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功自立不聽宣

自在宗，由自在真人所創，傳承至今。

傳聞自在真人不但學識淵遠，智計無雙。其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不在太祖皇帝之下。

其憑藉《諸子十劍》、《大自在五行掌》，威壓朝堂江湖，地位真正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自在真人除了「劍掌雙絕」，還身具四大奇功。

《太上忘情心經》——絕七情、斷六欲，內氣虛實飄渺，無相無定。可於不經意間，瞬間散盡對手全身功力，廢其武道意志。非性情超脫之人不可修鍊。

《極意自在神功》——天下內功剋星，可望氣息、感內修，高深者可於百里內感知內功波動。內氣兼容萬法，可灌敵體內破其內力運行，傷敵於無形。需得悟性奇高，智慧超絕之人，方可修鍊。

《九息吐納大法》——一氣九轉，生生不息，練此功者內力可兼容不同屬性，最高可容納九種特性，端得高深奧妙。

《天罡大橫練》——外練功法之巔峰，與禪宗的《金剛不滅體》、黑水教的《玄僵玉骨大法》並稱當世三大橫練。自在真人統御有一支天罡營，營中皆修鍊此功。憑藉此功衝鋒陷陣，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奈何剛極易傷，營中兵將也因此功盡皆短命。自在真人創宗后並未將功法記載，現已失傳。

自在宗幾百年來，幾經風雨動蕩，人才凋零，自上一代，宗門出了一個叛徒，勾結黑水教，大肆屠戮宗門弟子。最終掌門出手，與其同歸於盡。

一番劫難過後，自在宗僅留下師兄弟五人，乃是已故掌門的五位關門弟子，號稱「自在五散人」。

大弟子，絕情散人——劉銳與：現任自在宗掌門，乃至情至性之人，修鍊《太上忘情心經》與《大自在五行掌》，只因常年閉關，不理俗世，已近十年不曾出手，江湖上都不清楚其底細，但眾人猜想，其功力必定深不可測。黑水教也因絕情散人的存在，不敢輕易冒犯自在谷。

二弟子，逍遙散人——顧楠卿：學識淵博，智謀超群，修《極意自在神功》與《諸子十劍》。其性格溫和，處世得體，常行走於朝堂與江湖之間，朋友遍布天下，德行備至，受人敬仰。

三弟子，風流散人——樊江共：風流倜儻，一表人材，為人瀟洒，四處留情，紅顏知己遍布江湖，每個女人皆為其死心塌地，可謂當世之情聖。修《九息吐納大法》、《小如意七情指》，輕身功夫當世一絕。

四弟子，長樂散人——莫熵白：心靈手巧，喜愛鍛造奇兵異器，與墨門交好，平日里深居簡出，為人低調。其所打造的機關暗器，威震江湖，不輸墨門。修《九息吐納大法》，並專精《落寶三才釘》，乃天下公認暗器第一人。

五弟子，忘憂散人——陸垚發：醫毒雙絕，善鑽研藥理，煉丹制毒。所修的《胎變百疫真解》，乃是那門派叛徒，偷掘祖師陵墓所得的一本奇功，後來身死後，由絕情真人交給陸垚發鑽研習得。可成就千葯百毒之體，醫人殺人，只在一念之間。

……………………

胡靈兒一一與掌門和幾位師叔見禮后，便跟隨顧楠卿回到了小院。

「靈兒，現在為師要傳授你《柳成心法》，這是我派功法之根基，學成之後，氣血充盈，要遠超別派弟子。

此功法的特性，你也知道。需意不在此，心中不能有練武的執念，你可有什麼喜好之事？」

「靈兒喜歡吃好東西，喜歡玩耍，要說具體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

」

顧楠卿隨即不再強求，將《柳成心法》傳授給了胡靈兒。

一連十餘日，顧楠卿跟在胡靈兒身邊，為其解答功法疑問。可胡靈兒似乎對習武興趣盎然，導致功法進展甚慢。

顧楠卿清楚原因，奈何沒有好的解決辦法。但逍遙散人畢竟是聰慧絕頂之輩，還真讓他想出了一個主意。

自在谷後山。

鐵來寶面色古怪：

「讓我教師妹練武？！怎麼教！師父您難道讓師妹變成女悍匪？」

「來寶，你也知道《柳成心法》的特性。靈兒有些膽小，練功時你就陪在她身邊，也不用做什麼。想她心驚膽顫之下，必會分心……」

「不幹！」

鐵來寶暗罵師父偏心，為了培養師妹，談起自己的長相來，都不藏著掖著了！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顧楠卿溫聲勸道：

「來寶，其實為師讓你教師妹，也是為了你能鑽研學問的。」

「教她練功和我鑽研學問有什麼關係。」

「為師知道你喜歡讀書治學，其實武功秘籍也是書，你一邊鑽研《柳成心法》，一邊把自己的見解教給靈兒，這樣觸類旁通之下，興許能研究出一套新的練功方法，改變我自在宗隨緣的練功體系。」

鐵來寶思索一番，問道：

「這算是師父給我布置的課題么？」

顧楠卿一愣，我這哪是給你布置課題。一是為了讓靈兒入門，更是為了騙你練《柳成心法》啊！

「嗯……正是為師就給你的課題，你要知道，這可是連為師都無法攻克的。」

鐵來寶對於治學態度很是執著，也沒多想，便答應下來。

要說顧楠卿的辦法，確實有效。

這一個月下來，胡靈兒修習《柳成心法》一日千里，進步神速。除了經常做噩夢，功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

一個月後，功法修行又停滯了下來。主要是鐵來寶這張臉看習慣了，沒有那麼害怕了。

而鐵來寶雖然研究《柳成心法》，自己卻並沒有練成。主要是其做事太過專註，與功法主旨背道而馳，根本無法入門。

顧楠卿繼續出損招，讓鐵來寶朝胡靈兒笑。

鐵來寶：…………

最終還是以兩冊法家孤本，達成協議。

這次的效果更明顯，一直持續了兩個月。胡靈兒內功增長之快，已經達到了修鍊《諸子十劍》的門檻。

等到修為再一次緩下來，鐵來寶決定和胡靈兒談談。畢竟自己相貌的消耗有限，不是長久之計。

正所謂「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恩，不太應景，但並不重要。

今日鐵來寶將胡靈兒叫到院中。

「師妹……」

「師哥？」

鐵來寶：…………

胡靈兒：…………

兩人尷尬對視良久。

最後還是鐵來寶率先開口：

「哎…………我其實沒病，是師父讓我這麼嚇你的……好讓你練功……」

「嗯，其實靈兒開始就知道了……畢竟有師兄督促，功法進境神速，只是……委屈師兄了。」

「嗯……嗯？既然原本就知道，那為何…………」

「呃…………知道規知道，但真的見到……靈兒還是有點害怕……」

鐵來寶：有點？僅是有點害怕，能讓功力提升這麼多？！

兩人又陷入尷尬的對視……

「這個……師妹。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畢竟你都知道了，以後效果會也越來越弱。

為此，我特意研究了一下《柳成心法》，發現此心法，似乎很有個性。」

胡靈兒：「有個性？不是人才有個性么，功法也有個性？」

「沒錯，通過我的研究，發現此心法在修鍊提升時，似乎喜歡按著自己的意願運行，可是在使用時卻可以輕鬆調用內力。

嗯……簡單形容這門心法的性格，便是聽調不聽宣。」

「聽調不聽宣？」

胡靈兒細細品味著這句話的意思，似乎用來形容《柳成心法》在合適不過了。

自己調用修成的內力時，運駛如臂，流暢自如。偏偏在修鍊時其保持著極高的獨立性與自主性，不希望被過多干涉。

胡靈兒也是悟性極高之人，想通了關鍵所在，立馬修鍊起《柳成心法》，只感覺內力在經脈中飛速增長，最後歸於丹田，其修鍊速度遠超以往。

運功完畢，胡靈兒興奮地一陣手舞足蹈，隨後鄭重地向鐵來寶施了一禮。

「靈兒多謝師兄解惑！」

鐵來寶有些發矇：

解惑？我解的什麼惑，我只是提出了一個觀點，你直接就把問題解決了。關鍵是，我還想不明白解決方法，難道我其實悟性不行？

同樣蒙圈的，還有在院外扒牆頭的三人。

許松和孔竹，兩人本就對胡靈兒有傾慕之心，自胡靈兒入宗以來，隔三差五的便來獻殷勤。

今日扒在牆頭上，兩人卻表現得謹小慎微，甚至有些戰戰兢兢。

蓋因為，扒在牆頭上的還有一名女子，那女子身形極高，和許松幾乎等肩。

媚眼入骨，玉膚照人，如描似削?材，怯?羞雲情意。一襲紫衣巧帶，束不盡那妖嬈體態，半點紅唇淺笑，說不清那萬種風情。玉臂長腿殺人腰，方知禍水是紅顏。

此女正是忘憂散人的二弟子，「毒仙子」——沈夢虹。

今日三人扒牆偷窺，聽得鐵來寶那「聽調不聽宣」的結論，皆感耳目一新，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不想胡靈兒當即便找到方法，提升了練功效率。

幾人當時便坐不住了，因為他們修鍊的也是《柳成心法》，如今發現有練功捷徑，登時如百爪撓心。

眼見胡靈兒跑出院去向師父彙報，許松轉轉眼珠，小心翼翼地向沈夢虹道：

「沈師妹，你說靈兒師妹她真的找到功法捷徑了？」

沈夢虹白眼一翻：

「廢話！剛才她運功之時咱們都看著呢，反正比我的效率高出十倍不止。」

「嘿嘿，不知道胡師妹能不能將心得貢獻出來啊？」

「你自己不會去直接問她？！」

許松尷尬笑了笑：

「這不是消息來源不正嘛，我要直接去問，豈不是暴露出偷窺行徑，多影響形象。」

沈夢虹嫵媚一笑，嬌聲道：

「呦～～許師哥還在意形象呢？想當年你追求人家時，可沒有這麼多顧慮啊！

那時候許師哥陪人家月下作詩，孔師哥為人家傾卷潑墨。

哎……如今新人換舊人，真是絕情薄倖！」

聽聞此言，許松與孔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似乎勾起了不美好的回憶，只是陪笑，不敢搭話。

最後還是孔竹轉移話題，問道：

「呃……咱們現在還繼續看不？」

許松道：

「還是再看看，興許能看出些門道，總不能讓一個新入門的師妹比下去了。」

三人聞言再次探出頭去，不想迎接他們的，是一張兇惡至極的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