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歧路
紙條一定是邪教徒傳給她的。
至於紙條上的要求,與慾望主教見面?
當然不見。
人家是遊戲指定的BOSS,她一個剛進入遊戲的零級玩家,怎麼對付呀!
而且,魚鈴想趁現在這個絕佳的機會脫離邪教的掌控。
她渴望加入官方組織的心情越發迫切,得找那名給她承諾的執法官,問問情況。
魚鈴向警察打探那名執法官的消息,卻得知那名執法官外出執行任務去了。
「只能等他回來。」她心情糟糕地想。
這幾天,她注意到樓梯口的房間住著一個人,那人彷彿沒有工作一樣遊手好閒,整天待在旅館,哪裡也不去。
「他應該是一名執法官,要不要找他幫忙?」
還是算了,被一個女孩識破身份,大概會覺得丟了面子。而且找他幫忙也不太現實,一來她不認識,二來她沒有理由。
……
新的一天,魚鈴聽見敲門聲,從貓眼觀察,發現來者是個女人。
這人既然能夠通過警察的盤查,說明沒有威脅,有可能是名執法官。
魚鈴打開門,「姐姐,你找我?」
這位姐姐是那種年齡較大但保養得當的女人,她的容貌雖飽經風霜,歲月偷走了她的三千青絲,只留滿頭灰白,但她的身姿依舊挺拔,彷彿出塵已久的道姑,深藍的眼中只剩寧靜。
女人微微愣了一下,和藹笑道:「是啊,我找你。」
「請問你找我什麼事?」魚鈴給她倒了杯水,「請坐。」
女人拿起水杯象徵性喝了一口,「我想領養你,過來詢問你的意見。」
魚鈴記得那名執法官的話,「是警察通知的你?你是我家的親戚?」
女人搖頭,「都不是。」
魚鈴呆了一下,沒人通知你的,你怎麼找過來的?「那你是?」
「一教之主。」
聲音如同驚雷在她腦海里炸開,惶恐如魔鬼的手攥住她的咽喉,魚鈴表情不變,自知命懸一線。
慾望主教,她在心裡默念。
邪教下屬姜倩是一名超能力者,那麼被魔女遊戲列為BOSS的慾望主教,絕對是一位強大的超能力者。
姜倩能催眠,那這位會不會有窺探內心的能力?
女人臉上慈藹的笑容在魚鈴眼裡就如同催命符,魚鈴為自己貼上笑容,「主教大人這裡有監控。」
言外之意催她快走,你的所做所為皆在執法官眼裡,小心被發現。
「地冢沒有主教之稱,稱呼我歧路即可。」女人緩緩道:「他們看不見我。我此番前來只想知道你的意見。」
地冢便是邪教的名字嗎?魚鈴哪敢拒絕,「我願意。」
「善。」歧路伸手摸魚鈴的頭,「你辛苦了,明日我讓人辦完領養手續,就帶你離去。」
魚鈴目送女人離去,面色陰晴不定。
聖女的母親都能被當作祭品犧牲,說明聖女本人也沒多麼重要,是不是下一個祭品就是聖女?
這種邪教,魚鈴哪敢呆。
慾望主教能從執法官眼皮底下潛入,她的強大、詭異毋庸置疑,真跟她走,日後鐵定是她的牽線木偶,生死難料。
還不如賭一把。
魚鈴見女人下樓,當即跑到執法官住的房間前,快速敲門。她懷疑邪教頭子還會回來,或者躲在暗中監視,現在趁她走出旅館,趕緊舉報,遲則生變。
男子打開門,頓了頓,「你有什麼事嗎,孩子?」
「我要舉報,邪教的人出現了。」魚鈴盡量小聲,害怕慾望主教耳朵靈敏。慾望主教選擇暗中潛入,且打算走正規手段拐走原主,自然是怕執法官的。
「邪教的人?」男子顧不得影藏身份,走出房間環顧四周。「在哪裡?」
「魚鈴,我贈你一件物品……」歧路去而復返,看見樓梯口的魚鈴。
「她。」魚鈴指向歧路,同時退至執法官身後。
「你是何人?」執法官嚴陣以待,歧路的氣質一看便知不凡。
「執法官?」歧路看了眼魚鈴,又看向執法官,慢步上樓。
「止步!」執法官伸手大呵。
歧路的身體一滯,抬起的腿懸停在半空中,但下一秒,她的身體恢復如常。
「止步,止步,止步。」執法官面色大變,連續大喝,仍沒能阻止對方前進的步伐,另一隻手掏出特製配槍,在兩秒之內朝敵人打空彈夾。
特製子彈距離歧路半米時,彷彿陷入海綿,停滯不前。
魚鈴看呆了眼,這慾望主教也太強了。
「禁止防禦。」執法官拔出腰間短劍,豎於胸前。
子彈頑強挺進十厘米,緊接著像是遇到極大阻礙,再難前進分毫,最終失去動力,落於地面。
「審判之路,序列二,不錯,執法官對這個案子還算看重。」歧路再上一個台階。
「匯聚。」執法官大吼一聲,揮劍躍下,對準眼中的氣流交匯點刺下。
歧路神色悠哉,伸手對空氣一拍,半空中的執法官被無形之手拍在牆上。兩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等歧路走上樓,施加在執法官身上的力道終於抽走,執法官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他已無力再戰。
歧路望向屋內,魚鈴正準備跳窗,她呵呵一笑,「小魚鈴,你要去哪兒?」
魚鈴跨出的步伐停在空中,周圍的空氣好似泥潭,她感覺自己正被澆成水泥樁。
在未知力量的控制下,魚鈴慢慢飛向歧路。
「住手!」三名執法官從旁殺出。
就當魚鈴以為得救了時,執法官隊長嚴飛看見歧路的面孔,瞳孔微微一縮,當即抬手制止同伴出手,抱拳行禮道:「原來是前輩您。」
「我要領養這個孩子。」歧路將魚鈴拉到身前,摸著魚鈴的頭,魚鈴在她面前好似一隻布偶貓。
「在下立刻差人去辦,前輩稍等片刻。」
魚鈴看見這一幕,直呼內行,這位執法官當她的面把她賣了。
「好,我等著。」歧路在椅子上坐下。
朱瑩領命外出辦事,另一位扶起受傷的執法官,嚴飛皺眉詢問:「發生了什麼?」
受傷的執法官將事情的經過說出。
嚴飛笑道:「原來是一場誤會。」
當事人的魚鈴立即想到兩種可能,一,歧路不是邪教之人;二,以這位執法官從心的品性,無法保證他沒有睜眼說瞎話。
歧路笑眯眯地看向魚鈴,「小傢伙,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