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多塞特保鏢團
斟酌著又問了幾個問題后,雷菲爾德臉色更加難看。
雖然這事情實在不可思議,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看上去一點都不像醫生的醫生,真的就是那個醫生。
「你們幾個,出去守住門,不許放任何人進來!你們兩個,繼續留在這裡!」
除了那兩個最厲害的保鏢外,雷菲爾德將其他人全都轟了出去。
那些人才剛離開,花花公子立刻就坐直身體,露出了急不可耐的神情。
「醫生,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聽著雷菲爾德這番連珠炮般的問題,醫生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下午,於是他的腦袋立刻就痛了起來。
「我弄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你們家那點破事?
你的堂妹剛到我那裡,你叔叔請的雇傭兵就殺上了門。
我那些可憐的手下在眨眼間就被屠戮殆盡,就連我也身受重傷,差點就死了。」
在說到這裡時,醫生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與常人相比,他的心智已經夠堅韌了。可是只要想起那顆子彈射進前額的那一幕,醫生就忍不住出現這種連鎖的神經反應。
雖然雷菲爾德是醫生的合作夥伴,但醫生也不打算和這個花花公子分享那些最重要的秘密。
他懶得解釋自己為何能死而復生,所以就乾脆說重傷未死。
「原來是這樣!你現在這是化了妝?還是整了容?
醫生,你看上去和以前完全就是兩個人啊。
若不是你能對上那些暗號,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呵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叔叔僱用的槍手可是很厲害的,若是他知道我還未死,必定會糾纏不清,所以我也只能暫時假死。」
「醫生,我和這件事一點都沒有關係!
我那個叔叔向來都是防賊一樣防著我,我完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請了槍手來對付你。」
「雷菲爾德,不必緊張!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否則我也不會在你面前出現。
這件事的確和你無關,我也不需要你插手。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向我開槍的雇傭兵,最多三天,我就能查到他的底細。
只要讓我抓到他,我就會讓他嘗盡世間最痛苦的刑罰,然後再將他碎屍萬端!
雷菲爾德,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想來傳句話。
上面說了,桑德拉-多塞特必須死,多賽特集團的總裁只能是你,而不是你那個愚蠢的叔叔。」
「醫生,這件事我真的是幫不上忙。
這幾天老東西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差,也許他已經懷疑我了。」
「放心吧,他馬上就會無暇顧及你了,因為今晚桑德拉就會死。
你知道嗎?你那個堂妹真是不省心。她今晚又偷偷跑了出來,而且還只帶了四個保鏢。
雷菲爾德,你就坐在這裡等好消息吧。
這次我會親自出手,你就準備做你的總裁吧!」
撂下這句話后,醫生站起來就走。此時在樓上的雜物間里,也只剩下艾芙琳-帕克一個人。
在聽到某人表示對自己的刻骨仇恨后,孔雀就不準備再聽下去了。
現在他面臨一個選擇:他是留下來繼續刺殺雷菲爾德,還是去料理那個死而復生的醫生。
三天前,孔雀和醫生在清道夫的巢穴中大戰,最後清道夫的首領被孔雀一槍爆頭。
在搜羅醫生的裝備時,孔雀仔細研究過對方的甲殼面具。所以他非常確定,醫生的確是死了的。
那顆點357口徑的子彈絕對把那人的腦漿攪成了一鍋粥,這可是連創傷小組也救不回來的致死傷。
聽著樓下那人對雷菲爾德描述自己的長相,孔雀不得不信這個事實:被他殺死的人竟然真的復活了。
孔雀不太關心醫生是如何復活的,現在他更關心是怎麼把他殺死。
只要聽醫生提到他的腔調,孔雀就知道醫生恨自己入骨。
這個人說要找自己報仇,這可不是什麼場面話。
孔雀當然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只要一想到這有可能會牽連傑克和維,他就做出了決定。
他可以讓雷菲爾德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再多活幾天,但卻絕不允許醫生活過今晚。
雷菲爾德說過,現在的醫生和之前就完全是兩個人。
若是錯過今天的機會,哪一天醫生真的站到孔雀面前時,他都無法將其認出,這種事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無心再繼續偷聽,孔雀收起拾音器就走。還沒等艾芙琳反應過來,他就離開了這裡。
孔雀以最快速度下樓,結果他還是差點就錯過了醫生。當他回到包廂區時,醫生都快到走廊的拐角處了。
離開燈紅酒綠的麗茲酒吧,醫生鑽進了等候在路邊的汽車。
在邁腿上車時,因為不熟悉這具身體,醫生差點摔了一跤,這讓他罵了一句髒話。
說實話,他對這樣的自己是很不滿意的。
以前的他可是高大英俊風流倜儻,但現在的他卻是個又矮又肥,而且還是個禿頂。
不過醫生卻不敢抱怨,畢竟他現在還活著,而這都是組織的恩賜。
體驗過這次的奇迹后,醫生從未像現在這樣對組織死心塌地。
這次他有幸看到了那份傳說中的獎勵清單,只要他能攢下足夠的貢獻分,一具完美的肉身根本不是問題。
就在醫生匆匆出發之時,心緒不寧的海倫娜正在再次檢查她布下的防線。
海倫娜是唯一一個被貝塔斯曼和桑德拉父女同時信任的人,所以也只有她才能成為多賽特家大小姐的護衛隊長。
三天前,桑德拉遭人綁架,差點就被清道夫切成生魚片。多塞特先生因此大發雷霆,但海倫娜卻沒有被追責。
事發那天她被調去執行其他任務,沒有陪在桑德拉身邊。
若是她在,多塞特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絕不會就這樣被人抓走。
因為這次的綁架事件,很多人受到牽連。不過海倫娜卻仍然受到信任,而她也感受到了這份擔子的沉重。
算上今年,海倫娜已經陪伴了桑德拉整整7年,她是看著活潑開朗的大小姐逐漸變成如今這樣的叛逆和乖張。
以前的桑德拉是那麼討人喜歡,現在的她卻是令人討厭。
只要能夠氣到她的老爹,這姑娘就會願意去做,對此海倫娜也很是無奈。
桑德拉在三天前遭到綁架,因為還沒查到綁架的主謀,所以她的危機尚未結束。
這時候的她本該老老實實待在家中,但桑德拉又怎會答應。
為了能夠在今晚來見她的心理醫生,桑德拉絕食了整整30個小時。和往常一樣,她的父親最後不得不投降。
桑德拉的心理醫生名叫朱迪-阿爾瓦雷茲。她和桑德拉同歲,若是光看外表,朱迪也像是個問題少女,而不是心理醫生。
不過就算是待人苛刻的貝塔斯曼,也承認朱迪不可替代。
桑德拉抽煙喝酒剃光頭,但她卻不碰毒品也不濫交,而這就是朱迪進行心理干預的功勞。
也是因為如此,當桑德拉哭著喊著要去見朱迪時,貝塔斯曼只能讓海倫娜做相關準備。
朱迪的診所同時也是她的家,這裡距離沃森最熱鬧的歌舞伎町大約3公里,算是比較安全的所在。
以前海倫娜幾乎每個月都要陪大小姐來這裡,但今天她卻格外緊張。也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要出事。
在大小姐斷然拒絕了請朱迪上門的提議后,海倫娜硬著頭皮為今晚的出行做準備。
為了減小目標,海倫娜沒敢帶太多的保鏢。她的策略就是悄悄的去,悄悄的走,保持最低調的狀態。
今晚連她在內,總計有6名保鏢保護著桑德拉。
現在他們中的兩個守著樓下的汽車,還有兩個守著診所外的走廊。
第5個保鏢在公寓的天台,而她則是坐在客廳里忍受著煎熬。
每隔幾分鐘,海倫娜都會挨個檢查其他保鏢的情況。
到目前為止,周圍都是風平浪靜,但女保鏢卻還是靜不下心。
就在海倫娜坐立不安之際,樓下果然出了事。
「喂!幹什麼的?走開啊!」
當桑德拉的司機發現有人擋住道路時,他按照工作手冊的要求,對其進行了驅離。
在大小姐上樓后,他們開來的兩輛車就車頭沖外排成一排,做好了隨時可以動起來的準備。
別看這兩輛車外表上平平無奇,但它們可都是不打折扣的裝甲防彈車,普通的槍械根本就無法形成威脅。
想要快速機動,首先就要保證車前沒有人。現在有人擋道,司機當然要趕他走。
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司機當然不會直接莽上去,他是在確認沒有危險后才下的車。
在看到那個短褲背心的路人出現后,司機第一時間就啟動了偵察義眼,開始對那人進行掃描。
「掃描完畢,沒有發現武器,也未見可疑物品。」
得到這樣的掃描結果后,司機還不放心。
於是他聯上夜之城警察內網,用對方的身份id查詢此人是否是通緝犯,是否有犯罪前科。
這樣的行為當然是非法的,因為這種許可權只有警察才有,可惜夜之城裡幾乎沒人尊重這條規則。
無論是讀取他人id的晶元,還是訪問警務資料庫的密碼,只要有錢,就能在黑市上買到。
為了方便工作,很多保鏢都會給自己加裝這樣的檢查模塊,桑德拉的司機便是如此。
在斷定對方只是個屁民后,司機的嗓門就格外大。
對於他的大吼大叫,背心男顯得很是困惑,於是他乾脆停下來不走了。
背心男本來是打算用這招把司機騙到身邊的,可是那個負責指揮的油膩老男人卻等不及了,於是他只能動手。
隨著他在左手腕處一摸一旋,背心男就像是脫手套般摘下了自己的左手掌,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此露了出來。
「警告!發現攻擊型射彈系統!警告!目標人物極度危險!」
就在對方亮出武器的同時,司機視網膜上的提示框已經變成紅色,直接進入耳蝸的警鈴聲更是差點將他震聾。
在對方摘除偽裝后,司機的智能系統終於發現了危險,可惜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還沒等司機摸到自己的槍,背心男就一口氣射出了藏在手臂里的4發榴彈。
這些榴彈雖然都是30毫米的小傢伙,但它們卻是最危險的智能彈藥,是發射后可以不用再管的殺人利器。
那些榴彈才剛騰空,它們就立刻調整軌跡,直接撲向背心男事先設定好的目標。
「轟轟轟轟!」
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司機先飛上了天,緊接著就是桑德拉的車。
當那輛車再次落地時,連中三發的高級防彈汽車不但成了廢鐵,而且還堵住了後面那輛車的去路。
至於那位司機,則是更加凄慘。高爆榴彈射中他的肚子,將他炸成了上下兩截。
這樣的傷足以致命,但卻不會讓人痛快的死去。所以當海倫娜聽到他的慘呼時,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也不禁色變。
「敵襲!所有人各就各位,不得妄動!
桑德拉小姐,我們該走了!」
一把丟下手中的平板,海倫娜向還活著的保鏢發出指令,然後就衝進了診療室。
「朱迪小姐,這不是沖你來的,你不用緊張。
我們離開后,你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你不會有事的。」
一邊扯著桑德拉站起來,海倫娜一邊留下這樣的交待。
與臉色煞白的桑德拉相比,這位身材嬌小的女醫生就要鎮定許多。
她很安靜地聽完海倫娜的建議,並沒有歇斯底里。
沖著朱迪點了一下頭后,海倫娜將桑德拉拽出門。
此刻在她的電子戰術地圖上,代表著同伴的三個紅點還在一閃一閃地跳動著。
這表明他們不但活著,而且全都固守在自己的點位上,這讓海倫娜覺得事情還有轉機。
因為不清楚敵人的情況,海倫娜帶著桑德拉直上頂樓。她們才到那裡,一臉緊張的保鏢就迎了上來。
「什麼情況?你有什麼發現?」
看到這個保鏢還在這裡,海倫娜稍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