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有門難出

第一百四十四章有門難出

巴不得嚇死才好,到底是嚇不死。

作為牆門的最後一道防線,疾行鬼和三隊鬼怪唯有背水一戰。

疾行鬼手中鐵鞭剛揮動,兩道風在眼前過去,身體登時僵住,小隊鬼怪亦是,當風來到,僵在原地不動。

直到疾行鬼手臂輕微發酸,動了動,手沒事,咦,好像沒受傷。

怎麼回事?

疾行鬼看身後那些鬼,個個瞪大眼睛相互張望。

沒死?做不成人了,呸呸,這輩子沒過完就想著下輩子,日子不過啦?

砰!

眼看著陰陽師離開牆門,又生生彈了回來,力道之大,直接將兩個陰陽師震倒在地,都咳出血來。

疾行鬼又喜又怕,喜的是陰陽師沒從它管轄的牆門出去,怕的是出不去的陰陽師拿它撒氣。

「大人快閃開!」有道急急慌慌的聲音傳出。

疾行鬼哪知出了什麼事,左看右看,好像沒危險呀,想到回身看時身體劇烈一震,被撞飛出去。

鬼怪看見的紛紛往兩側退讓,沒看見的活該傷痛。

隆隆聲伴著地面強烈震動,雪球從火堆里滾出,來勢洶洶,撞的鬼怪無不傷筋動骨。

門上禁制一時難以打破,張式轉去阻止雪球,風吹得袖口鼓動,右手漸漸虛握,似握刀,上前半步,奮力斬出。

「風刃!」

空氣被一道彎月狀的光束撕開,直直斬上雪球。

巨大的衝擊並未止住雪球前滾,撕裂開的氣流暴躁的向兩邊呼嘯,更似在無力的吶喊。

現下的雪球含有風冰雪霜四字鬼文,哪有這麼容易破壞,何況鬼文是為了壓制陰陽師而創造出來,對陰陽師的術法存在天然壓制。

不過,張式的風雷圖吟唱完了。

這一刻,呼嘯的氣流是風,是雷,相互裹挾顯現,更像濃重的畫筆作畫虛空,一氣呵成,霎時風雷大作,淹沒了雪球。

三個呼吸后,風雷銷聲匿跡,龜裂的雪球凝結成團,更快滾動來。

「凝魂!」

一道金光突兀出現,且如閃電激射去。

轟鳴聲中,雪花漫空飛舞。

雪球碎了?

碎了些皮毛,無傷大體。

冰是核心,再是霜,最外面裹著風雪,僅雪花飛舞,鵬鳥這一擊連內里都沒傷到呢。

「快飛回來!」

月兔喊出聲已經晚了,寒風瑟瑟,鵬鳥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霜雪凍結成冰,且捎帶上周遭一切。

另一邊,雷火電雨四個鬼文飛來,略過鵬鳥,一個方位一個字圍住張式。

「落!」

一聲輕叱,青光橫空而去,火字鬼文上赫然多出一隻青色石罐,罐底朝上,罐口對準鬼文,罐子壓下同時鬼文上的火焰衰弱。

缺口已有,張式趕緊瞬移出去。

寒冰凍住鵬鳥部分身體,鵬鳥還未掙脫之時,一根銀白短杵旋轉飛來,砰的砸碎堅冰。

冰住的那隻翅膀上出現網狀裂紋,鵬鳥使勁一掙,冰塊掉落,再用力拍打羽翅,搧去爪上寒冰,飛回張式那。

月兔兩手一招,青石罐和銀白杵分別落在手裡,左手握杵,右手托罐,周身有濃郁葯香。

這便是她的凝魂,兩物分別叫搗葯杵、搗藥罐,都和葯有關,怕是沒誰比她更適合做治療陰陽師了。

等鵬鳥盤旋在兩人頭頂,張式立即道:「一起開門!」

「璀璨的光芒下,金線匯聚成球,散出永恆金光,如太陽般耀眼,光輝照遍大地,污濁一去不回。屠魔!」

吟唱完,一**日從張式頭頂緩緩升起,璀璨中爆發出無量光輝。

鵬鳥搧動羽翅,颶風形成呼嘯去。

與此同時,月兔右手拋起搗藥罐,罐子倒立懸在頭頂三尺之上,罐口灑下蒙蒙青光,左手搗葯杵換右手握,疾步靠近門前,奮力前刺。

三道恐怖的力量狂轟,一層無形的屏障在牆門顯現,泛起圈圈波紋,一點震蕩都沒有就瓦解了三道力量。

又有一陣強光從門上迸射出,月兔頭上的搗藥罐筆直上飛,罐口青光如瀑布傾泄,一併籠罩住張式和鵬鳥。

突然,罐子強烈抖動,不受控制的向石牆撞去,護身光芒消失,張式、鵬鳥、月兔倒飛出去,摔在牆角。

傷的不重,張式爬起,就見通道一側六個鬼文虎視眈眈,全是陌生面孔,轉頭又見另一側通道八個鬼文近前。

張式問:「你說一百單八字和門上禁制哪個厲害?」

月兔收回掉地的搗藥罐,聽張式這麼一問,心中瞭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門上禁制絕對比十四個鬼文厲害。」

兩人分別面向一側通道,門上禁制破不開,十來個鬼文還壓制不了嗎?

張式和鵬鳥一齊殺向八個鬼文,月兔握杵托罐對付六個鬼文。

相較後來的六個鬼文,早到的八個鬼文已知根底,張式和鵬鳥正以雷霆手段強行鎮壓。

先是吟唱完裂天芒,在光束無差別攻擊前,張式又快速施展碎空,當光束落下整片空間裂開,鵬鳥翎羽如箭矢緊隨激射出去。

火字原本依附在雷電兩字上,和雨字不起衝突,多出冰雪霜三字,在其中的火字恰如雨天的火把,火焰微弱。

八個鬼文的力量非但融合不到一起,反而有相互消磨的可能,這就給了張式各個擊破的機會。

數道金線在空中縱橫交織,形成一個個巴掌大的金絲網兜,分別套向鬼文碎片。

風字碎片正如風一般的速度合攏起來,當風字形成,一股詭異的氣流悄悄擴散開。

網兜在空中的運動軌跡發生了輕微的變化,而且各個文字合攏速度明顯快了一大截。

鵬鳥飛去,兩隻翅膀鼓足勁的拍打,強勁的氣流衝擊,自知被盯上的風字哪敢停留,更顧不得餘下文字還是破碎狀,急往後退。

「風鏈!」

張式手指前按,鏈條狀的疾風橫貫長空,一連擊散多個即將成形鬼文。

再看鵬鳥兩隻堅銳的爪子左拍右打,一塊塊文字碎片精準的落進各個網兜,一落網,網兜封口。

可別看鵬鳥隨意的拍打幾下,鬼文就乖乖「聽話」落網,要是這一爪拍在三級鬼怪身上,任它肉身堅硬如鐵,也逃不過血肉模糊的下場。

網兜落地,兜內文字碎片瞬間不見。

忙活半天,敢情是竹籃打水?

不不不,還是打到了一條魚。

陰陽術下的漏網之魚風字,最終沒有逃過鵬鳥這張「網」,被死死地攥在爪子里。

地面消失的鬼文碎片,又從地面、牆面以合攏后的文字冒出。

這些「雨後春筍」剛冒尖,就慘遭毒手。

一隻巨大的手掌在虛空猛然拍下,這是沙土匯聚的大手,厚重無比,哪怕是裹挾細水的雨字,字體覆滿冰的冰字,都毫無懸念的掩埋在沙土底。

施完陰陽術的月兔喝道:「跑!」

原因未說,也不必說。

月兔自然沒能鎮壓住六個鬼文,不是她戰不過,是來了小批鬼文助陣,相信大批鬼文已在路上。

張式一見月兔那側通道將近二十個鬼文,就知原因。

他舉直手臂,鵬鳥飛來,手搭在鵬爪上,這一回速度遠勝月兔。

不巧的是前面有鬼怪攔路,還是清一色的大型禽獸,擠滿了還算寬敞的通道。

張式沒多想,鬆開鵬爪,靈力在掌心流轉出一柄輕巧短劍,瞬移前沖。

一劍刺出,劍身上的雷光在斑斕大虎強壯的身軀肆虐開,張式立刻轉換目標,出現在一頭高大的黑熊身側,劍落雷閃。

五個呼吸后,張式收劍落地。

「吼!」

咆哮聲震耳欲聾,緊接著地面呼吸,不對,是富有節奏的上下輕微起伏,所有大型走獸跑動。

走獸只只神采奕奕,生龍活虎,看得出方才一劍只能算撓痒痒。

回想剛才,張式眼神逐漸眯起。

鵬鳥張開雙翅,從張式頭頂飛過,眼中的猛虎張開血盆,展現銀白鋥亮的獠牙,這是要一口咬碎吞吃整個獵物。

鵬鳥敏銳的眼珠子提前預判猛虎的下步動作,逃過虎口,鋒銳的喙啄向虎眼。

就在鳥喙碰上虎眼的剎那,這頭斑斕大虎倏的不見,鵬鳥啄空,空中多出一個鬼文。

見到這幕,張式當即想到虎字,難怪看不透這些禽獸級別,敢情是鬼文化作禽獸。

走獸沒有理會鵬鳥,跑動繼續,盤旋的飛禽拍打矯健的翅膀前沖。

已到的月兔吟唱,「浮雲蔽日,東南西北不可分;霧鎖煙迷,咫尺之地隔天涯。雲遮霧罩!」

話音未落,虛空當即濃霧瀰漫,霧氣肉眼可見地翻騰繚繞,視野逐漸模糊起來,放眼全是白蒙蒙地,找不出一絲異色。

多股旋風捲動,白色的世界出現一絲絲顏色,等雲霧差不多消散去,通道上只剩下一群大型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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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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