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別人家的相公
「珍珠姐姐,你莫不是認不得府上的杯子。」秀月故作優雅將續滿的茶往自己嘴邊送去,一副女主人質問下人口吻。
林語恨不得將茶水澆到對方頭頂。
襲珍珠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故意帶上愧疚,隨即又怒對林語道:「林語,秀月姑娘可是貴客,你怎麼能拿家主喝剩下的茶葉泡茶,這就算了,你怎麼還拿出家主準備換掉的茶杯出來,還不快去換掉。」
林語一臉的懵。
她沒有啊。
「你說什麼,這茶葉是奕衡哥哥喜歡喝的?」秀月臉上爬上紅暈。
「秀月姑娘是我招呼不周,立刻給你換掉。」
秀月根本不理會襲珍珠,如獲至寶的抱著杯子,咕咚一聲咽下喉噥間的口水。
羞澀中喃喃出聲:「這是奕衡哥哥用過的杯子。」
「呵呵,我和奕衡哥哥用了同一個杯子。」秀月滿臉的花痴。
「林語還不快換掉。」
「換什麼換。」秀月護著杯子,一口飲下。
抓起水壺搖晃出裡面的水聲,替自己又到上。
襲珍珠趁著秀月不注意對著林語忙使眼色。
林語見著如牛飲的秀月猛然回過神來,主動替秀月倒滿茶。
「家主最喜歡這茶了,這套茶具,家主才捨不得丟。」
林語小聲嘟囔著,好像怕襲珍珠聽到一樣。
秀月對著茶杯冒出紅心,每喝一口就好像和姚奕衡相對,心裡冒出粉紅泡泡。
林語不斷的翻著白眼,給對方倒茶。
襲珍珠放好農具,細細擦拭雙手。
她就不信,一壺茶水下肚,秀月還能在這裡呆得住。
「夫人。」姚奕衡一回家,便直奔襲珍珠的小院,他知道襲珍珠一定在這裡。
「相公。」襲珍珠面上微微有著怒氣,拔高聲音,姚奕衡一愣。
誰惹夫人生氣了。
一口茶水哽在喉嚨間,秀月是第一個被茶水哽住的人。
「咳咳咳,奕衡哥哥。」秀月雙夾通紅,急急的站起來,心急著讓姚奕衡發現她。
不料忘了邁開腳步,身子直指的向前撲去。
啊。
林語尖叫著,向個過客看對方撲在地上,揚起一地的灰塵。
「夫人,你新招的丫鬟?」姚奕衡不明白襲珍珠怎麼會招,如此沒有禮數的丫鬟進府。
襲珍珠橫了一樣姚奕衡,都是他惹得貨。
「秀月姑娘你沒事吧。」襲珍珠假意上前。
她怎麼配讓夫人關心。
林語慢騰騰的將對方扶起來。
幸好秀月倒下的時候,還知道護住臉,只身上的衣服破了沾染上灰塵,人到無大礙。
秀月一站好,反手一巴掌便拍在林語臉上,臉上立刻對稱起來。
襲珍珠立刻拉下臉來。
不料秀月先一步,眼角帶淚,一副委屈朝向姚奕衡:「奕衡哥哥,丫鬟無理,對我使絆子。」
這是把那一摔埋怨上別人了。
姚奕衡往著襲珍珠背後退去,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多了個妹妹。
見姚奕衡不理自己,秀月連同著襲珍珠一同埋怨上:「珍珠姐姐整天只知道種花,連個丫鬟都管不好。」
「奕衡哥哥。」秀月梨花帶淚好不可憐。
「他是誰?」姚奕衡好像此時才意識到對方在叫自己。
秀月頓時哭的更大聲了:「奕衡哥哥,我是秀月啊,就住在隔壁。」
襲珍珠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但這與她何干。
可惜她卻沒發現,自己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醋味。
姚奕衡面無表情,嚴肅道:「原來是秀月姑娘,是我無理了。」
「夫人,以後你有客人來,記得知會我一聲,壞了姑娘名聲可不好。」姚奕衡囑咐著。
說完就走。
姚奕衡要走,秀月不幹了,這才見上面,怎麼能輕易放過。
「奕衡哥哥,你誤會了。」
襲珍珠心中不是滋味。
這次秀月到是邁開了腳步,但卻沒注意前方。
噼里啪啦,茶壺連同著茶杯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姚奕衡聽見動靜隨即轉身。
秀月眼冒星光,不料她心中的奕衡哥哥直直的走到襲珍珠身邊,緊張道:「珍珠你沒事吧。」
襲珍珠定定的看向姚奕衡,總覺得不舒服。
秀月咬牙切齒,攥緊了拳頭,帶著哭腔:「奕衡哥哥,對不起,我摔壞了你最喜歡的茶杯。」
嚶嚶嚶嚶。
「對呀,夫君那可是你喜歡的茶杯。」襲珍珠掂著聲音,言語中帶著醋味。
姚奕衡背對著秀月,莫名的看向襲珍珠,他哪裡有喜歡的茶杯。
「奕衡哥哥。」秀月往前一步,她的奕衡哥哥怎麼能不看他。
「站住」姚奕衡帶上薄怒:「林語,將瓷片收拾乾淨,小心傷了夫人,為你是問。」
「奕衡哥哥!」
「姑娘自重,我與姑娘素未相識,當不得姑娘口中的哥哥。」
「姑娘摔碎的茶具在普通不過,不用記心上,還有我從不喜歡什麼茶杯,也不愛喝茶。」
姚奕衡不明白襲珍珠為何要這樣說,讓秀月誤會,心中慢慢浮上怒氣。
「告辭。」姚奕衡維持著讀書人的氣質,對著秀月拱手,準備離開。
「奕衡哥哥,咯。」茶水從喉嚨間沖了出來。
秀月立刻捂住嘴巴,卻沒能錯過姚奕衡離去前眼中的厭惡。
秀月急忙追上姚奕衡的背影,卻覺得腹中猛然一沉。
「襲珍珠」秀月指著襲珍珠漲紅了臉,不是被氣的卻是被尿憋的。
襲珍珠好心提醒道:「秀月姑娘,是否要找茅廁。」
「哼。」秀月怎麼能讓姚奕衡再次看見自己狼狽的樣貌,捂著肚子跑了。
「夫人,都是林語不好,沒能攔住秀月姑娘,讓夫人為難了。」林語腫脹著臉低下頭。
「你看見你家夫人有為難嗎?」襲珍珠從自己懷中拿出個瓷瓶,這是她提煉的花露,又美容的功效,不知能不能消腫。
「你拿去試試。」
「謝夫人。」
「傻瓜,以後遇到這種事一定要躲開,你有見過夫人我吃過虧。」
「林語記下了。」
一夜無語,襲珍珠將姚奕衡涼在一旁。
姚奕衡思前想後,真不知道自己何時惹到自己夫人了。
自從那日,秀月就沒在串門,襲珍珠樂得清凈。
「相公回來拉。」襲珍珠沒了煩惱一身輕。
「夫人,你這幾日是否要去賣花?」
「夫君想同去嗎?」
這些日子姚奕衡為了備考,已經很久沒同襲珍珠一起去賣花了。
「夫人難道不喜歡。」
「不是,只是你要備考,還是別去了。」
姚奕衡很是煩惱,又不知道怎麼說,那秀月是沒來家中,可卻日日堵住姚奕衡回來的路上。
「相公,你沒事吧?」
姚奕衡裝作若無其事,拿出書來。
翌日,襲珍珠打理好院子,見天色還早,便上路上去迎姚奕衡。
「夫人,家主知道你去迎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就你多嘴。」襲珍珠面上緋紅。
「奕衡哥哥你回來拉。」
遠遠的襲珍珠便聽見熟悉的聲音,林語更是氣得跑上前,被襲珍珠一把拽住。
「夫人」林語眼含擔憂。
襲珍珠搖頭,她心中膈應的慌,但她更想看看姚奕衡會有什麼反應。
秀月拿出個大包裹,擋住姚奕衡的去路:「奕衡哥哥,你一定餓了,你看這是我親手烙的餅子,你嘗嘗。」
姚奕衡往後面退去,他都已經說的恨清楚了,對方還不死心。
「奕衡哥哥,這是我連夜一針一線為你縫製的衣服,你試試吧。」
秀月將餅子方在一旁,拿著衣服往姚奕衡身上套去。
姚奕衡躲了過去,臉色黑如墨:「秀月姑娘,我前幾日,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奕衡哥哥,您不要對我這麼狠心,我會難過的。」秀月演著臉頰帶上哭腔。
「我在說一遍,我已經有了夫人,這輩子都不會納妾,你就歇了那不該有的心思吧。」姚奕衡目光決絕,沒有一絲迴環的餘地。
林語吐出一口長氣,悄悄看向皺緊眉頭的襲珍珠。
聽見這番話,襲珍珠本該高興的,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遠處,秀月哭的楚楚可憐,餘光發現了襲珍珠,故意向著姚奕衡靠近。
「奕衡哥哥,我知道你捨不得珍珠姐姐生氣,我不求名分,只求能呆在奕衡哥哥身邊,為奴為婢,能每天見著奕衡哥哥就行。」
姚奕衡摔袖,懶得理會對方的胡攪蠻纏。
不料秀月一下撲在他身上,叫道:「珍珠姐姐。」
姚奕衡往外揮動的手頓住,被秀月鑽了空子,抱住自己。
襲珍珠走上前,對上秀月挑釁的眼神。
「夫人。」姚奕衡眼神一縮,用力推開八爪魚似的秀月:「你聽我解釋。」
「奕衡哥哥,有什麼好解釋的。」
「對。是沒什麼好解釋是。」襲珍珠臉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姚奕衡一臉急色。
襲珍珠撿起地上的衣服,心中那股無名火騰的一下爆裂開來,臉上卻一點兒不顯,還一本正經道:「做工不錯,可惜是給別人家的相公做的。」
「我願意。」秀月被搓到了痛處,卻不甘示弱。
襲珍珠挑眉,冷聲回應過去:「那我不是應該感謝秀月姑娘,如此賢惠地管別人家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