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覺醒
「你有如此覺悟，我倒是沒看錯人。」
江尹認同了木洪的決心。
「因為你不是孤身一人，所以現在有兩條路。」
江尹頓了頓。
「一是你覺醒后以你口中修士的身份去霧沙人族落復仇，順便奪得族長。我相信對那些普通人來說肯定願意臣服在你的力量之下，這樣你和你妹妹還有那個老婦不僅能夠安然無恙還能以高等身份在群族裡生活。我可以給你幾十年的時間鞏固權力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天倫之樂，等你妹妹出嫁生育了你在放心的和我離開。當然，我不會讓你妹妹和婆婆按照普通人的生命逝去的。我會教給他們一些丹藥的煉製之法讓他們有個千百歲的壽命，還會教你煉製保護自己的聖器留給她們防身。但是離開后的你可能就沒有機會和他們再見了。」
「那第二條呢。」木洪一想到和妹妹分開，心裡就一陣難受，況且還要對著和自己毫無感情的霧沙人過日子，這個選擇大可不必。
「第二條就是，你去復仇，然後帶著你的妹妹和婆婆離開這裡。找一處地方，讓你的婆婆安享生活，我會教他丹藥栽培和煉製之法讓她壽命延長而且身體強壯不需要人照顧。而你妹妹需要和你一起離開去完成我們的約定。」
「那怎麼行！我妹妹是個普通人，尋心之事兇險異常，我自保都有問題怎麼還能帶上她。」
木洪聽到這裡有些急了，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妹妹以身犯險。
「誰說要你妹妹以凡人的姿態跟著我們了，就算你願意，我可以不願要個累贅。」江尹老奸巨猾的一笑，「你倆是親兄妹，你能覺醒，她也可以。」
「這。。。。」木洪有點為難。
「你好好想想，總之你肯定是要實現你對我的承諾。而對於你妹妹，你是想讓她過那凡人的一生；還是說你要當永遠保護她的哥哥，當然能不能永遠保護她還是個問題。或者，讓她有自己保護自己的能力，和你並肩作戰一起出去見識外面精彩的世界。你自己考慮吧。」
江尹的一番話直擊木洪的內心。木蓮是他的心頭肉，也是他的軟肋。就算再強，自己也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不受傷害。但是真的扔下妹妹讓她過凡人的一生自己卻活在外面紛雜的世界中，木洪覺得對木蓮有些不公平。
沒有意義的人生活的再久又有什麼用呢？
木洪糾結了一陣，緩緩的開口：「前輩，我可以將你的事情告訴我的妹妹和嚴婆么？我想讓木蓮自己做決定。」
木洪沒有聽到江尹的回答，等到的只有一陣沉默。
沉默過後，江尹嘆了口氣說：「我要你在此發誓，我和衍天燈的事情除了你的妹妹和婆婆，絕不告訴其他人。別以為和我發誓只是普通的誓言，我乃暗族祭祀，和我發誓一旦違背，懲罰將是你今日所說的百倍。」
「好！我木洪在此發誓，要是我木洪將江尹前輩和衍天燈的事情透露半句給除了我妹妹和嚴婆之外的其他人，必定讓我神形俱滅碎屍萬段，而且永遠再也見不到我妹妹。」
堅定而又真誠的聲音傳入江尹的耳中，木洪的發誓沒有一絲的遲疑和狡猾。
江尹有些吃驚，隨後又欣賞的點了點頭，心裡默到：「這樣好的少年，從我那個時代開始就已經算是稀有了。」
「好，既然如此明日睡醒了再說。你趕緊休息，我也要養神了。」
隨後江尹結束了和木洪的意念對話，而木洪則是點了點頭不出片刻就呼呼大睡起來。
其實之前木洪發誓之後，他的一小塊靈魂碎片從身體里脫落並緩緩的進入到了江尹的眉間，當然除了江尹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正是江尹所說的自己身為祭祀的能力。
起誓者的靈魂碎片會融進江尹的魂魄內，由此在他面前的誓言都會變成靈魂的契約，一旦違背，江尹就可以直接利用接受的碎片懲罰起誓者。
雖然只認識了不久，但是江尹已經被木洪優秀的一面所吸引，所以他決定，就算以後木洪真的違背了誓言他也不會太難為他。畢竟，他知道按木洪性格而言，違背誓言這件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想到這江尹有些自嘲起來：「到底是年紀大了，明明見過了那麼多的爾虞我詐，自己也是因為背叛才落得如此下場，但現在仍願意相信這個少年，還真的是。。。。。唉。」
與此，江尹苦笑一下后就很快入定了。
休息的時間總是過得太快，木洪覺得自己還未睡夠就被木蓮和嚴婆叫醒，而此時已經是中午了。
木洪剛起身，木蓮就鑽到了木洪的懷裡：「哥，嚴婆都給我說了，都是為了我，你太辛苦了，你先吃點飯再繼續休息。這次蓮兒守著你。」
木洪看著精神煥發的木蓮，欣慰的笑道：「有你這句話，哥哥為你拼了命也值。」
之後兄妹兩開心的聊了一陣才去吃飯，飯後木洪嚴肅的把洞口堵好然後拉著一臉疑惑的嚴婆和木蓮在洞內坐下，說起了自己在迷霧峽谷的遭遇和如何脫險的事情。
「洪兒你說的是真的？」嚴婆有些不可思議。木蓮也是瞪大著雙眼看著木洪，完全無法想象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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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的說辭。
「是真的，救我的那個前輩現在就寄宿在我的身體里。」說著，木洪敲了敲腦袋，「江尹前輩，你現身見見蓮兒和嚴婆好不。」
「真是麻煩。」
說罷，一團黑煙就從木洪的眼睛里飄了出來，然後在三人面前化出了真身。
「修士前輩！」嚴婆看到江尹后立刻跪地鞠躬，「謝謝修士前輩救了我們。」
「我不是什麼修士，算了。」江尹剛要解釋，但是轉念一想就放棄了。
「江前輩，謝謝你救了哥哥。」木蓮也是跪在地上嚴肅的磕了一個頭。
「好了好了起來吧，這些繁文縟節浪費時間。我現身出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你們為自己的未來做選擇。」江尹不耐煩的說，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未來？」嚴婆不解。
「婆婆，木蓮你們聽我說。」
之後木洪把昨晚和江尹商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嚴婆婆，這樣說雖然很不孝，但是無論如何洪兒都不能帶您一起去冒險。」
木洪的臉上充滿愧疚。他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嚴婆年紀很大了，剩下的時間應該是好好安度晚年，而不應該在為了自己和妹妹操心。
況且之後的道路很定是兇險萬分，這是救木蓮的代價。木蓮木洪兄妹可以抗下，但嚴婆不能也沒有能力抗下。
「洪兒，長大了。有男子漢的擔當了。」嚴婆看著木洪欣慰的笑著，「我確實是老了，要是在污泥沼中平安度日，也不見的能多活幾年，現在出了這個事情，我對我的族人徹底心涼了。要我回去族裡，我也不願意。你們是我一手帶大的，自然是我最親的人。」
嚴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江尹，然後摸著木洪的頭說：「這個前輩對我們有恩，懂得知恩圖報才是我嚴婆教育出來的孩子。況且你們長大了，哪有不讓雄鷹離巢翱翔的父母呢。你們成長的越厲害，我這個老婆子就越驕傲。而且，這個前輩來歷肯定不凡，你們跟著他不會有錯。而且前輩說還能讓我添壽固元這不是更好么。要是我自私的把你們任何一個人留在我的身邊，那我真的就不配當你們的婆婆了。」
「多謝婆婆。」
木洪聽著嚴婆話，雙眼已經泛紅，木蓮更是在旁邊強忍淚水。
「想不到你一介凡人，居然如此念頭通達。」江尹對著嚴婆讚許道。
「活了大半輩子，人心早已看透。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吸引我的東西了，就連前輩的那深不可測的神通，我也只是驚嘆一下再無其他。還不如與山水作伴，守著一方土地作為這兩個孩子心裡永遠挂念的家。也算是給他們的一處歸宿。」
江尹點點頭：「放心吧，我在他們必然吃不了虧，我也會教給你種植和煉藥的方法，起碼千餘年內你都能活得瀟洒。」
「江前輩，你真的能讓婆婆延年益壽，身體堪比壯年么。」木洪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就婆婆一人，難免不便，而且萬一遇到危險。。。」
「我還會騙你？你這人小鬼大，我看要是不給你個保障你怕是以後天天念叨不肯住嘴了。」江尹用力翻了一個白眼。隨後單手一甩，一個木箱從江尹的手中飛了出來。
「這裡面的書叫千草篇，是我的心血之作。每一種丹藥的製法和用法、每一種草藥的養育和種植全都寫得一清二楚。全都是你們所謂修士世界的極品，凡人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箱中除了書，還有我多年搜集的各種草藥種子和已經成品的不少丹藥。我就一併都給你們，等出界之後找個僻靜且山水俱佳的地方，我便教你婆婆。」
嚴婆三人看著木箱里的東西，全都激動萬分。三人剛要道謝，江尹開口打斷了他們。
「另外，你覺醒后，我教你一種傀儡的製作之術，學會了便可以用你的血液注入傀儡的身體，聽從你的吩咐。傀儡的戰鬥能力是血液主人的七分。只要你今後越強，傀儡就會越厲害。你造個百八十具的傀儡放在你婆婆的身邊保護她，就不用擔心了吧。」
江尹一口氣說完，然後輕瞪了一眼木洪便不再說話。
木洪看到江尹這麼為自己考慮，心裡不由得一暖。臉上洋溢著少年特有的笑容彎腰對著江尹連連道謝。
江尹哼了一聲提了提眉毛任由木洪行禮也未阻攔。
「還有什麼顧慮么？」江尹眼睛微眯的看著木洪，他決定要是木洪再有什麼羅嗦的，首先先出手把他腦袋敲暈再說。
「沒有了前輩，前輩這麼為我考慮，我怎敢還有什麼要求。」
「算你識相。」江尹說著便扭頭轉過身背對著木洪不再說話。
「蓮兒，你願意跟哥和哥哥一起並肩作戰。還是留下來和婆婆一起生活，等我完成約定回來。或者和普通人一樣出嫁生子，過平淡的生活。」
木洪看著木蓮，鄭重的詢問她的想法。不管木蓮的選擇是什麼，自己都會贊同。
「我要跟著哥哥，每次遇到事情都是哥哥保護我，我要是真能變成修士之類的，就有能力保護哥哥了。不能什麼都讓哥哥來背，任何事我們兄妹一起承擔。」木蓮稚嫩的臉上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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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著堅定。
「好！一起承擔。」木洪此時心裡不再有任何顧慮，心念通透。
「決定好了的話，現在就開始覺醒你們的血脈吧，從此以前的生活對你們來說可就算是凡塵了。血脈道界的世界可是弱肉強食殘酷異常，不過現在你們反悔也來不及了。」
說著江尹身上散發出一道紅光，直刺木洪木蓮的心臟。片刻之後，木洪木蓮的身體開始發紅，每寸皮膚上都滲出了血液。奇怪的是血液並不是順著皮膚緩緩流下，而是朝著上空浮起。
嚴婆此生從未見過如此的景象，她吃驚的看著眼前詭異的情形說不出話來。
隨著木洪兄妹二人身上滲出的血液越來越多，兩人的身體竟然慢慢被血液覆蓋。又持續了一陣之後，江尹收回了身體散出的紅光。
他飄在空中，圍著木洪二人轉了幾圈，一隻手摸著下巴詫異的嗯了一下。
「前輩，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嚴婆有點著急。
「本來在我的血脈之力刺激下，會將他們血脈中隱藏的本源力量直接顯露出來的。要是光之本源和混沌本源下產生的某一族的血脈，這會應該暴露自己的能力了，比如他倆要是光族血脈的話現在血液應該直接變為光束圍繞在他們身上了；要是冰族的話血液應該直接化為寒氣冰凍周圍；炎族的話血液直接會變成火焰。他倆現在這血氣沒有變化只是凝結成血繭倒是真的讓我看不明白了。」
江尹有些納悶，靠近了一些，突然發現木洪身外覆蓋的血液每一寸都在變形，就像是血液自己有意識般不停地變換形狀。
這些形狀有的浮動呈球形，有的變成眼睛的形狀，有的變成類似於蔓藤般的植物，每一秒這些血液都在不停的變化，整體看來像是無數跳動的小妖精。
江尹對此有些疑惑，轉身看向木蓮。木蓮身上的血液雖然沒有變形，但是卻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圖案，有圓形的，方形的，三角狀的。
這些圖案類就江尹看來似於陣法，而且每一個圖案的最中間都有一扇樣式不同的門。
「一源雙生！」江尹驚叫了起來。
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江尹還是暗界暗族的祭祀。那是他頭一次在暗界內見到了傳說中血液中蘊含時空本源族群：太族。
暗之本源所化血脈的暗族人；光之本源和混沌本源交融所化的光界十族人血脈覺醒時只會顯現單種的能力。
而太族人覺醒血脈的時候血液所顯現的能力就會分為兩種。
單種能力無論形式如何，能力的本質是不變的。比如冰族人無論是將天地冰凍，還是化冰以形都屬於冰的能力。而雙生則是藉由本源力量產生的完全兩種不同的能力。
江尹看著眼前的木洪和木蓮心裡犯著嘀咕：「不會這麼巧吧，一源雙生的血脈居然被我碰見兩次。這次明顯和太族不同，太族血脈覺醒時血液會具象成時間之輪和空間之匙。他倆的血液基本沒變。」
江尹圍著木洪木蓮快速了繞了好幾圈，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繭上的血液顏色不僅從鮮紅變成了深紅，而且還有夾雜著一股一股的暗金色氣息。這些氣息在流動的時候還化成了氣體向外散發並伴隨著滋滋的聲音。
「魔之本源！」江尹吸了一口涼氣，身形倒退，用十分詫異的眼光仔細打量著木洪和木蓮。
此時，血繭的血液開始從下往上慢慢凝聚，最後變成兩顆血珠匯聚在了兄妹二人的頭頂。
隨後血珠的血色開始變淡等到血色褪盡后，只見木蓮和木洪頭上懸浮著的是散發出耀眼暗金色光芒的珠子，下一瞬間暗金珠子直接爆炸猶如煙花下落般消失，而木洪木蓮則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嚴婆清楚的看到，原本木洪木蓮漆黑如玉的瞳孔完全變成了暗金色。
「前輩，是不是成功了！」
木洪木蓮除了從一開始只感覺到自身的血液一片沸騰后，便感覺整個身體又輕盈又舒適，他們的心中沒有任何雜念十分空靈。眼前不是黑暗而是一片暗金色的草原，夾雜著金沙的微風輕拂他們的臉頰，那種感覺熟悉、懷念而又陌生。就在兩人享受這片寧靜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他們就立刻睜開了雙眼。
木洪木蓮看著眼前一臉震驚的嚴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而江尹的眼中帶著些許火熱看著木洪，讓木洪覺得有些發毛。
「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夠見到魔族人！」
木洪，木蓮聽到這面面相覷。
「魔族人？誰呀？我們？」
木洪飛快的分析著眼前的情況，江尹口中的魔族人分明指的是自己和木蓮。
木洪想著想著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很亂，隨後牢騷道：「江前輩，從剛認識你到現在我的腦子就被你各種的說辭塞滿了，什麼本源啊；什麼血脈啊；什麼光界暗界，現在又冒出一個魔族。您能不能給我們解釋清楚一下啊。你這樣總是說的不清不楚的，我很難理解唉。」
「就你話多！」江尹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木洪。
「也罷，說清楚也好，就當是給你們一些指導吧，今後的路不知道這些才叫人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