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晦氣
昨天邢野洗澡時,她回到房間拿出犬牙坐在桌前把玩。
皎潔的月光穿過窗戶照進屋裡,她手中的犬牙在夜晚似乎更加地晶瑩潔白,隱約間還在發光。
她抬起手中的犬牙對著窗外的月亮,發現手中的犬牙顏色似乎和月亮一樣,散發著月亮的光輝。
她還沒來得及驚異,就感覺到手中的犬牙更涼了。如果說白天它只是清涼,那現在就是冰涼,寒氣甚至開始順著手指蔓延。小郁正要放下,犬牙忽然間冷到極致,將她的手指和犬牙黏在一起。
她一瞬間感到冰涼刺骨,但還沒來得及叫喊,刺骨的冰涼就消失殆盡,而小郁拿著犬牙的右手,卻在她的眼皮底下結霜。眨眼間蔥指蔓冰晶,玉手覆白霜。
小郁的心臟砰砰砰地急速跳動起來,她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緊接著她發現自己呼出的空氣也變成了冷霧。
她思考片刻,以為是手中的犬牙造成的,於是試著活動手指,發現手指並無異常,這才小心地將犬牙放在桌子上。
她本以為自己不跟犬牙接觸,身體的異常就會消失。但是放下犬牙之後,小郁的手還在結霜,霜已經厚厚一層蔓延到自己手腕。
難道是靈技?
經歷了短暫一瞬的慌亂,小郁想到會不會是自己的靈技覺醒了?
小郁雙眼放光,試著靜下心神控制手中的寒霜。沒想到寒霜真的在她的控制下開始變化。
小郁試著將手中的寒霜發射出去,一推手,從手心吹出一陣寒霧!
她咬著唇瞪大雙眼,真的是靈技!
這霧氣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堪堪給人祛暑。
但是她還是個小孩子,現在靈技剛覺醒威力小是正常的。
只要她以後善加修鍊,以後定然會變強。
冰霜!這可是自然的力量,天生高於蠻力一截。
她緊緊咬住嘴唇,興奮地跳腳,她邢郁疏從今天開始也是一名靈師了!而且靈技是冰霜。
小郁開心地不得了,拿起犬牙,又忽然放下,站起身又坐下,坐下后又站起身。
她滿臉驚喜,心想先瞞著大家悄悄修鍊,等待一個機會機會一鳴驚人!到時候小分隊的眾人肯定非常羨慕自己。她在心裡得意起來,一邊幻象一邊試著自己的靈技。
「前面那是誰?」小郁的思緒被落星打斷,她回神聽到一陣誇張的笑罵。小分隊幾人順著聲音向前看去,只見他們前方不遠的地方正走來幾人,這幾人有說有笑,年齡和幾人相仿,揮舞著手臂邊走邊聊。
「林天賜。」小稚撇著嘴,他一眼就認出來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人。林天賜的父親和小稚的父親都是獵人,不過林天賜和他的父親都是靈師,而小稚和他父親都是普通人,因此處處被林天賜低看一眼。
來人自然也發現了小分隊,走在最前面的少年身材健碩,寸頭濃眉。他邊走來邊同身邊的人說笑,講話間眼神不經意間瞥向小分隊幾人。
「你們也去看凶獸啊!」小分隊幾人本想裝作沒看見直接走過去,沒想到林天賜靠近了之後主動打招呼。
小分隊幾人停下看著他,卻沒人回答。
邢野站在人後,他一眼就看出這個比他壯碩的少年跟小郁他們的不同:他看起來很兇猛。
這只是邢野的感覺,他在野外長大,在一次次的狩獵過程中慢慢對獵物形成一套自己的認識,他可以憑藉經驗和直覺對人做一個大概的判斷。
如果說小分隊幾人都是貓的話,
那眼前的人則是狼。
「小郁不要被嚇哭了!」林天賜嘲笑小郁,說完看向身後一人笑得更燦爛了,
邢野看著林天賜,心中很是疑惑:雖然他在笑,但是笑得毫無善意,笑得令人討厭。
如果前面這人攻擊小郁,邢野一定會上前把他打回去。但是他對小郁笑,邢野就拿不準了,他聽不懂話,只在一旁看著。
但是除了他,其他人完全能聽懂,落星見到林天賜這樣討厭,上前保護小郁:「小郁才不會被嚇哭,林天賜你走開,不要擋著路。」
「我正常走路,哪裡擋路了?」林天賜露出無辜的樣子轉而反問落星:「你怎麼不說你們擋我的路?」隨即變色一變,怒喝:「好狗不擋路,讓開!」
「你!」落星聽他罵人,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伸出雙手就要把林天賜推開。
他手伸出,不但沒有推開林天賜,反而被林天賜擒住雙手,胖墩墩的身體進退不得。
落星雖然胖,體重遠遠高於林天賜,但他不是靈師,仗著身體的重量是打不贏林天賜的。
「林天賜你幹嘛!放手!」小郁見到落星被擒,站出來阻止林天賜,小稚和春春也緊緊跟在小郁後面瞪著林天賜。
「我幹嘛?呵呵」林天賜冷笑一聲:「大家都看到了,明明是他要打我,對吧?」他回頭詢問身後跟著的兩人,他嘴裡所謂的大家。
「就是,是林落星先打人!」
「惡人先告狀!」林天賜身後的兩人出聲支持他。
林天賜轉身,一副你看到了吧的樣子。
小郁受不了林天賜這樣主動挑釁引起矛盾,反而把錯推在他們身上的樣子,握緊小小的拳頭,心想就算不是對手,也要上去跟他打一架。
但沒等她出手,林天賜忽然向前一推,把落星推個趔趄:「算了,不跟你們一般計較。」
小稚幾人忙扶住落星,邢野腿動了一下又收回來,被挑釁的不是小郁他心裡覺得沒必要出頭。
落星聞言怒不可遏,還想上去跟他打一架,被眾人攔住:「落星別去,他是故意的。」
林天賜被說中,露出得意的笑容,說中了又怎麼樣?眼前的這群人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想到這他又開口嘲笑:「廢物,一群廢物。」
他罵完看向小分隊中的新面孔,上下打量著邢野。他看到邢野穿著一身不合身的衣服,腰上還綁著一塊鼓囊囊的破布包,打消拉攏的念頭嫌棄道:「哪來的鄉巴佬?連一身衣服都沒有!」
他接著向上看到邢野偏黑的面孔和漂亮的眼睛,愣了一下后哼一聲別過頭去。
他臉上仍是輕蔑和不屑,心中卻還在想著邢野的眼睛為什麼那麼迷人?
邢野聽不懂林天賜的話,面色平靜。
小稚聞言,沖著邢野埋怨:「傻子!他罵你你都不知道還嘴!」他當然知道邢野既聽不懂也不會說話,只是林天賜和邢野兩個人他都不喜歡,他樂意看到兩人起矛盾。
「我罵你你敢還嘴嗎?」林天賜囂張地說。
「你罵罵試試?」小稚硬氣起來。
「林天賜你不要惹事。」林天賜聽了小稚的挑釁正要開口罵,小郁馬上出聲威脅。她知道再鬧下去今天怕是又要打架,小郁倒不是怕打架,她只是怕被李挽風拉去教訓。
林天賜當然也怕,他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罵出口,只得嘲諷「就你們還想去看凶獸,你們連根毛都看不到!」
「你能看到我們就你看到。」小郁不卑不亢地回答,她心裡已經明白了跟眼前這人沒什麼好置氣的,反正她也是靈師,她只等鍛煉自己的靈技,以後找個機會把林天賜打的趴在地上求饒。
「看到又怎麼樣?看到你們也碰不到!」林天賜強詞奪理,隨即炫耀起來:「我就不一樣,我爸是凶獸的負責人,我不僅去看了,我還去摸了,回頭我讓我爸給我一個凶獸的爪子。」
他沖著小稚挑釁到:「你爸能嗎?」
「做夢,凶獸是林叔殺的,你爸憑什麼拿?」
「憑什麼?憑凶獸現在歸我爸管。」林天賜驕傲地說,他說的沒錯,林濤殺死兇手后一直在忙著林山青的葬禮,警衛隊的人既要安排駐守隊巡邏隊保衛林山鎮,也有很多人要參加林山青的葬禮,因此抽不出很多人去處理凶獸。
凶獸的屍體龐大,靠著僅剩的幾個警衛隊員沒辦法拉回林山鎮,他只能找到林山鎮的獵人幫忙,林原和他一樣要參加葬禮,他就讓林天賜的父親林雲輝幫忙。
林雲輝雖然平時和林原不太對付,但對林濤還是比較敬佩的。
小分隊眾人不再說話,林天賜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今天不能把小分隊幾人怎麼樣了,-於是決定離開:「我們走吧。」
說完好像沒看見眼前的小分隊,避也不避直線向前撞開落星和小稚,一臉驕傲地從小郁和春春面前走過,他要挺著胸膛撞上邢野時,邢野錯步挪開,他挺起的胸膛撲個空,腳下趔趄一下。
小分隊幾人見狀笑出聲,林天賜哼了一聲,狠狠瞪了邢野一眼氣沖沖地走開。
「晦氣。」春春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林天賜走遠了她才出口。
「晦氣。」落星跟著春春罵了一句。
「走吧。」小郁說著舉步走,其他幾人也跟上,小稚掩了嘴角的笑看了邢野一眼,跟上小郁:「走吧。我回頭問問我爸能不能從凶獸身上搞一個東西。」小稚從遭遇林天賜的壞心情中走出來,又開始惦記凶獸,
落星聽小稚這樣說,湊上來問:「唉,能不能給我也搞一個虎牙。」他學著小稚也說搞。
「可以。」小稚馬上答應下來。但還等落星開心,馬上接著說:「只要你以後不再叫我禿子。」
落星皺著眉頭思考一下,不解道:「禿子有什麼不好?你不本來就是禿子嗎?」
「啪!」小稚呲著牙朝著落星圓柱般的胳膊打一巴掌:「不準叫。」
落星被打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容,他不是享受被打,他是享受惹惱小稚的感覺,於是賤兮兮地叫小稚:「禿子,虎牙我不要了,這麼好的名字可不能改。」
小稚聞言抬手要打,落星早有準備拔腿就跑。在小郁春春和邢野三人間穿梭,把三人當成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