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報復與外務署

整個下午，啟就坐在座位上看書，但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手裡的書已經換成了《正陽菜譜大全》，側面還放著一本《各國美食概況》以及《烹調基礎》、《做菜3000問》。

嗯……就很神奇。

書是中午顧亦薇給他找來的。

「不行，這東西得實踐，光是看沒什麼用。」啟合上了最後一本書，而此時老師似乎也剛講完今天的《大陸基本史》。

結因為以前天天聽著啟念叨大陸的歷史是什麼，哪裡風土人情是什麼，對這堂課很不感冒，現在正在看著上午的代數試圖去理解數學是什麼。

「你回去試試唄。」結隨口說了一句。

「果然，知識是無盡的。」隨著下課鈴聲響起，啟感慨了一句，然後收起包和結一起走出教室。

兩人等了幾分鐘便看到顧亦薇一路小跑著過來。「抱歉，老師拖堂了。」

「走吧，回家。」三人朝著校門走去，沒人注意到，教學樓的拐角處有個人正在惡狠狠地盯著三人。

……

「買點菜，我想回去練練手。」啟沖著顧亦薇說。

「那幾本書你看完啦？」

「內容不多，就是還是得實踐一下。」

「那我明天把書還了_(:з」∠)_……」顧亦薇心累，她覺得一定會被圖書館的管理員當成神經病，哪有人借了四大本書然後第二天就來還的，又不是看著書厚拿去當兇器。

就很寄。

三人走向一個賣食材的店鋪，而結則朝身後撇了一眼。

「有老鼠。」結悄悄對著啟說。

「嗯，早就發現了。」啟沒有回頭。

「老辦法？」

啟看了一眼身旁的顧亦薇，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出了食材店，啟看了下四周，然後在顧亦薇疑惑的目光中走向一處巷子，巷子里只有一盞小燈，顯得有些昏暗，角落裡青苔叢生。

啟帶著兩人走到一個下水道口停了下來，顧亦薇正要詢問，就感覺巷口一暗，幾個戴著兜帽的人已經把路口堵住了。

顧亦薇很是驚恐，但是還是下意識走上前擋住了兩人。「你們是什麼人？」顧亦薇厲聲喝道。

幾人一言不發朝三人壓了過來，顧亦薇看了看背後的巷子，似乎想拉著啟和結向裡面逃跑，然而下一秒，就看見裡面的巷子中，從一棟樓的二樓後門處跳下來兩個人，同樣朝三人圍了上來。

顧亦薇冷汗直冒，就在她上去拚命的時候，啟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後退。

「讓我猜猜看，是那個亡國奴讓你們來的吧？或許背後還有那個捲髮女的推波助瀾，甚至她也參與其中？」

「小子，別逞口舌之快了，你走不出這裡的。」

「正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殺人以及聚眾殺人，參與者全部判處斬首之刑。」

「嗤，小子，別嚇我們，我們可好害怕呢，說不定一會兒被嚇的沒法一刀殺死你，可能會讓你死得比較漫長，嘿嘿。」其中一人一陣嗤笑。

「你自己給自己選了個風水寶地，我們怎麼能不利用一下？原本還想等著晚上去你家動手的。在這裡殺你們，往下水道一丟誰知道是我們動的手？別掙扎了，我真的噁心你這種都要死了還強裝鎮定的。」另一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加快腳步朝著三人沖了上來。

「啊！救命！」顧亦薇發出了驚叫，她畢竟還是個普通人，哪見過這些窮凶極惡之人。

啟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後面對著那個抽出刀朝他砍過來的人抬起了手。

「哐！」

「噹啷！」

那人在一瞬間像是破麻袋一樣被甩到了牆上，頭狠狠撞了上去，頓時腦漿迸濺。

另外幾人前進的腳步戛然而止，巷子里除了顧亦薇的低聲抽泣變得落針可聞。

顧亦薇抬起頭，看到的只有剛才那幾個歹徒驚恐的表情，以及面前那個小弟弟抬著手，面色冷漠。

「覺醒者！」

「他們不是說那個小女孩才是覺醒者嗎？」

幾人腳步開始退卻，他們是來冒死殺人的，不是來送死的，在大部分普通人看來，覺醒者和普通人的戰鬥力完全是不在一個層面上的。

其中一人轉頭就跑，然而，接下來就在他跑到巷口的時候，他的身形突然消失了，然後出現在了後方的巷子深處。

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然後這人慌亂之下又朝著巷子跑去，然後再度消失，又從巷口的位置出現了。

「這是什麼東西！你們做了什麼？！」那人歇斯底里地叫喊起來，任何人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都不可能維持冷靜，更何況，就在剛才，他們中的一個才被丟破麻袋一樣丟到了牆上。

「潘神的迷宮，那人是這麼稱呼這個能力的。早在你們進來的時候，這裡的一切就不屬於你們了。」啟放下了手，看著面前的一群「將死之人」。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就是干這個的，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骯髒東西。」啟看向顧亦薇說道。

顧亦薇看著啟，突然有些心疼這個孩子在這樣的年紀去面對這些事情。（大霧，啟是自己選擇去面對的）

「都說了別搞得那麼血腥，等會兒把校服弄髒的。」結厭惡地看著地上鮮血淋漓的屍體。

啟攤了攤手，然後在幾人驚恐的目光中召出了一片巨大的水流，水流迅速把幾人全部包裹其中，慘叫聲被淹沒在水裡，水迅速灌入幾人的身體內然後其中的水下一秒化作刀刃刺穿了幾人的心臟。啟一抬手，下水道的井蓋就被掀起，然後水流裹著幾人的屍體和地上那一具並且卷襲了縫隙中的血跡一起沖入了下水道。

「搞定。」

「你們……」顧亦薇此時內心忐忑。「我會給你們保密的，但是這樣會不會讓警署的人找來抓你們？」

「放心吧，既然選擇讓你知道就表示我們相信你，至於警署，每年下水系統里要撈出上千具屍體，他們可沒幾個偵破過的。」

「你們之前是……」

「獵人。」啟言簡意賅。

顧亦薇有些手足無措，但是最後還是走上前，半蹲下，把兩人擁入懷中。「以後不要做這些危險的事情了。」

而就這麼一個動作，卻觸動了一下啟的內心，他感覺到了以前沒有的一種情緒，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只是眼角有些濕潤。

「這次也是因為我的事情才這樣的，真是……」顧亦薇有些愧疚。

「像她這樣的人，沒這件事她遲早也要跳出來的。」啟搖了搖頭。「這種骨子裡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

顧亦薇只當啟在安慰自己，隨即笑了笑。「那我們……回家？」

「嗯，不過得等一下。」啟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和結一同抬頭，看向上方空蕩無物的一處。

「在上面掛了那麼久，聽了那麼半天了，要不下來坐坐？」

顧亦薇頓時冷汗直冒，啟他們總不會無故放矢，可那裡明明什麼也沒有，莫非是另外的覺醒者？

「兩位就別調侃我了。」話音一落，原本空無一物的牆上突然顯現出一個人影，他隨即跳了下來，一臉無奈。「是我，兩位應該見過我的，上次外務署的委託就是我們署長發布的，還是我接待的你們。」

「這些人的情況你清楚？」啟看著這個年輕男人，面無表情。

男人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但還是點了點頭。「是，他們是桑旦波爾登王的三女兒來這裡以後招攬的保鏢，都是普通人但是手底下都不幹凈，因為怕發生外務糾紛我們就一直沒管他們，但是聽說今天他們傾巢出動我們也是怕發生什麼事情就讓我跟過來了，沒想到遇上了你們。」

「他們應該還有覺醒者帶隊吧，在學校里結已經被周圍的人說是疑似覺醒者了，靠幾個只是單純性子狠的普通人基本沒可能殺死覺醒者。」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他們的覺醒者被我們攔下了，因為涉及到之前一些事情的糾紛。」

「那我再猜一下，那個捲髮女什麼來歷？這件事情要說跟她沒半毛錢關係我是不信的，你們一直這麼袒護她，那想必是正陽某個高層的女兒？甚至是議員的女兒？」啟直視著男人的眼睛，男人分明比啟高大，此時卻被他的目光壓迫得不斷後退。

「是是是，您就別猜了，確實是一個高層的女兒，她讓警署調查了你們的行經路線然後讓這一帶的警署收縮了巡邏，我可就知道這些了。」男人已經有些抬不起頭了，他現在都還記憶猶新，在當時那個極其危險的郎璐山礦井下面，這位是如何縝密地指揮著他們撤退同時一個人壓著幾百個那些怪物打的。

從那以後，外務署就多了一個神話，一個十四歲的獵人的神話。

「幫我帶句話給那個捲毛，別再來惹我們，不然我不介意去她家找她家長談談心。」

語罷，啟揮了揮手，巷口似乎有一層薄幕散去，只留下巷子內哭笑不得的男人以及濕漉漉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