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非對錯，是非因果（中）

「我不只看到了你將那兩個初生神靈抓捕，同時還遇到那日，你出去見得那位不朽神靈。

另外，我還見到了他身後的存在。」

林雲並不懼怕已經出現在分身身後的石竹，他這只是一具分身，隕落便隕落了。

而此刻林雲的本體，卻是直接來到石竹一族所在大山的上空，第一層清天之中。

太古洪荒時期，三十三層天並未出世，依舊在孕育之中。太古星空與洪荒大陸之間的間隔，乃是九重罡天。

這九重天內的第一重罡天中，充斥著輕靈之氣。

眼下林雲本體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以功德道韻為引，以九天輕靈罡氣為憑，以五德玉石為祭品，以悟道雲床為祭壇，以五德寶輪勾連先天功德大道化作祭祀對象。

對先天功德大道行大道祭禮，而祭禮的內容，則是一種祝福咒術。

這種咒術，對於功德深厚之人，乃是一種祝福。對於業力深厚之人，則是一道索命咒術。

其能立刻激發受術者身上的業力，形成業力之火。若其業力深厚，甚至能形成傳說中的紅蓮業火，或引出天罰。

而林雲祭禮所祝福或者咒殺得對象，自然是此刻正挾持著林雲分身的石竹。

咒術生效的媒介，則是林雲的分身。

林雲這般謹慎的一個人，又怎會無緣無故的就讓分身自爆信息，引得石竹對自己起殺心？

這不是因為眼下實力不夠，無法短時間內憑空咒殺石竹。近身搏鬥變數太多，頗有不智。

才不靈機一動，讓分身主動招惹石竹，然後遠程施展咒術對敵。

咒術一道，限制屬實不少。

好在，石竹還沒有經受過咒殺之術的，不知曉有些東西並不是隨意就能觸碰的。

只見石窟之前。

在林雲分身說出自己見過巴蛇手下后，石竹表情一遍，收斂住殺心，原本打向頭顱靈台的手，轉向了林雲胸膛，雙手帶著銳不可當的金行道韻，狠狠穿過分身胸膛。

胸膛對於大多數先天神靈而言，是第二重要的身體器官所在，因天道孕育先天神靈時，一般會把道韻之種，孕育在胸膛之內。

道韻一旦被奪走，對於一位先天神靈而言，意味著他的修為已經被廢，修為也將掉落到掌道境之下。

相當於後世仙道中，被削去頂上三花，仙人道果，淪為凡人。

但石竹手穿過分身胸膛后，頓時懵了。

「不對，你道韻之種不在胸膛之內？」

石竹說著，想要將手抽出，再次打向林雲眉心靈台。

眉心靈台是所有先天神靈最為重要的區域，是神靈真靈所在之處。

若想徹底殺死一位先天神靈，你只需要將其頭顱打碎，逼出真靈，然後將其真靈泯滅即可。

石竹抽了抽手，並沒有抽動。

他的右手，被分身死死的抱住。

白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流淌而下，在分身的念動之間，形成了一道禁錮法陣。

在石竹看不到的視野中，無數的黑紅色絲線，正不斷從分身傷口處，和石竹手臂連接之處，朝著石竹身體四周蔓延開來。

這些黑紅色的絲線，正是林雲本體施展的咒術，引動的業力。

「你這小傢伙，是當老夫只有一隻手嗎？」

石竹抽了抽陷入分身體內的左手，發現沒有抽動后，不由嗤笑一聲，抬起右手就要朝著分身靈台打去。

而這時，一股由心底燒起的陰火，

突然燃變全身。

他體內的道韻、天地之力，全被這股陰火點燃。

陰火，無形無質，無休無止之火。

紅蓮業火，就是洪荒最為頂級，最具有代表性的陰火之一。

石竹以往並沒有見過陰火，並不知道自己體內天地之力與道韻的燃燒，是陰火所致。

石竹的視野中，只看到林雲緊緊抓住自己的左臂，接著林雲用血液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符號，下一秒，他體內法力和道韻就開始燃燒起來。

這詭異的場景，驚的石竹連連大叫：「等等，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你的神通？

快鬆開我，鬆開我！」

分身無動於衷。

石竹見狀心下大怒，頓時也不在思極林雲見過了什麼，準備直接將林雲擊殺。

他右手手心之中，大地道韻凝聚成一座座山川虛影，朝著林雲頭顱直直打去。

「轟～」

劇烈的響聲，在四周回蕩。

分身的頭顱，在山川虛影還未降臨之前，就被這門神通攜帶的勁風擊碎。因其是分身的緣由，並沒有真靈浮現。

而石竹打出的這門神通，最後卻是全部落到石竹一族居住的洞窟之上。

一掌之下，山體破碎，大山山崩。

山川破碎，外加生靈塗炭的業力，不斷匯聚於石竹身上。

頓時，石竹身上的陰火燒的更旺了。

道韻，是神靈存身之根本，也是神靈修為的表象，與真靈密切相連。而天地之力，則是支撐神靈身軀的根基。

天地之力與道韻的燃燒，帶來的痛苦是無法抵禦、從身體直到真靈，痛徹真靈的一種痛苦。

石竹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已經將林雲打殺了，可這門詭異的神通，卻依舊沒有被消除。

他不斷的哀嚎著，身軀在大地之上不由自主的扭動著，抽動著。

那些從石洞之內逃出來的石竹一族族人，本來就被居住之地的突然崩塌嚇了一跳。

好在他們都有修為在身，所以並無傷亡。

但一出山洞，就見到自家老祖這般瘋癲模樣，頓時就有石竹族人跑去石竹身旁查看。

但這些人，卻被痛苦不已的石竹，在掙扎中隨手轟殺。

無奈之下，所有石竹族人，只能待在一旁開始祈禱，祈禱大道能庇護自家老祖。

一道道乳白色的光點，不斷從石竹一族身上飄出，朝著石竹身上匯聚。

石竹身上陰火燃燒的速度慢慢開始減弱。

石竹一族族人見祈禱有效，頓時全都開始瘋狂祈禱。

漸漸的，石竹身上的陰火熄滅了。石竹停止了掙扎，神情恍惚的癱在地上，雙眼無神望向天空。

陰火雖然熄滅，但陰火灼燒掉的道韻與天地之力，並不會回返。

就這短短一個時辰，他的修為境界已經掉到了不朽神靈初期，比之先前他抓捕的兩位初生神靈，還要不穩、虛弱。

他完全不想回憶自己前面經歷了什麼，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與絕望了。

突然，石竹的雙瞳不住地放大，他一臉震驚看著天空之上緩緩落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