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靜月直接說道：「我還有很多公司的事要處理，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靜月。」百草連忙叫住了她，靜月停下腳步。百草走過去，「靜月，我想你肯定是因為小時候的事對我有敵意，所以……」

「既然知道，就不應該來找我讓我生氣。」靜月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

「靜月，我……」百草儼然一副無辜地模樣，和十幾年前一樣羸弱嬌氣。

十幾年前是真，現在就不知真假了！靜月可以理解她十幾年前這樣，但看不慣她十幾年後還這樣。

「靜月，我知道你生氣，可是……」話落，她眼淚就流出來了，靜月對她不屑一顧。靜月高傲地雙手環抱與胸前，打量著她。這幾秒就落淚的本事倒是不容易修鍊啊！

「如果要裝可憐，我勸你換個地方，因為這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你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

百草神色一變，靜月捕捉到她細微的變化嘲諷一笑。

百草仍是剛剛那副樣子，輕輕抽泣著。「靜月，你誤會我了！」說完她低頭啜泣。

「好了，好了。你別說在這兒哭了，就算我對你破口大罵也不會有人為你打抱不平的，因為發他們工資的是我不是你。我是老大。」

百草激動地抬起頭:「靜月，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靜月不耐煩道：「我懶得管你，你走吧！」靜月最看不慣這種人了，她朝門外喊了一聲就進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那人走到靜月身邊，等待靜月吩咐。

「叫保安，請這位小姐出去！」

「靜月……」

下屬點點頭：「是。」

「還有，告訴前台，門衛不要什麼人都放進來。這次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下次我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了！」

「是，老大！」

靜月轉身離開了，百草暗自握緊拳頭。柔弱的目光變得兇狠。

「我聽見小夏說，你去見人去了。是誰啊？」柳枝見靜月回來便問。靜月白歡喜一場生氣地坐到椅上。

柳枝微微一笑，「你這是去見誰了？這麼生氣？」

「不值一提，更不值得我為她生氣。」

「那你鬱悶什麼？」柳枝不解。

「只是無奈時過境遷，她小時候不是這樣的，」靜月激動地說，「她很單純很善良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

「哎……」柳枝搖搖頭，「時間教會我們太多也改變我們太多了！高一的你和現在的你一樣嗎？」

靜月搖搖頭。

「那不就對了，我們自己都做不到不能要求別人。好了不談這件事，你急急忙忙你叫我回來是為了什麼事。」

靜月：「哦，對！今天，我去了遠程，遠程總裁說是想要入股平凡以專櫃和商場為條件。」

柳枝陷入沉思關於這件事她一直在處理所以自然了解。

片刻后她道：「其實，我並不排斥遠程，靜月，前進走之前囑咐過了不要讓我們跟遠程有過多牽扯。我想還是等向前進回來了再說吧！」

靜月想了想說：「入股這件事，我跟程識簡單提了一下條件，他答應我這是單方面的事跟遠程沒有關係。我們平凡跟遠程不存在任何依附關係。」

靜月內心隱隱覺得對方是沒有惡意的！

「入股就代表他要成為我們公司股東，以後事情也會經過他。這樣我總得是一件危險事情。」

柳枝不明白靜月想法但是她還是會以公司大局為重！

靜月憂慮的嘆了口氣，「真是難辦！算了，還是等前進回來再商量商量吧！畢竟我也算是答應他了。」

「好吧！這些事情讓給向前進煩惱吧！」柳枝淡淡地笑著說。

「嗯！」靜月表示同意，「走幹活去！」

靜月和柳枝來到了綉坊。綉坊正忙碌著，靜月過去隨便拿起一件衣服，對柳枝說：「你看這件衣服上的圖案。」

「怎麼了？不是挺好的嗎？」柳枝仔細地研究衣服沒覺得啥！可是靜月不滿意，這些服裝都是高定不可以有一點瑕疵。

靜月看向綉女：「這件衣服的圖紙呢？」

綉女找出圖紙遞到靜月手裡，現公司里凡是高定的服裝都是出自她之手。她仔細地觀看著圖紙后讓綉女起來自己坐到位子上開始刺繡。許久才綉好，靜月把衣服遞給柳枝看。

柳枝對比了圖紙，問：「這是什麼花?」

靜月淺笑著站起身：「刺花!」

柳枝茫然。「我從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

「沒見過就對了！」靜月說完對著綉女和負責人說，「其餘部分不變，就這裡按我這個繼續。」

「是！」

柳枝追問：「那是什麼花?」

靜月神秘一笑然後鄭重其事地回答：「刺花!我老家的花每到夏天就會開放帶著淡淡地清香。我很喜歡它的味道，它的顏色。清淡雅緻。至於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它根莖長滿了刺兒我就那樣叫它了！」

柳枝贊同地點點頭不因為那朵花，而是因為面前這朵盛開的花。她容顏嬌好，氣質清淡雅緻。散發著獨特的魅力。面對柳枝的微笑，靜月一臉茫然地盯著她看。

忽然看見靜月的眼神就問：「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不是！」靜月無語地笑了一聲，「這話該我問你吧！你這謎之微笑是什麼意思啊！」

柳枝溫柔道：「我想笑啊！」

「呵呵！」靜月被這回答給打敗了選擇轉身離開。

柳枝淺笑著跟上去。

向前進走了快半個月了，沒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公司也放了假，今年和往常一樣，柳枝要回去和爸媽過年，向前進被那邊的事拖住回不來，家裡就只剩靜月和阿姨。家家戶戶都沉浸在過年的氛圍里，熱熱鬧鬧。靜月只有羨慕的份。曾經她有過家人，有過和家人一起過年的時光是那樣簡單美好。夜裡，閑的無聊把開車去了這裡最有特色的咖啡館—落寞。這是一家專門在深夜離開的咖啡館，而且無論哪天都會準時營業。

走進店裡，安靜得讓人害怕，整個店裡只有一位服務員。站在門口，靜月都聽見服務員喘息的聲音。服務員見靜月來了會心一笑。靜月是這裡的常客了，沒事就會來坐坐。

靜月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來到她身邊問：「今天想點點什麼？」

靜月想了想：「還是和以前一樣吧！」服務員點點頭，離開。靜月將紙鋪好，（每次來這兒她都會帶著紙和筆）拿出筆在上面畫著。服務員端來咖啡就不聲不響地離開了，靜月就這樣安靜地畫著手稿。這是除了家最安靜的地方了，靜月專註地畫著，她時不時就會拿起杯子喝口咖啡，喝完放下繼續畫服務員也會自動過來給她續杯。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靜月也有些犯困她收起畫稿，起身準備離開。一抬頭看見了程識正推門而入。程識看見她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靜月淡笑著走過去，「你怎麼會來這兒？」

「聽說這裡咖啡不錯就來了。」程識淡淡地說。

「是啊。這裡咖啡還是不錯的！」靜月讚賞地看了眼四周，眼裡流出對這裡的喜愛。

程識：「你經常來這裡?」

「是！」靜月乾脆地答道，「這裡離家近，方便。程少既然是來喝咖啡的，那就請進去吧!」

程識見靜月已打算離開便叫住她，「等一下。」

靜月回過頭，不解地看著程識。

「你有什麼事嗎?」

「我們聊聊！」程識平淡地說。

靜月淺笑著道：「好！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不過要聊得話得換個地方!」

程識無所謂，「隨你！」

靜月和程識離開了那個地方，被靜月帶著來了湖邊。

「這麼冷，來湖邊！」程識不滿地看著靜月。靜月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她遞給程識一杯咖啡，程識接過去就喝了一口。

「內心太過浮躁的時候，就該來這樣安靜的地方。沉澱沉澱知道嗎？」靜月那模樣就像個得道高人勸解眾生事的樣子。隨後她又望著湖面。

程識看著靜月她的目光一直盯著湖面。「那你內心浮躁嗎？」

靜月黯然，頓了頓才回答：「浮華的城市，浮躁的我。」

程識：「那曾經的你這樣嗎？」

靜月的目光一直望著遠處腦海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許久她才開口：「我想回到小時候！那個時候雖然很窮可是生活卻很簡單，要求也沒有要麼多，過得很充實。就拿過年來說，再也沒有了小時候那種期待和驚喜了。」

程識微微一笑，「小時候不是這個世界簡單平靜，而是我們簡單平靜。變的一直都是我們不是世界。」

靜月看向他會心一笑，「也許，你說得對！我一直沒有看透這點。」

「說到需求，你現在還有什麼更高的願望嗎？」

靜月仔細想了想說：「我希望平凡會更好。」這是靜月目前唯一的願望了……

這個答案對與程識來說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漸漸覺得李靜月是個不嬌柔造作的人。不甜有點冷，卻不傲。

程識喝了一口咖啡后說：「平凡已經很好了！就像這咖啡一樣。」

靜月傲嬌地看著他說：「你是想告訴我平凡跟這速溶咖一樣聽起來不好但實際還不錯」

程識見她可愛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你還真是會抓重點啊！」

「少岔開話題！你是不是就這個意思呢？」

「不是，」程識認真地向她解釋，「平凡是後來居上，跟我們百年家族企業不一樣。它所面臨的壓力很大。稍有不慎就會被淘汰。更何況這兩年了平凡是最大黑馬，在這個服裝產業已經是公敵了！」

靜月迫不及待地望著他說：「你接著說！」難得的一個學習機會她當然要好好把握住了！

「你要知道一個公司要長久，最大的保證永遠都只有一點。」

「哪一點？」

「足夠的資金。雖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一點，但是這是必不可少的一點。起初平凡能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你朋友給你足夠的資金。」

靜月點點頭，「我承認這頭那兩年如果沒有他，平凡都會走不下去。」提到向前進，她的心裡都是一陣溫。

「你喜歡他嗎？」程識不有自主的就問出了這句話。

靜月疑惑，「你怎麼會這麼問呢？」

「沒……」

「我和他從高中就是同班同學人生的一半都有他。我和他好到我從來沒有把他當個男的，他也，」說到這裡靜月不禁好笑，「沒把我當個女的！」

高一，靜月一個人坐在那裡不說話。面帶愁容，整個人都無精打采。新同學都互相交流著，而她卻沒有這個心思。向前進背著書包站到她身邊問道：「同學，這個位子有人嗎？」

靜月手緊緊抓住書包，沒有說話。向前進奇怪地打量著她自言自語：「聽不見嗎？」

「同學，這裡沒人坐吧！」他加大音量再問，見靜月搖搖頭就坐到凳子上，「看來耳朵還是有點問題的!」

他好奇地轉過頭觀察靜月。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問：「同學，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靜月被他問的煩了，冷冷地看著他。如果說此時的靜月是秋天日里清晨的寒霜，冷卻不刺骨；那他就是午時掛在天空中的紅日，熱卻不灼人。笑容燦爛，透露著給所有人的溫暖。

「同學！你沒事吧！」

靜月笑著搖搖頭，忽然她哭了，面對這份微笑就哭了。向前進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頓時手足無措。

「你，你。不管我的事啊！」

靜月擦了淚水，「不管你的事，我只是太難過了。」

「啊？」向前進被嚇到，「看見我太難過了！這……這罪名我可擔不起啊！」

靜月被他逗笑了，擦了擦眼淚說：「同學，我叫李靜月，這個時候來得正好。我們交個朋友。」

向前進終於鬆了口氣，「早說呀！我叫向前進。以後我罩著你！」

「哈哈……

「從那以後，我跟他就成為了好閨蜜，這份情誼是我最珍視。」

程識沉思，許久他才開口：「如果不是這樣，你們也不會住在一起！」

「對！」靜月原本笑著的，但突然臉色一變，「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一起啊？你調查我。」

面對靜月質疑的目光程識依舊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用不著我調查，自然會有人把你的資料送到我手裡。」

「你真是……」靜月無語了！她搖搖頭喝咖啡，咖啡冷了。

靜月：「我們換個話題聊天吧！」

「好！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那天你看見我爺爺為什麼那麼難過呢？」

提到這個靜月小臉不自覺地紅了，她尷尬地看向他。「我，……我。我都忘了這件事了！那天我是因為聽見你爺爺的聲音突然想到我爺爺了。」

說著靜月的目光就漸漸暗淡了，她真的很想爺爺！沒有父母沒有

「那天實屬無奈！」程識淡淡地說，「我爺爺是個老頑童。」

「啊？哦！」靜月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說那天把自己藏起來的事。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笑道：「我沒想到想你也有怕的人！」

「我是我爺爺帶大的！父母一直在國外。雖然別人沒有放在過心上，但爺爺的話我一定會聽！」

靜月感同身受，「我也是！只不過你爺爺還在，我爺爺他……」

程識見她雙眸慢慢垂下，安慰道：「有些事情，不要去深究放在心上就好了。」

靜月對上程識目光，相視一笑。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靜月能感受到的痛沒有那時那樣強烈了！

深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