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家事難斷
「你罵你大哥還有理了？現在沒空跟你算賬，回屋等著！」胡小爹不理胡方樹打不打的話題，只強調胡方樹不該罵自己的大哥，並叫胡方樹回屋。讓擺出一副準備英勇就義神態的胡方樹表錯了情。胡方樹只好收起架勢，帶著一肚子不解去了東屋。
等到胡方樹走了之後，胡小爹說話了：「方森啊！你大兄臉上三個手指印是你打的吧？為了兩塊錢，弟兄倆鬧成這樣值得嗎？你大兄也不小了！」抽了口煙接著說道：「你是老大。管教弟弟妹妹是應該的，你就不要跟小弟兄生氣，我也不好當著你面打他，也都半截高人了是不是！」
胡方森臉色不大好看，還想說什麼。卻見胡小爹搖搖手：「你帶你二兄去看看房子，抓緊時間準備進宅吧！」說完站起身抽煙進了裡屋，胡小爹的話和動作代表不想再往下談了，胡方森雖然是老大，可不敢違拗胡小爹的決定。一邊沒說話的胡方柱也站了起來「大哥，你帶我去看看吧！」帶頭出門到了外邊，胡方森只好跟上。
「我還說老大跟小勇遲早要出事呢，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胡小爹對著進口的胡小奶說道。
胡小奶：「兄弟倆搞嘴【搞嘴：小事吵架的意思】誰家沒有過啊！你也不要當心事盤了。」
胡小爹：「這不是搞嘴的小事，老大從頭到尾只說了小勇罵他放狗屁，這也說明小勇沒罵別的，還說只輕輕給了一耳光，你看小勇臉都腫了，那像是輕輕的嗎？再說了，男子漢嘴巴是容易扇的嗎？」
胡小奶：「照你這麼一說，小勇貪錢老大吵他還不對？」
「貪錢！貪錢！小勇有那麼傻嗎？真想貪錢，他能跟老大說出來？如果他不說出來，以後他小姑跟我見著面，她也不會提這事。」胡小爹想證明胡方樹做不出這種傻事。
胡小奶：「那你說老大為什麼非要賴小勇貪錢啊？」
胡小爹：「還能為什麼？見到小勇得到兩塊錢沒上交容不得了唄。小人之心！」胡小奶感覺今天跟胡小爹聊不到一塊了，坐在床沿上沉默。
胡小爹見胡小奶不答話了，知道兩人意見有分歧，也不說話，到了當間又迴轉，手裡拿著胡方樹放在桌上的兩塊錢：「你把這個給他，好好說話，再把他叫過來，我們再聽一遍。」說完把錢塞到胡小奶手裡。
東屋當間，胡方樹坐在床上，曲著兩腿，兩手抱著膝蓋，將頭抵在膝蓋上。胡小奶進屋在邊上坐下：「不要氣了。自家大哥打你兩下還打不得了嗎！他也是為你好，怕你做錯事，要是外人才不管你是好是壞了。」
胡方樹抬起頭心想，『嗯媽』是順著大哥的了！胡小奶見胡方樹不說話，心神一緊『難道真是被老大冤枉了？』你看看，這錢是你小姑給你的，你『大』說我們家不差這兩塊錢，既然小姑給你的，還是你拿著吧。」
胡方樹見到胡小奶放在自己膝蓋兩塊錢，沒有一點驚喜，迷惘的看向母親。
胡小奶推了兒子一把：「別發愣了，你『大』叫你過去說話。」
跟著母親再次來到西屋裡間，胡方樹站在屋子中間，胡小爹看著邊上的長凳子，說道：「你上城港市裡回來，到現在還沒講去你小姑家的事，正好這會有空，你把在小姑的事詳細的說給我聽聽。」
胡方樹有點懵圈，跟不上思路啊！喊我來不打不罵的已經奇怪了。小姑家的事二哥肯定講過了，還用得著我再說一遍？雖然不解，胡方樹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小姑和自己拉家常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當然是講述的一點都不精彩，語氣都不帶有起伏的。
「那你吃早飯時候怎麼不說小姑給你錢的事情？」胡小爹突然來了一句。
「我打算沒有人時候再說的，沒有人時候我想你們會給我幾毛錢。」胡方樹回答完抬起頭傻傻的看著胡小爹。
胡小爹好像沒看見兒子傻望著自己：「還有呢？」
胡方樹：「還有我怕家裡人都知道了，再有人去小姑家，小姑要是不給錢別人會不會不高興！」這下胡方樹把內心深處的想法都說了出來。然後又低下了頭。
「就這些嗎？沒想到別的？」胡小爹又追問了一句。
「真沒了，我心裡只想了這些。」胡方樹小聲的答道。
「這事就這樣過去了，這次你罵你大哥我就饒了你，再有下次我讓你大哥狠狠的揍你。這些天我沒打你，你還上天了！」胡小爹狠渣渣的說道。
「別的不用你說，你就說一下，好好的你為什麼先罵你大哥？」胡小爹繞了一大圈才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不是說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嗎？』胡方樹以為自己沒機會伸冤了，聽到父親問話，趕忙把事情經過講了出來，這次不是語調不變了，說著說著激動和委屈的淚水又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沒讓淚水流出來。
經過講完，胡方樹再次強調：「大哥根本不讓我解釋，從一開始就賴我要瞞著家裡，把錢貪下來，我急了才罵他放屁的，還有我更沒有還手跟大哥對打，是他第二次扇我耳光的時候，扇到榔頭上的。」說到最後還跟了一句：「我要還手，幾下就能把大哥打趴下了，像他那樣的兩個也不夠我打的。」
「叭，叭」兩聲拍桌子的聲音！胡方樹『說多了！』
「看你能的？是不是再過兩年我都不能管你啦！」胡小爹大聲喝道。
胡方樹這下怕了，急得搖頭擺手：「不是的呢，我就是說大哥打不過我，我沒有想還手呢！真的呢！」
看到胡方樹真急了。胡小爹：「你沒想還手是好事，你們是親弟兄，作為大哥的管教你們是應該的，如果誰勁頭大就能打長兄，還要這個家做什麼？」胡小爹又語重心長的接著說道：「小勇，這次我也不管你們兄弟倆誰對誰錯，你挨打吃了虧，兩塊錢給你補償一下。還有一點，本來不應該跟你說的，既然出了這事，我先告訴你也罷。」
胡方樹聽說補償兩塊錢，雖然心裡有些高興卻沒有了激動。感覺父親要說私密重要事情，立刻收斂情緒，靜聽父親接下來的話。
「你也知道新房馬上能搬進去住了，那是為你大哥準備的，等他們搬進去以後，過不了多久，我們家就會分家，你大哥也會另過日子了，分家以後你們就不在一個鍋里吃飯。這次的事情你不要跟你大哥記仇，有機會找你大哥搭句話，兄弟就算和好了。」胡小爹說著忽然轉過了臉，對著窗戶外抽煙不再言語。
「小勇啊！一家人分家容易，再合就難了。等你們長大了，成家以後都會分家的，就像你大伯和我們家一樣，你『大』跟你大伯也是親兄弟，你看現在和鄰居不是差不多一個樣。只有遇到事情才是弟兄，我跟你『大』盼著你們長大，又害怕和你們一個個的分家，希望將來你們分家不分心。」胡小奶說著也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呢，我不跟大哥記仇，等我消氣了，我就跟大哥道歉。這樣還不行嗎？」胡方樹看到父母傷心的樣子，感覺這都是自己惹的禍，激動之下保證似的表了態。
胡小奶：「你能這樣做就好，我知道『小勇』你是懂得好歹的。」
胡小爹也平復了心情，嘆了口氣說道：「你啊！唉！你自己看看，我們家你是不是個惹禍精。」胡方樹看到父親雖然還是在說自己不好，口氣和臉色已經不帶一點嚴厲，經過這會的談話，覺得跟父母更親近了好多。
「好了，好了。兩塊錢你給我省著點花，別凈買那些亂七八糟沒用的東西，吃了不疼，糟蹋了疼，知道不？」胡小爹感到事情已經清楚，結果還算可以接受，想打發兒子離開。自己還想跟胡小奶聊點秘密事呢！
胡方樹也知道自己應該走了。剛轉身，突然定住了身形，回過身來，哭傷著臉說道：「『嗯大，嗯媽』我還犯了個錯誤，到現在才想起來。」
「你還做了什麼壞事？什麼時候做的？你快說啊？」胡小奶一連串的問道，催著兒子趕緊交代，心裡擔心不知道這傢伙又闖了什麼大禍。
胡方樹：「我剛才被大哥打了以後，一時氣的沒忍住，把自己錘實過的地又用鐵叉挖了！」
「你個小兔崽子。」胡小爹指著胡方樹大罵。
「還不滾遠遠的！」胡小奶也破天荒的罵了起來！
胡方樹頭一縮，迅速的轉身，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見到胡方樹已經跑遠，胡小爹望著胡小奶：「這下你知道了吧？這小子是個愛記仇的，還是個狠人，這次不把兄弟倆事情談好，將來有你傷心的時候！」
胡小奶：「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大一直以來就看小勇不順眼，真要狠起來，我看老大弄不過小勇。」
胡小爹：「將來事情現在也想不出好辦法，慢慢把他們往好的方向帶吧！希望老大不要給自己找麻煩！」說完抽了口煙出門也往新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