她們根本就不知道此時紅綃數的狀態，不知要從何說起。乖乖的向著紅綃數行禮後走開，順遂她的意思算是最好的關心吧。而星繁蕊的狀態她們兩人同樣擔心，聽紅綃數所說，她干預了遠超她水平的對碰，很難說受到的損傷如何，單純的勞累亦是不好。紅姐身邊有四位前輩照看便能無憂，她們的朋友姐妹，就讓她們來關心吧。

遠超出承受範圍的對拼使得整間會議室再沒了從前的模樣，隔牆消失，細碎的零件散落滿地，不知何種作用的紙張掛在牆上無法落下，甚至有零星的幾片落在了眾人身上。在自己沒有察覺時，星繁蕊的後背上不知在何時貼上了一掌完整的紙片，其上零零星星的寫著不多的小字，遠遠看去，根本看不出內容為何。雲翩彩與翠柳微在靠近時方才方才發現了這尚未被察覺的紙片，預想著將其取下遞給星繁蕊，說不得，這張紙也與小星有緣？

而眼見著自己的好友走近，其神情卻不大自然，在錯愕中有些無奈，她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可她盤膝坐在原處點姿態無法改變，做不到起身相迎，慚愧之情溢於言表，遠遠的打招呼，算作是迎接的替代吧。「小彩，小翠，你們還好嗎？方才應為需要幫助紅姐，我沒能分出精力關注你們的狀況，可不要在這時間中出事啊。」說的是心裡話，有情花的一些列變化后，馬不停蹄的便是支援紅綃數的艱巨任務，哪怕她的能力再如何特殊，實力上的硬性差距就擺在那裡，想要分心再去觀望自己的有人，屬實分心乏術啊。

「沒事的，小星，有樂姐和詩姐在，我們兩人的安全可以保障的。不過，小星，話說回你身上，難道你沒有發現你背上貼著的那張紙嗎？看樣子應當是不知何時背吹到你身上的，貌似還記錄著某些信息。」雲翩彩走近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取下了星繁蕊背後的那張紙，跪坐到她身邊將那張不知記載何事的紙遞給她。相比於她們此時的狀態，或許這張紙上的記載更為重要些？事關小星她不會怠慢，前輩們的那份謹慎心理，多少有影響到她的優先順序觀念啊。

雲翩彩伸手到自己背後時尚且懷疑自己的這位友人是怎麼了，直到雲翩彩貨真價實的將那張紙遞到她眼前時方才不自覺的理解了所為何事。接過那張寫著小字的紙片，一絲不苟的定睛看去，而讓星繁蕊始料不及的是，她看不懂。這文字確實是她們所用的文字，可其中的排列方式，她根本抓不到要領。彷彿是知道她們會搜查至此般，連內容都需要一一隱去。也正是應為這份刻意隱瞞，不難確認這其中的情報何等的重要。只怕關係到對方的命脈，若能得其中要領，予以對方沉重打擊的機會，說不定，可以得到。

確有好處，可三人皆不精於此道，詩情暖與陽春召又無暇顧及此處，想要得知詳情，只怕要等到這邊的碰撞完全結束。齊齊的看向仍在堅持的極方川，三人都可以看出她的沉默，或許是考慮到某一種可能，原本指尖暗淡下去的光芒，又一次變得耀眼。

就這一剎的功夫，劃分出的限制區域內，平息的風暴再次席捲。各色的光亮交織，恐怕與此前相比，這一次的衝擊會更甚幾分。怒意彷彿刻在了極方川臉上，面對這群瘋子，哪怕是久經沙場的她也不免厭煩。眼見著拚命沒有作用還想要反抗？這些人，腦子都有問題。「該死的，都不要命了是嗎？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們……別以為添油加醋就能夠突破此處，有膽，再來啊。」

敢拚命還要一波接一波的分批次自爆？長久以來，極方川也沒有見到這麼令人討厭的。另一隻手同樣抬起，在身前劃出條條框框，將重被點燃的能力阻攔著不得寸進，對方能承受起多大的損失她倒想要知道知道。有本事便接著自爆提升壓力，極方川可不想同對方再拖延什麼。

或是這激將法有效被對方聽到，星繁蕊的視角中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對方的火氣被激起，真的有更多的賊寇選擇了前進，自爆。仿若在天平的一端再次增添了大量的籌碼，讓極方川所在點一邊被反向提起，再不增添籌碼只怕會有傾覆的風險，所有人都再等待著極方川的下一步行動，看她要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