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滅殺

夜色已深

暴風雪的夜裡，連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躲回去睡覺了，更何況人呢？

可是，就有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在雪地里行走著，正是卡西莫多。森林裡更黑，伸手不見五指，何況，籠罩天地的暴風雪下著，身在其中，根本分不清方向，最容易迷路了。

可卡西莫多，沒受一點影響，在這裡生活了三年，有一大半時間，就在山裡度過的。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他都了如指掌，可以說閉著眼睛走也不會迷失方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了下來。

原來，身後有馬匹疾馳的聲音傳來。

他並沒有隱藏起來了，而是轉身，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巨斧一駐，等著。

沒過多久，人影已經清晰可見，伴隨著馬嘶聲的，還有人的呼喊：「就在那裡！」「找到了！」

還有大約三百米時，為首的豪格爾興奮地喊道：「賤奴！站住！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全軍衝鋒！」手臂一揮，二十三人，由散亂游騎，立刻變成衝鋒陣型。

其軍事素養，可見一斑。當之無愧的精銳！

卡西莫多居然笑了，「忘記了還有這些雜碎，既然來了，那就..」他提起巨斧一揮，「就送你們一塊去陪你家少爺吧。」

一道巨大的圓弧型金黃鬥氣，揮出，急射白玫瑰軍團眾人，沿途所碰物體盡皆兩斷，正在衝鋒的白玫瑰，也一樣。

只見，金黃鬥氣一閃而過，幾乎所有人和馬都削成兩半，上半身和馬頭，衝天而起，內臟散落，片片血浪，帶出漫天血花。

下半身和馬屍一起，居然還衝了一陣子，才倒地，白潔的雪地，被染成一點又一點殷紅。像在一張白紙上打翻了紅墨水一樣，觸目驚心。

只有走在最後的大魔法師耶灰奇，見機得早，浮空而起，才得於倖免。他在空中驚叫：「我的阿拉啊，黃金鬥氣?死神的圓舞曲？莫非是？」

他急忙掏出魔法杖，瞬發了幾枚大火球，朝卡西莫多射去。不等結果，他轉身就逃。

「不錯，你猜對了。」

身後有聲音傳來，沒等他回頭，呼嘯的斧影一閃而過，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下半身正往地上墜落，他絕望的死去。

「呯，呯」兩聲重物墜地聲響起，卡西莫多也隨之落下，搖搖頭不滿意地道：「看來很久沒動粗，身手都生疏了，居然還會漏了一人。」

又看到一地的駿馬屍體，拍了一下腦門，懊惱道：「哎啊!，都忘記給自己留一匹，真是上年紀了。」

隨即，在地上屍體里一陣翻找，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那大魔法師身上，扒下來一個儲物戒指隨手塞進懷裡，還不滿意，又撿起那根法杖，扔進空間戒指里。

這裡他當傭兵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做一切事，有是要有報酬的，要不然，就是虧了。

他拍拍手，一口濃痰吐在雪地上，抱怨著：「呸，一群窮鬼！」

斧頭一扛，深一腳淺一腳地踏雪而去，慢慢地消失在夜色當中。

大雪很快掩埋了腳印，連地上的血跡也一同掩蓋了，大地又恢復了一片雪白。只有，雜亂無章的屍體，證明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不過，相信很快他們也會被大雪給掩蓋掉的，就像他們的名字終究淹沒在歷史長河裡一樣。

夜黑，風高，殺人夜。

而此時的帝都也將打破平靜。

希瑪是亞絲瑪帝國的皇都，雄偉壯闊。因座落在奧斯克神山之上，所以國民們又稱之為『聖*希瑪』。它號稱永不被攻擊的城池，哪怕在歷史上，奧拉歷1788年7月爆發的聖戰中，在魔族大軍肆虐下，其餘六國盡皆全境陷落。唯獨聖*希瑪城獨立不倒。

這是人族最後一座城池，一塊棲息地。在七國剩餘人類齊心合力之下，七大魔導師以生命的代價將奧拉之主——魔王亞當斯，封印在一聖杯之中，后被投入最北方的烏鴉谷的無盡深淵之中。

至此，烏鴉谷常年魔氣衝天，迷霧籠罩，成了生人勿進的禁地，被人們稱之為『魔域』。

後來人族組織軍隊奮死反擊，在奧拉歷1801年三月，經歷成百上千次人類軍隊，設計誘魔族主力進入琴珠峽谷，是時，伏軍全出，拚死堵住兩頭谷口。由人類僅剩的三大魔導師，合力發動禁咒「烈焰地獄」，琴珠峽谷頓時變成了地獄，那似魔火般的白色火焰，中間魔族們瞬間氣化，屍骨無存。兩頭的魔族也被火點燃了，化為灰燼。

大火連續燒了三天三夜，琴珠峽谷被燒成一片死域，終年寸草不生，大地都一片灰白之色。就這樣近百萬魔族主力部全部葬送於此。

從這一天起，峽谷里冤氣衝天，無數冤魂在這裡徘徊不去，到晚上，還會有一聲聲尖厲而刺耳的哀嚎傳出。這裡也成為了一個禁地，被人們稱之為『哀嚎之谷』

至此，長達近四年的聖戰，就此結束，人類也迎來三百年多年的休養生息，和平發展的時期。。

這一戰，也成就了一人之名——戰神凱撒。就是他率領七國軍隊，連戰連捷，最後，在琴珠峽谷，一舉殲滅近百萬的魔族主力，使人類最終打贏了這場聖戰，雖然是慘勝，但總算生存下來了。

戰爭結束之後，七國首領在聖希瑪舉行慶功宴時，他已經一人飄然離去，不知所蹤，家裡只留下一柄，當初七國共同賜予他的，象徵人類至高無上皇權——聖劍『薩耶布士』。

從此，行蹤成迷，他變成了傳說，被吟遊詩人四處傳唱，他的事迹被編成各種故事，在奧拉大陸流傳，深受大家愛戴。

發生在聖*希瑪的傳說，還有很多很多，它本身就是一個充滿魅力的一國之都，其中聞名遐邇的是城中的月亮湖，因外形酷似一輪彎月，而得名。

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月亮女神在遊歷至此時，邂逅了愛情。她逗留下來，與那男子度過了美麗的一晚。她上天之後，就出現了此湖。

不過，它確實風景優美，是年輕人最愛去幽會的聖地。

而且，它還與皇城裡的太陽湖共為城中水源地，上百萬人都依靠有了它們，才不會下山去尋找水源。

據說，它底部有個大泉眼，直透山底深處，所以，它從來沒有乾涸過。

在它周圍住得都是，帝都乃至整個亞絲瑪帝國最有權勢的貴族。

阿喬瑪公爵府也在其中。它是一個大氣而雅緻的宅院，門口守衛森嚴，裡面別有洞天，由大門穿過小徑，是一個大花園，它後面就是書房，阿喬瑪常在這裡辦公。

此時，書房裡燈火通明，書案上堆了一大堆待處理的文件，有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正在拿著鵝毛筆在文件上奮筆直書著。

他就是目前帝國最有權勢，也最受皇帝陛下信任的——阿喬瑪*斯蒂文公爵。

他已經年過六十的人了，但看起來精力旺盛，從上到下，都打理得很精緻，連嘴上的八字鬍，都梳理的一絲不亂。

突然，一道白光射在書桌上，炸開變成一封信。他毫不在意地隨手打開，一看之下，心一急，從椅背上滑落下去，暈倒了。

裡面的動靜驚動了門口守衛，他敲門問道：「阿喬瑪公爵，！發生什麼事了？」連問兩聲，見沒人回答，馬上打開門一看，驚叫道：「來人啊，阿喬瑪老爺出事了！！」

管家和年輕的公爵夫人立刻趕來，見此又喊來家庭醫生，在眾人搶救下，阿喬瑪緩過來了。他被扶坐在椅子上，神情一下好像老了十多歲，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沃巢！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淚流滿面，傷心欲絕。

眾人懵了，這是天要塌了啊！所有人都知道，這沃巢少爺就是公爵大人心肝寶貝，因阿喬瑪一直老沒有子嗣，年近四十才生下了這麼一個兒子，而原配夫人也因難產而死，當然十分寵溺。

所以沃巢被寵壞了，也就造就了他嬌縱無理，蠻橫霸道，無法無天的性子。

前幾個月才在帝都闖下大禍，把堂堂的帝國九公主給硬上了，那可是老皇帝最疼愛的小公主啊。花了極大的代價，擺平此事後，老公爵不得已，才將他打發去了邊境避一避，順便撈一點軍功。

下人們聽到此事，無不在心裡拍手叫好，平時可沒少被那少爺給虐待，早就恨死他了。

良久，老公爵顫顫巍巍地起身，對著旁邊的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吩咐道：「管家，準備好馬車，我要連夜去見皇帝陛下。」

又吩咐夫人拿來正裝，換上后，坐上馬車匆匆離去。

聖*希瑪雖然沒亞林山脈那麼冷，依然飄著雪花，寒風刺骨，如老爵爺的心情一樣，冰涼，下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