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人入隊

「林西。」伸手不打笑臉人，留下的警衛隊員也不好意思不理他。

「林西哥在警衛隊多久了？」劉宰牛好像沒看到對方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樣子，繼續發揚自己厚臉皮的作風。

林西看了他一眼，沒怎麼思考就回答：「十年。」

「十年！林大哥看起來大不了我幾歲啊？」的確如劉宰牛所言，林西面相不超過三十。

「我今年三十三，長得年輕。」林西這是在胡謅，他的確在警衛隊十年了，只不過他進的早，十七八歲忽然覺醒了靈技，和林山青一樣，念他當時家庭原因，經過林濤考核進了警衛隊。

「看來林大哥是警衛隊老隊員了啊。」劉宰牛誇獎他的資歷，是因為知道老一輩以進入官府為榮，他小時候也曾經以保護新夏為榮，但時代變了。

「留在警衛隊的都是老隊員。」林西語氣忽然有些不快。

「哈哈，我們警衛隊隊長是那位啊。」劉宰牛乾笑兩聲，避開這個話題又問道。

「隊長名字叫林濤。」林西似乎對我們這兩個字比較敏感，飽含深意地看了劉宰牛一眼。

「林隊長？」劉宰牛不知其意，以為林山鎮排斥外人，只當沒看見。

「那我們鎮長呢？」劉宰牛又問。

「我們鎮長？」林西有些輕蔑，忍不住冷笑：「孫騰霄！」

原來如此！

劉宰牛挑挑眉，他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和他嘴裡的鎮長孫騰霄不對付，他懷疑甚至整個警衛隊都和鎮長不對付。劉宰牛心想，怪不得他們看自己眼神怪怪的，自己剛才說是鎮長請來的，那不是砸他們場子嗎？

他心中有些苦澀，本以為自己都來到新夏邊境的小城鎮了，就能開開心心、一勞永逸地過上舒適的鄉間生活。沒想到剛來到就遇到這些亂起八糟的事。

先是路上遇到一個被凶獸追殺的奇怪小孩，又碰到權力紛爭。

沒關係！劉宰牛嘆口氣在心裡安慰自己：這樣一個小鎮，哪有那麼多爾虞我詐？他們說不定只是有點小矛盾，沒什麼不可調和。再說，這個小鎮應該就只有這麼芝麻大點問題，只要自己當作沒有，依然能悠閑地享受鄉下生活。

他作了一番心理建設，隨即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卻沒有再找茬似地和林西說話。

兩人沉默下來，林西眼觀鼻，鼻觀心不知道在想什麼，劉宰牛一會這邊看看一會那邊看看，就在要等不耐煩的時候，來人了。

北門一扇門半開著，林西在門口擋著，劉宰牛隻能透過縫隙看到有兩個人影從街道遠處走來。

「來了。」劉宰牛視線越過林西的肩膀看向街道。

林西回頭看到人影走來，把門又推開了些，站進裡面。

來人靠近了，劉宰牛看到走來的兩人，後面站著剛才的門衛，前面一人穿著整齊的警衛服，身上沒有帶武器應該是個靈師。他身材魁梧，面容冷峻，從遠處視線就一直盯著自己。

「隊長！」林西對來人喊道。

林濤點點頭，徑直走到劉宰牛面前：「我叫林濤，警衛隊的隊長，你是鎮長請來的增派？」

劉宰牛點點頭，朝林濤抱拳：「在下劉宰牛，是乙酉市來的增派。」他盡量遠離林山鎮的爭鬥，只說自己從市裡來。

「有任命書嗎？」林濤問。

劉宰牛思索了一下：「有單位轉移證明。」他把行囊取下一陣翻找，然後拿出一本黑色的小冊子遞給林濤。

林濤接過小冊子，

看到封皮上南夏省的標誌，打開之後翻到中間看到乙酉市單位調離印證，再翻到下一頁調任地點是林山鎮，只不過還沒蓋戳。

沒等身邊的兩個門衛看清楚，林濤就把小冊子還給劉宰牛。

「你跟我來吧。」林濤說。

見林濤沒有刻意為難自己，劉宰牛在心中對他生出幾分好感，笑著提起行李：「走吧！」

臨走之前林濤對轉身拍拍林西的肩膀，有看了看另一人：「辛苦了！」

「不辛苦！」兩人熱情地回答，他們知道林濤不是在說客套話，而是真的關心他們。

他點點頭，沒再多說，帶著劉宰牛消失在街道上。

林濤不是善言的人，一路上沉默地帶路，也沒有要了解劉宰牛的意思。走著走著倒是劉宰牛先耐不住了，他跟一個啞巴都能聊一路，這會兒就算困得眼皮打架，嘴還是閑不下來。

他想起來時遇到的凶獸，張嘴就道：「林隊長，咱們這凶獸很多嗎？」

「不多。」林濤頭也沒回，不咸不淡地回他。

「我來的路上遇到一隻老虎，還……」他還沒說自己如何英勇地救了一個奇怪的少年，林濤忽然停下轉身盯著他的眼睛：「老虎？是凶獸嗎？你看到了？」

劉宰牛看著林濤的眼睛挑了挑眉，點頭道：「那麼大一個，肯定是凶獸。」

林濤又接著問道：「在來的路上？什麼時間？」

「昨天中午。」

「你沒受傷？」

「受傷？我劉宰牛的身手可不是一般凶獸可以招架的。」他滿臉驕傲。

林濤有些驚異面前的年輕人竟然毫髮無損，於是面帶疑惑地問他：「那凶獸很弱？」

「很弱？」劉宰牛氣笑了：「不是我說，就我們這個鎮子整個警衛隊拉出來都未必打得過！」

「當然，」他又緊接著誇自己：「加上我就不一樣了。」

林濤對他的話持有保留意見，沒有作聲，心想去了二指山的凶獸為什麼會出現在去市裡的路上。

劉宰牛順便查戶口似地問道：「林山鎮靈師多嗎？警衛隊有多少？林隊長靈技是什麼？」

林濤沒有用語言回答，反而深深看了一眼劉宰牛，然後往旁邊站了兩步。

劉宰牛看他忽然行為怪異，面露不解：「你幹嘛？」

林濤分開雙腿然後把右手舉起來握成拳頭，隨後拳頭竟然反射出金屬般的光澤。

意思很明顯，他想要跟劉宰牛較量，如果真如劉宰牛所說他能對付那凶獸，自己通過劉宰牛就能知道這凶獸實力如何。如果劉宰牛在撒謊，自己也能知道劉宰牛實力如何，一舉兩得。

劉宰牛搖著頭後退兩步，抬起手急忙揮舞著阻止他：「別別別，我武器丟了。」

林濤可不管那麼多，他離劉宰牛兩三米左右，右腳向前搶一步，揮舞左拳攻其面門。拳風呼嘯，勢如山崩，快如迅雷。

劉宰牛見勢不得不接，收起逃戰的心思，左腳後退一步曲膝躲過，聽著腦袋上的風聲，還沒來及鬆一口氣，只見林濤右拳已經帶著凌厲的氣勢攻擊自己的面門。

這右拳遠非左拳能比！

他開始就露出右拳示意自己這拳頭危險，那是在警告我嗎？劉宰牛心底想著，暗自恨戳戳。

他目光觸到襲來的右拳，心想：就會欺負我沒武器！隨即右掌迎拳接上，側推出去，化了林濤的攻勢，右手卻如傅骨之蛆沿著林濤的右臂順勢滑去。

林濤向右側身打斷劉宰牛的進攻，眼中驚異剛才自己一拳打出明明還在半途就如入泥沼，才被劉宰牛推開。

劉宰牛顯然不是善茬，見林濤一心要打，就拿出幾分認真還擊。

林山鎮主街昏暗的燈光下，兩人越打越投入，林濤以右拳為主進攻，但每次攻擊都被劉宰牛化解並試圖反擊，兩人你來我往打得熱鬧。

林濤漸漸放出自己的力氣，一拳打出不管劉宰牛化解與否，都要吃幾分苦頭，林濤剛硬的拳頭但凡被碰到就會讓對手陷入下風。

劉宰牛也發現不對勁：這拳頭太硬太快了，他漸漸招架不住，心中叫苦不迭。

就在劉宰牛要認輸的時候，路邊的巷子里忽然閃過一道人影，林濤停下正要打下去的拳頭，疑惑地看向巷子。

劉宰牛見林濤停下，甩著兩條胳膊滿臉痛苦，這次還沒等他講話，林濤就朝著剛才看到人影的巷子走去：「走去看看！」

他對劉宰牛的拳腳了解一二，雖然不知到劉宰牛靈技具體是什麼，但通過剛才的比試，知道肯定和那股奇怪的阻力有關。

有些不解的劉宰牛恨恨地看著林濤的背影，哼了一聲還是跟上去詢問道：「怎麼了？」

「剛才這邊好像有人。」林濤朝巷子里走去，邊走邊四處觀察。

「有人怎麼了？」劉宰牛不覺得半夜遇到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們動靜這麼大，路過不可能發現不了，但是卻沒來打招呼。」林濤解釋道。

「你臉就這麼大？人家不跟你打招呼怎麼了？」劉宰牛忍著手臂上的疼痛怒懟林濤。

搜尋一圈什麼都沒發現，林濤思索著劉宰牛的話，搖搖頭沒有回答。

在別的地方可能沒什麼奇怪，但在林山鎮這樣一個小地方，半夜不睡覺還避著人，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就絕對有問題。

「這沒人啊，會不會是你看花眼？」劉宰牛看著一覽無餘的街道和巷子，問他。

林濤回憶了片刻，-只得道：「可能是我看錯了。」

劉宰牛嘆口氣，他腦袋有點昏，胳膊又疼。

都怪這個林隊長！他心想，打得真疼。隨後馬上又滿臉自得的笑著討誇：「林隊長，我實力還不錯吧，這是我沒有武器，要是我的武器還在，你都近不我的身。」他雖然嘴上這麼誇，心裡卻對自己武器的硬度產生疑問，真比得上他的手？

但是輸人不輸陣，場面話還是要說得好聽些。

林濤承認這個年輕人實力不錯，而且看來靈技受限，所以近身肉搏落入下風，但看他一臉欠揍的樣子，只是淡淡回了句：「我不信。」

劉宰牛恨得牙痒痒，心想有機會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兩人又走了一陣子，來到大門緊閉的警衛處，林濤敲敲門，不消多時門從裡面被打開

「林隊長！」

一個隊員叫著林隊長探頭出來。

林濤指了指身旁的劉宰牛說道：「給他安排一間宿舍。」

「收到！」

林濤又對劉宰牛說：「你先在警衛處住下，不要到處亂跑，我明天來找你。」

劉宰牛本想讓他有事現在就說，但是今晚真的太累了，於是連忙答應下來跟著開門的人進了警衛處院子。

告別警衛處林濤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去了剛才的巷子轉了一圈，還是什麼都沒發現，這才回家去。

在他走後不久，昏暗的路燈照亮一小塊一小塊街道，冷清的街上沒有絲毫聲音，在街燈照不見的轉角，黑暗一陣蠕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深夜的黑暗中遊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