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 張家人偶見3寶，張天寵劫妖救人

卻說那黃鼬，聽了玄靈子一席話，覺得很有道理，更是斗他不過，也別無它法，就答道：「我也無奈，就按你說的辦吧，我走也！」瞬間香案的酒肉不見。王父挺身躺倒，片刻就坐將起來，與常人無二。大師兄道：「師弟真是厲害，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玄靈子道：「大師兄，今天就是讓你來看看我如何降怪，以後你也必通。」二人微微一笑，就已心知肚明。

玄靈子又將如何供奉牌位，如何祭拜，如何燒紙和火化紙人的詳細事情，倍細的對王家父子述說一遍，又拿出一張符貼，交到他父子之手，轉身就要同大師兄回觀，王氏父子挽留不住，二位道長返回無量觀不提。

話說那張天寵，找到自己的坐騎，騎馬往北就行，兩個時辰回到家裡。父母及妻子見天寵來家，非常高興。就見張員外叫來兩位女子道：「天寵啊，你幾日不在家，我已雇好兩位丫頭，這位叫小琴，扶持我倆夫妻，這位叫小娟，扶持你妻與孫子。小琴，小娟還不給我家公子見禮。」小琴，小娟拜見了天寵，父子進堂屋落座，這時葉氏聽兒子回家，樂的也與姜氏一起來到堂屋落座。小琴獻茶已畢，退出堂屋。張員外見無外人，道：「天寵，說說幾天來的事情嗎，也讓我老夫妻和你媳放心。」天寵還是怕他們擔心，沒把降妖殺蟒之事說出，道：「兒這幾日外出，無什麼大礙，還得三件寶物。」員外道：「所得什寶，可否讓我等一見？」天寵先從要間解下蟒皮道：「你們看，這就是幾天外出所得寶貝之一，叫蟒衣。」員外道：「什麼寶，就是蟒皮而已！」天寵道：「爹爹，你看那牆角衣架，我讓它捆上，任你刀斧怎地，也松他不開。」員外道：「兒呀，你先等等，我去取來快斧利刀，我就不信，還割不壞一塊蟒皮。」

片刻，員外就取來一把手斧，一把砍刀，道：「天寵，這回你綁吧。」天寵將蟒皮一拋，一指衣架道：「捆了！」就見那蟒皮，一閃就把衣架捆了個結實，員外拿起刀斧，亂砍亂剁，不見蟒皮有半點傷破，怎麼也解不開蟒皮。就見天寵用手一招道：「回來！」那蟒皮一閃就回到天寵之手。

天寵又說：「我再叫它擋住哪門，萬物不可進出。」三人現時已經看傻了，也不放聲，就見天寵，一指哪門道：「封門！」瞬間蟒皮把門封的嚴嚴實實，任張員外刀砍斧剁，中刺邊挖，也不能動它毫釐。員外累個夠嗆，坐回座椅上喘息。天寵又用手一招道：「回來！」瞬間蟒皮回到手裡，扎在腰間。這時三位家人才反應過來，拍手稱好。員外高興道：「兒呀，不是還有寶物嗎！也拿來一見！」天寵道：「有！有！你們先看看這個。」從懷裡掏出那對蟒眼，交給父親道：「你們都仔細看看，這叫夜明珠，夜晚發光，還能為我防身。」天寵又從囊中掏出三顆骨晶石，道：「這是三顆骨晶石，可以變化，還可傷人。」三位家人都細看這五顆珠子，有愛不釋手的感覺，愛撫了好長時間，員外道：「先叫天寵收起吧，待晚飯後，到后屋再看看它亮也不亮。」葉氏，姜氏答道：「也好！讓我們開開眼則個！」

飯後，天黑下來，四人一起來到後房，各自落座，天寵先拿出一隻蟒眼，放到茶桌上道：「姜氏，把燈滅掉！」姜氏熄滅室內油燈，就見那寶珠，先時放出綠光，續而滿屋鋥亮，比燈燭要明亮許多，天寵父母及姜氏樂的拍手稱好，道：「真亮！真明！家裡要有這燈，豈不美哉，哈哈……。」這時天寵又拿出那隻，

兩隻放在一起，瞬間，屋內亮如白晝。家人又是歡笑，又是驚奇，贊道：「真是寶貝！好寶貝！這麼亮啊，從沒見過，哈哈……。」一家人首見寶珠，觀玩了好大一會方止，天寵道：「姜氏，把油燈點上，我要收珠啦。」姜氏忙點起油燈，天寵收寶入懷，四人又說笑一會，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一晃幾天過去，天寵在家無聊，想起已多時沒見師傅，甚是挂念，就對姜氏道：「這些天在家無事，常常想起師傅，也不知他現今怎地，我想去無量觀一見如何？」姜氏道：「無量觀離此不遠，你還會架雲，來去自如，去見恩師有何不可，你去吧，我回稟二老就是。」天寵笑著抱拳道：「謝謝娘子……，小弟去也……，哈哈……。」姜氏笑著拍了他一下道：「你別說笑啦，快去快回，」天寵笑道：「小弟謹遵妻命……，走也……。」天寵出家門，來到庄外，縱身架雲向無量觀就行。片刻，無量觀就在腳下，天寵在山門外按落雲頭，舉步入觀，有道士帶他到殿後山洞，就見師傅由洞內走出，笑呵呵的道：「我算定你今天必到，聽腳步就知是你，見你身長了許多，模樣沒有變化，不然哪敢認識啊，呵呵……。」天寵抱拳道：「弟子見過師傅，因思念師傅，今日才來看望，請師傅見諒！」玄靈子笑道：「好說！好說！來了就好，我們進洞說話吧。」二人進入石洞落座，玄靈子道：「徒弟，你文武學的如何呀？」天寵道：「師傅走後，弟子不敢怠慢，每日早起晚歸，勤學苦練，有了些進展。我今來就是向師傅述說我的意外之獲！」玄靈子道：「有啥收穫，快說與師傅聽聽！」天寵就將他如何馬驚進山，如何吃食仙食，喝其酒水，得其甲胄雙鞭和天書，練就架雲和三十六般變化。如何生擒二妖，殺蟒得寶講述了一遍。

玄靈子道：「哈哈……，這都是天意呀，你如今能降妖捉怪太好了，也是為師所願，太好了！真好！哈哈……。」從沒見過玄靈子這麼開心的大笑過。笑聲剛止道：「徒弟呀！」天寵道：「師傅有話請講！」玄靈子道：「你現在已非常人，要好生修練，也不枉天意如此呀！」天寵道：「徒弟記下啦！」師徒倆高興了一回，談論了分別之念，就不細表。

玄靈子道：「徒弟呀，為師想帶你去見一人，不，不，一妖也可。」天寵道：「師傅，什麼人啊妖的？」玄靈子就把如何認識迷漿大王的經過，詳細的述說一遍，道：「它雖然是妖，但它從不害人，心地善良，為人至誠，我們現在為鄰，相處甚好，防你與它今後生隙，我帶你見見它如何？」天寵道：「如此甚好，就聽師傅安排。」二人出洞，師傅架趁腳風在前，天寵緊隨其後，瞬間就到那洞前。就見那石洞上已刻上三個大字『蜜漿洞』。

二人走到洞前，玄靈子喊道：「迷漿大王可在！」就見一女子閃出洞來，道：「是玄靈子來啦！呦……，這位是誰呀？好威武啊。」玄靈子道：「這位是我的俗家弟子，張天寵便是。」迷漿大王噢……了一聲，天寵抱拳一禮，玄靈子接著道：「天寵，這就是我與你說的好鄰居，迷漿大王是也，你先叫它師叔吧。」天寵再抱拳道：「師叔好！」把個迷漿大王樂的合不攏嘴，道：「好！好！不必拘禮！」三人也不進洞，在洞邊的石凳上坐下，迷漿大王向洞內喊道：「把蜜漿上來！」須臾，有兩位丫鬟模樣的少女，一人端壺，一人端碗，把壺碗放在石桌之上，歸回洞內。

三位在洞外，說笑了一翻，天寵端起碗來，剛到嘴邊，就聞到清香撲鼻，喝一口香甜適口，香氣沁心，好喝極了。又喝兩口，喝乾了那碗蜜漿，品品嘴還是想喝。迷漿大王拿起哪壺，又予他倒滿一碗，天寵才緩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就慢慢的品嘗起來。三位說笑品漿完畢，玄靈子道：「大王啊，我師徒倆已玩好漿足，我預送他回家則個，謝謝你如此盛情，謝謝！」迷漿大王道：「師侄初來我洞，天時尚早，再玩一會如何？」玄靈子道：「我送他還有話說，以後再來叨擾，天寵，快與師叔道別！」天寵抱拳一揖道：「師叔，小侄告辭啦！」迷漿大王笑道：「好說！好說！以後常來啊！」師徒二人閃身踏雲離去。

二人行在半空，玄靈子道：「天寵啊，師傅有話說。」天寵道：「師傅有話請講。」玄靈子道：「天寵，我向你漏點天機，你知便止。我二人都負有天意，等時機，在凡塵降魔除妖，你現非常人，回家后要減少外出，也不要來無量觀看我，有事我自然去你處找你便是！你可記下了！」天寵抱拳道：「師傅，弟子記下了！」玄靈子閃身回觀，天寵架雲回家不提。

轉瞬間一年過去，天寵妻又生一子，取名張小寵。又過半年，張員外病故，天寵在瑩地守孝暫且不表。

卻說那滄浪山，九曲洞三妖，老妖自稱九曲大王，二妖自稱九曲二王，三妖自稱九曲三王。三妖在九曲洞中，自行修魔，閑暇時下山攝人來食，倒也清閑自在，一晃數年，修鍊的大有長進。一日，洞外傳來『大哥在洞嘛？』的喊聲，三妖聞聲出洞一看，笑道：「怎麼是胡老弟回山！」那狐妖抱拳道：「大哥，一別十數年，一向可好啊？」九曲大王道：「好！好！我等進洞說話！」四妖進洞落座，九曲大王道：「胡老弟，你一向在哪山修生啊？」狐妖道：「哎……，說來話長啊。自那日分離，我們兄弟四個，架霧往南遊歷，歷時多日，游過許多山川河流，均無定所。一日繼續南遊，就見丘山一片，綠樹青草繁盛，丘山腳下有一巨石，石腳下坐一老妖，手握木拐，靠石沐陽。我等下去一看，它已老態龍鍾，問它姓氏，它道姓胡，與我等同姓。再問家有幾人，它說僅余自身，問它家在那裡，送它回家修養，它用手左指，我等才看見，巨石下面東隱蔽處，有一石洞，我等攙扶它入洞，洞內很寬大，我讓它三兄弟出外找些吃食，那老者食后非常高興，我靈機一動，向它說道一起居住的如何，它很快就答應下來，但有一條，就是我等要負責它的日常起居和吃食等，我們四位愉快的答應下來，至此我等四位就定居此洞。」九曲大王道：「噢……，也很不易呀。」這時二王三王拿出酒食，四妖就此吃喝起來。

吃酒食中，九曲大王又問道：「胡老弟，你等現在日子過的如何？」狐妖道：「定居后，情況生疏，但也還過得去，兩年後那老妖病死，我等四兄弟獨佔此洞，尋些獐狍野鹿，山兔野雞為食，道也清閑自在，無憂無慮。為此就想回九曲洞看看老哥，就讓它三兄弟守洞，我自來此。」九曲大王舉杯道：「好！好！謝謝老弟來此看我，來幹了此杯！」四妖舉酒杯相碰，喝乾一杯。再次倒滿酒，九曲大王拿起一塊肉遞過來道：「胡老弟，多吃肉食！」狐妖接肉在手，大口吃了一口道：「這是何肉，這麼好食？」九曲大王道：「這是人肉啊，蒸熟了好吃的很唻……，哈哈……。」狐妖道：「可惜我那三位兄弟，沒能吃上如此好吃的肉食啊！」九曲大王道：「這有何難，你回去把鍋屜備好，過幾天我去你處玩耍，隨手攝一人過去為食，豈不便當」狐妖抱拳道：「如此甚好，那就先謝謝大哥啦！」九曲大王笑道：「哈哈……，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我們在干一杯！」四妖共同舉杯，一飲而盡。幾個吃喝玩樂了多時，酒足食飽，狐妖架起陰雲回洞。

不多幾日，九曲大王在洞中閑暇無事，對二大王、三大王道：「你二位守好山洞，我去看看胡氏兄弟，傍晚就回！」九曲二王道：「大哥放心前去，山洞有我兄弟倆就可，祝大哥玩的開心快樂！」九曲大王笑道：「好說！好說！有勞二位弟弟啦！」言罷，閃身離洞，架陰雲向南下去。行了一時，不見有可攝之人，就見左後遠處大山之中，有一隊人馬，在深山險路上艱難行走，它想，何不攝最後一個騎馬之人為食禮，想到此，它折轉雲頭，來到馬隊跟前，陰風大作，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難見天日。伸手抓起那人便走不提。

卻說那張天寵，為父守孝多日也不曾倦怠。這日為父把香紙燒完，正閑暇之餘，就見西北方，有一大片陰雲浮動，天寵知有妖精出來害人，就架起雲頭過去，追上陰雲迷霧，卻不見有何妖精，正在尋找不見，想轉雲回走，就見腳邊，深谷內有妖氣騰起，向南方下去。天寵架雲追來，就見陰雲內有一妖精，腋夾一人，正在狂奔，天寵架雲攔住去路道：「那裡妖孽，出來害人！」妖精一愣，見一男人擋住去路，心想，正好一起攝去食用。就颳起妖風，吐出黑霧，遮天蔽日，伸手去拿天寵，天寵急閃身躲過，拿出雙鞭就打，妖精未帶兵器，招架不住，架陰雲避開。

天寵又攔住就打，那妖精見跑不掉，就把手中之人拋出，天寵見那人下落，急拿出腰間蟒衣，拋向那人道：「馱！」就見那蟒衣一閃，馱住那人，慢慢落到平地。天寵再找那妖精，那裡還有，就按落雲頭，收了蟒衣，細看那人，尚有氣息。

天寵想先帶回家裡救治再說，就俯身扛起那人，架雲返回家中，在庄外按下雲頭，把那人扛進家門，有家人問道：「少爺所扛何物？」天寵道：「撿一病人，你等快扶他進屋救治！」早有二位長工過來，把那人扶進屋內躺平，將熱水喂服。

稍時，那人動了一下，口內發出『哎呀』之聲，家人道：「看，活了！活了！」就見那人慢慢的爬起身來，看了眾人一眼道：「我是在陽世，還是在陰間啊！」天寵道：「你不是死人，是我從妖精手中劫下的活人！」那人回想了一會，忙抱拳道：「謝壯士救命之恩！謝謝！」天寵問道：「你是那人，為何被妖精所擒？」那人道：「我是京城人氏，姓闞，名勇。在欽天監監正，楊大人堂前做衙役。」天寵問道：「那你為何到此，怎地又入妖精之手啊？」闞勇道：「我們二十幾人，隨楊大人到五花山，無量觀尋找高人。今日走在深山密林之中，路窄難行，單隊進發，我排在最後。一陣狂猛大風吹來，黑雲密布，我等下馬避風，在我身前站定一怪物，相貌極其醜陋，嚇煞人也，我就暈了過去。」天寵道：「闞勇，你現在不要害怕，我家姓張。你在此先將養些時日，我們在做打算可好？」闞勇道：「就聽恩人安排。」

天寵轉身要走，闞勇又道：「恩人，小的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天寵道：「既然有話，但說無妨！」闞勇道：「我聽楊大人講，我等此次來江南，就是尋找降妖除鬼之人，恩人既能降妖，必是楊大人所尋之人。」天寵道：「闞勇，這是后話，以後再說可好！你先養好身體則個。」闞勇抱拳道：「是！是！恩人！」也不知天寵如何應答，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