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紙錢與鬼好上路

第一百四十九章紙錢與鬼好上路

短暫的五分鐘,包圍圈只剩最後一公里。

隨著怨氣鬼的踏入,食毒鬼和無頭鬼一併加入,餘下七位分守圈外,三個鬼怪三個方向來,低級鬼怪進場。

「我去會會它們,」孺子牛信步走出。

只見,孺子牛從長衫中取出一張白符,兩指夾住,口中默念著,「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符化萬千!」

白符散發矇蒙白光,直飛上空,沒入雲間,霎時天空下起一場局部符雨,不計其數地白色符紙飛落,紙上符文或一模一樣,或截然不同。

「停!」

言出術隨,前一秒符籙滿天飛舞,這一秒停滯在空,掉地上的符籙亦是安靜躺地,不再隨風飄飛。

看見大量白符,食毒鬼頗為忌憚,它突然覺得怨氣鬼擔下建造圍牆的苦活,還是遠遠夠不上數。

無頭鬼更有被拉下水的感覺,它雖然無頭,可感覺得到,只是已經出場,萬萬打不得退堂鼓。

怨氣鬼心中暗暗驚呼,還好它的這批礦石昨夜沒送去城牆。

怨氣鬼放聲鼓舞士氣,「墳頭撒紙錢,著急入土。放心,會成全你們的。」

聲音之大,所有鬼都聽見了,頓時引得眾鬼大笑,緊繃的身體略微放鬆些。

孺子牛不甘示弱,聲大的同樣叫在場鬼聽的清楚,「紙錢與鬼好上路。」

話一出沒鬼笑得出來。

畢竟對方單槍匹馬也是凝魂陰陽師,自己這邊鬼再多,也要死好些才能耗死他誰能保證自己不在其中。

怨氣鬼深知這點,給出實質性獎賞以漲士氣,之後不再口舌上爭勝,第一時間命鬼亮出鬼文礦石。

眾鬼早得到命令,前三排往後一退,礦石置在最前。

看著零零散散排列的礦石,怨氣鬼頗有怨氣,要是它們能有幾個像自己這樣帶來礦石,何愁大事不成。

靈力籠罩的一刻,石上文字逐漸亮起。

一字不落的全部發亮,字「活」了過來,一個個文字如魚得水,歡暢的脫離冰涼的石面,暢遊天地。

孺子牛漠然的等待礦石上的鬼文飛出,不是託大,是要熟悉。

此時的熟悉,即是做好四級鬼怪彪動用鬼文時的準備。

鬼文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大,即將突破符雨防線,不等越過防線,文字紛紛顯露「真身」。

刀字化刀,劍字化劍,每塊礦石上的文字相同,但同個刀字「真身」可以不同,或是朴刀,或是砍刀,或是飛刀。

大量鬼文並沒有如怨氣鬼想的消耗掉等量符紙。

比大多數鬼怪識得鬼文的孺子牛,一動手就把鬼文拿捏的死死地。

在文字「真身」闖進前守住防線,靈力牽引,十張白符極速飛出,變化十張金絲大網,一個來回就捲走四五十件兵器。

濃霧黑煙充斥,毒氣趁時而起,乘著颶風飛速蔓延,一張白符化作巨大麻袋,一股腦兒全吸進去。

走獸飛禽在行進間身軀猛漲,孺子牛看的清楚,是拆分開的大字融入,貼近的十張符籙砰然炸響。

鬼文闖符雨防線,亦有符籙闖礦石防線。

二十張符籙牽引飛出,如撒豆成兵,十九張符籙成細小士兵,餘下那張夾在中間。

食毒鬼出面阻攔,一手毒氣使的出神入化,幾下便解決完,最後口中噴毒,成功射中最後一張未顯能力的白符上。

不料,白符無恙。

竟是白符下還有一張,兩張緊緊貼合在一起,一般很難發現。

第二十一張化作精緻匕首,劃在了礦石的文字上。

礦石上的文字是一個整體,一損俱損,當下有一百單八字消失,不對,是四百多字。

同樣手段用在怨氣鬼和無頭鬼這,只有中招的份,更別說還有一處只有二級鬼怪當先。

損壞后的礦石就是次品,根本沒法用。

這樣的形勢讓場下兩個三級鬼怪看不下去,一個頂替二級鬼怪位置,一個從東西方殺出。

彪大人,這都幾點了,怎麼還不到?食毒鬼等幾個在心裡著急起來。

如果說第一回是打探虛實,第二回就是一招制勝。

「隨我雨落人間!」孺子牛一分為六,五個分身化光束各去一方,懸停的符籙全部直射去,景象宏偉絢麗,非常之壯觀。

「殺!」

一呼百應,低級鬼怪爭相湧出,全體燃血,黑壓壓地一眾,或騰空飛起,或隨眾出擊,或破土而入。

既是分散開,也是要以最快速度阻止符籙來到。

「提子!」

安靜躺地的白符簌簌而響,竄出粗壯的荊棘,交錯蔓延,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生長出參天荊棘,長成荊棘叢,棘刺如鐵,漆黑如墨。

不管是天上俯視,地上近看,都像極了一座鋼鐵房屋。

「落子!」

直貫長空地符紙角度傾斜。

符雨落子意外的順利,何嘗不是鬼文的順利。

少了懸停在空的符籙,鬼文肆無忌憚的襲去,首當其衝的就是荊棘叢。

所有土字落地,彷彿倒入千萬噸泥石流,帶著強大的破壞力,突飛猛進。

一直沒有動靜的最後二十張符籙動了,在虛空豎立一圈,孺子牛一指點出,符中迸發出耀眼的光束,密集掃射阻隔在外的一圈荊棘,還有荊棘外的鬼文。

當分身帶著符籙橫貫長空,低級鬼怪遠遠的用術法阻攔,越攔越吃驚,竟是連拳頭大的石頭都可以把一張符籙打落,掉落符籙被石頭壓住,沒有任何反應。

卻原來是沒有朱墨的符紙,那殺招是……

無頭鬼瞧出,生怕聽不見連喊數聲,「小心分身!」

這一喊,大部分攻擊落在分身上,打得分身招架不住,直接消失。

三個方向是虛張聲勢,怨氣鬼和毒氣鬼兩邊可不好受。

離著三百米,兩張符籙驟然化作濃霧翻滾不休,之後每過五十米,都有兩張煙霧籠罩符消耗。

最後百米,符籙升起,拋物線的方式落下。

所有符籙化粉狀雪片,浩大如洪水飛騰直下,發出低沉的轟鳴,空氣劇烈震蕩,更快的形成寒冷氣浪,掃蕩一切,為雪崩的到來鋪路。

氣浪所達之處,鬼怪窒息發顫,潰不成軍,爾後雪體下滑,掩埋大地。

帶符而來的分身做最後一擊,「風雪凝!」

冷風吹雪,乍然結冰,深埋雪裡的鬼怪冰凍當場。

在雪底狼狽逃出的毒氣鬼怒不可遏,險些出不來了,粗略一看周圍,少說有兩百個鬼怪沒了,凍傷的亦不在少數。

再看別處,難兄難弟的怨氣鬼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個方向的礦石一少,又經光束掃射,鬼文僅存十之二三,低調的一退再退。

就算施術者孺子牛也沒想到,這才哪到哪呀,他的拿手好戲還沒使出來呢。

真正的原因出在每個鬼怪自身,簡而言之活干太久,所以這座大陸鬼怪戰力普遍不高。

火烈鳥正在觀戰,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忙,聽到側面傳來腳步聲響,轉身望見獸面人身的彪飛奔來。

彪一眼找到站在低級鬼怪里的火烈鳥,遂來問它:「現在什麼情況?」

火烈鳥道:「一公里的包圍圈裡,由怨氣鬼、食毒鬼、無頭鬼、蓬頭鬼、精瘦小鬼帶隊,餘下包括我在內的五個分守圈外,隨時接應……」

彪一聽,盡揀些沒用的回答,阻止它說下去,「人死了沒?」

火烈鳥想了一下,「傷亡還在可控範圍。」

彪再次強調,「我說的是人。」

火烈鳥忙答,「暫時沒有。」

「叫它們往兩邊散,這個方向有我出面,」彪推開前面鬼怪,往裡去,

火烈鳥得了命令,立即調遣隊伍。

「北邊怎麼回事?隊伍為什麼在往兩邊撤?人跑了怎麼辦?快叫它們停下,」正發愁的怨氣鬼逮住最近的二級鬼怪問。

就是個聽命行事的鬼怪,無職無權,哪會知道原因,被逮得難受也只說:「屬下馬上叫它們停下。」

怨氣鬼沒好氣的丟下它,突然喊道:「不用去了。」

救星已到。

聽見動靜,張式朝北看,鬼怪在向兩邊散,有道身影緩緩走來,隔著近五百米天色尚暗,看不清是誰。

但能叫鬼怪散開,有膽量來的屈指可數,張式想是彪。

三百米時,張式看清來的和想的一樣,只是五級鬼怪呢?

張式趕緊說出自己知道的情況,「它叫彪,四級鬼怪,用開山斧,會操控鬼文。」

說是緩緩走來,彪一步十幾米,再緩能緩幾秒。

只見,一頭大白牛寬闊的背上躺著一對男女,皆受傷了。

男的上身穿件背心,下身大褲衩,裸露在外的皮膚有嚴重燒傷,是新傷。

女的潛伏在城牆多時,城牆上的礦石就是因她損壞,此刻昏迷不醒。

站著三人,兩個氣息細微,一個應該是剛學術法,一個剛交過手,想必靈力損耗過大,還有個少年郎,有和年齡不相符的實力,只要制服他,餘下幾人好抓的很。

彪一一看過,目光最後停留在張式身上,「這不就交代清楚了,稍後去採礦廠踏踏實實幹活,自有你刑滿之日。」

「你胡說什麼?我交代什麼了交代,我們不就炸了你的城牆,有必要誣陷嗎?」張式實在想不到彪一來就陷害自己。

彪淡然道:「說出同黨,交代目的,你既做到,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孺子牛一個翻身,跳在彪前面,「少在這裡誣陷,要打便打!」

彪看著唇紅齒白的孺子牛,嗤笑道:「毛沒長齊的奶娃娃,我可沒同你說,等斷了奶再來送死,免得投胎不久又做鬼。」

聽到笑聲,尤其是某人憋住不笑,到似笑非笑,最後放肆大笑,惱得孺子牛又羞又怒,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回擊。

張式冷聲道:「廢話也扯了,是不是該亮點真本事出來?」

「我有意放你,你執意要跳進火坑,也好,有必要叫你認清形勢,放心我的話一直算數,」彪再次忠告。

「大話誰不會說,還不快亮出破斧,免得說我欺你!」話雖如此,孺子牛手上的白符已經出去。

就是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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