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今年幾歲
非常不安分地吃完兩個棒棒糖，竹西臉頰的紅色褪去大半。
怎麼能做這麼害羞的事呢？
要矜持一點！
竹西，你要穩重啊！
沈周還在回味，甚至在想高中時期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想了半天才發現除了吃同一塊蘋果，就沒有其他的了。
果然，青春校園影視劇里接吻，甚至負距離接觸的劇情都是忽悠人的。
明明連手都沒牽過！
怎麼好像有點遺憾？沈周搖搖頭，不在胡思亂想，他和竹西清清白白。
書店很安靜，竹西很喜歡這種和他獨處的環境。
「我爸媽同意我在秋露中學當老師了。」不知怎麼，竹西說完這句話，俏臉又染上一片紅霞。
好像這句話是和「我爸媽同意我們在一起」一個意思。
這是陳述句，沈周沒多想，說了句恭喜后，便繼續沉默。
然而心底的欣喜卻是藏不住的。
以後真的可以天天見了，像以前一樣吵架拌嘴再和好，一起去吃飯，一起在操場上遛彎……
只是想到這些，沈周就期待得不得了。
「你很開心嗎？」
「嗯？」
「你一直在笑。」
「是的，我很開心。」
「開心什麼啊？」
「呃……我突然想到等了很久的動漫今天就要開播了。」
「………」
竹西：（╯『-『)╯︵┻━┻
沈小小真討厭！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我那妹妹笑彎了腰……」
電話鈴聲響起，本地號碼。
沈周接通電話，韓站長的聲音傳來：「是沈周吧？」
「韓姨，是我。」
「是這樣，剛剛夏城救助站的站長過來交流工作，她聽說你要捐書的事非常高興，一定要請你吃飯，表示感謝，你看這個……」
「放心吧韓姨，我一定到。」
見他掛了電話，竹西一臉警惕問道：「有人要約你？你還喊她姨？沈小小你墮落！」
都哪跟哪啊……沈周不理解她的腦迴路，把捐贈書本的事情和她講了一遍，竹西一拍小腦袋瓜，興奮說道：「我也有很多東西可以捐！」
然後，她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名字，沈周歸類總結為：繪畫用筆，繪畫教材以及其他繪畫工具。
「都是我用不到的東西，在家放著都長毛了，剛好可以給小孩子們學慣用！」
竹西臉上閃著喜悅的光，胸前的紅領巾更鮮艷了。
「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竹西連連點頭，卻突然想起什麼，苦著小臉喪氣說道：「我……我很想和你一起去的。可是你知道的……我還是不去了……」
沈周不可置置否，竹西向來不會和陌生人打交道，也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淡樣子，讓她參加陌生人的飯局，還不如一劍殺了她。
………
把卡勒德胡賽尼的幾部作品的故事梗概和幾個學生講了講，看著他們小心翼翼把買的新書放進書包里離開后，沈周看向旁邊打著遊戲的竹西，問道：「你應該快要開始上班了吧？」
竹西操作的人物被大龍一巴掌拍死，她咬著牙，負氣地把手機拍在桌子上，看的沈周一陣心疼。
「等新的課程表排出來我就要正式站上講台啦！」
竹西對即將到來的教師生活充滿期待，沈周卻沒有很輕鬆，他試探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當老師了？我聽淮左說你不是要去國外進修嗎？」
「我一直都有當老師的想法啊，要不然也不會費那麼大勁老教師資格證了……至於國外進修什麼的，得花不少錢呢，家境貧寒……」
竹西說完，又重新投入到和大龍的戰鬥中，堅定的表情彷彿在說今天她和大龍只能活一個。
家境貧寒？！
這是你竹西應該說出來的話？
糊弄人也找個靠譜一點的理由好吧，春城房地產龍頭企業的千金說自己沒有錢，這比梅葉說他不近女色還要扯淡。
既然她不想說，沈周也不好再問，安靜看著她打遊戲。
「終於贏了！」竹西長舒了一口氣，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白色短袖下的完美曲線隱約可見。
沈周這才發現當年的小平板現在竟然也出落得凹凸有致了，女十八變大，古人誠不欺我。
竹西抿抿嘴，說道：「我和家人商量過了，如果適應不了當老師的生活，那就辭職去國外學習。」
這倒是個正經回答，沈周點點頭：「我總覺得你應該去國外進修的，在秋露中學當美術老師有些委屈你了。」
「你很希望我去國外嗎？」
沈周捉摸不透她的表情，去國外進修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而且她的家庭完全有能力支持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她理應飛往更廣闊美麗的天空。
「我只希望你做的每個決定都是發自內心的意願，而不是因為外在因素所擾。」沈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竹西抬眼盯著他，認真地說道：「那我現在告訴你，選擇留下來當老師是我心甘情願的，沒有任何其他原因，單純老娘高興。」
「你開心就好。」沈周看了眼手機，和韓站長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你要回去，還是在這裡待著？」
「我幫你看著店，你早點回來。」
沈周嗯了一聲，又交代道：「有人來買書的話，就按封面定價的七折賣給他。」
「知道了，你快去吧。」
……
大方飯店，沈周停好車，和服務員說了韓站長的名字，便被他領到一個包間。
房間里，韓站長几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見沈周進來，韓站長連忙站起來熱情拉著他坐下。
「可以上菜了。」她吩咐了一句，又轉頭看向沈周說道，「介紹一下，這位是夏城救助站的楊站長，旁邊這位是即將要來春城救助站工作的員工秋子。」
沈周愣了一下，剛進門還沒注意到背對著大門坐著的人是誰，沒想到居然是那個和自己說莫名其妙的話的神秘女孩。
和楊站長問了聲好，沈周坐在秋子身邊，小聲說道：「你還真是無處不在。」
秋子早就從韓站長那裡得知捐贈書本的人是他，此時一點都不意外，她沒想到的是那天在春分路見到的改變她一生的女人也在場。
韓站長聽到了沈周的話，好奇問道：「沈老闆這是和秋子認識？」
「韓姨，您叫我小沈就行。」沈周說道，「有過幾面之緣。」
韓站長點點頭，說道：「之後的捐贈事宜都交給秋子負責，既然你們已經認識，那就最好不過了。」
一直沒說話的楊站長突然問道：「沈老闆今年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