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怒之下

第六章 一怒之下

就這樣了嗎?小寒問不禁悲哀的想,多管閑事註定不會有好下場!

可是他並不認為自己錯了,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

不,不能妥協!死,永遠不再他的認知里,唯有盡一切可能活下來,比任何人都活的精彩才是王道。

少女陰測測望著小寒問,此刻的他身體表面已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再過不久就能化作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她對冰棱蛇蠶可謂信心十足,在她的印象中還從來沒有失敗過的。

「賤民,跟本宮斗,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決定了,這等卑賤之民,連做她藏品的資格都沒有,她要將之粉身碎骨,扔到花圃做花肥。

就在少女得意之時,猛地一股恐怖氣息襲來,驚得她飛也似的逃開去,驚恐的盯著那在她看來已是必死無疑的人。

只見小寒問渾身騰起陣陣火焰,冰藍於艷紅同呈,交匯處呈現出淡紫色。僅僅一瞬間,那凝結的薄冰已然消失了乾淨,連化作水汽的機會都沒有。

小寒問冷冷的盯著她,一步一步逼近,透過那詭異的火焰彷彿臨世的神魔。

「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

方才那一瞬間,若不是小寒問強大到變態的明道之火感受到威脅自動防禦,此時此刻他早已是個死人。問他幹什麼?還用說嗎?

「呼呼」的嘯聲,空中留下一片火焰的殘影,小寒問再不留手,瞬間爆發出極致的速度。

少女只覺眼前一花,一股恐怖的熱浪襲來幾乎將她焚毀。若不是她早覺得不對勁提前釋放出靈力護體,單就是那熱氣就能將她烤熟了。

她甚至來不及躲避,一隻有力的手已經扣住了她的脖頸,巨力使得她呼吸困難,眼前因缺氧而呈現出重影。

「你……你可知……本宮……是何人?」

「管你什麼人,我只知於我不利者……死!」

直到此刻少女才真的慌了,她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不在乎她身份的人,不,應該說是不屑於知道。這個看似不大的傢伙,卻有著自己鋼鐵一般的原則,這種人無疑是可怕的。

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招惹他,以至於現在落得如此下場。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能就這麼死了。她還有一個願望,是自七歲時就不曾動搖過的。在沒有達成願望之前,她怎麼能死?

「我不能死……否則……這些人都得……陪葬!」

這些人?小寒問掃了眼四周,原本空曠的街道上,不知何時竟重新圍滿了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盯著自己,感激、驚恐、憤怒……各種複雜的眼神,似乎連他們自己都整理不好。

這是怎麼回事兒?

小寒問不由一愣,忽的想起先前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猛然間似乎知道了什麼。

「就因為你的身份吧?王女?皇族?」

事實上,就算是皇室又如何?小寒問並不懼她,但是這些個平民卻不得不懼。他不想因自己而使得這麼多人遭來禍端。

「今日我可以放過你,但是這些人一個也不能有事。」至於以後必然的報復,小寒問並不在意。反正小寒默明天就將啟程前往中心聖堂,而他就算聖堂不保難道不會逃嗎?

「放下公主!」

伴隨著猛然響起的怒喝,更快到來的是一支染血的利箭,以及更遠處鐵蹄踏出的血路。

人命如草芥!小寒問再次體會了這種明顯不應存在的不公。

「公主?很了不起嗎?」

再不猶豫,小寒問五指猛地一緊,只聽得「喀嚓」一聲,少女嬌嫩如玉、脆弱如玉的脖子在小寒問手中耷拉下來。

一時間,彷彿天地都失聲,不論是踐踏的馬蹄亦或是鼎沸的人聲,就連那疾射而來的箭羽都有瞬間停滯。

所有人在這一刻只有一個念頭——公主死了,他們都得陪葬!

公主乃是水月帝王最寵愛的子嗣,曾經只因宮婢疏忽導致公主落水,皇帝竟就下令誅了宮婢九族,就連求情的諫官都一併治了罪。

可如今公主死了,就在他們眼前被人生生擰斷了脖子!

箭羽深深插入小寒問肩膀,他也權當不覺,殺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受這一箭權當安慰。接下來不管自己要做什麼也都不會再有絲毫愧疚。

「惡賊,納命來!」

鐵蹄當前,長槍橫空,數十騎騎將小寒問團團圍住,亂槍紛紛刺來。

然而,這些尋常刀兵又怎能奈他何?

小寒問不動如山,大喝一聲抱著槍頭一個旋轉,將內圈十數人紛紛扯下馬來。

這些人雖非修士,但作為軍人自也是有些身手的,就地一滾翻身爬起,抽出隨身的軍刀兇猛的劈砍。

軍人自有幾分血性,更何況是在現在這情況下。

公主一死,不管是誰殺的,他們都有護衛不力之責,以皇帝對公主的寵溺不僅他們要死,就是他們的家人都難逃厄運。唯有將兇手擒下,期望以此能換取家人的活路,至於他們自己……可以說此刻他們早已將自己看作死人,故而絲毫不在意受傷之說。

不怕死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小寒問也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不要命,更甚者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情緒。

他對水月王國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對這個世界更是無法理解,或者說不願理解。

很多時候,人命……確實不值一提,可小寒問非要將一切平等對待,無疑是在維護自己底線的同時觸及了他人的底線。

所以,這事兒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大家都只是在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只是側重的點不同罷了。

這些人勢要取小寒問性命,只可惜兵器難以傷他。他們只是巡防衛隊並非是國中精銳,都不過些尋常武夫,兵器也都只是鋼鐵之兵。唯一能對小寒問造成影響的,也只有隊長的弓箭。

小寒問也知道不能拖,必須速戰速決,否則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危險。堂堂皇室,想找個弄死自己的人還不容易?

當即小寒問心下一橫,從空間法器中取出一柄尺。

這尺乃是當初在試煉地奪得,小寒問從來沒用過,今天正好練練手。

他不懂什麼武技,只知道簡單利落的放倒,盯準的是敵人的弱點,帶起的是死亡的陰影。

這尺看似不起眼,無鋒卻異常鋒利,不知是否是小寒問的錯覺,沾染鮮血的一瞬間,這尺似乎變得興奮起來。恍惚間有種對血的渴望。

只是他沒有空閑多想,一尺子截斷射來的箭羽,放倒最後幾人立馬奪路而逃。

他本想返回聖堂,可是今日之事鬧得這般大,一旦他回去必然會將禍事引向聖堂。

倒不是說他有多大義,只是小寒默明日便將啟程,此刻回去必將連累他。所幸他們是剛進的城,除了聖堂那幾個幾乎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即便要回聖堂,那也得是小寒默離開之後。

如此一番思量,小寒問果斷決定向城外逃竄,只要避過風頭也就沒什麼可畏懼的。

幸虧這事的風波尚未波及城門,但是小寒問一身鮮血卻怎麼也無法讓人忽視,要不是他此刻被鮮血遮掩的容貌,單著一路就註定小寒默走不了了。

「來者何人!」

城門口一陣騷亂,看著狂奔而來的小寒問都是一驚,下意識的就要將之擒下。

小寒問冷哼一聲,都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了,又豈會在意再多幾個。也不言語,只是簡單的舉手、尺落,另一面便是血濺、頭飛。

此時此刻,小寒問甚至沒意識到,不知不覺之間他似乎開始變得輕視起人命來。

青尺依舊是那青尺,只是因為血液的滋潤,隱隱中透出一股瑩亮來,再不似先前干茲。

城門根本攔不住他,小寒問出城一路疾馳朝著遠處茫茫大山奔去。

若說藏身,無疑少林是個好的選擇,況且與他而言進到大山就跟回家一樣。

就在小寒問出城不久,水月國數千精騎算數出動,幾乎將城門震塌。那種血氣,一看就是在無數次生死中積攢起來,單就是那森冷的氣質就足夠一般人嚇破膽。

數千精騎出了城門根本沒有猶豫,直接朝著無盡大山追去,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逮捕兇手,死活不論!

馬蹄揚起漫天沙塵,待這數千人離去,久未落下的塵埃中,一道人影輕輕一嘆充滿了無盡心酸,「這天……要變了。」

大街之上,苟義臉色煞白的盯著那一地屍體,聽著偶爾飄入耳中的驚恐話語,不由快速轉身離去。

他是與小寒問等一同來的國都,一路上雖都離得遠遠的,事實上他對小寒問也並沒有多大恨意。

這苟義雖是個紈絝子弟,但心胸也還是有的,他與小寒問的恩怨完全是因為自己技不如人,要想找回場子就只能勤加修鍊。

早先小寒問三人被導師帶走,苟義也是閑著無聊便出來逛逛,沒想到也才多大會兒功夫竟讓他逛出這麼驚撼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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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誅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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