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2

有一天下午打烊后，老闆叫他上樓去陪他喝酒，邊喝酒邊看錄像，錄像上的男男女女摟在一起，畫面讓人耳熱心跳。老闆說，大老爺們，得時不時開點洋葷。改革了，趕上了好時光，以前你能看上這些？！什麼《少女之心》，其實算啥？但抓住了得判你三年五年，碰上嚴打，說不定讓腦袋搬了家！人啊，要善於抓住青春的尾巴，龜兒子才裝正經。

——天傍晚，陳聯峰上音象市場拿帶子，突遇公安的搜查，整個大廳被封鎖，慌亂中有人在藏著什麼。陳聯峰心裡直打鼓，掃黃打非，這下被逮著了，手裡可提著東西哩。但便衣這次好象不是沖著錄象帶來的，陳聯峰懸著的心放下了。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傻了眼，公安在他裝錄象帶的塑料袋裡搜出一包東西，一包純度很高的四號hly。「帶走！」一副冰冷的手銬銬上來。天啦！怎麼會？這可是殺頭的罪。他申辯著，拚命扭動著……他醒過來了。他沒有在局子里，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只不過一身的冷汗。

「啊哈，怎樣，曾有過這樣的夢境吧？」m女士看著一臉惶惑的陳聯峰。陳聯峰沒吭氣，扭扭身子，站起來嘟囔著，「果然，果然，神椅啊！這類的夢做過多次，擺不脫，理還亂。弗洛伊德怎麼說來著？」他求助地望著m女士。「它表示焦慮，內心的焦慮。焦慮亦是一種情緒，需要宣洩，做夢也是一種方式。」m女士接著道：「關於弗老的理論，以後再探討。咱們還是回到前面『椅子』的話題，好嗎？」

陳聯峰頷首不語。是啊，不管美夢、惡夢，當初他是要檢驗m女士說的「椅子能重現做過的夢」，他信服了。隨之而來的是熾烈的，想進一步了解這個什麼基地的其他奧秘，還有什麼高科技的東西。

m女士莞爾一笑，依然那種口氣，「這兩張椅子是有些科技含量，或許，你認為它神奇，但它在我們這裡，真的不算啥。興許，還有你更感興趣的。」

「在山洞裡布置這一切，當今的科技應該能做到了。不過，要快速搬動那兩把椅子是得生手敏捷才行。我唯一感到驚奇的是椅子的功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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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醫學科技領域的最新成果吧？」陳聯峰在回答更像在試探。

「如你所見，椅子的這些功效可以說是新的科技成果，它既可以改善人的情緒，也可以破譯腦電波的密碼信息。不信，再試一試？」m女士道。

「怎樣試？再讓我睡上一覺？這次讓我自己選擇，得做個美夢才行。」

「哪能總讓你睡覺？！咱們改改方式，讓人現場『猜猜』你心裡在想啥，怎樣？」m女士回答陳聯峰道。

「怎樣猜？誰來猜?」陳聯峰急切道。

「我來猜。」隨著一聲銀鈴般清脆的聲音，一位穿著連衣裙小女孩突然出現在m女士的身邊。她扎著兩個小辮，臉上的酒窩忽閃忽閃的，炯炯有神的雙目調皮地看著陳聯峰。

「好的，閉上你的眼睛，默默思考一個問題，等待我們的m小丫給你答案吧。」m女士道。

陳聯峰打量著眼前這位小姑娘，半信半疑，但還是按要求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打心裡提了一個問題：「什麼叫作『緣分』？」

「什麼叫作『緣分』？剛才你不是和m老師討論過了嗎？」小姑娘道。

陳聯峰聞之大驚失色，這個女孩，多大年紀，她居然猜到別人心裡在想啥，分毫不差。不！不！不！是不是正好讓她蒙對了呢？！

「我不是心理學家，也不是算命先生，『蒙』的遊戲早已過時，我是看見了你的意識活動。」小姑娘嫣然一笑。

陳聯峰從沙發上蹦起來了，「這個小姑娘，她說什麼，看見了別人的意識活動？！不，不可能！得靜一靜，得靜一靜！」他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揪揪耳朵，揉揉太陽穴，又坐回沙發，思忖著，用什麼法子再試試這位小姑娘。按要求，他又閉上了雙眼。這次他的思維活動避開了眼前的話題，心裡默念著一首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這首詩末尾，他還加了一組數字『386199』」。他等著小女孩的回答，但半天沒有動靜，他忍不住開口了：「這次『蒙』不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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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就說說你剛才『看見』我在想啥？！哈哈！！！」陳聯峰笑聲未落，就聽到小女孩清脆的話音，「我看見你在讀一首唐詩，賀知章的『回鄉偶書』。」

「後面還有什麼，你說說還有什麼？」陳聯峰吃驚之中趕緊道。

「賀知章老兒後面還跟著一群人，對不對？」

「哪來的一群人，一個也沒有！」

「真沒有？奇了怪啦？！我分明看見你吆喝了好些人就站在那兒，錯不了。」

「呵呵，小姑娘，你也有看花眼的時候，我後面說得是一組數字而已。」陳聯峰彷彿扳回了一分，有些得意。

「錯不了。你吆喝來的人我還能細說他們的特徵，有婦女、有兒童、有老人，怎麼樣？！」

「天吶！你真『看見』了我的思維活動？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陳聯峰瞪大了眼睛，他說到的那組數字「386199」不正是暗指的婦女、兒童、老人么。

他一則以驚，一則以喜：驚的是，他居然成了一個「裸體人」，連藏在腦髓里的東西都不是秘密，還有什麼東東能藏得住？！喜的是，據他所知，目前的科技還沒有法子能「看見」大腦「硬碟」里的意識，特別是破譯瞬息而變的思維活動，即令是處在老美那樣的國家，中央情報局夢寐以求的搞了多少年也沒有辦到。而這個什麼基地卻辦到了！如果能藉助他們的高科技，不是可以幫助找回自己嗎？這位小姑娘說她看見了自己腦洞里的思維活動，是她真用眼睛看到的嗎？或者是她使用了什麼特殊的機器破譯了受試者的思維活動。受試期間他是閉上眼睛的，他沒有作弊。不過，無論m小丫用了什麼法子，他一時又略感不安，如此高科技，倘或被一些心有邪念之人所掌握，社會不就亂了套？！想到此，他再次打量眼前的大廳，大廳里的m女士，還有這位被稱為m小丫的小姑娘。小姑娘稱m女士為老師，想必這小丫頭是女士的學生。

「哈哈！果然，我們考慮到的，陳聯峰也想到了。」m女士與m小丫相視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