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time fall
「我們來這兒做什麼？」談辭看著眼前寬闊的訓練場，微微皺眉。
走在前面的玖酒轉身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談辭：「我和你來場決鬥，敢不敢？」
「為什麼？」談辭依舊不解。
「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想要在任務中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合作效果，就需要彼此了解對方的能力，你的能力我大致了解了一些，很強。」玖酒伸了個懶腰，好身材呼之欲出，「不過我的也不差。」
玖酒看談辭還有些猶豫，又拍了拍站在一旁的小蘭：「安啦安啦，就算有誰受傷或是有意外事件發生，她都能負責打電話叫醫護人員，這兒可是拘神所專門配備的訓練場，鬧不出人命的。」
跳上差不多兩個籃球場拼接大小的訓練場，腳下的地板瞬間亮起淡白色的光亮，場邊的大屏幕亮起，十幾個攝像頭對準了二人，從各個角度檢測，會得到近乎零誤差的戰鬥數據。
伴隨著大屏幕上倒計時的開始，空氣彷彿凝固，小蘭大氣不敢出的看著場上的二人，短短三秒，像是漫長的三個世紀。
緊張中，小蘭的手機從手中掉落，摔出清脆的響，她驚呼著彎腰去撿，一陣並不強烈卻迅疾的風吹過，揚起她鬢角的髮絲，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率先動身的談辭，手掌中的翠箭在空氣中留下逸散的光。
談辭率先打破了僵局，他有些疑惑為何玖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爆涌的殺意和神經反應也讓他來不及考慮，刺出的箭矢就像是無法溯回的時間，扎進了玖酒的胸膛。
在小蘭的驚呼聲中，談辭的瞳孔緊縮，並不是因為他刺傷了玖酒，而是箭矢從玖酒的體內穿了過去。
玖酒吐出舌頭一笑，而後她的身體在談辭驚訝的目光下開始下墜，融入到了地面當中，消失不見。
不對！談辭目光凌冽如刀劍，危險的殺意讓他神經線驟然繃緊，一股極強的衝擊從剛剛玖酒遁入地面的位置反彈而出，自上而下的，玖酒的身體就像是從地底反彈而出一樣，帶著極強的衝擊力朝談辭的下巴打出一拳。
早有預料的談辭伸手想要抓住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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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上升的拳頭，可他低估了這一拳的力量，手掌被彈開了，閃避不及的談辭被一拳打飛到了半空。
玖酒隨之躍起，她很清楚談辭的優勢就是仰仗著速度與近身格鬥的不落下風，因此，一旦拿到主動權，就要讓談辭一直活在自己的進攻節奏下！
玖酒利用堅硬的膝關節狠狠砸在談辭的小腹，壓著談辭向地面俯衝，動彈不得的談辭揚起早已在手心藏好的翠箭，狠狠向玖酒的脖頸刺去。
然而玖酒的能力再度發動，她身體穿過了攻擊，同時身體又墜入到了地面當中。
談辭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玖酒已是從他身後跳出地面，談辭強忍著腹部疼痛轉身企圖用手臂擋下踢來的一腳，然而玖酒的這一腳卻穿過了他的手臂，對準他的腦袋而來。
「抱歉，是我贏了。」玖酒露出勝利在握的笑。
場邊的小蘭已是捂住眼，不敢去看下一秒談辭被踢飛出去的慘烈狀況。
「很可惜……」電光火石之間談辭的另一隻手施展出如閃電一般無二的速度，在玖酒的腳背即將和他的側臉零距離接觸的剎那，穩穩的用手掌接住了這一腳！
兩股同樣強大的力量對撞，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流爆炸開來。
「勝負還沒這麼快決定！」談辭絲毫沒有憐花惜玉的想法，他雙手抓住玖酒的小腿，全身用力，肌肉繃緊，將這個女人摔在了地上。
談辭的手依然緊緊的抱著玖酒的小腿，生怕這個女人再融入到地面當中。
玖酒的整條左臂融入到地面，而後以更強的力量反彈出來，談辭向後微仰，這足以把他頭拍飛的一掌雖未命中，但雙手的禁錮變得鬆懈，玖酒藉機一腳踹在談辭的胸膛，從而脫身。
談辭踉蹌著後退，玖酒步步緊逼，揮來拳頭毫無章法又毫無力道，談辭心中雖然奇怪，可還是下意識去格擋。兩臂相擋，玖酒猛然低伏，一擊乾淨利落的掃堂腿放倒談辭，沒有給絲毫機會的擒住談辭的雙手，揪住他的衣領，然後從懷裡掏出漆黑的手槍。
那條修長筆直讓人心動的大腿在談辭身上橫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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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酒一屁股坐在了談辭肚子上，二人以一種旖旎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姿勢對視。
「我認輸……」談辭話未說完，冰冷的槍管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嗆得他一陣乾嘔。
「你的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強，這甚至還不是你的全部實力，我問你，你知道在戰鬥中最重要的是什麼嗎？」玖酒收回手槍，湊近問。
「實力？」談辭試探著回答。
「你呢？你覺得什麼最重要。」玖酒望向早已看呆的小蘭。
「配……配合？」
「都錯都錯！」玖酒起身拉著談辭站起來，「是活下來，在戰鬥中最重要的是活下來！」
「你！」玖酒幫談辭擦去嘴角的血跡，又指向小蘭，「這是你們的第一堂課，就是學會在任務中活下來，任務失敗了可以逃跑，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活下來才有希望。」
玖酒看談辭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問什麼，便皺眉說，「想問什麼就說，別藏著掖著。」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告訴你也無妨，我管它叫timefall，它可以讓我的身體部分和全部虛化，可依然受引力的影響，在從虛化進入的地方重新出來時，我會獲得短暫的力量增強，而且……」玖酒淺笑，「其實在潛入地面的時候，我的感官是封閉的，而且很可能會憋死在地下。」
「所以你，你是全憑直覺跳出地面發動攻擊的？！」談辭一臉的難以置信。
「沒錯，我知道你可以預判對手的出招軌跡，所以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談辭現在腦海里冒出兩個字「怪物」，在觸碰不到溫度和失去感官的黑暗裡，每一次貿然的跳出都可能意味著喪命，然而玖酒，卻能在內心推敲出對手的出招軌跡，將一次次本該冒險的出手，變作如同手術一般精準的殺戮。
「即便在失去感官的世界，人類依然無法打破時間的高牆，一舉一動都是它流逝的痕迹，捕捉那些痕迹，就能贏。」
玖酒這樣說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