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良師益友
清脆悅耳的嘰喳鳥語把玉博涵從甜蜜的夢鄉中吵醒,玉博涵伸了一個懶腰,口中朗誦著:「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玉博涵已經離開學校離開老師、離開同學們十多天了,她回家后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學校,最想見的人就是老師和同學們。
玉博涵胡亂吃了點媽媽給她買回來的麵包,沒吃早飯就早早來到學校。校園裡靜悄悄的,一個學生都沒有,教室的門是鎖著的,玉博涵信步向學校的後花園走去,此時的後花園景象已不是冬天時的那般蕭條冷清了,現在後花園的棗樹、核桃樹、桃樹、杏樹、櫻桃樹都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濃郁茂密的綠葉間閃爍著喜人的果實,顯得那麼生機勃勃充滿希望。用磚瓦砌成的花池裡,芍藥花、刺玫花、月季花、丁香花競相開放,香氣襲人。
幾畦綠油油的蔬菜清翠欲滴,菜畦旁有一眼水井,學校勤雜工白雲鶴正在忙忙碌碌地澆樹、澆蔬菜,白雲鶴一整天的忙碌,從來不主動與人說話,像個啞巴。玉博涵慢悠悠地在樹間、花間散著步,欣賞著滿園的美景,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尤其是分別了十多日,更覺得親切無比,玉博涵在一叢茂密的月季花前站住,這叢月季花的枝頭,錯落有致地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裡到外地綻放著粉白色的花朵,嬌嫩無比,花朵和葉子都閃著晶瑩的光澤,月季花的香味很濃,這叢月季花的花朵開得最多,最讓人愛憐。玉博涵凝神欣賞著,不禁想起代奶奶給他們講過的百花仙子的故事:人世間有百種鮮花,每種花就是一個花仙子的化身,花仙子們都很美麗善良,她們分別在一年四季的每個季節向大自然奉獻著自己美麗的容顏,裝扮著人間的四季,吐露著奇異的芬芳,她們之中有的雍容華貴,有的清秀淡雅,有的婀娜多姿,有的儀態萬方……。百花仙子們和睦地相處,沒有紛爭,沒有吵鬧,沒有苦惱,沒有憂傷,過著悠然自得、安閑舒適的日子,仙境令玉博涵心馳神往,面對嬌美艷麗的月季花,她似看到了月季仙子們揮著飄逸的長袖在輕歌曼舞……徜徉在花叢前,想象著花仙子的美麗容顏真是好愜意。
玉博涵又向開著淡紫色花朵的丁香花叢走去,忽然,她停住了腳步,她發現了一位陌生男孩坐在小板凳上專註地在拿著畫夾畫畫,他是誰?玉博涵不由自主地打量著這個陌生小男孩起來,清秀的面容透著十足的儒雅和文質彬彬,一雙黑葡萄似的明亮眼睛炯炯有神,挺直的鼻樑給人一種自信驕傲的感覺,寬闊的額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時而抬頭觀察,時而低頭揮筆畫畫,透露出濃濃的書卷氣,他在抬頭的霎那間,也看見了玉博涵,玉博涵似一尊雕塑站在那裡,一股靈慧清純之氣與她渾然天成,她優雅中透著與眾不同,清高中放射著超凡脫俗之光。他停止了畫畫,也在打量著玉博涵,他們忘卻了世間萬物的存在,他們互相凝視著,都被對方的不同凡響的氣質魅力所吸引,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有一種親切的熟悉感,靈魂里有一種從未感覺到過的愉悅和慰藉在涌動在飛翔……
單響的預備鐘聲鐺、鐺、鐺……了,兩個陌生而又覺得熟悉的小朋友才如夢初醒般地收回各自的視線,各自走開了,雙響的上課鐘聲鐺鐺、鐺鐺、鐺鐺……響過之後,學生們都陸續走進教室安安靜靜地坐好,隨之班主任任老師也走進教室走向講台,老師熟練地打開學生花名冊開始點名:「……玉博涵……」「到」「……真心肝……」「到」「……齊昊明……」「到「……當老師最後一個名字點:卓然,隨著一聲悅耳的「到」的聲音,玉博涵不由自主地把頭轉向發出到的聲音的方向,她心裡不覺一怔,眼睛閃出一種驚喜的光芒,這個卓然不就是剛才在後花園的花叢中畫畫的那位陌生的男孩子嗎!原來在她不在學校的十多天當中班裡從天而降了一位新同學,玉博涵不覺暗暗高興起來,她終於有了一位畫友,以後可以有相互溝通、相互學習的夥伴了。
卓然是隨著父母來到荷花鎮小學讀書的,卓然的父母親原是bj某大學的教師,前幾年下放到農村學校來當小學老師,由於工作需要,他們又被調到荷花鎮中學來任教,卓然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荷花鎮小學的學生。卓然的到來使玉博涵有了學習和繪畫上的夥伴和對手,也給玉博涵的心理上形成了一種壓力,這種壓力促使她不能在學習掉以輕心,從某種程度上講,卓然的到來給玉博涵的各方面起到了促進作用,玉博涵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班級里的第一名,沒有人能超越過她,齊昊明總是屈居第二名,玉博涵覺得學習文化課是件輕鬆容易的事情,偶爾的馬虎和不認真並不影響她在考試中拿第一,卓然的突然闖入打破了這種局面,把玉博涵的得意洋洋擊得粉碎,不可否認,卓然在各方面的表現都非常的優秀出色,並不比玉博涵遜色一絲一毫,假如玉博涵有丁點的馬虎和不認真,她的第一恐怕就會讓卓然垂手可得,玉博涵是個不服輸的角色,她已經敏感地察覺到卓然就是和她角逐的對手。在幾次的測試中,他們倆的成績不分勝負地平分秋色,學習成績在班級中並列第一名,他們倆的成績優異,共同對美術方面的酷愛使他們倆成了知心的好朋友。
一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天早晨,荷花鎮小學後花園的鮮花仍然在爭奇鬥豔,又有好多種花仙子綻開了它們美麗的奼紫嫣紅的容顏,十分絢麗多彩,因穿著各種顏色花衣服而美麗動人的蝴蝶們在花叢間翩翩起舞,舞累了的蝴蝶翅膀豎直在背部駐足在鮮花的花瓣上做片刻的休息,玉博涵看到駐足在花瓣上休息的蝴蝶,便想起代素素家雪白的牆壁上有幾隻顏色好看的花蝴蝶,它們的胸脯部位用針扎過去,扎在牆壁上做著永恆的翩翩起舞的動作,非常的好看。玉博涵面對眾多的美麗蝴蝶萌生了捉幾隻蝴蝶用針扎在牆壁上的想法,玉博涵放下畫夾畫筆,輕手輕腳地向一隻駐足在月季花瓣上的玉色蝴蝶走去,她伸出纖細白柔的蘭花指,捉住了一隻玉色蝴蝶。玉博涵輕輕捏著玉色蝴蝶來到卓然的面前高興地說:「卓然,你看我捉到了一隻玉色蝴蝶。」
卓然停下手中的畫筆看著玉博涵手中的蝴蝶心疼地說:「博涵,我聽我奶奶說,蝴蝶是人間不能結成夫妻的戀人變成的,你發發慈悲放了它吧!別讓它們分開,這隻蝴蝶真可憐!你捉住了它,它還有家人還有孩子,它們會想念它的。」
「什麼?你是說蝴蝶是人變成的嗎?」玉博涵睜大眼睛問。
「是的,你聽說過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嗎?」
「沒有,那你講給我聽好嗎?」玉博涵把手指鬆開,玉色蝴蝶便逃也似的飛得無影無蹤。
「好吧,我講給你聽。」卓然看到玉博涵把手中的蝴蝶放了高興起來,他學著他奶奶給他講故事時的口氣講起了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風景如畫的村莊,住著一位姓祝的員外,祝員外有一千金,名叫祝英台,祝英台不僅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而且自幼喜愛琴棋書畫,她非常羨慕男兒能去學堂讀書,只可惜那個時代的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是不允許到學堂讀書的,只能在家描龍綉鳳做針線,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祝英台決心已定要女扮男裝去到學堂讀書,並說服了十分寵愛她的祝員外。祝英台的同窗學友是一位心地善良性格樸實、聰穎好學、長相俊美但家境貧寒的窮書生,名叫梁山伯,他們同窗幾年,彼此互相關心,互相敬慕各自的品格和學識。祝英台暗暗喜歡上了梁山伯,梁山伯當然不知道。梁山伯與祝英台以兄弟相稱,梁山伯為兄,祝英台為弟,他們情深意重,感情甚佳。
一天,祝家人送信來讓祝英台回家,祝英台臨行時,把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告訴了師母,並把一隻蝴蝶玉墜交給師母讓師母轉交給梁山伯。
梁山伯做為兄長為賢弟祝英台做了十八相送,在路上途中祝英台很想告訴梁山伯她是個女兒身,但又羞於出口,只好用借景生情的方法來引導點化梁山伯,他們直到一水塘邊,看到荷花叢中有一對鴛鴦在水中嬉戲遊走,祝英台說:『梁兄,你看我倆像不像水中的鴛鴦。』
梁山伯憨笑著搖搖頭說:『賢弟你比喻錯了,鴛鴦有雌雄,我們是兄弟。』
他們來到一座獨木橋前,祝英台說她不敢走獨木橋,梁山伯便攙扶著祝英台前行,祝英台說:『梁兄,你我像不像天上的牛郎織女。』
梁山伯憨笑搖頭:『賢弟呀,你又比喻錯了,牛郎織女是夫妻,我倆是兄弟。』
他們走到一井邊,祝英台與梁山伯同時往井裡面看,井水如一面明鏡映出兩個人的容顏,祝英台說:『梁兄,你看井水裡有一對夫妻的影像。』
梁山伯又憨笑著搖了搖頭:『賢弟呀,你怎麼又把我比喻成女的了。』
祝英台很是失望,這時,前面走來一群牛,祝英台無可奈何地對梁山伯說:『梁兄就好比一頭牛。』
梁山伯憨笑著搖頭。
祝英台又說:『梁兄,你可有婚約。』
梁山伯笑笑:『賢弟,我沒有婚約,你是知道的。』
『梁兄,我有個雙胞胎妹妹也沒有婚約,她長相與人品與我沒有兩樣,我來做主與梁兄婚配你可願意。』
梁山伯高興地眉飛色舞:『願意願意,多謝賢弟玉成。』
祝英台又說:『梁兄,你回去后速來提親,切莫錯過了好姻緣。』
梁山伯回到學堂,師母拿出祝英台留下的蝴蝶玉墜交給他並告訴了祝英台的心事,梁山伯這才恍然大悟。
祝英台回家后,祝員外已把她許配給了有錢有勢的馬家少爺馬文才,就在梁山伯風塵朴朴來到祝家提親時,正好是馬文才家給祝家下聘禮的日子,梁山伯悔恨不已,回家后就得了相思病,不久就去逝了。
祝英台聞訊后悲痛欲絕,就在馬家迎親時,她提出了一個條件,迎親花轎必須從梁山伯的墳前經過,否則她誓死不上花轎。
馬家無奈只好答應了祝英台的要求。
花轎停在了梁山伯的墳前,祝英台下了花轎悲悲切切、凄凄慘慘的地站在墳前叫了一聲梁兄,梁山伯的墳馬上裂開了個大口子,祝英台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不一會兒,兩隻非常美麗的蝴蝶從墳中翩翩飛出,人們說那從墳中飛出的兩隻美麗的蝴蝶就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的靈魂化身。
卓然講完故事,神情很憂傷地掉下了眼淚。
玉博涵擦去眼角晶瑩的淚珠內疚地說:「卓然,都是我不好惹你傷心了,我以後再也不捉蝴蝶了,梁山伯和祝英台太可憐了。」
這一個整天,傷感的情緒一直籠罩著兩個孩子的心情,他倆默默地畫著畫,誰都不願意再說話。
荷花鎮小學後花園最多的樹就數櫻桃樹了,每年它都從根部生髮出好多棵新枝條,一叢叢一蓬蓬的,枝條錯落有致地交叉著,外圍的枝條還調皮地向別的樹優美地伸著胳膊,似乎在向別人問候:「朋友們你們好!」那晶瑩剔透的櫻桃有紅色的、白色的,一團團一團團地擠滿枝頭,有的還害羞地藏在綠葉的後面,好像怕誰去傷害它們。
清晨六點,荷花鎮小學的勤雜工白雲鶴按時起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後花園散一會兒步,瀏覽欣賞一下花園裡的花草樹木和菜畦里的菜。愉快的神情從他清瘦的沒有血色的臉上溢出,白雲鶴的主要工作是給學校的老師做飯,像侍弄後花園、種菜、養豬、喂兔之類的活都是他自願幹起來的,他平時很少跟人說話,很少跟人接觸,偶爾說話也是毫無表情,給人的印象是孤僻的怪人,除了去參加大隊部召開的審判會,很少走出校門,人們都喊他老白。清晨的花園裡現在不僅是白雲鶴和花草樹木的世界了,花園裡又闖進來兩個畫畫的小孩子,白雲鶴遠遠地站立著看兩個小孩子畫畫,有時他很想走近兩個小孩子,但都在猶豫中走開了。
這天,白雲鶴依舊遠遠的注視著兩個可愛的孩子坐在櫻桃樹前用水彩畫著畫,他忽然覺得站不住了,他的後面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推著他向前走,似乎有個很強烈的聲音在鼓勵他:「走近他們,去幫助他們。」白雲鶴不由自主地邁開步子,來到兩孩子的跟前,他認真地看兩個孩子畫櫻桃圖,看得出兩個孩子畫得非常認真,都是用自己的感覺在畫,雖說兩個孩子畫中的櫻桃被畫成了純一種顏色的紅,沒有表現出紅櫻桃的晶瑩鮮亮和飽滿,雖說葉子只畫成純一種顏色的綠,沒有表現出來葉子在陽光照射下長成的綠和背光長成的綠的不同,枝枝叉叉畫得比較死,缺乏生機。但是,這畢竟是七、八歲孩子的畫,他們的觀察能力和思維能力還沒有達到認識事物本質和觀察事物本質的階段。在沒有老師指點和啟發的情況下,能畫到如此程度就著實不錯了。白雲鶴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童年時代,彷彿看到了自己童年酷愛繪畫藝術而如饑似渴地在老師的精心指導下勤奮練畫的情景,白雲鶴看著兩個孩子眼睛里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喜悅光芒,心田裡好像有一顆萌芽在蠢蠢欲動,刺激著的手直發癢,他像喝了香醇的美酒臉上泛起了紅暈,他像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一般興奮。
白雲鶴走到孩子們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非常禮貌地微笑著:「小同學,我來給你們畫一幅櫻桃圖,你們看一看好不好。」
玉博涵疑惑地把目光投向白雲鶴心想:老白會畫畫嗎?
白雲鶴看出了玉博涵的疑問,便誠懇地說:「讓我試試看,也許對你們有幫助。」
玉博涵不情願地把畫夾交給了被人們稱為怪人的白雲鶴。白雲鶴拿起畫筆在畫紙上自如流暢地畫著,一幅生動逼真的櫻桃圖活靈活現在紙上,圖中晶瑩鮮亮的櫻桃是運用深紅、朱紅顏色的濃淡來準確表現出來的,葉子是運用深綠、翠綠、檸檬黃的濃淡變化來處理的,枝枝叉叉是用黑赭石色、土黃巧妙勾勒了的,顯得整幅畫特別有層次感、立體感、飽滿感。
像春天裡稚嫩的幼苗需要陽光普照,像蒼茫黑夜裡的大海中盲目行駛的一葉小舟需要航標燈的指示,像花圃里的鮮花需要園丁的精心培育和澆灌,玉博涵和卓然是多麼地渴望有個美術老師來指導他們的繪畫,小學的課程表中沒有美術這門課,當然也沒有美術老師。
兩個孩子驚喜地發現這個小學不起眼的被人們稱為孤僻怪人的勤雜工原來是一位畫家,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玉博涵和卓然懷著無限的崇拜之情給白雲鶴深深鞠了一躬:「白老師,請您收下我們倆做學生吧!」
「千萬不要叫我白老師,叫我老白就好了。」白雲鶴已經十幾年沒有聽到誰喊他老師了,十幾年來,這是第一次,而且出自兩個幼小的孩子之口,他激動地搓著手來回踱著步,沉思了一會兒后很堅定地說:「好吧,孩子們,我答應收下你們倆個做學生,不過除了父母們不許跟任何人講,在有外人時就跟不認識我一樣,一定要嚴守秘密。」
玉博涵和卓然簡直心花怒放了,高興地蹦跳起來,然後給白雲鶴連鞠三躬。
那一年,在美術學院當教師的白雲鶴被下放到荷花鎮接受勞動改造。新婚不久的懷有身孕的妻子跟他離了婚,把孩子打掉后另嫁他人,白雲鶴從此再也沒有拿過一次畫筆,再也沒有跟任何女性接觸過,他剛到農村時,不會幹農活兒,大隊書記就讓他到荷花鎮小學去干勤雜工的活兒,學校的一間小屋就成了他的家,他除了一天三次為學校食堂做好三頓飯外,剩餘時間幾乎全部在學校後花園里不知疲倦地侍弄花草樹木和幾畦蔬菜,豬圈裡的豬和兔子窩裡的兔子成了他的朋友。他以為他的心早已死去,想當一名出色畫家的理想早經破滅,美滿的家庭經不住暴風雨的摧殘已經破碎,剩下的只是一具沒有價值的身體空殼在苟且偷生,這具空殼為了活著而活著,為了吃飯而吃飯,已經毫無意義,與行屍走肉沒有區分。自從兩個天使般純潔可愛的孩子出現在他的世外桃源后,他覺得他自己逐漸變了,他在冥想中以為在這神聖的天主教堂中主耶穌的聖靈依然存在,主耶穌可憐他這個落魄之人,為他降臨了兩個小天使,來安慰他受傷的靈魂,來慰藉他滴血的心靈,兩個孩子給他帶來了愉快,使他乾枯的心靈復甦,使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有用的人,有價值的人。
從此在學校的周末和課餘之外的花園、白雲鶴的宿舍就成了玉博涵和卓然的主要繪畫寫生天地。從繪畫基礎知識開始,白雲鶴邊作繪畫示範邊講解繪畫知識。素描是繪畫的基礎,是繪畫的最硬的基本功,打好深厚的素描功底,才能更好地畫工筆、國畫、油畫等。他們有時在室內作靜物寫生,有時在後花園實物寫生,除此之外,還要做大量的臨摹,作諸多的速寫,代素素和齊吳明自願做卓然和玉博涵的模特,數不清、記不住他們畫了多少張素描速寫,每張畫都傾注了白雲鶴老師的心血,他不厭其煩地一張張、一張張地做分析做解剖講解,使每幅畫都能在修改中逐步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