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學
今天,是新學期的第一天。
喜歡賴床的明良,不得不艱難的爬起來。
上學,對他來說就是一件非常煩躁的事。
明良穿著校服,外面又裹了一件羽絨服。
雙肩背包里,放滿了書籍。
由於花店離學校有點遠,所以得提前出門。
他早飯都不吃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雲市第三中學的大門外,人頭攢動。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邊走邊交流寒假時的軼事。
打著哈欠的明良晃了晃腦袋,可是還是止不住睡意。
「明良!」
一個胖碩的身形,舉高著手,朝他打招呼。
這人叫龐碩,是明良的同桌,也不知道是名字取得巧妙,才成就了這樣的體型。
明良看著他,有種看大號的糰子的既視感。
「好久沒見,都想死你了。」龐碩一上來就說出讓人肉麻的話,引得旁邊的同學側目望來。
「好好說話!」
明良這會來精神了,兩手撐著飛奔過來的龐碩,生怕他撲到自己身上。
「嗨,這不是許久未見嗎,古人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龐碩見自己沒能得逞,還想掙扎著,繼續往前靠。
「去你的!能不能別說得這麼污。」
「誒,你這人思想有問題啊!我哪裡污了?你可別侮我清白。」
「你有屁的清白!」明良笑罵一聲,相處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懂龐碩的為人。
龐碩一聽這話,立馬急得朝他瞪眼,道:
「胡說,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我屁股清白得很,你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
「額…正經點,別鬧!」
明良笑了笑,差點又被他帶溝里。
龐碩呵呵笑了幾聲,手指著一個方向:「看,你的青梅竹馬在那呢。」
明良順著視線,一個身材姣好的人兒站在人群中。
模樣周正,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之資,但也是十分耐看。
亭亭玉立,青澀的面容上,宛如泛著羊脂般的淡淡熒光,在人群中,閃閃奪目。
那人兒似有所感,轉頭看來,嫣然一笑,走向這邊。
一顰一笑之間,透著迷人的青蔥魅力。
「無魚!」明良見到她,開心的叫道。
林舞雩柳眉一蹙,嗔道:「是舞雩!」
「好的,無語。」
「你聲調不分啊,是舞雩。」林舞雩肅起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都快鼓出金魚眼了。
文文靜靜的她,生起氣來,反差很大,又颯又萌。
「好的,無語。」
林舞雩被氣的差點用鞋幫子,糊他臉上。
遇上明良,淑女的形象都快要拋到腦後。
「誒誒誒,差不多得啦!」龐碩在一旁吃醋。
同樣是發小,明良咋就區別對待呢。
「什麼差不多,差遠了。」林舞雩鼓著臉頰,十分可愛。
「我沒說錯啊,這麼冷的天,你們女生都穿得這麼少,我說無語不對嗎?」明良非常直率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聽著這話,龐碩頓時來了詩趣:「明良,這你就不懂了。古人云:女為悅己者容,舞雩是想穿給你看的嘛。」
「閉嘴!」兩人齊聲道。
「別介啊,我才說了兩句話,你們就這麼默契對我,看來有夫妻相。」
「滾蛋!」明良一臉正經的罵了一聲。
林舞雩臉頰微紅,
「哼」了一聲,瞪了明良一眼就離開了。
「兄die,我表現得怎麼樣?」龐碩諂著臉,邀功似的湊上來。
那賤賤的表情,明良忍住揍他一拳的想法,反問:「你覺得呢?」
龐碩作出沉思的表情,又撇了一眼羞怯跑開的林舞雩,點頭總結:「這表現,飛一般的好。」
明良苦笑不得,別的不說,龐碩活躍氣氛還是很有一手的。
「別把夫妻相掛嘴邊,要是傳出點流言蜚語,我可就不太平了。」明良沒琢磨出他的話語,叮囑道:「我們是學生,當以學業為重。」
「切~~」龐碩輕藐了他一眼,反駁:「你說啥我都信,就這一句,我不信。」
明良沒有再和龐碩貧嘴,直徑走入學校大門。
……
新學期的第一節課,班主任站在講台上,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暢談了未來的人生道路,以及警示離高考的剩餘時間,哪個學科弱,就要多花時間補上來。
明良坐在座位上,想著相隔頗遠的奇妙花店,宛如隔世。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的世界就闖入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幽靈、怨紙、蝙蝠怪、會發光的花植…
這一切都很不同尋常。
明良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
在有限的窗戶框架中,天空展現不出它的廣闊。
身旁的龐碩用手肘推了推明良,示意他多注意班主任的目光。
拉回思緒的他,重新看向講台。
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上學期的期末考試成績,已經貼在走廊兩側的公告欄上,你們可以對比其他同學,看看自己的排名變化。」
班主任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底下的學生都有些心不在焉。
「趁著還有一年多,偏科嚴重的同學,要重點補足最弱的那一科。」
「……」
下課後,明良的心情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龐碩看出他的不對勁:「怎麼了?」
「沒事!」明良故作輕鬆的回答。
龐碩認真的掃視了他幾眼,道:「你変了!」
「變你個頭」明良笑罵一聲:「快點去看成績。」
龐碩攔著他,道:「等會,現在去的人多,肯定擠不進去。」
明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龐碩胸有成竹的昂著頭。
課間十分鐘,快要過去了,明良兩人急沖沖的跑去看成績。
結果公告欄前面還是擠滿了人。
明良對龐碩投之以白眼,彷彿在嘲笑他的策略。
而龐碩則以聳肩表示,破罐子破摔。
上課鈴聲一響,烏泱泱的人群散去,明良才能湊近公告欄查看自己的成績。
手指隨著排名編號往下滑:
年級第568名:明良
總分347
語文98
數學62
理綜187
明良僵住了身體,一動不動。
龐碩故作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沒事,年級倒數第五嘛,咋們努努力,肯定能登頂第一名。」
明良將手指往下滑到最後一名,敲了敲上面的名字:龐碩,第572名。
意思不言而喻。
「咳咳~~」龐碩乾咳幾聲,笑道:「不要在意這點小細節,要知道,古人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
「額哼~~」班主任悄無聲息的站在他們的身後。
龐碩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表情獃滯地回頭看。
「喲,龐碩,你這麼有志氣啊!」
「那當然,我可是每天都有在往上晉陞的想法,就差一點,我離上面的同學就差那麼一點。」龐碩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指甲尖差那麼一絲就合攏了。
「哼,說你胖,你還踹上了,你離的不是這麼一點。」
「額,班主任,我這不是激勵自己嘛。」龐碩尷尬的笑道。
「行了,都到上課時間了,趕緊回去!」
兩人從令如流,飛快的跑回教室。
班主任看著明良奔跑的身影,嘴角抿了抿,便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