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烈疾鷹

莫老白了一眼寒星雨，沒好氣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為師是帶你來提升實力的，不是帶你來吃的！」

莫老真是差點沒被氣到，獵殺萬獸就只是為了吃，那得到什麼時候才能把實力提上來？

「嘿嘿！是是是。」寒星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在多問什麼。

——

剛一涉足森林中，就開始有些喧沸起來，各種不知名的鳥鳴聲，獸吼聲不時傳至，鳥獸驚起，迫人心神。但一路上，卻是沒有什麼東西敢靠近正在前行的兩人。

隱約間，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跟著他們，悄然從兩人身後飛速竄過，速度極為迅捷，寒星雨下意識的向後看去，什麼也沒有發現就沒在意，但心中卻是在莫名打鼓，更加跟緊在莫老身後了。

而莫老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悠閑的樣子，聽到聲響也一直面不改色，氣定神閑，從容不迫的走在前方，閑庭信步，彷彿走在自家花園一般，輕鬆的不能在輕鬆。

又過了一小時左右，兩人依舊在前行，但什麼也沒有發現。

「莫大爺，你不覺得……」寒星雨心中不安，還沒把話說完就是噗的一聲，撞上了莫老的身後。

「呃，莫大爺你怎麼不走了？」

寒星雨停下腳步，摸了摸有些發疼的小臉。

「到了！」

莫老望向前方，平靜開口。

「到了，我們到哪了？」寒星雨從莫老身後探出頭來，頓時驚得差點沒停止呼吸。

因為遠處，兩隻體型伸展翅膀完全超過兩米大小的大鳥，此刻正在博命廝殺，不斷地發出怒撕鳴叫，力量不斷震蕩，攻擊的氣勢滔天，勢不可擋，它們相互攻擊的一個方圓，呈現出一片真空地帶，亂石木枝紛飛，雖有參天巨樹隔檔部分，但氣浪漣漪，卻是令得其他生物不敢靠近此處，紛紛逃竄。

一隻類似孔雀的大禽，身上羽毛光鮮亮麗，單單尾羽就能超過自身長度，撲棱著一雙翅膀，批視著前方的另一隻大禽，通體青色熒光霞蔚，光霧氤氳，眼神迸射銳利光芒，似能洞穿敵手心神。

而另一隻，則是一隻通體黑色羽翼的大禽，同樣青藍色霞光繚繞周身，氤氳光芒蒸騰，它除了頭頂上的羽冠，眼眶羽毛、脖頸下的一片羽毛，還有利爪是橙色的以外，剩下的全是亮麗的黑羽。

現在雙方勢均力敵，同時微微停滯身形，醞釀起來，雙雙批視對方。

孔雀大禽眼神狠利，它長嘯一聲，周身攜裹青色熒光，沖向黑色大鳥。

黑色大禽也不甘示弱，同樣攜裹青藍色光霧沖向對方。

轟，砰砰砰。

雙方連續碰撞交擊，巨響連連，其音連環，震動四野，盪起滾滾氣浪，同樣的威能兇狠與伶俐，驚動了更遠一些的膽小萬獸，嚇得它們紛紛四處竄飛。

每一次撞擊，地上都會落下草木枝葉，四處亂飛，氣浪翻滾。帶出一圈圈漣漪，撼動棵棵古樹，震動搖曳，造成了不小範圍的破壞。

兩禽的力量發揮到極致。不一會，雙方身上，就都掛上了幾道傷口。

饒是寒星雨已經接受了這個世界的超常事態，但也從未見過這麼震撼的戰鬥場面，使他心神震顫，心中慶幸還好他們的距離較遠。

「大爺，那是什麼怪物啊！」寒星雨壓低聲音問道。

「那不是怪物，那正是我們要找的萬獸。」莫老笑著解釋。他就這麼站在原地，根本不怕被兩禽發現。

「我們不是應該在找一隻火鳥嗎？看它們的樣子，貌似不像吧！」寒星雨看向莫老疑惑問道。

「像不像無所謂了，找類似的不也一樣嗎！」莫老給寒星雨講明了自己的想法，道：「當然，找不到，也可以看看，還有沒有更好的啊。」

「莫大爺你是找不著，故意忽悠我的吧？」寒星雨有些玩味的笑了笑，是想數落一番莫老。

「怎麼可能！」莫老沒有多做辯駁，只是帶著寒星雨到兩禽波及不到又較近的地方觀戰，道：「我們先在一旁靜觀其變，或許可以坐收魚利！」

「大爺以你的實力，我們不需要這麼做吧？」寒星雨看著莫老越發的疑惑起來。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能干涉……不能幫你。」莫老頓了頓，沖著寒星雨說道：「所以你需要自己去，一會兒等它們一方戰敗受傷的時候，你就看準時機，上去把那兩禽全都收了，明白嗎？」

「這…就開始要我自己上了？」寒星雨指了指自己，震駭說道：「我沒有聽錯吧？」

「對啊！你沒有聽錯。」莫老面帶微笑道：「不然怎麼檢驗你的實力呢？」

「額，那個，大爺，你不會讓我赤手空拳地上去跟它們打吧？」寒星雨怯生生地問道。

「對。」莫老認真點頭，道：「以你現在的境界，爆發出的力量，收拾兩個垂危的大鳥應該不是問題！」

「我……」

「哎！」莫老直接打斷寒星雨，道：「好了，你聽著，左邊那隻青色熒光的鳥叫噬天雀，右邊那隻叫黑燭羽。二者擁有的能力中，都附帶有速度天賦，與你的技能契合，你要做的是感悟與借鑒它們的這個天賦，籍此可以讓你的速度技能更上一個層次。」

莫老沉吟片刻點點頭道：「嗯，這的確有莫大用處，可以用來逃跑。」

「大爺，你不是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怎麼知道這兩禽的一些狀況呢？」寒星雨有些詫異，道：「還有，我的能力…為什麼只能用來逃跑？」

「少轉移話題。」莫老氣不打一處來，道：「我只是認識一些獸種而已，怎麼能全都知道？唉，這個不需要我多做解釋，以後你自己慢慢去了解吧。」

「還有，先不說，你這個是參悟了誰的能力？使得這個能力，成為了一個不入流，且無法防身的能力。不過還好，可以在發生危險的時候，用來逃跑。但你不用擔心，其實你還有一個傳承能力，可以用來保護自己，只是沒曾被激發出來而已，現在你先拿下這兩禽的天賦技能再說吧。」

逃跑，速度？寒星雨陷入沉思，倐然眼前一亮，速度這一詞，再他眼前充景了一條可以選擇的道路。

———

就這麼一會功夫，兩隻大禽的身上就已經遍布滿了傷痕，鮮血自傷口流淌而出，但雙禽的威勢卻是一點不減，反而越戰越勇。

啾。

就在這時的後方，寒星雨兩人來時的方向，傳來一聲嘯動群野地鷹聲長鳴，其氣勢磅礴而兇悍，還未到來，卻已經驚動到了兩禽的爭鬥，震懾四野，驚得方圓一里的獸群都為之顫慄，四散奔逃。

這是一隻威勢相比先前兩隻，還要恐怖上一些的大禽，鷹嘯自遠而近，向著這邊飛速衝來。

嗖的一聲，強風呼過，一團火紅色的熾烈火焰，沖入戰團，灼熱的氣浪滾滾，自它後方拂掠衝來，熱浪席捲而過。

火禽帶有火焰氣息，所過之處，都帶有灼熱氣浪拍擊，似要燃燒四野一般熾熱。

「哈哈，你小子運氣不錯啊！」莫老不顧形象，見勢大喜，沖著寒星雨大笑道：「是那烈疾鷹，竟然也跟來了！」

原來自己感覺身後有東西，正是那火鳥嗎？這簡直出乎了寒星雨的預料，他心中凜然，暗暗吃驚，莫老竟知道那後面跟來的東西是只火鷹。

「是那……火鳥來了嗎？」寒星雨定驚看去，豁然發現戰團中多了一隻通體散發火紅光焰的大鳥，它全身羽毛似鱗甲一般堅硬，亮發火光，頭上倒掛有火焰羽冠，根根佇立，眼神迸發銳利紅芒，尾翼帶出三條光焰，火紅光芒繚繞其周身，氣息龐大，威勢如虹。

先前交戰的兩隻大禽，感覺到了殺意已經向著它們襲來，但卻沒來得及停戰。被狠狠的一擊襲中，紛紛倒飛出戰團，撞到大樹上，樹梢震動搖曳，剛剛還強盛一些的氣息，瞬間萎靡了不少。

烈疾鷹一擊得手，傲然批視兩隻垂危的大禽，眸光中，似有興奮與喜悅，火光自它周身迸射，發出嘯天鷹鳴，宏力攀升，氣息增長。再次以迅疾沖向黑燭羽，顯然它看出來了，黑燭羽更好對付，要先擊殺，其威勢不可阻擋。

兩禽見勢不妙，知道不敵對方，都想要逃跑，因為它們剛剛已經爭鬥許久，又身附重傷，還被偷襲成功，根本在無一戰之力，它們沒有和力對敵的智慧，根本不會聯手對敵，只會下意識地倉惶逃竄。

只可惜烈疾鷹並沒有放它們走的打算，它仰天長鳴，嘯聲驚大，環繞方圓，它全身火光鱗甲，更亮幾分，氣息在度攀升，爆發出強悍威能，撲棱著燃燒火焰般的翅膀，以一個難以置信的速度撲向黑燭羽。

颼！

烈疾鷹迅疾，飛速批近，伸出恐怖利爪，不足三秒，它就已經狠狠抓向黑燭羽的後頸與左翅。

噗的一聲，血光飛濺，黑燭羽根本躲避不及，發出最後的嘶鳴，被烈疾鷹死死地撲倒在地，碎木橫飛，再狠狠地用利爪踏入其體內，真正的置黑燭羽於死地。

實在是太快，根本讓人難以看清這一切，就已然結束了。

「好快！」寒星雨低聲驚呼，他幾乎沒見到烈疾鷹是怎麼出擊的，就已經死了一隻鳥禽，甚是有些恐怖。

隨後，烈疾鷹威勢不減，鷹眸銳利，狠狠抽出利爪，帶起一片血光，騰躍而起，展翅擊天，再次沖向正在飛逃的噬天雀。

饒是噬天雀已有逃跑先機，但它也身附重傷，加上巨樹隔擋前行路線，就算是它們習慣在林中飛行，也沒能逃出多遠。

要被烈疾鷹追上。

烈疾鷹飛速俯衝，很快來到了噬天雀的後上方，兇狠地利爪探出，伸向噬天雀的翅膀。它鷹眸銳利如刀，是為自己，作為最後的勝利者而感到興奮。

噬天雀感受到身後的火熱氣息，殺意將至，也是發出一聲最後的悲怒長鳴，它是心有不甘，眼神狠利，全力崔動體內剩餘力量，在其身上散發縷縷青色熒光，轉身向著烈疾鷹飛撲而去。

烈疾鷹以為噬天雀垂死掙扎，利爪猛然探出，強勢出擊，抓向噬天雀頭頂，要將其腦袋捏爆，阻止它反撲。

可就在下一刻，噬天雀全身青色熒光大盛，亮麗的羽毛如蛛網般裂開無數裂痕，像是青熒色地血光流淌，猛然撞向烈疾鷹的下肋。

砰！

一聲巨響傳出，霞光四射，噬天雀自爆的餘波盪漾，震動方圓，在這一片區域，炸出了一片真空地帶，一些爛樹枝葉橫掃飛出，帶起煙塵，又是驚跑了更遠處的一些鳥和獸。

烈疾鷹沒反應過來，當然它也沒機會反應，所以置身於爆炸中心，它以為的反撲只是簡單的掙扎，誰知大意了，使它來不及閃躲，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炸飛出去，撞到大樹上，樹梢震動搖曳，再落回地上，肋下鱗甲雖然堅硬，但也不能真正的抵擋下，超出自身實力的傷害，震到其內腑，頓時鷹口流血，全身痙攣，暫時無法飛起，氣息也萎靡了下來。

「哈哈，是萬獸臨死反撲，那隻烈疾鷹已經傷其根本，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來了。」莫老自然看到了遠處發生的事情，笑著沖寒星雨道：「小子你可真走運，一會過去試試看，能不能擒住那隻受傷的烈疾鷹。」

「莫大爺，你是怎麼知道，那隻火鳥受傷的。」寒星雨轉向莫老，驚疑問道：「難道這麼遠，你還能看清？」

「別那麼多事，先去感悟了那隻黑燭羽的天賦，免得被烈疾鷹恢復過來，你就沒有機會了。」

莫老拉著寒星雨，就要向著黑燭羽的遺體走去。

「哦！」寒星雨向前沒兩步，又問道：「那我要怎麼體悟它的天賦呢？」

「萬獸死後都會有一種力量遺留，但是時間並不能太久，所以你只需要靠近它，在那力量波動消失前，感悟出其力量中與你屬性相同的天賦力量即可，相信你還會從它身上學到點什麼，更一步的精進自己。」

莫老眼中光芒一閃，他察覺到了什麼，看向烈疾鷹的方向，迅速拉回寒星雨，道：「先等一下！」

兩人藏了起來。

不一會，果然看到火鷹又飛了起來，此刻的烈疾鷹看起來並沒有多少精氣神，全身羽毛鱗甲的火光都暗淡了下來，整體看上去，更像一隻病危垂死的普通獸鳥，踉踉蹌蹌，朝著黑燭羽的遺體緩慢飛去。

「果然……」莫老看到了這一幕，恍然道：「那隻烈疾鷹的防禦力果然驚人，實力竟已超出了這個範疇，雖傷其根本，但卻未真正受到重創，恢復的果然很快！」

「星雨小子。」

莫老笑了笑，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通體補素，刃鋒上有兩個倒勾，感覺十分鋒銳又好看的黑柄短刃，放到寒星雨手中，道：「去，把那隻礙事的火鷹殺了，為師改變主意了，它們的天賦技能都適合你，坐收魚利，這可是賺大了啊，哈哈！」

莫老大笑，與他那仙人形象，有些不合，令人難以捉摸。

寒星雨悚然一驚，臉色有些難看，苦著臉，強笑道：「莫…大爺，你是在開玩笑吧？你就給我一把匕首，讓我一個小孩去對敵一隻兩米多長的大鳥，而且那還是只火鷹啊！」

「開玩笑？我有那麼無聊嗎？」莫老認真說道：「去吧，它受傷了，對你已經沒有多少威脅，一會想辦法偷襲它的眼睛或者受傷較重的地方，這是個機會，能不能提升自己，你可要把握住了，哈哈。」

莫老笑了笑，很是自信，他背負雙手，佇立於原地，又感覺有一種道骨仙風的氣度。

「大爺，我們放過那隻火鳥！只去偷走那黑禽不就好了？」寒星雨有些為難：「畢竟它已經死了！」

「有為師在，你怕什麼？再說了憑你現在的實力已經足夠。」莫老一本正經道。相信寒星雨，同時也相信自己為寒星雨改造的修鍊方式，對其充滿了信心。

「你不用擔心的。」莫老呵呵笑了起來，道：「嗯，為師也知道你沒有過戰鬥經驗，所以這次為師，會看情況出手助你的！」

「行…大爺，你這話說的我竟無法反駁。」寒星雨目光掃視莫老，有些無奈，他收起匕首，慢慢往那烈疾鷹的方向潛伏過去。

在寒星雨靠近百米範圍內的時候，烈疾鷹也到了黑羽大鳥近前。

烈疾鷹正想吞噬黑燭羽，並要借其精華力量恢復傷勢與加強自己。可忽的，它抬頭，驟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向它緩緩靠近。

霎時環顧四周，警惕起來。

莫老見狀，也是心中一凜。

「笨蛋！在它沒有戒備的時候，使用你的疾速之風技能快速靠近，一擊斃命啊！」

寒星雨腦海中，突兀的響起莫老的聲音，頓時反應過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能力了。他感受了一下氣旋里的力量，頓時停下了腳步，不在行進。

怎麼不動了？莫老心中疑惑，但他還想看看寒星雨要幹什麼，暫且不會出手。所以他只是看著並沒有干預的打算。

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烈疾鷹，寒星雨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他輕手輕腳，快速向著側方跑去，在大樹下穿梭，很快來到了一個較為靠近烈疾鷹的三棵樹下。

這三棵大樹距離較好，可以短暫的困住體型過大的萬獸，寒星雨小心翼翼，找來樹藤斷木架到樹上，擺成三角形，形成簡單的包圍囚籠。

「不知道能不能成，只能有這麼一次機會了。」寒星雨低聲自語，他不相信那麼強的一隻鳥會沒有殺傷力，所以他很小心謹慎，撿起了幾塊石頭，沖著烈疾鷹的方向跑去。

「大鳥快看……」寒星雨朝那大禽扔出石塊，勾了勾手指，挑釁於它。

原本要放下警惕的烈疾鷹，見狀也是怒了，剛受傷的它，本不想理會什麼，只要沒有什麼事物能打擾到它。可這個小東西竟敢打擾它恢復傷勢，它的威嚴不容挑釁，瞬間發怒。

烈疾鷹原本暗淡的火紅色鱗甲，頓時綻放紅色火光，雖沒有之前那強大的威勢了，但也有餘力殺死這個小東西的，它大怒，瞬間飛躍而起，鳴叫出聲，沖向寒星雨，要先將他擊殺。

寒星雨見大鳥以然被自己擊怒，沒有多做猶豫，拔退就跑。

感受到一股灼熱的氣浪，自背後襲來，寒星雨也不敢懈怠，連忙崔動氣旋里的力量為自己所用，全力跑入亂樹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