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四世、第五世

第十一章:第四世、第五世

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入了夏季農家也就開始忙活起來,有的婦女挑著擔子,有的婦女手裡則抱著稚童,都跟在自家男人身後到田地里收麥子。

柳若竹也跟在父母身後,十幾歲的肩頭挑著擔子,面上卻不顯半分疲憊。爹娘手裡拿著鐮刀,大步的向前走,柳若竹緊緊跟著,奈何腳上的草鞋有幾處磨損,柳若竹有些紅腫的腳若隱若現,柳若竹吃力的讓自己跟上爹娘的腳步。

柳若竹這一世生在農家,爹娘都是目不識丁的粗人,爹爹如有不順,柳若竹都會迎來一場打罵,娘親看到她就事事不順遂。有時候姐姐犯了錯,也會推到她的身上,爹娘更是默認這種做法,以至於後來姐姐的肆無忌憚。後來姐姐會故意做一些事情來誣陷柳若竹,每次爹娘的反應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姐姐就以此為樂,時常捉弄、誣陷柳若竹。

五月的天特別的炎熱,但柳若竹好似習慣了一般,用滿是補丁的袖子粗魯的拭去汗珠,低頭繼續幹活。不遠處一個大娘問道:「柳家丫頭又來做活了。」

「是呀,大娘,爹娘年紀大了,我就多干點。」

「真是個孝順的丫頭,可比你那身嬌體弱的姐姐強多了。」

「姐姐身子弱,不能把她累著。」

一上午的時間,柳若竹割完兩塊地,這樣的速度,一家三口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完成了收割。柳若竹又粗魯的擦著汗珠,滿是老繭的糙手,把成堆的麥子一個個的抱到寬敞平整的地面,來來回回幾趟下來,麥子送到了目的地。

「爹娘,吃飯了。」姐姐甜甜的聲音傳來,一個面容細白,身著粉色裙裝的女孩,一臉天真爛漫的呼喊著爹娘,手裡拿著食籃,腳步輕盈的款款走來。柳若竹看到姐姐跑過去想要接過食籃,卻被姐姐一個微轉身躲了過去。柳若竹尷尬的收回手,爹娘對著女兒溫柔的笑了起來:「天這麼熱還出來,一會兒回家讓柳若竹去做不就好了,你呀應當多休息。」

「我沒事,能為爹娘分擔點我高興,爹娘快來吃飯吧。」說完放下食籃,拿出姐姐做的飯菜,三人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一旁柳若獃獃地站著,姐姐這才拿了一個窩窩頭,輕蔑的看了看她,手臂一揮把窩窩頭,扔到了她的手裡。柳若竹看了一眼窩窩頭,又看了一眼他們手裡的白面饅頭,默默的走到一邊坐下,大口的啃著手裡的口糧。三人在樹蔭下說說笑笑一家人其樂融融,柳若竹黯然的頂著日頭,汗珠大顆大顆的冒出。

吃完午飯,柳若竹開始把麥子開始攤開鋪平,然後給牛套上鞍,把牛拉到石墨旁套牢,最後把牛拉到麥廠上,一圈一圈的碾壓著麥子,爹娘拿著叉翻動著麥秸。一個時辰后,柳若竹把牛牽到一邊,然後用叉子把麥秸叉到一邊,把它們壘起來,形成一個高高的麥秸垛。地上露出黃燦燦的麥子,柳若竹拿著鐵鍬站在正中央,感受著風的方向,柳若竹站定用鐵鍬把麥子高高揚起,麥殼和土都被飄向遠處,剩下的麥子重重的落在地上,娘用大掃帚輕輕掃去遺落在麥子上的麥殼,父親則是把快要成堆的麥子,用耙子僂開,鋪成薄薄的一層。三人協力把麥子清理乾淨。弄完以後柳若竹坐在樹蔭底下喝了口水,靜靜的等著太陽落下收麥回家。父母回家休息,留下柳若竹看著麥子,因太累柳若竹小眯了一會兒。

一陣躁動驚醒了柳若竹,柳若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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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兩個小偷在偷麥子,柳若竹本能的質問:「你們在幹什麼?」

兩個小偷被嚇了一跳,停下手裡的動作,緊張的往四處查看。柳若竹警惕的看著他們手裡的麻袋,緊張的跑向遠處拿起鐵鍬,。二人見四處無人,看到柳若竹的模樣竟起了歹心,扔下手裡的麻袋,猥瑣的走向柳若竹。柳若竹心下不妙,一刻也不敢放鬆的看著他們:「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就朝柳若竹撲去,柳若竹害怕的揮舞著手裡的鐵鍬,一下子打到其中一人臉上,那人鼻子被打出血,臉上瞬間出來一個大紅印子。二人瞬間惱火:「臭丫頭,別給臉不要臉。」說完拿起手邊的耙子朝著柳若竹打去,柳若竹頭頂開始冒血,二人嚇得扔掉手裡的工具,轉身要跑。忽然二人挺停住,觀看四下無人,索性就來個毀屍滅跡,二人拿起鐵鍬和耙子,在旁邊沒有開墾的土地挖起坑來。把「死了」的柳若竹放到坑裡,二人開始填土,柳若竹想要掙扎,卻動彈不得半分,血液開始從腦門流出,柳若竹感覺自己流失的血液害怕極了,疼痛席捲全身。緊接著土開始掩蓋她的臉泥土蓋在臉上,泥土隔絕了外面的空氣,她艱難的吸收著越來越薄弱的空氣,感受著血液的流失。不知過了多久,頭部的泥土因混著血液的原因,開始變得軟起來開始變得粘稠。

柳若竹隱隱聽到外面有人哭喊:「誰那麼缺德,我的麥子啊!少了一大半,今年可怎麼活啊!」

是娘的聲音,柳若竹想要呼喊,可是發不出任何聲音,緊接著的話,讓柳若竹痛苦萬分。

「那死丫頭跑哪去了?」爹爹憤怒的問著。

「我怎麼知道,早就給你說過,把她丟了,你就是捨不得,干點事都干不好,還不如死了算了。我的麥子啊!」

柳若竹聽著爸媽的對話心如刀絞,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流出來,慢慢的她忘記了疼痛:「原來我還不如麥子。」一個多時辰的掙扎,因爹娘的話慢慢放棄了,靜靜的等待著死亡。

柳若竹的魂魄慢慢從身體剝離,她剛出地面,兩個鬼查站在她面前正等著,他們無奈的看著柳若竹,押著她消失在夜色中。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邊境一直是詩人嚮往的地方,卻是普通人家的噩夢。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家裡有成年的男子尤為害怕,怕徵兵到自己家孩子身上,從此天人兩隔,音訊全無。

柳若竹生在祁連山腳下,這裡離邊關最近,也是徵兵最多的地方,每年都會有那麼一次。

柳若竹不出所料還是沒人疼愛的長大,每天過著牲口一般的生活,能活到現在是因為「天」不讓她死,每一世必須到十六歲,還清她身上的罪孽。今年徵兵到她家裡,聽雙胞胎哥哥年滿十八,要去被送去邊關,哥哥哭求著爹娘不要把他送去,二老也是抱著兒子痛哭起來。哥哥的雙胞胎姐姐看到外面的她,眼睛一轉走近爹爹,附在爹爹耳邊說著什麼,爹爹看了看外面的柳若竹,眼睛露出希望。

「你去把她叫進來。」

姐姐出門把她叫了進來。柳若竹一臉開心的看著父親,完全沒有注意到正在傷感的母親,父親氣急敗壞的罵道:「逆女,你哥要去當兵,你就這麼開心,巴不得你哥早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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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柳若竹這才注意到抱頭痛哭的母親和哥哥,一臉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她又做錯事了。原本以為爹爹終於想到了自己,現在竟不知爹爹叫自己進來是何用意了!她只能低著頭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爹爹一看有戲訓斥著:「你哥是家裡唯一的頂樑柱,我不想讓他去從軍,所以你就替你哥去吧。」

聽到這話的母子一下子愣住了,紛紛看向爹爹,姐姐急忙攙扶起來他們,心疼的說:「爹、娘,如果可以我也可以去從軍的,奈何我和哥哥同一天出生,身子沒有妹妹健壯,所以沒能替二老分憂,是我的不孝。」

母親心疼的抱著她:「是娘沒有保護好你,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這不怨你。」

看著一家人,聽著他們的談話,柳若竹冷笑一聲:「呵,我去就是了,在哪裡不都是一樣。」說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還請爹娘為我準備一套男裝,好讓我去報名。」

「你去你哥舊衣里挑一件出來吧!」語氣是那樣的理所當然,沒有半分愧疚。柳若竹感受到一屋子的冷漠,這狹小的空間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努力讓自己不要哭,慢慢站起來快步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走出堂屋柳若竹的眼淚奪眶而出,屋內傳來喜悅的聲音:

「太好了,不用去了。」

「爹、娘,我會好好陪在你們身邊的。」

「好好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屋子溫馨畫面,屋外柳若竹淚流滿面,原來她真的是多餘的那一個!

沒過多久十五歲的柳若竹參軍了,每天在軍營里和將士們同吃同住,可是每個人好像都不喜歡她,有意無意的在疏遠她。柳若竹每天和衣而眠,和其他人的距離很遠,因為大家都不喜歡自己,所以她也變得少言寡語。不過比起以前的生活,最起碼溫飽問題得到了解決,她還是很滿足的。

半年的時間過去了,這天柳若竹的笈笄日,過了今天她就是女人了。忽然一聲號角,所有人都跟著將軍出戰。柳若竹是步兵,和所有的步兵一樣跟在後面拚命跑,來到這裡大半年,她還是第一次出戰,以前只有演習,真正的戰場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兩軍撕咬在一起,一支支箭從天而降,柳若竹正揮舞著手裡的刀,忽然一個力量把她拉了過去,原來一個士兵看到有箭射來,就把她拉來替自己擋了箭,箭矢落入體內,鮮血順著箭向外流,柳若竹還未反應過來,接二連三的箭朝她身體射來,這些箭像是有眼睛一樣,一支兩支全都朝她射來。不一會兒,柳若竹的身體上,腿上胳膊上都被箭射穿,身體沒有一處不流血,柳若竹絕望的望著天空,稍微一蠕動,就如鑽心一樣。一支箭插入她的喉嚨,柳若竹大口的吐著鮮血,呼吸變得困難起來。看著眼前的士兵廝殺的場景,柳若竹多想讓他們停下來,只是一張嘴就會有鮮血流出。柳若竹全身是箭,她的意識確實無比精神,痛苦蔓延全身,折磨的她想要嘶吼,喉嚨的箭卻讓她不敢張嘴。不知過了多久,戰爭終於結束了,柳若竹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忽然一支箭朝她襲來,穿透了她的腦門,這劇烈的疼痛讓她本能正在掙扎了一下。微微一動,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痛不欲生,掙扎了一下,柳若竹就閉上了眼。兩名鬼差不忍直視如骰子一般的柳若竹,柳若竹從身體里出來,被他們帶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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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原罪之我是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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