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秉剎那亦永恆
鐵來寶再次清醒,發覺自己躺在床上,眼皮沉沉的無法睜開,嘗試動了動,只感覺渾身如針刺般疼痛。
這便是《七傷化龍訣》的後遺症?
太可怕了,以自己的身體素質竟直接癱瘓在床。
這武功太危險了,以後還是不要修鍊的好!
正想到這裡,突然身體內憑空出現一股暖流,慢慢地游遍全身,所到之處似乎在修復著身體。
待到暖流消失,鐵來寶猛地睜開眼睛。
只感覺因突破功法造成的損傷竟全部修復,一股強大的力量充斥全身。
這是《七傷化龍訣》突破第一層,開發出的身體潛力。
鐵來寶細細沉思:
這股暖流很熟悉,平時修鍊功法時身體內便會出現,由於當時太過微弱,一閃即逝,也沒太在意。
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反而能更清晰的感受到這股暖流的妙用。
這股神奇的暖流,應該就是自己的金手指了。
不但能加速身體恢復,還能強化肉身力量。難怪我學外練功法,總能事半功倍,威力也遠超常人。
如此看來這《七傷化龍訣》確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功法。
開發潛能?
我的潛能無限!
後遺症?
直接忽視!
鐵來寶從床上起身坐起,身上突然傳來一陣失重感。
那是力量突然暴漲,大腦還未適應身體,造成的。
只聽得「咔嚓」一聲。
整個床因鐵來寶的起身,徹底坍塌。
「哎呀!」
只聽得邊上傳來一聲嬌喝。
待鐵來寶站起身形,看到沈夢虹站在桌子旁,滿臉驚喜的看著自己。
這些天估計一定是她在照顧我了。
鐵來寶想到此處,咧嘴朝她笑了笑:
「沈師妹,這些日子辛苦了!」
沈夢虹哇的一下哭了出來,飛身撲倒鐵來寶的懷裡。
鐵來寶怕用力大了傷到她,只得輕輕托起她的身子,任由其在自己懷裡嚎啕痛哭。
裡面的動靜很大,不一會房門便被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
當先一人便是那鐵血門的袁嘯天,此時他雙手手腕纏著繃帶,面色帶著些許慚愧。
當先開口說道:
「老夫鐵血宗護法袁嘯天,鐵賢侄身體可是恢復了?
哎……都怪老夫一時魯莽。
我………我……在這給你賠禮了!」
袁嘯天倒是個真漢子,敢做敢當,錯了就是錯了,即便對方是小輩,也能舍下臉來道歉。
鐵來寶哪能讓前輩給自己行禮,示意沈夢虹先下來。
可沈夢虹裝作看不見,抱得更緊了。
無奈之下只得開口道:
「袁前輩折煞我了,本來就是誤會,咱們不用講這些虛禮。
還請恕小侄……這個……行動不便。」
「是極……是極……」
袁嘯天起身,圍鐵來寶看了一圈,又勉強抬起受傷的手腕,拍了拍其胳膊。
正當鐵來寶納悶時,袁嘯天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好……好啊!鐵賢侄真是雄壯威武,鋼筋鐵骨啊!
這麼重的傷躺了三日便可恢復,真乃神人啊!」
鐵來寶謙虛一笑:
「前輩過獎了!
這……當時我昏迷后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許松上前說道:
「我來說吧!
鐵師哥,當日你突然發力,
將袁前輩雙手振斷,隨後便倒地昏迷。
我急忙解釋了誤會,可你當時昏迷后,渾身火熱,似乎要燒著一般,而且…………肌膚滲血,渾身筋骨盡斷,太可怕了……」
沈夢虹聽到這,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罵:
「你個糟瘟的許松!為什麼不早點解釋?讓鐵師哥受人欺負,還遭了這麼大罪!
人家不分青紅皂白,你也不懂分寸么?
人家名門正派,又是高人前輩,就是以大欺小了,咱們也不敢說什麼?
可這件事,但凡你提早言明,就可以避免!
可你為什麼不說?」
袁嘯天一張老臉刷的變紅,這小丫頭嘴真厲害。
這哪是埋怨許松啊,句句直戳老夫的肺管子!
當下羞愧說道:
「小姑娘,這次是老朽犯渾了,讓你的情郎受傷,在這給你賠個不是了!」
沈夢虹臉色瞬間變紅了,心裡對袁嘯天好感大增。
這老頭,是好人!
鐵來寶此時正色道:
「袁前輩誤會了,這是在下的師妹,平日里和我打鬧慣了!」
袁嘯天也是詫異,連著照顧了你三天,別人都不讓進屋。
此時又摟摟抱抱的,居然只是普通師兄妹!
壞了!
都說女孩最重名節,老夫這嘴啊……
這不是壞了姑娘清譽么?!
這袁嘯天直來直去慣了,心思難得轉個彎,也就拐到這了……
當即補救說道:
「哈哈哈,是老夫口誤,你們怎麼可能是一對呢!這怎麼看都不般配啊……
小姑娘,莫要見怪啊!」
沈夢虹冷哼一聲,又埋進鐵來寶懷中。
這老頭,不是個東西!
許松此時繼續說道:
「當時我們一路馬不停蹄的送鐵師哥趕往雲水鎮。
可在路上,您的身體越來越熾熱,險些把馬車點燃。
後來還是舒瑤姑娘用寒冰真氣一路壓制,這才安全抵達。
到了雲水鎮,與兩位師妹匯合。
幸虧沈師妹在,為你解了火毒,揀回一條性命。
之後你便一直在床上昏迷了。」
鐵來寶點了點頭,問道:
「舒姑娘呢?」
沈夢虹立即警覺起來,還未等許鬆開口,便搶著回答道:
「那個舒姑娘一路勞累,我給了她補氣丹藥,還給了她許多寒冰屬性的丹藥作為一路出手的酬勞。」
許松冷汗直冒……
當時你看她和鐵蠻子共乘一車,臉黑的差點出手。
居然還給了些丹藥作為酬勞,這不是打人家臉么?
等著鐵師哥罵你吧……
不料鐵來寶點了點頭:
「嗯,合該如此!
雖然我並不需要她出手,可畢竟為我損耗了內力。
沈師妹這次做的倒也合乎人情。」
許松心頭一陣凌亂,這……他難道不懂什麼叫人情事故?
沈夢虹卻笑得開心。
哈哈,這回放心了,師哥不喜歡她!
此時袁嘯天問道:
「這個……鐵師侄……你修鍊功法可否告知?」
「《七傷化龍訣》。」
「黑水教的功夫!
難怪,這可是曾正面擊退那個人的功法啊……」
袁嘯天似乎回憶起了往事。
眾人不明所以,可鐵來寶卻知曉,他口中的「那個人」就是曾經自在宗的叛徒。
鐵來寶突然說道:
「說起功法,晚輩正好有一樣東西要交給前輩。」
說吧,便示意沈夢虹從他身上下來,後者這才不情不願的站到一旁。
鐵來寶把手小心翼翼的探入懷中,捏出了一本秘籍。
「這本《殘陽瀝血功》是我偶然所得,現如今正好物歸原主。」
袁嘯天驚喜異常,顧不得手腕的傷痛,一把將秘籍搶過來,翻來查看。
翻看一會後,將秘籍合上,雙眼竟留下淚來。
「好……好啊!這正是我宗門丟失的《殘陽瀝血功》。
鐵賢侄,我們鐵血門上下都承了你的大恩啊!」
鐵來寶連道不敢,並將此功法的來歷源源本本地說了一遍。
袁嘯天感嘆良久,又把孟良喊到近前,將秘籍遞給了他。
「良兒,這便是你父親生前修習的功法,現在我做主,把他交給你修鍊。
希望你刻苦修鍊,不要墮了你父親的威名。」
孟良立刻跪地,雙手接過,珍而重之地放在懷中。
隨後朝鐵來寶抱拳道:
「鐵兄仁義無雙,神功秘法當前,還能保持一顆公義之心,著實令小弟佩服。
沒說的,日後但有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鐵來寶也抱拳道:
「孟兄言重了,既是你鐵血門遺失的功法,合該物歸原主。」
一番寒暄過後,眾人散去,只有自在宗的四人還留在屋內。
鐵來寶問及胡靈兒與沈夢虹,方才知曉。
那日二女離開雲香谷,直奔雲水鎮,路上恰巧遇到了淬火山莊的人馬。
帶隊之人是少莊主姜凱華,他們一行人也是去參加佛骨會的。
那姜凱華與「棋公子」乃是摯交好友,聽聞胡靈兒與沈夢虹是自在宗弟子,便相邀同行,一路之上特別照顧。
聽聞兩人要在雲水鎮等師兄,怕兩個女子易招惹是非,還特意留下來陪著一起等待,如今也住在客棧里。
鐵來寶聽完,立即表示要去拜訪,好親自感謝照顧之情。
卻被胡靈兒攔下。
「師哥,那個姜公子人是不錯,可卻是個壞人。
今天你是見不到他了。」
鐵來寶忙問緣由,沈夢虹搶著說道:
「那個姜凱華是個棋痴,每日晚飯之後,就要獨自鑽研棋譜,一直到深夜。
這段時間,不見任何人。」
鐵來寶點了點頭。
難怪能和岑柳是摯交,興趣相投啊!
隨即做了些許交代,便提著自己的鐵棍出了房門,來到院中。
他要趕快適應這一身暴增的力量。
拎著一百五十斤的玄鐵重棍,感覺輕飄飄的。
之前的分量剛剛好,略微壓手。
可如今攥在手裡,確好似提著一根樹枝,毫無受力之感。
無奈找不到更趁手的棍子,只能將就了。
一時之間,院內棍影紛紛,招式越耍越快。到了最後,一根玄鐵棍竟在手裡舞成了軟鞭。
鐵來寶不敢再加力了,生怕把自己的棍子舞折。
將棍子扔在一邊,雙手一探,又練起了《鷹爪鐵布衫》,只感覺力量暴漲后,一對鷹爪也產生了質變,抓握之間,偶有破空之聲。
心中暗道:以如今我的實力,單憑力量,至少能和袁嘯天斗個旗鼓相當。
這《七傷化龍訣》當真是神妙的功法,僅僅修鍊到第一層,戰鬥力遍有如此強大的提升,這要練到圓滿……
這功法一般人還真練不了,若不是我有「金手指」,只怕現在的下場極為凄慘。
旁人若是練了,最後只能把自己練廢,純屬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臨陣突破到第五層的黑水教叛徒又如何,不過是剎那芳華,最終煙消雲散。
嘆了口氣,隨即瞥了眼放在地上的玄鐵重棍。
口中喃喃自語道:
「哎…………該換一根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