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針鋒相對,用計入宮
人界皇宮深處,柳若竹在一處簡陋的偏房裡睡得正香。兩團黑氣出現在房間里,慢慢的形成一個淡藍色和紫色的身影,臨淵身著月白寬袍,頭戴白色玉冠,劍眉微蹙,身體微微僵楞,眼底閃過不可思議,溫和的面容看到床上的柳若竹時,也不禁皺起眉頭。晚夕眼角不禁濕潤,眼裡悲慟,薄弱的身子微顫,她緩步向前,想要伸手靠近,卻一步不敢上前。柳若竹蜷縮在床榻上,她的床榻很簡陋,沒有圍帳,也沒有床紗,身上的被子破舊不堪,和她的身份格格不入,這大概是最憋屈的公主了。臨淵掃視了一下房間,屋內一眼就盡收眼底,除了簡單的桌凳和一個小型的衣櫃,再無其他。
百年過去,晚夕已嫁為人婦,百年前的那場盛大的婚嫁,場面之宏觀,讓人感嘆不已,與柳若竹的生活天差地別。只記得當時魔殿人人猜測,公主嫁人就如此壯觀,以後魔尊娶妻又會是怎樣的場景!易朔調侃著臨淵:「妹妹都成婚了,我們魔宮怎麼還沒有尊后?」知他是調侃,臨淵賞了一記白眼,沒有理他,見他不理,易朔訕笑著不再言語。
百年間,晚夕都會去看柳若竹,每一次她施展法力,想要改變柳若竹的命運,卻被一道道的封印打回。晚夕眼睜睜的看著柳若竹經歷的這一切,心如刀絞,這些年柳若竹的這些痛苦也折磨著晚夕。百年間無數次求哥哥幫她,每次都是以「事情過半,我自會出手」為由給打發了,百年已過,五世苦難已經受完,哥哥也該出手了。看著床上的柳若竹,晚夕一下子急切起來:「哥哥,事情已經過半了,您答應過化劫的。不知哥哥何時出手啊?」
「你不是已經出過手了?」
「神君在竹兒身上下了禁制,我根本靠近不了,還請哥哥出手化解了竹兒的劫難。」
臨淵還是紋絲不動,晚夕更加著急了,不顧禮儀的抓住臨淵垂下的手,帶著些許哀求和撒嬌的語氣:「哥哥,竹兒是代我受過,難道您就忍心我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嗎?」說完輕輕搖了下臨淵的胳膊。
臨淵看著妹妹,上次她向自己撒嬌好像是千年以前,久的自己都記不清了。臨淵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這不是來了嗎?算算你這恩人現在十五過半,我只需在人界呆半年,助她順利笈笄,以後她定會順風順水,你可滿意?」
聽到哥哥的回答,晚夕喜出望外,有些失態的回應著:「哥哥果然宅心仁厚,心繫蒼生。」
「好了,剩下的我來解決。」
臨淵輕聲嘆氣伸出手,柳若竹頭部出現一團黑氣,臨淵閉上眼睛窺探她從認識晚夕之後的情形,一幕幕展現在他眼前,從收留晚夕到家破人亡,再到五世非人的折磨,讓臨淵皺起眉頭,簫徹還真是個瘋子。然後窺探著這一世,這一世柳若竹是寵妃所生的孩子,人皇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厭棄了寵妃,原因是她生了個女兒,寵妃也因此岢待於柳若竹。可憐柳若竹空有公主頭銜,生活卻比不得丫鬟舒心。
臨淵收回手,立於床前沉思:難得你從未忘記初心,六世磨難,依舊善良如初,我定幫你擋去災劫,還你世世安穩。
臨淵再次抬手,柳若竹緊蹙的眉微微舒展,身體也開始放鬆,四肢慢慢舒展。晚夕這才稍稍安心一些。
「該回了。」
晚夕依舊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臨淵帶著她化作黑氣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柳若竹早早起床,規矩的跪在母妃寢殿門口。這是柳若竹每日必做的事情,丫鬟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寒風刺骨吹透了柳若竹單薄的身子,柳若竹鼻尖通紅,身體也在瑟瑟發抖。柳若竹不停的搓著泛紅的雙手,即便如此,柳若竹也沒有起身活動一下。
不一會兒,母妃身邊的李嬤嬤走了出來,搖頭嘆息道:「六公主,起來吧。惠妃娘娘讓您準備一下,馬上到十月十五冬狩了,皇子公主都會去,您莫要再讓娘娘失望。」
「我知道了,謝謝嬤嬤。」說完起身回了偏殿。嬤嬤看著柳若竹不禁搖頭嘆息。
冬狩很快來臨,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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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世子小姐各各整裝待發,黎國本就是馬背上打來的天下,所以姑娘參加狩獵也是很常見的事。浩浩蕩蕩的人馬車輛向圍場駛去。車隊的後面,柳若竹坐在馬背上,一陣北風刮過,柳若竹被凍的瑟瑟發抖。臨淵在不遠處看著發抖的柳若竹,大手一揮幫她擋去寒風,柳若竹身體開始暖和起來,臨淵看著不再發抖的柳若竹正要轉身離開。可北風比剛才更加兇猛,柳若竹身上的護體也沒了,柳若竹只覺得比剛才更冷了,握著韁繩的手瑟瑟發抖,鼻尖耳朵開始泛紅,身體不停的顫抖,握著韁繩的手開始不停使喚,柳若竹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一般。
臨淵感受到這是簫徹的氣息,又看了一眼被凍的不行的柳若竹,大手一揮再一次幫她擋去寒風,柳若竹身體漸漸回暖,終於不再發抖,抓著韁繩的手也穩健如初。
「魔尊不在魔宮,到人界管起閑事來了。」冰冷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溫度,不必回頭臨淵就知道是誰。來的倒挺快,莫不是昨天夜裡的窺探,讓他有所察覺,臨淵溫和一笑:
「神界,不也是閑了百年。」臨淵看著柳若竹繼續道:「她已經歷經百年之苦,足矣平定神界的怒氣,或許神界眾神早已忘卻她的存在,神君何苦揪著一個凡人不放。」
「當初我即已退步,令妹也如願以償,還請魔尊不要插手為好。」
「神界即已收下侵肌,還望高抬貴手,放這小女子一次。」
「魔尊對她如此感興趣,是為何意?」
「還當年對小妹相助之情罷了。神界折磨她百年,無非是想看她初心,如今初心仍在,百年來從未想過要去迫害別人。所以,簫徹兄,她並無與神界作對的心思。還請賣我幾分薄面,高抬貴手!」
「哼,臨淵兄還是回去好好治理魔界才是正事。」
「既如此,以後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拭目以待!」說完簫徹就不見了,臨淵繼續看著柳若竹瘦小的身板,看來簫徹是沒打算放過她,那自己也只能留在人界。只是要怎樣留下來?臨淵思索著怎麼接近她才不會被嚇到。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臨淵計從心來。
最前面的雙轅馬車無疑最為舒適,金燦燦的車頂,紅木製成的車身,裡面寬闊的可以坐下十人。皇帝身著龍袍,坐在豪華且莊嚴的馬車裡,身側還伴著一位身著華服,柔美艷麗的女子,在一旁為他輕輕按著肩膀,皇帝閉著眼睛享受著,這女子指如青蔥,白細鮮嫩,面若桃花,嬌艷欲滴;眼似狐眸,嬌中帶媚;此女子是皇帝的寵妃——梅妃。忽然車子停了下來,梅妃也停止了手裡的動作。有人來報:「陛下,前方不知是哪裡來的劫匪,驚擾了陛下,臣馬上去解決。」
「哪裡來的劫匪?好大的膽子,寡人也敢劫,簡直是無法無天。」
「陛下息怒,臣這就去解決。」這群劫匪好像不認識皇家儀仗,一股腦的往上湊。侍衛都提高了警惕,進入戰爭狀態。柳若竹在後面也意識到危險來襲,她擔心的趕到母妃馬車前,警惕的掃視四周。過了很久,那群劫匪好像有如神助一般,打的兵將毫無還手之力。皇帝意識到不妙,手持寶劍離開舒適的馬車,怒吼道:「宵小膽大包天,寡人今日定讓爾等有來無回。」說著就朝著賊人刺去。
「陛下。」梅妃一臉擔憂的呼喊著,掀起轎簾焦急的望著。
臨淵在一旁看著差不多了,隨即傳音劫匪頭子:「前去刺殺人皇,莫要傷其性命!。」接到命令,劫匪一個翻身行至皇帝面前,皇帝招架不住,三招過後,皇帝的右臂被砍傷,眾人見狀,紛紛大驚失色,擋在皇帝前面,有些慌亂的叫著:「護駕,快護駕。」
「他們一定是刺客。」皇帝大腦飛速運轉,觀察著這群劫匪,,這群劫匪個個武功高強,不像是一般的劫匪。
「抓刺客,快抓刺客!」聽完皇帝的話,眾人緊張起來,喊打著,場面一片混亂。這時一個藍色身影從天而降,擋住了劫匪的刀。
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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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下來土匪頭子敗下陣來,被來人打傷,惡狠狠的看著他們:「算你們走運,別讓我再碰到你們,兄弟們,撤!」隨後,大量人馬撤離。男子轉身月白色的長袍隨風而動,車內半掀轎簾的梅妃看直了眼,周圍的士兵也被驚呆了,好俊朗的人,周身散發著高貴的氣息,讓人不敢造次。臨淵看向人皇,拱手施了一禮,轉身離開。
「大膽,看到陛下還不下跪!」一人呵斥道。
臨淵停住腳步:「我乃一名游山散人,不懂什麼禮儀,還望陛下勿怪。」說完拱手施禮。
「哈哈,無妨,壯士要去向何處?」爽朗的笑聲,隨和的態度,讓臨淵增加幾分好感。
「四處為家,寄身天地之間。」
「壯士可願意隨我入宮?」
「林淵無心官場,恐辜負陛下美意。」說完施禮就走。
「林先生即無心官場,寡人也不好勉強。先生談吐不凡,又有一身好武藝,可否請先生入宮,傳授我這些不成才的兒女一些本事?」人才難得,此人談吐不凡,日後定能大有作為。周公可以吐脯,自己亦能做到禮賢下士。
「這……」
「先生如此才華,當真要蒙塵嗎?」
臨淵猶豫片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既是太傅,便不用行跪拜之禮。」說著扶起將要跪下的臨淵。
「來人,為林先生備馬車。」
「不必,給我一匹馬就可以。」
「好!不愧是寡人看上的人,來人,備馬!」皇帝爽朗一笑。
「謝陛下。」
臨淵跟在皇帝的馬車一側,故意拉住韁繩,讓馬兒跑的慢些。柳若竹漫不經心騎在馬背上,跟在後面。不一會兒功夫,柳若竹就趕上了臨淵。臨淵主動搭話:「你是哪家的小姐?怎麼沒坐馬車?」
柳若竹回過神,轉頭看向臨淵,柳若竹還沒見過這麼英俊的人,就連太子哥哥也要遜色幾分,一時間柳若竹竟有些看呆了。臨淵看她的模樣,對於這樣的注視,臨淵已經習以為常,他會心一笑:「小姐?」
柳若竹回過神來,驚慌的拉了拉韁繩,尷尬的說:「你是哪家公子?」
「我?我剛剛救了你們皇帝一命,現在是太傅了。」
「多謝先生相助,救了父皇和我們大家!」
「你是公主啊?」
「嗯。」
「那你怎麼沒有馬車?」
「我…我喜歡騎馬!」
「哦,原來如此!」
「先生如何稱呼?」
「我叫林淵。」
「林先生有禮。」
「公主不必客套,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夫子,以後還會常常看到。」
「我…我不讀書的。」柳若竹面露難色。
臨淵吃了一驚,暗忖著:簫徹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你想不想讀書?」
「我可以嗎?」柳若竹充滿期待的眼神,讓臨淵有些惆悵,身在皇家讀書,竟然成了奢望。
「當然可以。」
「我真的可以嗎?」柳若竹不安的問道。
「相信我!」
柳若竹聽到這話無比安心,從小到大,他是第一個願意跟自己說話的人,也是第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人,偷偷看一眼,怎麼會有這麼英俊的人,而且還這麼好心。
不遠處,剛才的劫匪搖身一變,竟變成了魔界的士兵模樣。
「大人,魔尊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只管服從命令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