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與紅袍仙者鬥法,清書不敵受傷
還未走到界門,整個結界陡然四分五裂,一通身紅袍的仙者帶著雷霆之怒突降到他們跟前。
二人驚惶失色,雲錦驚聲道:「丹袍上使!」
不待他們恍過神來,紅袍仙者提著紅纓逆寒銀槍轉身飛向他們,一抹接一抹的白光盛耀,看不清那槍影是如何凌空飛躍而來的。距離他們一毫之近時,清書搶先反應了過來,急勢推開了雲錦,驀然一道銀光擊來,清書踉蹌退開了好幾步,那來勢兇猛的槍勢還是擊傷到了清書的胸口,帶出了一痕鮮血。
「遙天仙君!」雲錦擔憂得叫了一聲,又抓起劍來衝進了戰鬥之中。
丹袍上使冷喝一聲,氣勢兇殘:「就憑你們兩個,還想造出什麼勢來!」說著,如雨傾盆一般的招式狠厲地向清書、雲錦二人鋪天蓋地而來。雲錦揮劍上前迎擊,劍光四射,生生被逼退了好幾丈遠。
清書飛身而上,紅袍仙者的銀槍仙勢長驅直入,兵器「錚錚」聲環環相撞,森然寒氣將二人籠罩。二人身法不斷交換,互相照應抵擋,幾個招式來回,清書兀然痛哼一聲,凌亂步伐倒退好幾丈,扶著劍俯身在地。
紅袍仙者仍是怒不可遏,衝冠眥裂,怒聲吼道:「你二人豈敢弒殺本尊豢養的神獸!待本尊將你二人滅了給凌九陪葬!」殺氣騰騰地再次提槍衝殺而來。
雲錦慌叫一聲:「不妙!」清書抓著雲錦的手往白骨林外狂奔。雲錦急道:「我們二人如何跑得過仙法高強的魁星官!」
清書回身神秘地笑了一下,雲錦一頭霧水。
狂奔了好一段路,卻見後頭的丹袍上使並未追上他們,雲錦百思莫解:「丹袍上使怎麼沒追上來?」
清書笑了笑,緩緩說道:「我捏了一個藏身咒,又加持了一個隱仙訣,但支持不了多久。依這位仙者的法力,困不了他多久,不稍片刻,他定能脫身而出,追上我們就糟了!」清書又轉向雲錦,肅穆地言道,「現在我們要抓緊時間離開離天境地,可是,該如何離開此境?」
雲錦沉思半晌,招呼清書道:「這本不該帶你去的,可如今身困險境,不得已了,跟我來吧!」說著向前御風奔跑起來,清書緊隨其後。
卻說仍困在白骨林中的紅袍仙者,一槍揮向陣法之中,驀然破碎支離了,剛欲追出去,分明破碎的陣法竟然又聚合起來,又將他困在了裡面。丹袍上使氣得臉煞白煞白的,又一槍揮過,陣法依舊破碎又聚合起來,耗費了好些仙力。丹袍上使細細琢磨了起來,猛地發現了其中奧秘。
丹袍上使冷笑了一聲:「原來這是兩個相斥的陣法驅使在了一起。」回想起與那清書對決之時,在最後一擊中,明知相抗不過,清書還硬是上前,原來是趁短兵交接之際,清書趁亂捏了個藏身咒,受傷倒退趁他身形落在半空未穩向地面之時,又加持了一個隱仙訣。落地時他恰恰穩噹噹地落入了此陣中。
丹袍上使輕蔑一笑:「好小子,有點本事,不把你抓回來祭奠凌九,本尊勢不再為仙!」
正源閣。
浮隱仙母在桌案上大發雷霆,怫鬱盛怒:「你說雲錦君使闖入白骨林把那仙君救走了,他們還殺了丹袍上使的異獸帝江凌九!」
「是的,上君。」月白,靈止二位侍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怦怦個不停,生怕浮隱仙母的怒火累及到自己。
浮隱仙母周身散發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忿然咆怒:「著本君令,捉拿二人歸殿,著重懲處,以儆效尤!」
「著令!」月白,靈止二人抱拳領命。
皋途山下。
清書和雲錦二人不知疲倦地奔襲到皋途山山腳下。兩條河水奔涌地從山旁流出,南面的山面丹黃丹黃的,山上長著大片大片蔥翠郁綠的桂樹,還有些白色的奇石,周旁草也是甚奇,有著紅色的葉背,有數只大鳥在山間徘徊,長著像鷂鷹一般,卻有著人的腳。清書是大吃了一驚。
雲錦邊喘著氣邊笑道:「這是數斯。」
清書恍然大悟:「《西山經》里說,有鳥焉,其狀如鴟而人足,名曰數斯,食之已癭。原來此處是皋途山。」
清書又問:「仙子為何帶我來此,那丹袍上使不時便可追上我們,快些逃離此處方是良策。」
雲錦向後方的清書招手,朝著一處山縫探頭說道:「跟我來。」
清書緊隨其上。
雲錦撥開荊蔓,捏了個咒訣,山縫竟然挪開了起來且不斷繼續變大,乍現出了一方陣門。
雲錦剛一腳踏進去,後頭便傳來紅袍仙者慍怒的大喝聲:「哪裡走!」一槍帶著凜凜仙勢飛襲向處在山縫的他們二人。
雲錦一把抓著清書急急退進了陣門之中,抬手一揮之間,飛搶借勢劃破了雲錦的袖口,順勢帶出了一道血痕,陣門緊勢關閉,差一點陣門就被破了。逆寒銀槍和滿腔怒火的丹袍上使被陣門隔絕在山縫之外,緊隨著,山縫也緩慢恢復成本先的模樣。
雲錦后怕的雙腿軟靠在山壁旁,大喘著氣道:「好險!」
清書關切地上前咨問道:「你手上的傷沒事吧?處理一下吧。」
雲錦搖搖頭,清書從衣擺下撕下一條白布條,硬是將雲錦的胳膊裹上了。
雲錦笑言:「你自己的傷比我還嚴重都沒處理呢,還顧上我了!」也有樣學樣,將清書胸口上仍在溢著血的傷口重重包裹上。
清書深吸了一口氣,大是雲錦下手重了,清書眉毛倏地擰成了一團,悶哼了一聲。
雲錦不好意思地摸摸額頭:「對,對不起啊,我沒幫人處理過傷口。」
清書微笑了一下:「無礙,咱們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