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巴甫洛夫實驗室

葦如沉浸在愛情中的模樣，九生隱隱覺得不妥，可是別人的感情，外人難以置喙。

冥冥中的緣分，讓九生和葦如相識在斯梅爾系統。

九生拉起葦如的手，真誠地說：「我由衷祝福你能找到很好的歸宿！」

葦如感動地抱住她，兩個人的真情，盡在不言中。

夜涼如水，月已昏黃。

九生在獨自回去的路上，若有所思：「為何每個人那麼看重星幣？難道感情不應該先有情意，再論其他？」

周圍人對感情的態度，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可是九生細想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青梅竹馬的感情，卻是無情算計，九生對感情陷入深深的迷茫：「我在感情上，不是一個成功者……」

她曾經詢問斯梅爾系統：「為何我會遭遇葉離？」

然而它只會機械地重複那句：「你相信人的一生，命中注定嗎？」

面對這個神秘冰冷的聲音，九生常常無可奈何。

斯梅爾系統的話愈發刺骨：「所謂夫妻，也不是前世修來的緣分，都是冤有頭債有主！」

「現在這種繁忙的工作節奏，別說愛人，看人一眼都嫌浪費時間，還是先以工作為重吧。」九生無力反駁，只好寬慰自己。

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剛開始九生也會感到彷徨無措。

經歷夬礦石失竊事件——發現岡布茨礦石事件，她覺得自己漸漸長大。

九生也發現：「似乎父母、老師、上司，他們的話並非完全正確。」

「我究竟要走一條怎樣的人生路？」她始終沒想清楚。

臨時總負責人常寧指派九生，對接巴甫洛夫實驗室，前進號版車的事故原因，幾周后水落石出。

巴甫洛夫實驗室可以模擬各種版車，在任何狀況下的軌跡，葦如通過模擬實驗，還原這次事故經過。

「你看，這是整條軌道，當時鄰近軌道上，還有版車在行駛，但是並未影響前進號版車。」葦如指著下方的模型。

「哇，這個做得好精緻啊！連車門的把手，都那麼清晰！」九生首次見到這種真實的還原模型。

葦如抓住她試圖亂摸的手：「你小心點，這是實境模擬，軌道上通著電流呢！」

九生嚇得縮回手：「你不早說……咦，這是什麼？」

「這是數據記錄儀，實驗過後，匯總數據！」葦如介紹道。

她打開控制閥門，信號燈隨之亮起，縮小版前進號版車，沿著軌道懸浮，徐徐行駛。

按照設定好的參數，版車到達操作間附近，馬上發生微微傾斜。

「你看，裕父果然沒有說謊！他發現版車傾斜，才會提速！」九生指著出現問題的地方。

葦如點點頭，開啟一個按鈕，製冰機對準版車，那裡很快掛滿冰霜。

「哇塞，你們這裡太先進了！夏天到了，來一碗刨冰，愜意！」九生咽下口水。

「這台機器只能使用工業廢水，不能喝！我真服了你！還是那麼嘴饞！」葦如無奈地搖搖頭。

「好吧，我渴了，有水喝嗎？」

「這瓶水給你，乾淨的水喲！」

九生扭開瓶蓋，暢快地喝起來，隨後她想起錢堯的話，提出疑問：「你們這裡的水，也是人的尿液，凈化后的水嗎？」

葦如沒有接話，兩個人難堪地沉默著，九生豁達地說：「沒事，反正喝都喝了，大家都一樣。」

實境模擬里，仍在繼續還原事故的經過。

微微傾斜的前進號版車，勻速行駛，車身上的冰霜，並未造成任何影響。

「看來不是結冰的原因！」葦如記錄下這個結果。

「難道是地震波及的原因？」她打開模擬儀器。

這場地震是5.5級，並未造成人員傷亡，只是幾處陳舊的廢棄軌道，發生斷裂的現象。

等待地震波的時間，九生好奇地詢問：「為什麼天氣能預報，卻不能預報地震？」

「因為莫比烏斯湖的不可入性，你們在龍場挖了那麼久，找到地下水嗎？」葦如反問道。

九生沮喪地搖搖頭：「勘探隊的人說，還沒有找到地下水，地底有著高溫，堅硬的未知物質，他們挖了這麼久，也才進入地下一萬米……」

「這才是莫比烏斯湖，半徑的幾千分之一，幾乎就是拿鏟子，在莫比烏斯湖表面，劃了一道印子而已。」

「是呀，地底下進都進不去，怎麼預測，現在可以提前幾十秒預測地震，已經很難得！」葦如寬慰道。

「你看，地震居然沒能傾覆版車！」九生感到不可思議。

地震波到達地面，軌道似乎獨自承受，所有的衝擊，微微傾斜的版車，短暫搖晃過後，依然頑強懸浮在軌道上。

「那隻剩下一個原因！竟然是裕父的操作問題！」九生有些後悔，自己不知輕重，還替他開脫。

葦如開啟另一個控制裝置，版車猛然後退，接著急速向前。

「根據安全操作手冊，發現版車狀況有異，軌道負責人必須開啟提速裝置，當時的狀況，裕父就是這樣操作！」九生介紹道。

兩個人觀察著，軌道上的版車，它恢復初始的行駛速度，只是車身微微傾斜，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兩個人面面相覷，葦如開始檢查數據：「是不是哪個環節弄錯了？」

正當她們手忙腳亂之際，突然發生意外，「噝噝噝……」一聲巨大的摩擦聲響起，前進號版車，原本好好地懸浮在軌道上。

它的狀態，突然從微微傾斜變成45度傾斜，緊接著越來越偏離軌道，然後徹底轟然倒下，和事故那天一樣，遍地狼藉。

兩個人都不敢開口，這樣嚴重的事故，如果歸結成個人的責任，恐怕誰都難以承受。

正當九生不知所措，葦如發現操作間的數據異常：「你來看，這裡亮起紅燈，提示能源不足，版車在高速狀態下，失去動力，發生傾覆。」

「這只是一個紅燈警示，操作記錄，並不涉及能源狀況，何況版車發生傾覆，是在裕父操作以後，他很難逃脫干係！」

九生清楚龍場處理事故的流程，提出質疑。

「這樣吧，我們多做幾次模擬實驗，最終以數據為準！」葦如謹慎地提議。

從版車發生微微傾斜，到最終傾覆，幾次實驗結果，全都如出一轍。

事實擺在面前，葦如仍堅持自己的理論：「這個紅燈異常，提示能源不足，始終是個疑點！」

「能源狀況，只能由軌道總負責人查看，我會如實向上級反映，你還信不過我嗎！」九生接過數據記錄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