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棍法?劍法
金靈平靜的望著老人,冷笑道:「哭婆婆,好久不見,還以為您老已經隕落在天險之中。」
良玉此時暗道不妙,這老傢伙早不出現晚不出現,恐是早有預謀。
獸府眾人又驚又怒,這哭婆婆是以前獸府護法,因私通外人想要奪取府主之位被關押二十多年,之後上一代府主喜清修,便遣散了大半隨從,關押之人也全部驅逐出了江離淵。
不過上一代府主帶著護法離去后這哭婆婆便回來佔據了此府,稱王數年,直到後來現任府主金靈帶著老府主手諭接替了府主之位。哭婆婆狼狽溜走後消失不見,傳聞此人已離開江離淵,更有說哭婆婆已然身死,不想這時出現。
鬼面人雖有疑惑,不過有人破陣門自是妙極,疑問道:「你有辦法解欺天老人布下的守護大陣?」
「只要你有必勝的把握,陣法之事便交於老身。然老身功力大不如前,這陣法可以解,你可
要為老身護法。」
鬼面人大喜,當即判官筆揮灑而下,肯定道:「老人家放心,有我在這沒人能傷你分毫。」
哭婆婆咧嘴一笑,點頭道:「那老身開始破陣了。」
說完,雙手快速結印,陣門隨著晃動緩緩升起,鬼面人見狀大喜。
城牆上良玉見狀一聲令下弓箭密密麻麻飛射而出,哭婆婆心中一驚,雙手微顫,險些出錯。鬼面人身後二十餘人紛紛取出盾牌在前方組成盾牆,哭婆婆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又冷笑不已。
見陣門已經阻止不了鬼面人,獸府眾人紛紛亮出兵刃禦敵,樊川也不再沉默,羽扇骨針激射而出。
陣門徹底消失,兩方人馬便廝殺在一起,獸府雖個個都是江湖好手卻毫無配合,被鬼面人手下一一便衝散開來。鬼面人一方配合天衣無縫,時而三人防守,時而五人合圍絞殺,一時間獸府眾人毫無還手之力。
金靈與樊川、良玉三人望著緩緩走來的鬼面人心情沉重,鬼面人周身殺氣讓人感到渾身不自在。
良玉按耐不住率先抬手向後一躍,一連串弩箭射出,鬼面人毫不在意,判官筆揮舞,弩箭向四周彈射而去。
「幾位小友,此人已是中行脈巔峰之境,不是你們可以應付的,還是速速逃命去吧。」石懷這時候開口勸說道。
樊川不以為然,說道:「前輩,元三如今在我等手中,您就不怕我們殺人滅口嗎?」
石懷回答道:「小友真會說笑,你們已然自身難保,還有氣力去殺人滅口嗎,或者小友還留有後手?」
樊川攤手無奈道:「前輩多慮了,我們哪還能有什麼後手,想活命罷了。」
樊川談話之際,鬼奴卻不手軟,手中判官筆向夢瑤與樊川橫掃而去,而此二人不躲不避,就靜靜站在那裡,也不抵抗。
石懷起身感嘆到,還是太年輕了啊。良玉見府主有危險心急如焚,想要前去相救,但無奈距離太遠有心無力。一聲巨響,樊川兩人所站之處塵埃四起。
獸府一方見狀怒不可歇
「狗賊竟敢傷我家主人,老子和你拼了。」
「府主……怎麼會……」
……
石懷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鬼面人停手后眼中亦是疑惑。塵埃散去,只見金靈與樊川身前多了一道身影,樊川收起羽扇說道:「還以為你不會出手呢,看來你還是沒忘記我們。」
第五長卿無奈道:「如果我不出手呢,你倆就這麼等死嗎?」
「我相信你會救我的。」
第五長卿苦笑,看向鬼面人,問道:「能否就此打住,塗山遠在有仙,若是被人發現來夏國搗亂,先生怕也是回不去的。」
鬼面人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看向石懷,道:「你這小子,真是笑話,別以為有人為你撐腰就敢如此囂張。
石懷見鬼面人看了過來,跨步走進獸府,表面只是尋人,心中卻暗道這瘦小子居然有中行脈上品之境,怪哉怪哉。
見石懷入府眾人想要阻攔,被金靈喝止,任憑石懷大步而去。
第五長卿看著金靈,說道:「你想讓我空手和他打嗎?」
夢金靈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一個長匣子遞給力第五長卿,這仙家手法著實驚呆了四周人。第五長卿接過後輕輕撫摸著:「老朋友,好久不見啊。」
昔日之兵入手倍感親切,第五長卿氣勢節節攀升,緩緩前行。
「此兵名曰:惡來。」
「來得好。」鬼面人判官筆橫掃而出,眨眼兩人已交手十數回合。鬼面人一交手就感到心驚,素來棍法皆是大開大合,怎料此人棍法玄妙,點、刺、挑、掛、劈砍,甚是刁鑽古怪。
這分明是劍法,以棍代劍,實在荒謬,鬼奴自是不信,且第五長卿破綻百出,雖說自己每一招都差半分,但如此打下去,自己定能勝。
黃昏時分,此刻紅霞也快落下山谷,獸府與鬼面人各自都已回到原處相互對峙,獸府一方原本兩三百高手,如今能站著的不過寥寥三四十,鬼奴一方三十餘人,僅剩下六人。這原本空曠的山谷在紅霞照應下已是鮮紅,而第五長卿與鬼面人的戰鬥還在繼續。
太陽剛落坡,山谷外密林一道紅光升起,在天空炸響,鬼面人眼神複雜,尋得機會抽身而出,氣喘如牛,對著第五長卿說道:「小子的確厲害,不過老夫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今日就不奉陪了。」
鬼奴心中不甘,但沒有絲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剩下的幾個鬼面人手下見長老都走了,也不逗留,撤了出去。那位哭婆婆在打開獸府陣門時就不知所蹤,此刻也沒人在乎。
第五長卿收起惡來棍,看著那煙火,思索片刻,眼神深邃。
樊川這時候走來,乾巴巴的說道:「那道紅光,應該他們撤退的信號。」
這時獸府大門出現一道人影,是唐裹兒,她早就在到了門邊,但怕自己出去讓第五長卿分心,所以一直躲在後方。
第五長卿整理一番走到其面前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教訓道:「不好好待在家裡跑出來幹嘛,老是給我惹麻煩,等會跟我出去,我叫人送你回家。」
唐裹兒拉著第五長卿衣袖撒嬌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出來玩,而且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丟了,我要去找。」
第五長卿無視了唐裹兒可憐巴巴的眼神說道:「東西丟了也就丟了,要是你有什麼閃失,第五世家拿什麼面對你父親。」
唐裹兒腦袋一扭說:「我不管,反正我就不回去。」
剛說完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道:「對了哥哥,元三大哥受傷了,有個大叔現在在給他療傷。」
江離淵密林深處,鬼面人望著眼前的黑衣人恭敬行禮問道:「不知少主為何讓老奴撤退,只差一點就可以擒住那女人了。」
黑衣人聞言笑著說道:「鬼叔真會開玩笑,那第五長卿手段我還看不出來嗎?您內勁渾厚,他亦能面不改色與你纏鬥半個時辰。況且這次出來本就沒帶多少人馬,再打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事情已然解決,那小子身旁多了個上行脈高手,怕是保不住了,宗門催促得緊,該回去了。」
「是。」
…………
獸府。第五長卿趕到元三療傷之處,蹲下詢問道:「是何人傷你?」
元三回道:「獸府客卿,這裡都稱他為陸老,本來我與他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不料趁我毫無防備出手偷襲於我,還好反應夠快,不然你可就見不到我了。」
石懷眼中寒光閃過問樊川,質疑道:「你不是說是那鬼面人所傷嗎?」
樊川只是看著元三,並未回答石懷。倒是良玉聽元三說詞卻是大怒,道:「不可能,陸老在此隱居數年,雖然性格倔犟但為人處事十分友善,怎會無故偷襲你。」
金靈望著石懷和良玉搖頭讓其不要說話,詢問道:「元三先生,陸老現在如何了?」
元三此時有些慌亂,回答道:「我當時也是受到驚嚇,下手過重,如今恐怕已經……已經……。」
這時第五長卿微微一笑,問道:「你怎麼知道裹兒來這裡了?」
元三沉默不語。
第五長卿坐在地上,戲謔的看著元三再次問道:「說吧,誰派你來的,塗山?有仙國?其他世家?」
元三還想解釋什麼,第五長卿惡來棍出手,架在元三肩上說道:「不用狡辯了,你以元三的身份出現在這裡我就知道有問題。」
『元三』一聲慘笑,喉嚨一陣蠕動,狂笑道:「第五長卿,用不了多久你們都會來陪我的,全夏國的人都要死,哈哈哈。」
樊川上前拿出一顆藥丸就要給他服下,第五長卿伸手攔下說道:「救不了了,這毒是有仙國的蟲毒,普通解毒藥沒用。」
樊川上前查看,在『元三』周身摸索,拍了拍臉頰,搖搖頭,表示不是人皮面具,嘆息道:「這人來到獸府之時我就知道此人有些問題,也試探過其身手,這人雖然身法沒有元三熟練,卻也是不凡,想來在其組織里也是一號人物,本想從他口中尋得一些信息呢。」
這時候唐裹兒進了房間,看見『元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隨即一愣。金靈見狀立刻來到唐裹兒身邊低聲說著什麼,唐裹兒不敢相信,看著第五長卿低聲道:「哥哥,這真的不是元三大哥嗎?」
第五長卿點頭,唐裹兒雙眼通紅問道:「那元三哥哥呢,元三哥哥在哪?不會死了吧,嗚嗚嗚。」
第五長卿幫唐裹兒擦乾眼淚,颳了刮她的鼻子說:「裹兒別擔心,元三哥哥沒事,他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去了。」
這時金靈走到石懷身旁,行禮問道:「前輩來此尋找元三可是受嵇康先生指引?」
石懷回答:「並沒有,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你們可是都認識元三?」
樊川望著第五長卿,接過話:「前輩有所不知,元三師師從夜流情,夜流情乃是大夏御林軍統領,且與第五世家也有淵源。」
石懷面色一僵,看向第五長卿。
第五長卿點頭回應說道:「不錯,元三的父親是第五世家一個支脈下屬,曾是修羅城的守城副將,十年前修羅場受奸人所害被先帝率鐵騎剿滅,元三的父親在戰鬥中身亡。不過元三從未說出自己身份,如今知曉的也只有第五世家內部之人。」
石懷回憶起十年前的那場變故也是唏噓,接著問道:「那你可知道元三現在何處?」
第五長卿搖頭,反問石懷,道:「前輩為何執意要找元三,有何要事?」
石懷卻突然不悅,道:「哼,小娃娃問這麼多幹嘛?本以為找到這小子了,沒想到是個冒牌貨,老夫定要找到他討個說法。」
也不知道他口中說的他,是元三,還是嵇康。石懷扛起鐵鎚就向獸府外走去,臨走時還說什麼讓第五長卿若是見到元三,讓他去聖山,有故人相見。
「聖山?故人?」
石懷的離去,讓大家鬆了口氣,良玉退去處理後事,安頓受傷之人。
良玉走後,殿中陷入沉寂,唐裹兒有些害怕,向第五長卿身後靠了靠。
沉默許久,第五長卿望著金靈,苦笑道:「為了見我,可是煞費苦心呢。」
樊川一臉笑意,湊到第五長卿面前,解釋道:「長卿兄誤會金靈師妹了,這都是我的主意。」
樊川又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這是裹兒妹妹的東西,收好。」
唐裹兒見過樊川手裡的東西,指著樊川氣呼呼的吼道:」原來是你偷我的東西,還給我。」
樊川見第五長卿和金靈沉默,輕咳一聲說道:「長卿兄知道天河曲了?」
第五長卿微頓,當即反問道:「天河曲有什麼問題嗎?倒是在途中聽許多人提起過。」
樊川回答說:「當年的事……」
第五長卿聞言不予理會,轉身便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