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綽號三碗倒

二十、綽號三碗倒

從那后我有了三碗倒的綽號,此是后話,從那后每次喝燒酒,趙乾最多只給我倒一碗,且把酒罈看得比寶貝還緊。

那晚酒醉后我做了一個長長地夢。我夢見回了家,老爸架著老花鏡坐在陽台上看書,老媽在廚房裡做飯,空氣中飄蕩著陣陣香味。我像往常一樣換下高跟鞋,大聲嚷嚷:「老爸老媽,我回來了!有什麼好吃的嗎?」「我給你燒了辣子雞!」老媽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嗔怪道:「怎麼出國也不說一聲,還是你師兄轉告的!」「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都說了是國家機密嘛!」老爸摘下眼鏡樂呵呵地看著我,嘴裡不忘為我爭辯幾句。

我心頭一熱,摟著老媽的肩膀親熱地說:「我早就想回來了!我想你們了!」

「不要離開我!」忽然,身後傳來柴榮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他瞪著眼向我伸出雙手,我一驚再看四周,哪有老爸老媽,哪裡有家,四周都是營地,遠處糧車一字排開,軍隊就要開拔,「不,我要回去!不要攔我!」我怒目瞪著他。

「嗒嗒嗒」遠處有快馬向我奔來,一個身影從馬上躍下一把抓住我的手:「符粟,你去哪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我抬頭看向來人,卻是趙匡胤,四周灰濛濛的,我擦擦眼,再定睛一看卻是汴京符府的大門口,柴榮也不知去向。我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我倒是想走,可現在我想回,也回不去了!」

這時,符昭信手裡拿著封信從符府出來:「粟兒,你可回來了!我已寫信給父親,我不要做你的大哥,我要娶你為妻!你等著我。」說完他拔腿就走。

「呵呵呵,符大哥瘋了,你是男子,怎麼說娶你為妻?」趙匡胤大笑道。

我一驚,全身直冒冷汗,大聲喊道:「不!不要!」

「不要什麼?」有人搖著我的肩膀喝道:「你快醒醒!」

我瞪大眼睛,慢慢回神,卻是柴榮皺眉瞪著我發問。

我披頭散髮身著中衣坐在帳篷中的行軍床上,而他穿著盔甲坐在床緣,面對我,雙手緊緊抓著我的肩膀。

「你一定是做噩夢了!昨晚喝得醉醺醺地,不省人事!」他俊眉微皺,抓著我的肩膀柔聲說道。

我怔怔地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一把推開他,厲聲問道:「昨晚是誰給我脫的衣服?」

「除了我還能有誰?」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昨晚你像八爪魚一樣趴在我身上不肯下來,哄你上床后,卻拉著我的手不讓走,害的我在床緣趴了一晚上!」

oh!mygod!臉丟大了!我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嗡聲嗡氣地道歉:「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敢了!」

「趕緊起來,別憋壞了!」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掀開被子:「你還敢有下一次,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他的聲音里飽含濃濃的寵溺,我坐在床上獃獃地看著他。我昨晚最後怎麼著了?他看我像看寵物一樣!

「將軍,早膳來了!」趙乾托著個盤子進來,頭也不抬,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來,喝點粥,昨天殺馬、修車、喝酒、吃肉,快意人生!別以為喝醉了就翻篇了。」他端著碗來到床前,很自然地用勺子舀起粥輕輕吹涼,然後送到我的嘴邊。我木然張開嘴,苦著臉吞下粥。「你的身世我就不問了,自有符將軍問你。且說為何到我軍中來,看你的身手老辣果斷,哪像第一次出門的大家閨秀?」他深深地凝視著我:「當然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

我來自未來時空,我學過騎馬和散打,這也能說?說了不被當成怪物關起來才怪!想撬我的嘴,沒那麼容易!

「我的老爹是秀才,方圓十里就數我爹的字寫得好,所以村子里寫信、寫對聯啊都是找我爹幫忙。我們村民風純樸,知恩圖報,有人給我家送東西,還有非要教我騎馬、練武啥的。所以我騎馬、武功都學了點皮毛。」我一邊說一邊看柴榮的臉色。

「對聯?是什麼東西?」柴榮問道。

「就是對子、聯句之類的東西,我們村家有喜事或過年時都喜歡在家人兩邊貼寓意喜慶的對子或聯句,簡稱對聯。」這人真不好糊弄啊!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你們村很好!有機會一定去見識見識!」柴榮微笑著道。

「我們村被契丹人搶劫一空后,被燒了。我的父母家人也都在戰亂中死了!」我眨巴眨巴眼睛,擠出幾滴眼淚。

「村子被燒了!家人都死了!」柴榮眼中深邃似海,面無表情:「你不是符家的遠房親戚嗎?」

「是的,是的!」我忙像小雞啄米般點頭:「所以到汴京投奔符將軍了!」

「快吃早飯吧,一會大軍就要出發了!」聽了我的話,柴榮沉吟片刻,挑開帳篷帘子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不由鬆了口氣。

這天倒平安無事,只是不見了郭鷹。當晚我們收到了符將軍的回信「請柴將軍妥善安排」。

柴榮微微一笑將信箋付諸燭火。

我知道我可以隨軍前往河中了。別看柴榮臉上堆笑,心裡不知道怎麼罵符將軍,我想老狐狸是絕對要罵的。

很快我們就追上了中軍,拜見了郭將軍,郭將軍不置可否,只是囑我一定要跟牢柴榮,注意安全!

這說的啥啊?我就是一紙糊的?我心裡忿忿不平,嘴上誠懇地表態,一定緊跟柴將軍,柴將軍向左,我絕對不會向右。

大部隊給養不足后,又快馬行進。

糧隊仍跟在大部隊后,浩浩蕩蕩地前行。

李洪義自從我那次醉酒後,就喜歡往我跟前湊,和我談天說地。他說難得在一大幫武夫群里發現一個才子,且是性情中人,和他投緣!於是他從押解隊尾調到前軍,柴榮只好讓郭龍帶幾人押后。

柴榮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我仍睡在他營帳中,那晚醉酒後他就睡到了地上,將行軍床讓給了我,我幾次推辭無果,只好趁他晚上巡營時將地鋪鋪好,自己睡到地鋪里,這下總可以吧。沒想到他回來后呵斥了守營帳的趙乾幾句,然後直接將我從地鋪撈出來,扔到行軍床上。算了吧!我就此放棄,心安理得地鳩佔鵲巢。趙乾還是和以前一樣,照顧柴榮的起居飲食,不過順帶上了我的。

在行軍的大半個月的時間裡,我和李洪義稱兄道弟,關係出奇地融洽。除了郭鷹,其他三大金剛和我也熟稔起來。

沒想到隨軍一行居然還交到了朋友。晚上我在行軍床上翻來覆去,而柴榮在床下也翻來覆去。

「柴將軍,郭將軍組織攻打河中城,你也會去嗎?」我小心試探。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他冷冷答覆我。

這是怎麼了,我發現他除了臉越來越黑,脾氣也越來越臭!唉,寄人籬下的困境何時能過去?!

八月中旬,我們終於到了河中城外,加入了大部隊。

看著眼前蜿蜒的河中城城牆,我心中激動不已,這地方我曾來過,但兩個世紀后擴建的河中城城牆比眼前更加高大巍峨。因為仰慕五老峰、鸛雀樓,深受《西廂記》普救寺的誘惑,我和三位室友從北京城不遠萬里踏上過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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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當將軍的娘娘不是好園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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