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獸園
十八章獸園
這時的大鳥已經長出了一尺多的尾羽，更加漂亮了。因為怕裝在籠子裡面會把尾羽折斷，於游索性便將它放在房中放養。經過這一個多月，這鳥已經和於游頗熟，從餵養半個月後能站起開始，於遊走到哪，它就跟到哪。於游修行的時候它趴在旁邊，於游出去打水它也跟著出門。院中在蘇長老那裡做事的四人，相對於那五個吃蟲子的小鳥，他們更喜歡這隻吃果實的大鳥，回來時常常帶一些果子來喂它。除了它長得漂亮以外，也是因為大鳥似乎能聽懂人說話，而那五隻鳥只對食物感興趣，對人的話沒有反應。凌筠從清陽峰上回來后，幾乎足不出門，但是看到這鳥在院中溜達時很喜歡，偶爾也來到於游這裡看它。自從方玲冒充於游給她寫信后，她就再沒找過於游。這鳥倒讓他們關係緩和了不少。
五隻鳥也已經長大了一些，絨毛已褪。看上去長頸赤喙，眼睛紅色，背部毛是紫色，翅膀和腹部毛是綠色。於游把它們五個裝入原來裝大鳥的籠子，並打入了冷宮，放在了院牆下面角落裡。幸好這鳥不叫，不會影響其他人。於游喂完它們往回抽手的時候，手背蹭到了其中一隻的毛。起初於游還不注意，過了一會感覺手背有些疼痛，一看之下居然腫起來了，過了兩個時辰才消下去。於游心想這幾隻鳥可能吃的毒物太多，自身的毛也帶毒了。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鳥，不如去問問獸園裡的師兄，如果他們能知道最好了。
於游用布條挽了個扣，放在籠子里，待一隻鳥走過時，把布條一提系在鳥腿上。拉著布條另一端，把它提出來，雙腿綁在一起。用一個布袋子裝進去，提著朝獸園那裡去了。
距離獸園門口還有百丈，就聽見前面隱約傳來各種吼聲、鳴聲。有獸的，有鳥的，也有蟲的。門口兩邊各有一人一桌一椅，兩人正閉目休息。
聽見有腳步聲，兩人睜開眼睛，站起看向面前的於游，左邊那人先開口：「這位師弟，你來獸園有什麼事嗎？」
於游朝兩人看去，感覺和自己差不多大，應該也是兩年前來到長生門的。
「兩位師兄，在下是采靈前輩的弟子於游，上月偶然得到了幾隻鳥，但是卻始終不認得是哪一種。獸園這邊的師兄師姐見多識廣，應該認識。所以想請幾位師兄辨識一下。」
「原來是於師兄。我們也是剛來，不認得的。你把鳥給我，我拿進去給朱師姐看看吧。還請你稍待片刻。」
「好。不過師兄千萬不要碰這鳥，就算是鳥毛也是有毒的。」說著於游把袋子遞給說話的那人。
那人略帶驚訝的看了看於游，什麼也沒說，走進了獸園。另一人又坐回去，繼續閉目休息，沒有和於遊說話。
過了好久，獸園裡面走出來三個人。一個是剛才進去的師兄，一個是於游認識的王通蠡，中間的是一個漂亮師姐，於游是沒見過的，想來是剛才提到的朱師姐了。
王通蠡老遠見到於游，搶先跑過來了：「於大哥，不，於師兄，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遇到你。」
「我也沒想到。你叫我於大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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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師父不讓。還說
因為你是采靈師叔的徒弟，而掌門沒有收徒。所以我們這些一起入門的弟子都需要叫你師兄了。」
「你後面的是朱師姐嗎？」
「是的，剛才朱師姐正在教我怎麼餵豬。」
「啊，你們這裡也餵豬嗎？你把那隻野豬也帶來了嗎？」
「不是的，這裡的豬養來是放血喂蜈蚣的。所以也不能帶它來，要是我哪天不在，被殺了就壞了。不過豬肉還可以吃的，你要是喜歡吃，可以帶一些回去。」
「不了不了，沒有地方做飯的。」
說到這裡，那兩人也走到近前了。那位朱師姐先開口：「你是剛才送來鳥的於師弟嗎？」
「朱師姐，正是我。」
「師弟跟我來吧，師父想見你呢。」
一路上王通蠡和於游聊著，不知不覺三人走到一個小院內。於游看見一個中年婦人正坐在居中座位上。旁邊桌上放著一個布袋，時不時蠕動一下。
朱師姐走上前：「師父，於師弟來了。」
朱師姐和王通蠡分別站立婦人兩旁。
「於游拜見梅師叔。」
「起來吧。這鳥是你的吧，是從哪裡得到的？」
「謝師叔。這鳥是一個多月前在路上撿到的。當時我從葯園回弟子居所的路上，看到路邊地上有一個鳥巢，裡面有小鳥。我看周圍沒有大鳥看護，便撿回來了。近日弟子發現這鳥居然有毒，所以才來問問的。」
於游心裡忽然想起了方玲的聲音：「於哥哥你居然連梅師叔也騙。編瞎話說的還挺溜的。」
於游裝作沒聽到，表面上不帶出來。
「你倒是來對了地方。這鳥一般人不認識，它的名字叫做鴆，喜歡吃毒蟲，把毒留在體內，一直是用來製作毒的。所以一般見到這種鳥就會殺掉，基本已經絕跡了。在一些古籍裡面偶有文字記載，沒想到你還能找到。門內古老的典籍中，有這鳥的畫像，我看過所以認識。這鳥放在外面反而危險，就留在這裡吧，我替你解決這個麻煩。」
「多謝師叔，我那裡還有四隻，稍後我再拿過來。」
梅師叔聞言露出喜色，覺得自己失態，又恢復了端坐的樣子：「那四隻有母的嗎？」
「應該有吧，我看著毛色有三隻和這隻不一樣的。」
「好，小朱，你現在和於師侄走一趟，把那四隻也帶過來。路上一定要小心。」
朱畫檐答應一聲。
這時王通蠡也說：「師父，我也去送送於師兄。」
這位梅師叔巴不得自己單獨在這，連忙說：「嗯，你也去吧。」
三人一齊離開，朱師姐在前，於游、王通蠡在後。於游拉了拉王通蠡，悄聲問道：「哎，梅師叔看見這鴆鳥為什麼會高興？」
「於大哥，我聽朱師姐說，師父年輕時就養了一條大毒蛇，常用有毒的東西喂它。到現在一般的毒物也看不上了，恐怕師父是要用這鴆鳥喂這蛇。」
「原來是這樣。那這朱師姐叫什麼名字？」
「師姐叫朱畫檐，聽說這就是師姐本來的樣子，雖然沒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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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顏功，依然好看得很。有好多師兄暗地裡喜歡朱師姐呢。最常來找朱師姐的就是嚴師叔門下的青洛師兄，不過朱師姐也沒什麼表示。於大哥，你是不是也喜歡朱師姐？那你可得多刻苦修行了，把別人比下去，才能被朱師姐注意到。」
「沒有，我就是隨口一問。」
前面正在走的朱畫檐秀眉一挑，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他倆。於游和王通蠡也停下腳步，看向擋在身前的朱畫檐。朱畫檐伸出右手，曲起拇指和食指，食指飛快彈出，打在了王通蠡的頭上。
「讓你胡說。」朱畫檐順便看了於游一眼。
王通蠡哎呀一聲，捂著頭不敢說話了。於游只能尷尬的站在一旁。
「前面就是門口了，你可以回去了。回去餵豬去，我回來要是看到你還沒把豬喂完，我再賞你十下。」
王通蠡看向於游，於游朝他點點頭。王通蠡跑著走了。
一陣風吹過，雖然是九月初，但是於游還是感覺有一點冷。
「於師弟，走吧。」
於游答應一聲，跟著朱師姐向前走。來到獸園外，朱師姐袖子中飛出一把劍，發出藍光浮在高一尺處。朱師姐提著裙子登上去。
見於游在發獃，朱師姐問他：「於師弟，你在等什麼？」
「師姐，我還不會飛行。」
朱畫檐眉頭皺了一下：「知道你不會，我帶著你。」
於遊走上前，踏上飛劍，很久沒感覺到的吸力又出現在腳底。飛劍帶著於游像箭一樣，嗖的一下就出去了。於游的小腿一下子出去了，上半身還在原地。於游整個上身平著在空中飛著，好不容易才讓身子直起來。
在於游的指點下，朱畫檐直接落在艮叄柒院內。於游把籠子提著放在朱畫檐的面前。
「師姐，剩下的四隻都在這裡了。這個籠子你也拿走吧，我用不到了。」
朱畫檐看了看這籠子，如果飛回去，還沒到地方它就散架了。裡面的幾隻鳥也會一命嗚呼。把它們放進儲物袋中又怕沾上毒，只能讓飛劍貼著地面，慢慢飄回去。
這時，於游房內突然傳來梆梆兩聲，原來是大鳥聽見門外於游的聲音，用嘴啄門。
朱畫檐：「什麼聲音？」
「可能是東西倒了。」
朱畫檐不疑有它，一手提著籠子走了。於游進屋，將大鳥抱著翻過來放在桌子上，用分辨雞鴨鵝公母的方法，在大鳥的身上翻看了一陣，認為它應該是母的。
與此同時，白墨初正在一座小廟上面，對比著手中有點泛黃的畫反覆確認三遍。又仔仔細細的圍著小廟轉了一圈。白墨初在天上自言自語：「雖然牆塌了一些，也不是原來的牆，甚至房子修繕了很多地方，但是可以確認，就是這個廟。」
落回地上，白墨初穿過院子進到廟內，看到地面上有一些腳印，雖然覆蓋了一些塵土，但是還是有一些痕迹。白墨初對於腳印不在意，有路過的人在此過夜也是正常。也不見白墨初掏出符籙，徑直就沒入了地面。過了半個時辰，白墨初從地下上來，又看了看廟內的腳印，比量了一下。便往長生門內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