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靈的第1個情緒
顧亦薇在家裡留了下來，她想趁著有時間多陪陪父親，而啟則帶著結先回了離二區的別墅，臨走前，啟在顧亦薇家裡留下了空間標記，同時在顧天致的肩膀上悄悄按了一下。
「以後有事情的話我會感應到的，這樣我可以快些過來。」啟這麼跟顧亦薇解釋了一下，若是以往，他可能不會如此，而在那天顧亦薇在樓道里流淚被他誤會了以後，他就思考過，如果真的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那會如何？
啟無法回答，他設想了一下那樣的情況，他也第一次覺得自己居然緊張了。
為何緊張，他不懂。
或許是因為顧亦薇是他的管家，那顧亦薇在乎的人他也應該去在乎，啟是這麼想的。
「等回去也在老章和樂師傅那兒也做一個空間標記。」啟暗自想著。
他沒有發現，自己逐漸開始會想著別人了，會擔心，會緊張，會愉快。
或許一切如他所想，他變得，更像一個人了。
「學姐覺醒了什麼呀？」回到家，結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好奇地問道。
「很難去形容，但至少有一點確定了，覺醒的能力和當時的情緒號無關聯性，但是情緒的變動確實能幫人覺醒。」
「類似之前學姐說的那種情緒大起大落？」
「對，但是似乎也得配合極強的精神力，嗯，對，只是精神力，這個東西很難去衡量，我原本以為是意志力的。」
「結果呢？」
「結果在看到那個寧班長被我按在地上以後就沒法自己憑藉意志力站起來我就知道其實這個覺醒的條件應該更寬泛一點。」
「學姐的力量，就層面而言相當高級，我給大部分見過的覺醒力量做了個大致的劃分:那些比較普通的輔助能力被我分在最低級，往上是那些強化自身的力量，比如強化六感，像顧叔叔那樣的。」
「再往上的話，就到各類元素力量或者是可以驅使一些超自然能力的，我分在第三級，再向上就是規則類的力量，我分在第四級。」
「再向上的話，就是我們。」
「我們？」
「嗯，我至今還沒見過和我們兩個同層次力量階別的，所以沒有參考價值，下面能做個整體劃分的就那四級了。」啟伸了個懶腰，蒂瓦則是端來了兩杯果汁。
最近她剛學會做果汁，至於做飯還要一段時間。
「蒂瓦，怎麼就搞了兩杯？你自己的呢？」結直接伸手取了一杯，而啟抬起果汁突然有些疑惑。
「啊？我？我……我不渴的……」
「行了，自己去倒一杯吧，口水快滴到地上了。」啟調笑了一句，蒂瓦趕忙擦了擦嘴，這才發現哪有口水，小臉一紅，便轉身跑進了廚房。
結一臉詫異地看著啟，像是要把啟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怎麼了？」啟被這視線盯得很不自在，奇怪地問了一句。
「啟，你變了！」結似乎得出了什麼驚人的結論，然後繼續面無表情地盯著啟。「你說你是不是去了一趟第六署被洗腦了？！」
「有誰能給我洗腦？」啟挑了挑眉。
「那你居然還會開玩笑？」結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顛覆。
她腦海里回想著以前的啟，不苟言笑，直男癌，機械，僵硬……這似乎就因為出去了一趟第六署？那裡是給啟灌了什麼迷魂藥？
結感覺自己面前的是個假人，她起身開始在啟臉上捏捏扯扯。
啟對此感覺有些好笑，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是啊？自己是，感覺到了好笑？
感覺？
這就是感覺么？
雖然相比正常人來說還是比較拘謹的感覺，但是，啟知道，自己確確實實發生了改變，是為什麼呢？
回想了一下，啟想到了顧亦薇的覺醒。
「學姐因為開心在我面前覺醒了，而我似乎，就學習到了怎麼去開心，怎麼，去逗人開心……」啟有些迷茫了，自己，到底是誰？
但是他還有個感覺，這個開心，是不完整的，就像是學習一樣，自己學會了如何去開心，但是沒熟練，自己不能真正的，或者說完整的開心起來。
那只是一種技能，而非本能。
「是不是當有一天我能擁有所有的情緒了，我就完整了？」啟想著，抬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蒂瓦又抬著一杯果汁走了出來，然後看著客廳了的奇怪氛圍，歪了歪頭。
「沒事，或許，我知道我該如何繼續走下去了。」
……
在坤區的一個不為人知的地下，一間暗室內不斷傳來慘叫聲，外面的門衛面無表情地佇立著似乎對這種撕心裂肺的聲音已經習以為常。
很快，聲音逐漸變得微弱，之後就歸於平靜，只剩下另一個一直隱藏在那個慘叫下，粗重的呼吸聲。
「哈……哈……」
暗室的鐵門被粗暴地推開，一個一頭骯髒長發的人影扶著門框走了進來，他身上沾滿了血跡，然而卻顯得十分亢奮。他突然閃到一個門衛的面前，揪著他的領子把那個身形明顯比自己高大太多的人按在牆上，牆面立刻一陣震蕩。
「哈哈哈哈~」一陣怪異的笑聲從那個影子的頭部傳出，門衛不敢出聲，只看見眼前，那一雙黃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一個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那個眼睛里寫滿了瘋狂，卻又似乎充滿了理智，如此矛盾的景象，讓門衛驚恐異常，卻依然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我的研究，是正確的，是真理！哈哈哈哈哈！真理啊！是真理啊！！！」那個人影發出古怪的音調，他放下了手中的門衛，門衛感到自己在死神手中走了一圈，而人影並未理會門衛，而是開始手舞足蹈，瘋狂地旋轉著。「人類！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才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生物！我真是無比的快樂，無比的，幸福啊！！！太感動了！！！」
「什麼狗屁龍族！什麼混賬魔族！都是肥料！肥料啊~哈哈哈哈哈~~」人影又開始狂笑。
「我感覺到了，有個人在上城覺醒了，起碼是一個法則級的種子！找到他！讓你的人，找到他！」人影終於在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了一張消瘦而帶著詭笑的男人的臉，男人突然冷靜，然後轉頭看向門對面的黑暗深處，他知道那裡有人聽得見他說話。
「我要用他，驗證我的想法！那是絕好的材料~」
「啊哈哈哈~」
「太感動了啊！！！」
……
「怎麼樣啊。」教務處，一個蒼老的身影走了進來，木杖輕輕敲打了一下地板，驚醒了正在工作中的教務主任——那個最開始在學校接待啟和結的單鏡片老人。
「誒呦，校長大人怎麼大駕光臨了。」老人站起了身，去迎接那個門口的身影，那位是整個學校的精神支柱，不只是他是正陽學院創立者的孫子，也是因為，他淵博的學識和寬廣的胸襟，以及那遠見的眼光。
這位的每一個決定，都在帶領著整個正陽學院成為全人類最為頂尖的學府。
「我的來意你應該明白的，我知道你對我放那兩個孩子進來有所不滿的。」校長走了進來，自顧自個兒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現在呢？滿意了么？」
「誒呦，我的校長大人，您可太折煞我了，您的決定都是英明神武的，我哪敢不滿呀。」老人在最初確實有所怨言，作為全人類最為頂尖的學府，正陽學院的教學質量是冠絕人類的，甚至不少外族都派人來交流學習過，自然而然，正陽的老師們也是驕傲的。
對於兩個外來的，不論他們從哪來，在老師們看來，他們在最初的學期里一定是無法同自己的學生媲美的，更何況是在大半個學期以後插班進來的。
然而現實不止是打了他們的臉，那是分明是炮口懟著臉上開，直接給他們搞懵了。
一個除了文學拿了94分，其餘全科滿分，另一個居然也在同級排名第三？
他們哪是來轉學的，他們是來砸場子的吧？
但是看著那個據班主任說可以倒背整本《植物簡介》的人，所有老師都感到一陣無力，儘管有不少老師向上面反映過這個孩子很喜歡在課上看不相關的書籍，現在一看人家這哪是看閑書呢？這分明是你們也教不了人家什麼了，-人家在自學呢！
教務主任一陣無力，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自己從教這麼多年，這樣的人也算是人生僅見了。
「成績單已經發下去了吧？」校長自己從一邊的柜子里取出封存好的茶葉，開始燒水，教務主任看得一陣心疼，他可沒多少這個茶了。
「嗯，都寄過去了。」
「行了，讓他們過一個好點的假期吧。高級班那個桑旦的學生呢？沒有辦理退學？」
「據說是牽扯進了一些覺醒者事件，被拘留了。」
「唉，果真都只是給各家丟臉的貨，貨比貨得扔啊。」
「桑旦畢竟滅國了。」
「國家可以亡，但是只要國家的精神不滅就有重來的希望，只是近些年來，到正陽的外來學生都只是來鍍個金的罷了，哪有真的為了國家存亡，為了民族乃至人類的未來所努力的人？繡花枕頭罷了，都是些見不得人的貨色。」校長抿了一口香茗，吐出一口氣。
「那倆小變態不也是安德爾斯的么……」教導主任小聲嘀咕，兩個老人在這卻和兩個小孩子一樣，一個要跑去偷零食，一個時不時也因為點小事要嚷嚷一下。
「你也是人老成精的了，不會真以為他倆是安德爾斯的吧？」
「嘿，以這倆孩子的腦子，那安德爾斯皇帝怕是做夢都得笑醒了。」
「有些東西你不懂，我不便和你細說，但是我只能說，你的子孫們遲早能在歷史書上見到他們。」
「我可是對他們寄予厚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