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學生？滿大街都是

新學期的第一個雙休。

死肥宅死肥宅，死，肥，宅，這三個方面本來就是互不衝突的。

楊書姮，也就是屈亦潔口中楊書魚的姐姐，這是中國社會最常見的狀態了，姐弟倆的家庭和姐妹倆的家庭比例為13：1，這是為什麼呢？

也許是重男輕女的原因吧。

姐姐都是趁弟弟年紀的多管教管教，楊書姮用著實際行動宣告著性別不是問題，年齡更不是問題，由內到外的折磨楊書魚。

比如說，洗澡的時候……

唉，等等，是不是有很多人開始yiyin，想歪了？提前說明這邊沒有福利鏡頭。把熱水用光，每次楊書魚過生日的時候都會趁著許願前偷偷吃一口，這樣願望就相反了。

本來願望是，想擺脫姐姐的強權政治，結果不得而知……

雞腿，魚眼睛下面的那塊肉，外出打工帶回來的土產品，什麼壓歲錢，一言難盡。

沒有兄弟家庭，更沒有兄妹家庭，只有姐弟家庭和獨生子家庭，說實話還是羨慕倆個孩子的家庭。

「呀，早安。」

楊書姮躺在客廳沙發，小腿不安分的在空中搖擺，邊吃薯片邊吮手指。

白色背心和棉麻制五分褲，穿著有點大膽，就算是在鄉下也……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統統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學剛畢業不久，工作不找，也沒有對象，本科畢業，求求來一個師傅來收了這個妖孽吧。

爸媽是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女兒出嫁，可是，可是，大學都用來學習了，哪有心思淡戀愛呢？

所以，爸媽生氣了，很生氣，還是小孩子脾氣，「離家出手」了，去外面租房子打工。

喜聞樂見的劇情了，沒辦法，畢竟情感戲要是涉及前後倆代人恩怨的話，就會變成青春魔幻偶像都市肥皂苦情劇，但是編劇說這樣收視率沖高，但是考慮到主要收視人群，還是免去的好。

楊書魚打個哈欠，伸個懶腰，上午十一點，也懶得去反駁早安午安的這種細節。

「姐，拜託你在家也稍微注意點好不好。」

「我是男的？」

楊書魚徑直從沙發處走過，瞟都不帶瞟一眼的。

「那又怎樣，你還不是我弟弟？」

「你好像很不開心？」

楊書魚臉上就寫著不開心，睜眼瞎的楊書姮還真是看不見，畢竟眼珠子一直盯著那本武俠小說看。

「是的。」

「你每次在家裡我就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楊書魚一邊刷牙一邊說道。

姐妹兄弟的家庭一點也不和睦，但是姐弟兄妹的家庭更加的戲劇化？

「冰箱里有早餐，自己拿。」

楊書姮指了指那個箱門大開的冰箱，怪不得沒開空調的客廳也那麼冷。

楊書魚胸口的那股暖流在見到那份特殊早餐時便結冰了，每次都是這樣，楊書姮關冰箱門都是隨手一推，84.6%的幾率會彈出來的。

黑乎乎的一大塊煤炭？仔細聞一聞，依稀能夠分辨氣味，這是燒焦膽固醇的味道，也就是焦炭煎雞蛋的味道，嚼起來嘎嘣脆。

「你是不是又忘記放油了。」

楊書魚一臉乏力的問道。

從那張疲憊的臉上，似乎已經適應了這般的生活，幾年前楊書姮讀大學那會兒……一家三口含著淚把女兒送走，只有寒暑假才有空回來。

爹娘，楊書魚都學會了用微笑來掩飾痛苦，

手捂著臉別提有多開心了。

可能真的是命運，楊書姮開始讀書之後，高鐵就完工了，也就是說從木上市的大學回到紅林市的鄉下老家只需要15分鐘，這比乘公交去高中讀書還要快。

結果禮拜天就看到了那個拎著行李箱滿頭大汗的女兒，笑容漸漸消失。

「我是你姐。」

「唉~唉，我知道你是我姐。」

楊書魚答應的很勉強。

這是楊書姮無理取鬧最好的借口，我是你姐，我比你大，要尊重長輩，要遵守先來後到的規則，要聽大人的話。

「上次借你的書看完沒有。」

楊書姮從沙發上起身，盤著腿，一個大大的懶腰，本是小一號的背心，露出微微內凹的小腹，順帶一提楊書姮是一個武俠迷。

「還沒呢。」

楊書魚表示無法忍受，什麼叫[我借你的書]，明明是[楊書姮以你的名義用楊書魚的零花錢買的書]。

「在哪，先給我看，小魚你看的太慢了。」

楊書姮的態度很強硬，伸直胳膊閉著眼，腿上全是薯片屑，地上也是。

「有誰比你一目十行快，結果連主角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啊，你說什麼？」

「你不是已經看了一遍了，怎麼又要看？」

楊書魚的口氣有點叛逆，這是在反駁她姐姐的權威。

「這叫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落在學校里了。」

「啊哈。」

楊書姮從沙發上蹦起，遺憾里夾雜著生氣。

「那這個禮拜該怎麼過啊。」

「我要看小說，我要看小說。」

楊書魚趴在沙發上小拳拳瘋狂捶打小熊玩偶的胸口：「你去給我拿來。」

「老姐你不是有手機，網站上看啊。」

「那是盜版，小學老師沒教你要看正版。」

「起開。」

楊書魚一把推開了撒嬌的楊書姮，飯么不做，衣服么也不洗，衛生也不搞。

家庭主夫之楊書魚，這是楊書姮存了五天的結果，疊滿角落的內衣內褲襪子，一納米的灰塵，不是不想洗，也不是懶的洗，而是簡簡單單的不想洗。

因為用洗衣機洗一件衣服即費水又費電。

「有空就上網找找工作看。」

「在這樣下去是要被社會淘汰的。」

「而且也可以……」

究竟是誰給楊書魚如此的勇氣說出這般的話，想起來了，是那個秦琴。

鴉雀無聲的楊書姮，每次提到這個工作方面的事情都會進入休眠狀態。

這時，一陣惡意從身後襲來，小熊玩偶精準的砸在後腦勺。

「這是和姐姐說話的態度？好啊，叛逆期啊。」

楊書姮嘟起嘴巴，注視著那個沒有搭理自己的弟弟，撒嬌的說：「我想讀書，我不想~上班。」

眼角泛著淚光，這就是所謂的失去了才會去珍惜吧，不是的，而是沒睡醒。

「啊。」

「你別看著我啊，就算我和你調換一下，你這個長相和年紀也不行的。」

面對楊書姮望眼欲穿的眼神，楊書魚又要起雞皮疙瘩了。

「哪有。」

「你姐姐我是永遠18歲。」

楊書姮把剪刀手擺在右眼旁。

這是什麼年代的非主流，而且這個不算是年輕的表現吧，要擺也是雙手擺剪刀手放在頭頂呀。

於是楊書魚開始腦補老姐雙手擺剪刀手的模樣，就是~歪著頭，擠眉弄眼的，蹦蹦跳跳的，有裝嫩的嫌疑。

「是是是。」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敷衍的態度。

「永遠的18歲。」

楊書魚隨口一說，便把頭轉向一邊露出鄙夷的表情，似乎再說著[老女人裝什麼嫩]。

「嗯？你說什麼，我全聽見了。」

這是女生天生的敏銳的危機意識，楊書姮雙手握拳使勁擠楊書魚倆邊的太陽穴，又痛又爽。

「啊，沒什麼。」

「就是，工作了不是很自由？」

想幹嘛就幹嘛，沒有管教，只讓人放飛自我，多輕鬆呀，典型看著鍋里的吃著碗里的行為。

「哪有，上班很累的。」

唯獨不願意相信楊書姮的這一句話，上班時長不超過5小時，而且都花在了面試上面，一個面試官也沒有通過，原因是不會玩「文字遊戲」。

「對了。」

楊書姮突然萌發興趣。

「高中怎麼樣啦，還習慣不啦。」

「能怎麼樣，就這樣。」

楊書魚雙手一攤，平淡如植物人心電圖一般沒有任何起伏，大起大落也只是人為調控，比如說護士打掃衛生時一不小心把插頭碰掉了，還有就是停電了，區域性停電。

「怎麼可能，你可是我楊書姮的弟弟呢。」

「想當年姐姐我多麼風光，身為風雲人物的弟弟怎麼可能……」

額，這個怎麼說呢，姐弟倆頗為相似的面容？其實是五官比較相似吧，硬是要說的話，應該是同一個爸媽。

楊書魚開始舉例楊書魚在高中犯的錯：「一，錯按了火災報警器，導致學校停課一天。」

「哎呦，陳年往事就不要提了啦。」

楊書姮笑的很有成就感。

「二，故意損壞公物，把實驗室的人體骨架給拆了。」

「哪有，那明明是老師要求的，讓我們更加的了解人體構造，誰知道那麼不經打……」

楊書姮像蘇紫一樣彎起手臂，不同的是，有明顯的鼓起。

「三，為了報復而一個人獨闖……」

「夠了。」

隨著楊書姮的一聲吼叫，楊書魚原地愣了會兒，吼叫對楊書魚還是很有用的，16年來養成的應激反應。

「別光說我呀，快說說你自己看。」

「快說，是不是有小女生看上你了。」

楊書姮用手肘推了推楊書魚，滿臉壞笑。

別的不敢說，但是長相上面，楊書魚絕對是中等的，這，不就和沒說一樣嘛，簡而言之就是普通人。

「沒有。」

面對楊書姮半信半疑的表情，楊書魚繼續說：「真沒有。」

「什麼嘛，啊……」

面對如此廢物沒出息的楊書魚，楊書姮氣得滿地爬滾的。

「還想著有個弟妹之後就可以一起養……」

楊書姮把頭埋在沙發里小聲說道。

「打住打住，你上次欠我的還沒還呢。」

「唉。」

「是嘛，我都忘了耶。」

楊書姮把眼睛瞥向一邊。

腦子犯糊塗的楊書魚終於想起來了：「姐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屈亦潔。」

「知道啊。」

「怎麼了。」

楊書姮眨巴眨巴那雙專屬大眼睛，還是一臉的人畜無害，真的是女大學生嗎，可能心裡年紀才是有13吧。

「你是不是還在和屈老師聯繫。」

「偶爾聯繫，怎麼啦。」

暗示到這種程度，楊書姮仍然無動於衷，這是天然呆嘛還是記憶功能紊亂。

「你是不是……」

「我想起來了，現在是美容覺的時間，所以姐姐我先回房間睡覺了。」

「別想著趁姐姐睡到的時候偷偷溜進來哦。」

「那就先這樣，拜拜，晚安。」

應該是午安吧。

楊書姮一溜煙跑向二樓，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了，語無倫次的語速，沒有插嘴的餘地。

一睡就是一下午，不排除睡到半夜十一二點，要問為什麼，那就看半夜有么有鬼打牆了。

因為那個鬼~她餓了。

「飯還沒吃呢。」

楊書魚也沒來得及說出這句話。

把番茄炒蛋和腐竹炒肉用保鮮膜裹好放在冰箱里，楊書魚自己端著飯和菜去房間里吃，一邊追劇一邊吹空調。

小腿嘎吱嘎吱的晃，只能說，活著真好。

不得不說楊書姮DIY的桂花酥很好喝，據楊書姮口述[100%純手工製造桂花酥，原料就是門口的那一排桂花樹花瓣]。

粘牙，還粘上下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